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如何選擇

「小明你怎麼了，是不是又有人欺負你？」仙芸見古明回來就一直悶悶不樂，一想難道又有人找古明麻煩。

「仙芸姐姐，修然哥哥他要走了，很久很久都不會回來」古明一臉不舍。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他有他的路要走，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你不是還有姐姐呢嗎，難道認識了朋友就不要姐姐了？」仙芸笑著調侃道。

「怎麼會呢，仙芸姐姐永遠是我最親的人。」古明拉著仙芸的手，突然怕她有一天也會突然離開。

歲月不言年少殤，獨依闌珊不成眠。

夜深人靜古明靜靜的躺在床上無法入眠，蒼修然的離去，無法割捨的心緒，相處雖短，兩個年幼的孩子，付出的卻是最真摯純真的感情。仙芸姐姐說的每個都自己的選擇，修然哥哥有他自己的路要走，那我呢，古明有些迷茫，為什麼他們都說我是魔人，他們那麼憎惡我，我真的能這樣一直呆在望天峰嗎，如果我不是魔人，那我又是誰，我的家人父母在哪裡？

一年過去了，古明馬上就要六歲了，這一年古明更加拚命的修鍊，可是依然毫無進展，廢物這個名頭在仙族卻越來越響亮，古明依舊沒有放棄，愈加的廢寢忘食修鍊，仙芸暗暗焦急卻不知道該如何才好。

「咚...咚...咚...」一個清晨，三聲渾厚的鐘在望天峰之巔響起，餘音裊裊、氣勢恢宏，震得雲海翻騰。這代表著仙族有重要的是發生，接著一道渾厚的聲音如洪鐘般回蕩在望天峰：「仙道不朽，仙族永盛，韓家韓天塵天賦超絕，九十八歲化仙超凡，即將晉級地仙，此乃仙族之喜，天地同慶。

接著天地紅霞漫天，霞光飛轉，一聲長嘯，一道強大的氣勢在望天峰之巔飆升，引得望天峰的仙靈之氣風起雲湧，異相一直持續幾個時辰才消退。韓天塵的的修鍊天賦在仙族人盡皆知，韓天塵在這一代年輕一輩中，可謂是獨領風騷，卻也沒有人會預料他這麼年輕就晉級地仙，這是誇天之隔，一次境界的超脫，這數百年仙族也沒有一人在百歲之前晉級地仙，韓天塵將有著不可估量的前景，甚至有人預言韓天塵千年之內有機會挑戰地王榜。

望天峰變得開始變得異常熱鬧，其他峰的仙族開始陸續趕來，很多家族紛紛向韓家祝賀，送上賀禮，走在哪裡都有人議論韓天塵，韓天塵可謂是一時名震仙族，不過偶爾也會有人提起仙芸公主，據說仙芸公主天賦更為驚人，不過也有人不認同，仙芸公主年幼無知，竟然護養魔族孽種，這年深居簡出，很少有人能見到她，也沒聽說她修為如何，想來也不過如此，怎麼能與韓天塵相提並論。聽說那個魔族的孽種還是個廢物，修鍊幾年了連納氣都不會，這事仙族可是無人不知，有傳聞連仙帝這幾年都不再關注仙芸公主了。

望天峰有兩個峰頭，一個峰頭略小，峰巔是元老殿，而大峰巔佇立著三仙殿，以及帝宮，本來仙芸公主也應該住在帝宮的，可仙芸公主母親曾在東臨崖畔不遠的望雲仙殿住過，也是在那裡生下她的，她三歲就執意搬進瞭望芸仙殿。

在帝宮的前面是方圓數十里的巨大廣場，名為問道廣場，平時這裡都是仙族天兵天將的演武場，此刻問道廣場已然人山人海，望天峰是不允許隨意飛行的，觀看晉陞的人只能聚在廣場上，韓天塵站在問道廣場最中央的問道台上，問道台上有很多先天的道紋印刻其上，與望天峰氣脈相連，有無數仙族天才在這成就無上名望，今天韓天塵也成為其中一個。韓家數位長老守在問道台守護，及數位仙族元老在場觀禮，陣容之大讓人感嘆。

異相消退，韓天成成功晉級地仙，此刻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勢，仙靈之氣在四周流轉，引無數人讚歎。韓天成，相貌俊朗，華服玉冠，一眼看上去玉樹臨風，引無數在場的仙族少女為之傾慕，有大膽的少女甚至呼喊其名字示愛，就連仙族三大美女都出現在問道廣場，引無無數年輕弟子矚目。

古明看著望天峰人潮湧動，他第一次知道仙族有那麼多人，聽著那些驚嘆議論，都是關於一個叫韓天塵的人，他以前也聽過韓天塵的名字，那還是韓天曉嘲諷他時，很自豪的說他哥哥韓天塵如何如何天才絕世，可古明從未見過韓天塵其人。古明不喜歡這樣的熱鬧，或許也因為心裡難受，有人看到古明也會毫不避諱的議論一番，古明發現原來自己的名聲也是很響亮的，一個人盡皆知的廢物，在韓天塵的光芒萬丈下顯得更加卑微。

古明也不理別人怎麼說，一個人靜靜的來到東臨崖繼續修鍊，今天的東臨崖反而有些安靜，可古明的心卻靜不下來，在韓天塵晉級開始，古明就感到身體有種怪異的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體內被驚醒，那種氣息讓他感到心悸，而且越來越強烈，他開始感到害怕和不安，他想到了一個讓他無法接受的念頭，難道要變成魔族了，仙族人口中魔族是邪惡無比的，古明不知道什麼是魔族，只有自己想象，他想一定是面目猙獰，紅眼獠牙，極其可怕，古明臉上汗開始有汗珠凝結，他的手驚慌失措的微微顫抖。

「小明」仙芸的聲音突然傳來，今天望天峰人太多，又是韓天塵晉級地仙，仙芸不放心古明，找到東臨崖來。

古明一驚，他覺得自己真的要變魔族了，絕不能讓仙芸姐姐看到，他不知道那樣會發生什麼，他最害怕的不是變成魔族，而是怕失去仙芸姐姐，仙芸姐姐從來都不相信他是魔族。

古明慌張的跳到石台一邊躲了起來，可仙芸剛剛已經看到他了，她不知道為什麼古明聽到她呼喚反而躲起來，或許是聽到韓天塵的事心裡難過吧，也是，這對他來說真的是一種殘酷，他能堅持那麼多年不放棄，這是多麼大的屹立，無法想象他嘗試了多少次，又品嘗了多少次失敗，韓天塵晉級地仙對他是一種無形的打擊，仙芸心裡一陣酸痛和心疼。

她知道越是這樣，越不能提修鍊的事，她溫和的呼喊著古明：「小明，姐姐來看你了，不要調皮了，快出來吧，我看到你了。」

古明身體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他恍惚的聽著仙芸的聲音越來越近，面前一丈外就是深不可測的懸崖，已經沒有地方可藏。古明不知為什麼再次想起仙芸說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他也該有自己的選擇，他閉眼縱身一躍跳下東臨崖，人生有千百種選擇，可他發現他沒有選擇，他不想讓仙芸看到他變成魔人，縱使是選擇死亡，這一刻他如滄海浮沉般跌落，無不足道。可心中萬般不舍，原來這卑微的一生還有萬般牽挂，可他亦無怨無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