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衛仲道的朋友圈

第五章 衛仲道的朋友圈

一夜的熟睡給了衛語很好的精神。

從一名家丁手中收來拜帖,看了一眼便收入了袖中,感受著腳底鵝卵石傳來的疼痛感,心中還是思量了幾番。

昨日與李儒對弈的那一幕依然呈現在腦海之中,雖說對於李儒的博學以及求根究底的品質十分佩服,但是衛語知道,李儒突然出現在河東,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作為董卓的女婿以及謀主的李儒自然而然是董卓一系的中堅力量。而董卓此人少年便頗有豪志,並且與羌人較好,在隴西一代有著及其強大的勢力與人脈。

初中的歷史就學過,東漢自劉秀建立政權以來,農民起義不斷,世家豪強藉機土地兼并勢力越發強大,一直以來都是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到了如今,董家面對朝廷的分封一直是表面上接受,一旦有讓其離開隴勢力範圍的調令都是用各種理由搪塞過去。

李儒先行河東,其目的只可能是為董卓打探當地消息,那麼既然有先驅者的到來,董卓調任河東都是早晚的事情了。

董卓的名頭太過強大,李儒毒士的稱號也不是白叫的,一方是歷史上的的巨人,一方是什麼都不懂的愣頭青。想要成為對手自己真的沒有資格,若是強行對峙,恐怕連巨人的牙縫都塞不滿。

揉了揉額頭,剛要轉過頭的衛語便被一雙手蒙住了眼睛,十幾歲的女孩子手掌本來就不大,衛語笑了笑將其放了下來,攥著捏了捏便笑道

「不要猜了,肯定是美若天仙沉魚落雁的小如姑娘了!」

小丫頭明顯開朗了很多,東漢強大的倫理道德的束縛不是一日兩日能夠打破的,衛語在對小如的教導上可謂是了花了很大的功夫,小如也是一個敢於挑戰的丫頭,至少在兩個人的時候可以表現的十分無理。

「公子」小如的尾音托的很長,臉上還帶著緋紅,並不是因為被衛語識破而懊惱,而是小丫頭哪裡聽過這般的讚歎。

「公子,到了給老夫人請安的時辰了。」

掛了下小丫頭的鼻尖,便快速的穿上了鞋子揚長而去,這樣的惡人哪裡還顧及角落裡剛剛被自己調戲一番滿臉通紅的小娘子?

衛家的祠堂很大,上面供奉的列祖列宗不計其數,衛語甚至在上面看到了大司馬大將軍衛青的靈位。衛家的老奶奶沒有讓丫鬟攙扶,只是一個人跪在了蒲團上,畢竟祠堂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

知道自己的孫兒來了,只是點了點頭,就回過頭去。衛語立馬上前跪在了奶奶身邊,扣了幾個頭之後,便扶著奶奶起身。

「孫兒給奶奶請安。」

老奶奶很是欣慰,撫摸了一下衛語的腦袋。

「仲道身子弱,能少跪就少跪一些吧。」

衛仲道點了點頭,久病的身體踉蹌了一下,但在老奶奶眼中卻是大事,一時間渾身顫抖忍不住大喊道:「想我衛家幾百年來一直克忠職守,不負上天不負漢,這賊老天真是瞎了眼睛!為何讓我苦命的孫兒癆病加身,這是何等道理?何等道理啊!」

衛語不敢言語,急忙扶著老奶奶坐下,該死的東漢到處都是跪坐的蒲團,想找一張椅子真是不容易。

「何人使我母親驚呼?是何人?」

中年男人急忙跑進祠堂,焦慮推開自己的兒子,立馬跪在了老母面前。

「孩兒不孝,讓母親白日啼哭,是孩兒的罪過啊!」衛城說完便瞪了衛語一眼怒道:「逆子,還不跪下!」

衛語無奈只好雙膝跪地,明顯的低估了這個以孝治國的時代,若是哪家有個過了古稀之年的老祖宗必須要好生供養著,若是在讓老祖宗有一點委屈抱怨都會被別人口誅筆伐,說其不孝。

雖然孝之大道擺在眼前,但是親子之間的感情還是容不得作秀的,好不容易安撫好老太太,祭拜完祖宗之後,衛城便於老奶奶分坐主席,而左右兩邊則是跪坐這衛語與其母親衛朱氏。

衛城眉頭皺的老高,厲聲問道:

「逆子,聽說你昨日在安聚軒招搖撞市,與一酸腐文人同席,大放跋扈之詞,酉時未歸,為何故?」

衛語吐了口氣,雖然知道自己老子是在為剛才老祖宗哭的喊事情找自己麻煩,但也無可奈何就要站起來說話,卻被一旁的母親搶先上前。

衛朱氏瞪了瞪主席上的衛城,嗔怒道:

「我孩兒大病剛好,哪容得你逆子逆子的叫?」之後眼神分明平緩了很多,對著兒子說道:「仲道,你父親也是關心你,害怕你又受人算計…」

「孩兒只曉得,父親是怕孩兒受到了別人結交的圈套,從而深陷泥潭,只是昨日那人並不是什麼酸腐儒生,而是隴西李儒李文優…」

衛城對兒子的態度十分滿意,便又聽衛語將昨日之事一一道來,盡興之時還不忘讚歎「哦?為父也是知道仲道將這象棋改良,這李儒能將象棋說出這般門道來,果真也不負名士的稱謂了。」

