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烏鴉殺人

第5章 烏鴉殺人

看相和測字都在小寡婦身上失靈了,我不僅想知道失算的原因,更想抓住這一次難得的鍛煉機會。

小寡婦叫陳水琴,家住在離景區二十幾公裏外的小山村。

村子坐落在幾座小山中間,村裏不足五十戶人家,要不是載我過去的摩的師傅熟悉路線,如果讓我自己去找,估計我在山裏轉幾天都找不到地方。

小山村實在是太偏僻了!

一到村口,我就看到一戶人家門前,搭著一個簡易的棚子,四周擺放着做白事的物件,想來就是陳水琴她家了。

我沒第一時間去找她,而是繞着山村觀察了兩個多小時的地勢,不過並沒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小山村的風水一般,說不上好,也談不上壞,看來陳水琴丈夫的好命數,並不是小村風水養出來的。

下午兩點多鐘,我轉回到小村,在去陳水琴家的路上,與一個青少年迎面而過,我看到他的面相,心裏的疑惑更重了。

少年額頭方正,眼神秀氣,耳輪寬厚,所謂額頭方正有學堂,眼有靈氣神自如,耳輪寬厚精力旺。

他的面相組合起來就是讀書好,有狀元相,這種面相註定將來不是上清華就是北大。

這個時候學校又不放假,他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居然不在學校上課?

我帶着疑惑來到陳水琴家,對死者父親謊稱與死者生前有生意來往,一聽到這不幸的消息就趕了過來。

陳水琴見到我很尷尬,不過她掩飾的很好,旁人並沒有察覺她的異樣,只有我感覺到她看我的眼神不對,不過,有陳水琴給我作證,也沒人懷疑我的身份。

我按照習俗給死者上了香,給了禮金,禮貌的與死者父親聊了一會,他有事就先去忙了,讓陳水琴來招待我這個唯一給他兒子來祭奠的客人。

趁著周圍沒人的時候,我小聲向陳水琴打聽了少年的情況,問他怎麼沒去上學?

陳水琴嘆了口氣說:「可惜了一顆好苗子!他學習成績可好了,以前村裏人都說他家祖墳上冒青煙,以後肯定能考上名牌大學。然而就是這個學期開學前半個月,他父親摔斷了腿,母親老毛病又犯了,兩老都病了,這不?只好拿給他上學的錢去看病了!哎……說穿了就是窮的。」

如果我算的牛頭不對馬嘴也就算了,偏偏那少年成績好,卻因為家庭環境輟學了。

我正思索著問題出在哪裏?一個氣質和打扮都不像村裏姑娘的美女,跑過來要幫忙處理死者的後事,而我卻從人們的眼神里感受到了對她鄙夷。

她父親更是讓她母親強行把她給拉了回去,說別在這丟人現眼!

這女人的面相很逆天,標準的貴人相。

在古代嫁不了皇帝,也能進侯門,放到現在,她不入大豪門怎麼對不起她這面相?

等美女被拉出我的視線,我還死死盯着她離開的方向,陳水琴端著一碗白開水,稍微有些用力的放到我面前,「看什麼呢?那是我那口子的堂妹,她心裏有人呢,你就別打她主意了。」

可能她知道失言了,低下頭沉默了幾秒,又嘆了口氣說:「她大學畢業后,在省城找了份體面的工作,還找了個家裏有權有勢的男朋友。上個月她發現自己懷孕了,她男朋友跟自己家裏提出要結婚,然而門不當戶不對的,男方自然不同意這門親事了,她男朋友繞不過家裏……」

陳水琴男人是長壽富貴命,卻出意外死了?

一個狀元面相的少年,卻輟學了?

現在又多了一個?

一個貴人命的姑娘,不僅沒有奉子成婚,還被逼打了胎?

我琢磨著這三個人的狀況,徹底懵神了。

巧合多了那就不是巧合了,當下我敢斷定自己算的一定沒錯,這三人絕對是大好命,只不過因為某種我不知道的原因,他們的命運突然轉向了,導致現實與算出來的結果出現了巨大的偏差。

而一個不足五十戶的小山村,同時出現三個好命人,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地方風水好,有靈脈,有龍!

這一點是絕對的!

偏偏我觀察過周圍的地勢,小村的風水只是一般般,那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喂,喂,你怎麼了?」

陳水琴見我發愣,輕聲叫了我好幾次,我才從糾結中回神,我憋著氣說:「我給你講,根據我的推算,你男人、那少年、你小姑子的命數都很好,然而他們卻在一兩個月內都出了問題。你仔細想想,兩個月以前,或者再往前幾個月,村裏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情沒有?」

聽了我的話,陳水琴驚訝的張著小嘴,等她反應過來,眼神變換的好似想起了什麼忌諱的事情。

她撇了周圍不遠處的人們好幾眼,幾次準備開口,卻又閉上了嘴巴。

我雖然心裏着急,但也沒催促。

突然,她瞥了我一眼,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俏臉莫名其妙的微微一紅,又裝着沒事人的樣子說:「大概四個月以前,村裏發生過一件很詭異的事情,那件事成了村裏的禁忌,大家都忌諱的決口不提。如果小孩子亂說,大人們都會呵斥自家孩子,總之就當那件事沒發生過一樣……」

經過她緩慢的講述,我對那件事了解了一個大概,說真的,那件事情的起因非常操蛋。

山村極其偏僻,幾十戶人家裏面像小寡婦男人,在景區做點小生意的,算是有本事的男人了。

村裏大多數男人,平常忙忙農活,清閑的時候不是在山裏抓野味賣給外面的館子,就是打打零工賺些外快,都是些吃苦耐勞的樸實人。

樸實這點值得點贊,但艱苦樸素的過活,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就是沒本事啊!

