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於珊珊無法察覺這一點,小說里並沒有煙花樓嬤嬤這個角色,而且故事裡的納多君荷也跟她完全不一樣,表面上溫柔婉約、蕙質蘭心,心卻狠毒得很,重點是,她的手非常巧,不管是廚藝還是手藝,無一能夠難得倒她。

進了煙花樓,馬上有不少好色之徒注意到於珊珊,那過於露骨的目光盯得她直犯噁心。

表面上鳳嬤嬤跟恩客也說「人家姑娘是來打雜的,不是來取樂各位爺們的」,接著她領著於珊珊到後院,指著廚房附近一棟小房子的其中一個房間,說道:「做雜役的丫鬟都住在這兒。」

於珊珊信了,欣然致謝後,走向房間。

鳳嬤嬤一離開後院,就被一個高壯的少爺給纏上,「鳳嬤嬤,那麽好的貨色,你打算藏起來嗎?」

「樓少爺,您猴急什麽,人家姑娘初來乍到,心底還不踏實呢,給人家一點時間吧。」

「本少爺的時間很寶貴,不過銀子多得是,要多少,開個價,這開苞非留給本少爺不可!」說完,他馬上掏出一錠金子塞進她手裡。

樓富貴橫行霸道,揮霍成性,娶了七個妻妾還不滿足,成天流連花街柳巷,每次被他看上的姑娘都難逃他的魔掌,雖然他平日作惡多端,可因為他是國師之子,犯了錯都會被遮掩掉。

只要有金子銀子和珍珠瑪瑙,就能讓鳳嬤嬤昧著良心做事,出賣任何人都可以,她掂了掂手中的金子,笑道:「老地方。」

後院離前院有些距離,平常為了讓一些大爺好辦事,鳳嬤嬤都不許閑雜人等往後院去,樓富貴一往前走去,鳳嬤嬤就命人在出口守著。

雖然房間相當簡陋,只有一張床,連張桌子都沒有,但至少有個能夠暫時遮風避雨的地方,於珊珊已經很知足了。

鳳嬤嬤真是個大好人,給她地方住又給她工作,還讓她今天先休息,明日再開始幹活,她覺得很感激。

她找來了掃帚打掃,想把房間整理得乾凈一些,可是當她掃地掃到一半,門板突然被用力推開。

看著進屋的壯漢,於珊珊不安地抓緊手中的掃帚柄,問道:「你是誰?這裡是打雜丫鬟的房間,你到這裡來做什麽?」

「打雜丫鬟的房間?你肯定是搞錯了,這裡明明就是讓有錢大爺幫不肯乖乖伺候大爺們的丫鬟開苞的地方。」

「你胡說八道!鳳嬤嬤明明就說這裡是打雜丫鬟住的地方,肯定是這位爺你弄錯了。」

樓富貴步步向前逼近,心急地從懷裡掏出一袋珠寶首飾,「你乖乖聽話,只要讓爺我開心舒服了,這裡頭的珠寶首飾就都是你的。」

「我不要!」於珊珊大聲拒絕。

「乖乖從了我,以後樓爺我包管你吃香喝辣,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她哪肯就範,高舉起手中的掃帚,擺出防備姿勢,「你不要過來!」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樓富貴再度欺近。

有練舞底子的於珊珊,手腳挺俐落的,在他想抓她的時候,她一個旋踢,狠狠踢中了他的下巴,讓他痛得哀號。

「該死的丫頭!既然你這麽不聽話,樓爺我就讓你學學怎麽當個順從的丫頭!」被一個姑娘教訓,樓富貴覺得面子有些掛不住,更加惱羞成怒。

一開始,於珊珊是佔了點上風,但論力氣和體力,她還是遠不及樓富貴,幾回合對戰下來,她開始有些力不從心,最後她被樓富貴抓住,狠狠摔到床榻上。

他長得極高壯,撲身壓制住她,一手扣住她的雙手,一手猴急的剝扯她的衣物。

她奮力扭動身子,雙腿使勁亂踢,想要逃離魔掌。

樓富貴看到於珊珊若隱若現的酥胸,變得更加興奮,力氣也更大了,為了不讓她的掙扎再干擾他,他幾乎是把她整個人都壓在身下。

絕望深深籠罩著於珊珊。

她的運氣就這麽背嗎?還是因為她太貪心,竟妄想要到一個虛構世界解救一個虛構人物,所以老天爺才這樣懲罰她?

與其這樣受辱,她寧願一死。

可是要怎麽死?床的附近沒有刀沒有針,也沒有任何可以用來打人的武器,而她整個人又被這惡人死死壓制住,完全動彈不得,哪有辦法死?

忽然,她靈光一閃,想到歷史劇里都是這樣演的,有些死士被抓時,在對方準備盤問之時,突然舌頭一咬,就一命嗚呼了。

她決定如法炮製,但她才正要讓上下排牙齒用力向舌頭咬去,她的下巴就被狠狠掰開,然後嘴裡被塞進一條帕子。

「死了可就不好玩了!」樓富貴笑得淫邪,他摸著她的下巴,肥臉上掛著令人作嘔的邪笑,「等會爺會讓你也很舒服的,本來爺還想聽你嬌喘幾聲,可我一點也不喜歡一動不動的死人,你就用你熱情的身體來回應樓爺我吧。」

噁心極了!於珊珊的胃快速翻騰,若不是嘴巴被堵住了,她肯定吐得他一身穢物。

哪個好心人來救救她吧!只要能救她脫離魔爪,她願意為其做牛做馬!她在心底高喊著。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聽見了她的心聲,關著的門板突然開了,而且是被人狠狠踢開的,此刻門板正躺在地上。

「哪個不知死活的,竟敢來打擾樓爺我的好事!」樓富貴的好事被這樣的聲響打斷,他瞬間怒氣高張,轉頭就想揍人,卻反而被狠狠揍了一拳。

下一瞬,一把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樓富貴一眼就認出拿著劍抵著他的人是誰,而站在拿劍之人身後的,更是化成灰他都認得的世仇。

從小,他爹就老拿令玄戎來和他比較,嫌棄他比不上令玄戎有能力,令玄戎能文能武,可是他卻連考了好幾年的鄉試都考不過,他根本不是讀書的料,但更慘的是,他的武功更比不上令玄戎的一根寒毛。

「令玄戎,你這是在干什麽!」樓富貴看了看抵著脖子的鋒利劍刃,努力伸長了脖子,就怕對方一時衝動會見血,可是他也感到很納悶,令玄戎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令玄戎出現在此當然是有原因的,他早就耳聞樓富貴到處欺壓百姓,還色膽包天逼良為娼,出了問題不是花錢擺平,就是抬出他那國師老爹,小老百姓怕得罪他沒命好活,只能忍氣吞聲。

本來他人在打仗,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也不歸他管,可是府里家丁的遠親被人殺了扔在山野間,被打獵的獵戶看到了,報了官,縣令卻一直無法破案。

實際上,根本就是有意包庇!

他既然知道了這件事,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管。

他讓祈諾跟了樓富貴兩日,樓富貴幾乎都泡在煙花樓里,祈諾也瞧見於珊珊被鳳嬤嬤帶進煙花樓,便把這事兒告訴他,他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便親自過來看看。

看到躺在木板床上的於珊珊衣服被撕得破爛,嘴裡還被塞著帕子,表情空洞,他真的於心不忍。

他脫下肩上的披風,走上前把披風覆蓋在於珊珊身上,把她嘴裡的帕子拿出來,就在這時,一顆豆大的淚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那明明只是女人的一滴淚珠,卻像滾燙的烙鐵,深深刻進了他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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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珊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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