第十五章,右相知道
「難你不怕得罪他?他可是皇子!」
蕭妧有些不信,連寂夜上頭還有一個連寂銘,頗受皇寵,又是最被看好的下一任太子,得罪了連寂夜就等於等罪了連寂銘,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趙遵淺笑,這會知道怕了,剛才的膽子可不小啊。
「不怕,我有錢,又有右相在,他不敢亂來的,他若是再糾纏你幾次,萬一得逞了,你就該被送去當妾了,你願意嗎?」
趙遵繼續誘哄,蕭妧連連點頭,趙遵說的沒錯,淑妃和連寂銘不會讓連寂夜得罪右相,唯一的辦法就是把自己解決了。
當妾?蕭妧寧可死。
「那你說,什麼辦法?」蕭妧有些迫不及待了。
她都煩死連寂夜了,跟個狗皮膏藥似的,前世腦子一定是被門夾了,所以才會看上他,一點擔當都沒有。
趙遵勾唇露出一抹魅惑之極的笑來,那笑里夾雜著一份不懷好意,鼻息鋪灑在耳朵邊,痒痒的,帶著一股冷香,聲音柔柔道。
「把自己嫁出去,連寂夜一定會不敢再糾纏你了,你一日未嫁,他就有機會。」
蕭妧愣了下,嫁出去?
趙遵也不催促,等著她想明白。
蕭妧抬眸,兩個人的距離間隔非常近,她能看見他黝黑帶著笑意的瞳孔若隱若現的放大,略微失神,嘴裡卻喃喃著。
「誰敢娶我?娶我不就是得罪了連寂夜,得罪了淑妃,得罪了大皇子?」
蕭妧思索半天,也想不出這個人來,會這麼大膽,再嫁給驍騎侯庶子?蕭妧咬著唇,她不幹!
趙遵勾了勾著唇,還不傻,知道分析利弊。
「這個你回去,問問右相,這個人有錢長得也好,肯定不怕得罪誰,右相見多識廣,肯定知道。」
蕭妧疑惑,「真的?」,她怎麼不知道京都還有這一號人物?
趙遵點點頭。
「成!我回去就問問父親,先謝謝你了。」
這時,船在漸漸靠岸,連寂夜被侍衛救了起來,趙遵眯著眸對著蕭妧耳邊輕聲呢喃幾句,蕭妧聽了猛點頭。
「成!」
「去吧。」
趙遵手心裡還殘留著她餘溫,嬌嬌軟軟的,眼看著蕭妧轉身出去了。
蕭妧頂著高高腫起的臉,也不顧旁人探究的目光,不躲不閃,反而揚起高高的下巴生怕人家瞧得不清楚。
「小九,你沒事吧?」慶樂郡主酒醒了大半,又是自責懊惱,壓根就不該讓她去。
「這臉是怎麼了?」秦翊走過去,瞧了眼蕭妧的臉,心疼道,「是誰這麼狠心下這麼重的手?」
蕭妧鼻子一酸,眼淚說來就來,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慶樂郡主是個急性子,見她哭也慌了神,「是不是三表哥欺負你了?你先別哭,急死人了。」
「小九,你別哭,怎麼回事?」
蕭妧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指著地上昏迷不醒的連寂夜,一副羞憤之極的模樣。
「他非逼著我做妾,我不同意,他就動手,我也是氣急了才會將三皇子失手推進了河裡,嗚嗚,我不是故意的。」
蕭妧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連寂夜就是自己推進河裡的。
這一承認,不僅沒有受到責罵,反而一眾好評。
「推的好,太過分了!」
「蕭九姑娘不是未來三皇妃嗎?怎麼會要她做妾?太缺德了。」
「你們不知道吧,三皇子看上了蕭五姑娘,又不願委屈了蕭五姑娘,這不,吃著碗里的還惦記著鍋里的,呸!活該!」
「可不是,都退了定親信物,還纏著不放,蕭九姑娘推的好!」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蕭妧聽了心裡樂開了花,這一巴掌總算沒有白挨。
連寂夜昏迷不醒,要是被他知道這麼個情況,估計會氣得跳腳,恨不得掐死蕭妧。
蕭妧年紀小模樣又好,生的粉雕玉琢,臉上帶著傷,哭起來更加的婉轉動人,讓人不自覺的憐惜,越發的譴責連寂夜。
就這樣,蕭妧一路哭著回到了相府,老夫人聽聞氣的胸口一上一下,猛的一拍桌子。
「欺人太甚!豈有此理,他堂堂一個皇子大庭廣眾之下竟敢伸手打小九,相爺呢!去把相爺給我叫來!」
老夫人一邊心疼一邊氣的怒不可遏,范氏聞言眉頭跳了跳。
「母親,我聽說三殿下是要找小九道歉的,這會不會是個誤會?」
「誤會?能有什麼誤會?小九臉上的傷是假的嗎?」老夫人冷著臉反問。
范氏語噎,動了動唇到底沒說出來,悻悻的站在一旁。
蕭妧聞言停止了啜泣,一把拽住了老夫人的胳膊,晃了晃,「祖母,小九絕不為妾!」
老夫人忙點頭,「好好好!你放心,肯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范氏眉頭一蹙,小九不肯為妾,正妃的位置卻只有一個,難不成讓蕭若為妾?
范氏因為這件事本就惹了老夫人不痛快,幾年前看不出來,一到關鍵時刻,這繼出的和親生的就是不一樣。
范氏說什麼,老夫人都厭惡,連帶著對蕭若也沒好氣。
很快,右相進門,一見蕭妧怔了下,招招手,蕭妧三步兩步的跑進了右相的懷裡,捂著唇哭。
「這是怎麼回事?哪個敢打你?」
蕭妧一雙染了水的眸子別樣清澈,眉宇間是一抹嬌憨,右相從來都不肯讓她受半點委屈,蕭妧從小到大,什麼時候挨過打?
「是三殿下!今兒我和郡主還有秦姐姐聚在花紡,不知三殿下怎麼得了消息,威脅小九,若是小九不肯為妾,他竟差點將女兒推下船,小九不從,他就打了小九,嗚嗚,小九一失手就將三殿下推掉河裡我不是故意的……」
蕭妧害怕的縮了縮身子,緊抓著右相的胳膊,「小九是不是闖禍了,父親,小九真的不是故意的。」
范氏眉頭皺的緊緊的,蕭妧若是一味的指責連寂夜,保不齊右相還不至於這麼生氣。
蕭妧偏偏責怪自己,右相心疼女兒,這火氣一簇一簇的往上涌。
右相拍了拍蕭妧的腦袋,安慰道,「你做的好,這樣的人,若是換成本相,非打斷他的腿不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