端起杯子泯了一口苦茶便又說道:「只是為父不解,這隴西李文優為何來我安邑?」

衛語站起身來,拱了拱手,對於東漢的禮儀他早已經是熟透了,「父親有所不知,這李儒李文優正是那西域戌已校尉董卓的軍中主簿。」

「董卓?」衛城眼神忽明忽暗,像是在思考什麼,緩緩才開了口,「這隴西董仲穎的名頭我也是聽說過的,早現年在羌人之中頗有名氣,官拜軍司馬,跟從中郎將張奐平叛羌人叛亂之後,才有了如今的官職。」

衛城不再說話,而一旁的衛朱氏則有些激動,「話說這董仲穎在隴西做官做的好好的,其手下李儒突然現身安,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

衛語對著母親施了一禮便回答道:「回母親的話,按照語兒的估算,這董卓恐怕不久是要調任河東了…」

歷史上,董卓平亂北宮伯玉的叛亂之後,勢力急劇膨脹,朝廷為了遏制他,不得已採用了「明升暗降」的方式,調任董卓為河東太守,想要通過地方的改變來摒除董卓在隴西一帶的勢力。想來這些事情發生就在近幾年,自己從未來而來,帶動的蝴蝶效應是恐怖的,對於一些突發事件不得不做早些的防備。

衛語如實說完,便在上午的請安之中緩緩褪去。衛家傳承到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朝廷是的實職了。其父親衛城更是以商人自居,商人在東漢並不是什麼上等行業,想要夠順利行商少不了結交一些當地官吏。當然至於這河東的變天,衛家所要面對的並不是自己所要應付的,一切應該有自己的便宜老爹來主持。

總而言之,衛語能講董卓任河東太守的事情先一步說明,已經算是為衛家盡了一份力量。

時間一晃而過,下午的時候,衛語已經做完幾項體能訓練,沐浴更衣之後,便想著要出門。

在達到路口的過程中,突見幾人幾馬飛馳而來,為首兩人都是錦衣豎冠,后隨兩隊衣著不同的家僕,好不威風。

兩人一見衛語,立即向前下馬,其中一個個子高點的少年拍了拍衛語肩膀,仔細打量了一番便笑道:「前日里聽說仲道重病不起,小弟每每思之,都夜不能眠。好在如今相見你神采奕奕,大有康愈之象,也就放心了。」

衛語有些淡然,看了看眼前兩人,早晨從家僕手中的拿過的拜帖就是二人所下,衛語對於穿越前的衛仲道生活絲毫不知,但從小如和下人口中,也知道有那麼幾個狐朋狗友。

「程熙與楊柳都是公子要好的朋友,以前跟公子都是稱兄道弟,若有空閑必要結伴出遊一番。」

心中想了想小如的話,便也拱了拱手回禮道:「少文說笑了,語雖身體有好轉,可奈何疾病多年,落下的缺漏一時也難以彌補。」

程熙有些傷感拍了拍衛語的肩膀不斷嘆氣。

倒是一旁的楊柳對程熙使了個眼神,就開口道:「兩位兄長切莫如此,今日相約,應隨本性,悲傷之事不提也罷。」

衛語連忙稱是,三人便上了馬去,帶著自家的家僕說笑著在集市中穿梭。

安邑作為河東的大縣自然也有集市中禁馬一說,但是這些只是官府限制那些遊俠商客之流,對於這三位河東的名門望族自然是不敢阻止。

衛語心中不免的生出一些自豪感,能夠穿越回漢代享受一些名門望族的特權自然是爽快的,可是自豪歸自豪,爽快歸爽快,對於眼前的兩位「密友」衛語心中也開始做起了盤算。

當第一次從小如口中聽到自己有一個這麼兩位好友之時,衛語心中可謂是興奮,辦公室桌上那些翻爛的三國史書告訴他,世家大族之間的結交是尤為重要的

程熙,字少文,屬於河東聞喜的世家子弟,蒙祖宗蔭護家中條件殷實。程熙此子又是聞名河東一帶的名人,雖說不上是才富五車帶也可以說是滿腹經綸了,同時又是嫡長子可以說程熙是被程家當做繼承人來培養的。

再說楊柳,字子益,雖然楊家只是弘農楊氏的分支,但是在這個時空的汾陰楊氏與安邑衛氏,聞喜程氏一樣是河東數得上名號的名門望族。

汾陰楊氏發展到如今,除了送一些資質不凡子弟去朝廷做官以外,已經開始發展起了自己的商業。其規模當然不能與衛,甄這樣的商業大門相比,但是利用其官路上便利,做著從蜀地運輸道河東的錦綢生意,也算是家境十分殷實。久而久之汾陰楊家也形成了官商兩分的局面,而楊柳楊子益正是這一代楊氏商業的少年掌舵者。

對於這樣的兩個送上門來的便宜好友,衛語不可能有理由拒絕。心想衛仲道在身體條件上坑了自己一把,但是留給自己的卻也不少,比如顯赫的身世,再比如水平極高的朋友圈,當然還有那才貌兼得的未來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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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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