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深夜出行
楊皓楓不僅從迪莉婭口中得知了神話的真相，還得知了她和蘇雪凝的真實身份。
原來迪莉婭和蘇雪凝都是龍族的人。
這也是楊皓楓為什麼曾經夢見過一條銀白色的巨龍在他面前飛舞，因為那條銀白色的巨龍那正是自己學校第一校花女神蘇雪凝的真身。
不過對於龍族的事迪莉婭並沒有詳細的說明，楊皓楓只能隱約猜測到蘇雪凝的身份在龍族中似乎要比迪莉婭高一些，不然迪莉婭也不會稱呼她為「小姐」。
儘管如此，迪莉婭今天晚上嘴裡爆料出來的信息也足夠勁爆，幾乎推翻了楊皓楓這十八年來樹立起來的所有人生觀和價值觀。
龍這種傳奇性的物種真的存在不說，連神話中的神明也是真實存在的，不僅如此，楊皓楓甚至將來的某一天要去和他們戰鬥......
楊皓楓突然覺得自己平凡的人生已經開始被攪得一團混亂了。
人就是這樣。當你過得平凡的時候，你就會妄想自己有超能力，有一天去當超級英雄拯救世界。但是當真正的機會和另一條奇幻的人生擺在你面前時，大多數人都會選擇退縮，繼續留在平凡的世界里。
因為每個人都知道，人生並不是美國大片，自己也不是百打都不會死的男主角，你以為你有超能力就了不起了？說不定只是一個電影中連一句台詞都沒有就領便當的龍套。
這就是楊皓楓此時的心情，他開始苦惱，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去選擇。
繼續過自己平凡的人生？還是說走進蘇雪凝的世界，與她面對共同的敵人。
「難道你想和那些二流的男主角一樣，以為自己有個超能力就自以為是的臭屁到不行，整天無非也就是追追大美女，揍揍小惡霸，戲耍戲耍高富帥，打壓打壓情敵，再欺負欺負那些曾經看不起自己的同學，然後就感覺，啊，此生完美了……你是想過這樣的生活嗎？還是說……想為全人類而戰？」
迪莉婭見楊皓楓猶豫不決，繼續在一旁添油加醋。
「可是你家小姐曾經對我說過，不許我踏進她的世界……」
「小姐真的對你這麼說了？」迪莉婭也有些驚訝，但是她眼咕嚕一轉，立刻狡黠的笑了起來。
「這沒關係，我們可以先不讓小姐知道，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小姐想反對也來不及了。」
居然連自己家的小姐都算計，這小妮子實在是……
「你為什麼這麼想拉我入伙？」楊皓楓不禁疑問。
「你說呢！」迪莉婭白眼瞪他。「你是小姐的眷屬契約者！你知道什麼是眷屬契約么！這種契約白龍族只有小姐可以簽訂，而且只有一次機會，而小姐卻偏偏腦子發蠢給了你！」
楊皓楓啞然，這點蘇雪凝倒是從來沒對自己說過，原來那個所謂的「眷屬契約」這麼珍貴……
「哎，小姐這種老好人，心實在太軟了。但你作為一個男人要有擔當！你與小姐的命運早已聯繫在了一起，你是小姐的眷屬契約者，這輩子也逃不掉，你就忍心小姐在前面拼死拼活，而你卻瀟洒在她身後坐享其成的享受著這個她所守護的世界？」
「停停停！你贏了。」楊皓楓舉手投降。他頭一次覺得眼前的少女不當說客真是屈才了，自己竟然完全爭辯不過她。
「楊皓楓先生，你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如果你有能力而你不去這麼做，那麼出了事情，就是你的責任。」
「但我需要時間準備。」楊皓楓咬了咬牙。「不能說今天我入伙了，明天你就去帶我誅什麼神了。」
「這是自然，現在的你就算去了也充其量只是一個炮灰而已。所以我從今天起會好好訓練你的，直到你能獨當一面時才會算你正式加入我們。」
迪莉婭說完看了看牆上的表，這時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
