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沈灝撥她手,往外輕拽著,道:「圖文並茂,不僅有詳細的文字說明,還有生動的圖畫,這樣的好書,值得學習。而且,剛才不是你自己主動要求說要學的嗎?」

他說的有理有據,禾生張嘴欲辯,竟一時找不到話來駁。憋了半天,生硬道:「反正我不學。」

燈光下,她的耳垂因羞澀染上粉色,白頭透紅般的精緻,像是尖尖荷葉上的一撮紅。沈灝喉頭一緊,想起自己只吻過她的唇和臉頰,若輕咬她的耳垂,含在嘴裏慢慢挑逗,不知會是怎樣的一番情趣。

低頭哄她:「就看一眼,裏面的內容,正經得很,與你想得不一樣。」

禾生不太敢相信:「真的?」

「真的。」

且信他一回。慢慢移開手,雙眼扔緊閉着不敢睜開,不放心,遲疑:「若是裏面內容不正經呢?」

沈灝輕笑,「那就任你處罰。」

有了他的承諾,急促地呼吸好幾下,終是將眼睛打開一條縫,見案上擺滿了書,全部攤開來,大概是他將包袱里的書都掏了出來。

沈灝湊近:「你莫怕,往前靠,才看得清楚。」

她聽話地伸長脖子一瞅,案上攤開來的書,每一張上面的小人兒都以不同的姿勢擺弄對方,滿目入眼,視線往哪裏移,都移不開淫蕩的畫面。

旁邊沈灝戲謔道:「我錯了,讓你罰,橫著豎着,你往書里隨便挑一個,我照做。」

壞人!禾生搖頭,心裏小鹿亂跳,緋紅的情緒堵在胸口,不知該如何發泄,拿手捶他胸,被他拽住手腕,溫熱的氣息撲在面上,他已靠得極近,只差一撅嘴,便能吻上她的臉。

「你現在覺得羞人,卻可曾想過,以後我們也要做這畫上小人做的事,晚學不如早學,我對這方面的事一竅不通,正好與你一起學習,學完了,還能互相切磋。」

禾生聽得心跳加快,胸膛因緊張而上下起伏,腦子裏一片空白,結結巴巴地問:「切磋什麼?」

燈下,她這一低頭的嬌澀,猶如棵含羞草,羞羞答答,當真叫人心神蕩漾。沈灝看得痴了,渾身上下,熱血沸騰,連口裏呼出的都不是氣息,而是簇簇火熱的慾望。

伸出舌,沿着她的耳廓一點點,舌尖輕快地拍打着。禾生一驚,「王爺?」

她的聲音微弱,帶着顫,聽迷糊了,像是呻吟。沈灝一口含住她的耳垂,放在嘴裏輕捻慢揉,意亂情迷問她:「喜歡我嗎?」

他一說話,舌頭打着轉地舔拭,她的耳朵本就極為敏感,被這樣濕漉潮熱地夾在唇間,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渾身上下酥酥麻麻。

說話的力氣被抽空耗盡,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耳間被他玩弄的那一小點上。

沈灝移開頭,含住她的另一邊耳垂,問:「嗯?」

許久,她都不曾回應。沈灝含夠了,親夠了,想要的更多,雙手托起她的下巴,掰過她的臉,與之相視。

「說你喜歡我。」

近乎命令的口吻,禾生腦子裏一團亂,耳邊嗡嗡作響,聽不清他說什麼。跟前他的雙眸似潭,望不到底,看了讓人心慌。

沈灝腦子一懵,心頭倏地一把火,怒意與慾望交織,熊熊而燃。

手指捏上她的唇,稍稍夾緊,俯身貼上去,百般啃咬,伸舌進入,粗暴地攪合。

原來還是沒能走到她心裏!到底、到底要怎樣做,她才捨得將自己的愛慕給他?

她無法呼吸,他親得這般兇狠,每一下都恨不得將她吞進肚裏,張嘴喊著痛,試圖讓他停下來。才一出聲,聲音就全部被他咽下。

她愈發想要叫出聲求饒,他就愈發興奮,末了,雙手一握,撫在她的腰間,像提小雞一般將她舉起放倒在書案上,動作一氣呵成,唇唇相依,分秒未離。

他壓在她身上,感受她的每一下掙扎。

滿桌的春宮圖散落開來,燭台跌落在地,燈芯忽忽地跳了兩下,滅了。周圍驀地又是昏暗一片。

他閉眼肆奪,根本不敢看她的神情,理智還在,卻只想任性一回,被慾望拖着走。

禾生害怕極了,她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變成這般模樣。是因為她不肯學書上的春宮圖嗎,還是因為剛剛沒有聽清他說的話?