正因為沒多大本事,他們沒辦法拿車子、房子、票子來相互比較,但哪個男人不想自己比周圍的男人強?村裏這些男人相互之間,就只能較量兩件事了。

第一件,喝酒,誰喝的多,誰就倍有面子。

第二件,打老婆,誰把自家婆娘教訓的服服帖帖?婆娘不聽話的時候,誰下手重,誰就是真爺們!

事情的起因就是,一個平時老實本份的男人,在別人家喝多了酒,醉熏熏的回到家裏讓他媳婦給他燒水泡腳。

他媳婦只埋怨了一句,又喝這麼多,沒想到男人對她媳婦就是一頓抽。

剛好,他們倆的兒子在家,那小子雖然才十六歲,但長的人高馬大,同齡人因為他的體格還給他取了個外號叫野豬。

那小子見他娘被打,跑過去勸架,結果他爸爸藉著醉酒,認為兒子是在挑釁當老子的威信,於是一凳子砸在那小子頭上,把那小子砸的頭破血流,砸暈了過去。

雖然人搶救了回來,但是那小子醒來后,人卻傻了,整天只知道憨憨的傻笑。

他爸酒醒后,腸子都悔青了,但再怎麼後悔也沒用,兩口子掏空了家底,借了一屁股債,看了好幾家大醫院,錢都花光了,但那小子還是傻傻的。

家裏實在沒有經濟能力再給傻子醫腦子,於是兩口子買了香蠟紙錢,帶着傻兒子去後山拜祭祖宗,求祖宗保佑傻子能好起來。

一家三口進了墳山,過了好幾天也沒見人出來,左右鄰居從最後見到他們家人的人嘴裏得知,一家三口進了墳山,就幫着去山裏找。

這一找不打緊,在傻子家祖墳,先找到了他媽,他媽披頭散髮的坐在墳頭,喉嚨上佈滿了傷痕,人已經沒氣了。

根據傷痕判斷,像是被某種鳥類抓出來的。

他爸是在山頂被找到的,也死了,死狀很詭異,屍體大半個身子埋在土裏,兩手抓着泥巴,死不瞑目的直挺挺的站着。

一雙手上全是乾枯的血跡和泥巴,根據環境可以斷定,他爸應該是自己挖的坑,把自己埋了大半截,這才死掉的。

如果是因為後悔而自殺,用得着用這種方法自殺嗎?

最後村裏人把墳山找了幾遍,也沒找到傻子,等尋找的人回到村裏,卻發現傻子坐在他家門口發傻。

傻子痴獃的望着墳山方向,嘴裏迷糊的念叨著:「媽媽……烏鴉……媽媽……烏鴉……」

傻子一家在墳山具體遇到了什麼?誰也不知道,大家只能根據傻子的話猜測,他媽脖子上的抓痕是烏鴉抓出來的。

烏鴉殺人?也太離譜了!

沒人願意去深究這件事,打那以後,這件事就成了村裏人的禁忌。

「那傻子還在你們村嗎?我去瞅瞅。」

聽完陳水琴的講訴,我打算去探個究竟,她聽了我的話立刻着急了起來,「你千萬不要去,從那以後,誰去他家都會發噩夢,據說……據說……他父母一直在守護着他,也只有他爺爺給他送飯,不會有事兒,但如果時間呆長了,也會出問題。」

我明白她是好意,騙她說只是遠遠的看看,陳水琴繞不過我,最後還是給我指明了傻子家的方向。

傻子家在村頭倒數第二家,我假裝無聊,隨處亂逛的逛到傻子家附近,等周圍沒人的時候,我做賊似的小跑過去,推開虛掩的大門,一頭鑽進屋裏,立刻把大門恢復了原狀。

可能是長期不開門的原因,屋裏陰暗潮濕,我聽到後院有聲響,豎着耳朵聽了一會,依稀能聽清楚是人在念叨,烏鴉、烏鴉。

我憋了口氣,小心翼翼的走過去一看,後院擺着一個小桌子,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念叨烏鴉的聲音也沒了,但我能夠完全肯定,之前念叨烏鴉烏鴉的聲音,就是從後院傳出來的。

奇了?怪了?

就在我驚疑不定的時候,肩膀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緊跟着就聽到憨憨的聲音在身後念叨:「烏鴉……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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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用風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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