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jin jiang 獨霸天下
林澤允的這句話讓顧禾微微一愣,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你這話是、是什麼意思?」
林澤允卻是看着她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
顧禾心中的不妙更重了。
「小哎,你說他剛剛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顧禾心中有些慌,忍不住在心中問小哎。
小哎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為林澤允說的這話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他只得安慰自家宿主,同時說道:「宿主,你現在不是想那些的時候,應該想想怎麼脫身!」
顧禾自然知道她此時的情況不太妙,可是剛剛林澤允意有所指的話讓她根本靜不下心。
想到很早之前他便派人盯上了自己,顧禾忍不住臉色一白,難道他發現了什麼破綻?
然而接下來顧禾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了,因為林澤允竟是拖着她將她綁在了游廊的柱子上!
「林澤允,你到底想幹什麼!」顧禾人出聲呵斥,同時不停地掙扎。
然而林澤允根本就像是沒有聽見一般。
「顧姑娘,實在是上次吃了你的虧,這次我可不會小瞧你。」林澤允看着被他綁得嚴嚴實實的顧禾,滿意地拍了拍手。
顧禾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卻是從他的眼中看出了一絲瘋狂,她忍不住顫慄了一下,心沉到了谷底。
最重要的是,鄭元怕是快要到了。
她此時哪裏還不知道,他是在拿她當魚餌呢。
顧禾:「林澤允,這件事情和他完全沒有關係,你要什麼直接和我說,我說了,不管是鏡子還是香皂,我都可以給你!」
她不厭其煩地說着類似的話。
林澤允卻是不為所動,他冷哼了一聲,「難道你以為我現在將你放了,他就會放過我嗎?」
顧禾:「不,他一定會放過你的,只要你將我放了,我保證他不會對你怎麼樣!」
現在這個狀況,顧禾只能求饒,因為她不知道林澤允到底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然而林澤允說了那樣的話就不開口了,他看了顧禾一眼,隨後進屋抱了兩個酒罈出來。
顧禾瞳孔一縮,「你到底想幹什麼!」
林澤允懶得開口,直接揭開酒罈的蓋子。
顧禾還未來得及開口,林澤允竟是直接將壇里的東西向她潑去!
頓時一股濃烈的酒味瀰漫開來。
是、是酒。
夏日的衣裳本就薄,被這麼一潑,一下子就變得濕答答的,貼在身上十分的難受。
臉上也潑到了酒,鬢間的頭髮被酒打濕貼在左邊的臉頰上,看上去十分的狼狽。
林澤允看着卻是十分不滿意,他拿起另外一壇酒從顧禾的頭上淋了上去。
顧禾根本就躲不開,只得閉上了眼睛,明明是夏日,她卻被酒冰得打了一個冷顫。
待一切停止了,顧禾才睜開了眼睛,然而睫毛上沾上了酒,她一眨眼睛酒就浸到了眼眶裏。
難受極了。
顧禾瞪着林澤允,「你個瘋子!」此時林澤允在顧禾眼中只剩滿臉猙獰,就像是長著獠牙的怪物。
林澤允毫不介意,反倒是笑了,「你現在就說我是瘋子,待會你又說什麼?」
顧禾的手緊緊地捏成了拳頭,心中升起一股無力。
林澤允瘋了。
她在心中祈禱鄭元不要來,可是不可能,因為她知道,他一定回來的。
顧禾有些疲憊地閉上眼睛,然而耳邊響起的聲音讓顧禾當即睜開了眼睛。
林澤允又提了木桶過來,不知道裏面裝着什麼東西,而他的手裏還拿着一個木瓢。
顧禾:「你又想幹什麼!」
林澤允端了一個凳子在一旁坐下,用木瓢將裏面的東西舀起來,語氣有些感嘆,「這個是好傢夥啊,可是花了我不少銀子呢!」
他話一落,便將木瓢里的東西往顧禾身上潑來。
裙擺頓時變了顏色,木瓢里的東西很快就順着她的裙擺流下,腳邊很快就集了一灘。
顧禾忍不住縮了縮腳,然而她此時被綁着,根本就逃不開。
林澤允手上不停,見她沒問卻是主動說道:「顧姑娘,這個油可是好東西,它呀,只要一沾上點火星子就會「轟」地一下燒起來。」
「宿、宿主,這個人是、是要......」小哎話都嚇得說不出來了。
又是油又是酒,若是沾上火她怕是會直接變成火人。
「林澤允,你瘋了。」顧禾只咬着牙說出這句話。
林澤允不以為意,看了看天色,「這可馬上就要到一刻鐘了,鄭公子怎麼還沒來呢?」