不管怎樣,她惹他生氣了。

她用儘力氣,試着從他的禁錮中騰出縫隙,啞著嗓含糊道:「我錯了,你不要生氣。」

她小心翼翼地停下掙扎,攤開手任由他索取,心裏有些酸楚,雙目一垂,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

嘴唇觸著冰涼的眼淚,像是被澆了一頭寒池水,沈灝放開手,起身直起腰。

她仰在書案上,一雙眸子含着淚,控制不住地抽泣,可憐兮兮地望着他,目光里滿是驚恐。

嘴角邊還沾着她的淚,舔了舔,苦澀得很。沈灝忽地清醒過來,看着滿地狼藉,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做了錯事。

怎這般傻!好不容易與她親近了些,現在被他的一時衝動,全毀了!

手足無措地站着,想要出言安慰,卻不知從何說起,回到現實,又氣憤又羞惱,腦海里忽地又冒出方才他問她時,她的默不作聲,一記傷感又上心頭。

「你……先回屋。」

禾生見他雙眸又恢復了往日的清明,攀著從案上爬下來,抹了眼淚,系好剛才被他扯開的衣襟,往屋外走兩步,不放心,又回頭看他。

「你不生氣了嗎?」

沈灝噎住,不死心地想要再問她一句——是否對他有愛慕之心?哪怕一丁點也好。話到嘴邊,又怕聽到她的答覆,索性轉過身,擺手讓她走。

禾生垂了腦袋,將門關上。

八月的天,蘇杭卻涼快得很。江河環繞,下雨的日子多,時常前一天燥熱難耐,過一天便是煙雨蒙蒙,在路上走着,涼風習習,倒也暢快。

衛錦之尋着路,找到盛湖衛家大門口,抬眼一看,哪有宅院?黑噠噠一片,只剩幾根燒焦的木頭撐著空架子。

衛錦之攔了路人問,「請問,這棟宅子是衛府的嗎?」

路人打量他一眼,見是個白衣飄飄的少年,弱不禁風的樣,通身氣質,不像是盛湖人。

路人答:「是衛府,數月前被火燒了,現在全家人在郊邊莊子裏住着呢。」

燒了?衛錦之想到禾生,莫名有些緊張,問:「他家從盛湖來的小婦人呢,也一塊住到莊子裏了?」

路人搖頭,哪有小婦人,明明是個姑娘,聽着好像是死了。不太確定,怕誤導了人,擺手道:「你自己去問,莊子就在東郊。」

衛錦之懸著一顆心,找到了東郊莊子,讓人通報一聲。衛有光聽說是望京來的,連忙將人迎進了屋子。

禾生出走的事,全家本就提心弔膽,現在有人專門來問,更是惶恐不安。

望京大府差人特意交待,若有人來問禾生的下落,不許說死了,要說健在,並且活得開開心心。

衛錦之戴了遮面斗笠,只說自己是大府來里的旁系親戚,與禾生沾親帶故,路過此地,特地來問候。

衛有光揣著一顆緊張的心,照着大府的囑咐,將話說了一遍,有些疑惑,問:「禾生從未成親,為何喚她婦人,難道公子認錯人了?」

衛錦之端坐着,遲疑片刻,心想可能是衛家為了她的安危,特意改了口對外宣稱是姑娘,也沒多想,問:「我有東西給她,能讓我見她一面嗎?」

哪裏敢讓他見面,人都不在了,找誰來跟他見面?衛有光擺手,拒絕道:「男女有別,且她不喜歡見外客。」

衛錦之不甘心,衛有光心頭一跳,心想做戲要做全套,道:「若是公子執意要見,我便讓人去通稟一聲。」

衛錦之點點頭。

衛有光裝模作樣喊了心腹小廝,使了個眼神。小廝心神意會,片刻后假裝從禾生院子裏回來,打千道:「姑娘正在午休,說不想見,公子的東西,只管交給老爺,讓老爺轉交便是。」

衛有光瞥着眼瞅,心想這下總歸能打發他了。

衛錦之站起來,實在不甘心。算起來,他已經近半年未曾與她見過面,好不容易來一回盛湖,一定得想法子見一面。

瞧著這勢頭,用正常方法怕是見不著,得另作打算。

未曾多言,與衛有光告別,出了莊子。

衛有光拍了拍胸,魂都要嚇出來了。若這樣的事情再多來幾次,怕他是要折好幾年的陽壽。

衛錦之在莊子外徘徊,摸清了這裏的園子構造,在腦海中回想方才小廝朝她院子回稟時走出去的方向,大致鎖定了靠牆的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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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門福星 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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