「好了，給你10分鐘換衣服的時間。」她從楊皓楓的床上跳了下來。
「幹嘛？」楊皓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不是說我要訓練你么？當然是帶你去親眼見證一下什麼才是戰鬥。」
聽著就有一種好危險的感覺，楊皓楓心裡立刻打起了退堂鼓。「能不能不去啊，今晚我好像得了『出了家門就會死』的病……」
「你是哪裡來的長鼻子阻擊手么？草帽海賊團的？」迪莉婭鄙視的看著他。
原來你也看少年漫畫啊。楊皓楓苦著臉：「真的要去么？」
「少廢話了。」迪莉婭從身後推了他一把。「你再墨跡會，好戲就要沒了。」
現在的時間是夜晚剛過11點，對於楊皓楓這座小城市而言，這個時間點街上已經基本上沒什麼人了，只有幾家零星的大排檔還在街頭打著燈火，招待著稀疏不多的客人。
走在空曠的街道上，楊皓楓看著身旁依然黑斗篷披身的迪莉婭，有些好奇的問：「你穿成這個樣子，白天走在街上不會引起路人怪異的目光嗎？」
楊皓楓這座小城市的民風還是比較淳樸保守的，cosplay這種活動還遠沒有在這所城市中興盛起來，白天迪莉婭這行頭走在街上絕對會被人當成怪異來看待。
迪莉婭白了他一眼，「你沒發現壓根沒有人注意到我么？」
楊皓楓環顧四周，發現偶爾對面來了個路人也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對迪莉婭視而不見。
難道說她會隱身術？或者真正的透明人？
楊皓楓平常存在感毫無，也算是半個透明人，這下可謂是見到了自己在「存在感透明」方面的前輩了。
「我還沒那麼傻穿個斗篷去招搖過市吸引目光。」迪莉婭說，「因為我能用淡化自己的存在感，使自己融入到周圍的場景之中，若不做出刻意的舉動，就算穿著再奇怪的衣服也是很難被人給注意到的。」
哇塞！這麼好！這可是市井小偷最崇拜的技能啊。
楊皓楓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刻意的舉動是指什麼？舉個例子。」
迪莉婭搖了搖頭，她耐心解釋道：「淡化存在感的原理是從自身散發出一種氣場，可在短時間內影響到周圍人的腦電波，從他們腦中把關於我的印象和存在給覆蓋掉，所以即使我和他們對視，他們也無法感覺到我的存在，這就像是催眠一樣。但是這因人而異，有些感官比較敏感的人，即便你催眠了他們，走近也會被察覺。」
楊皓楓「喔」的點頭，一副「你好厲害」的樣子。
兩人又徒步走了一段路程，迪莉婭再次看了看錶，莫名開口道：「你有恐高症么？」
「有！」楊皓楓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因為他從沒去過高處，只是聽迪莉婭這麼問心中升出不好的預感，下意識的回答了。
「是么，那你可要咬緊牙了。」迪莉婭說完提起楊皓楓的肩膀，身子瞬間消失在原地。
「啊——啊——啊——啊——」楊皓楓站在一座樓頂上閉著眼睛大聲慘叫了起來。
「別喊了！」迪莉婭從身後跳起來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你都上來了還喊什麼。」
楊皓楓望著腳下的街道，突然雙腿發軟，他用手扶著迪莉婭，氣道：「我不是都和你說我有恐高症了么，你還帶我飛上來幹什麼！」
「所以我剛才在飛前就讓你咬緊牙忍一忍了。」
「……」
原來不管自己有沒有恐高症，結局是註定的。
「好了，別抱怨了，凡事總會有第一次的，也許你飛著飛著就不怕恐高了。」迪莉婭說完目光開始環視四周，似乎在確認大致路線。
嗯？聽迪莉婭這口氣，好像這才是個開始，他突然有些後悔自己跟著這瘋子出來了。「我們這到底是要去哪？」
「去……淇河下游的規劃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