他這話一落,蓬萊閣的門口便響起了馬蹄聲,隨後隨着馬的一聲長鳴,馬上的人飛快地躍下。
不是鄭元是誰。
鄭元掃了顧家的鋪子一眼,鋪子裏面沒有人,隨後見蓬萊閣的大門敞開,臉色微微一變,往裏走去。
「少爺!」
他才剛走了兩步,來福的聲音響了起來,見他停下,來福連忙喘著粗氣說道:「官兵已經到了!」
鄭元看向不遠處的數十位官兵,臉上的表情有些冷漠,只吐出幾個字:「不要輕舉妄動。」
隨後徑直往進去了。
蓬萊閣的大堂直通內院,才到門口便看到了院子裏的人,鄭元腳下微微一頓,手緊緊地捏在了一起。
林澤允看着那人朝着自己一步一步地走來,不禁挺直了背,見他越來越近,當即出聲說道:「就站在那兒。」
鄭元當即停在了石階下。
他來了。
明明應該是有了主心骨,然而顧禾看着他卻忍不住紅了眼眶。
顧禾此時頗為狼狽,頭髮被酒打濕了,濕漉漉的,身上的裙子也是一樣,不僅濕了還滿是油污。
鄭元看了一眼便將視線落在了坐在一旁的林澤允身上,「我來了,你放她走。」
「放她走?」林澤允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他將手裏的火摺子吹開,笑着說道:「鄭公子,你說我將這個往地上一扔,顧姑娘會怎麼樣?」
鄭元的臉色一沉,因為一進院子他就聞到了火油的氣味。
氣氛有些凝滯。
「鄭元,你不要管我,林澤允他瘋了!」顧禾突然出聲打破了寧靜,「不要管我!」
都是她,若不是她突發奇想一個人來鋪子,林澤允怎麼會有可乘之機!
都怪她!
鄭元聽了顧禾的話,不禁眼色一黯。
走?他怎麼可能走。
林澤允見他們兩人這個樣子,心中頓時一陣暢快,不枉他計劃了這麼久,果然不負所望。
鄭元見他得意的樣子不禁咬緊了后槽牙,如今這個狀況他根本不敢動林澤允,他就是再快也沒有他快。
因為他手中的火摺子只需要往顧禾腳邊一扔......
他不敢賭。
「你想怎麼樣?」鄭元嘴唇抿得緊緊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他知道,林澤允真正想對付的是他。
都怪他太自負,因為他從未將林澤允放在眼裏,他沒料到林澤允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
而此時眼前的一切讓他猛然清醒過來,這裏是郁陽,不是王城,根本沒有幾人知道他的身份。
「你將她放了,無論你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鄭元說道。
林澤允嗤笑了一聲,「鄭公子,你將林澤楷送上位不是很得意嗎?」他頓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狠厲:「我今天這樣做了就沒有想過善了!」
林澤允的視線落在鄭元的臉上,只覺得他的臉無比刺眼。
想到自己如今的境況都是他造成的,林澤允不由眯起了眼睛,隨後不由想到了之前結下的仇,不僅三番兩次被他破壞了計劃,更是被他打了一頓,林澤允暗恨不已!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那痛歷歷在目。
鄭元抿了抿唇,「只要你將她放了,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而且將你原來的東西全部還給你。」
「說得好聽,誰知道你會不會報復我?」林澤允冷笑一聲,「今天這樣的機會可是絕無僅有。」
鄭元:「我保證。」
林澤允根本不聽,他將懷裏的匕首掏出來扔到鄭元的面前,「還記得那天用的哪只手打我嗎?將那隻手廢了我就讓她走。」
鄭元一滯,「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怎麼會不知道。」林澤允表情一冷,「哦,對了,我記得你是用的兩隻手,那麼,兩隻手都廢了。」
「林澤允,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顧禾不停地朝着鄭元搖頭,「鄭元,你不要聽他的,你走啊!他不敢拿我怎麼樣的!」
「顧姑娘,我都將你綁在這兒了,你竟然還說我不敢怎麼樣?真好笑。」林澤允冷哼了一聲,他順着院子往外看去,便看到了站在了門口的官兵,忍不住笑了:「鄭公子果然身份不簡單,竟然叫動了守城兵。」
他話一頓,又冷冷地說道:「你不願意也沒關係,大不了一了百了。」說着便將火摺子往顧禾的腳邊一扔。
「慢著!」
聽到這聲音,林澤允連忙抓緊手中快要離手的火摺子,臉上閃過一抹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