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番外之楚離 二

104.番外之楚離 二

此為防盜章,訂閱超50%能看更新,不到的24小時后可以看到瞅著一個小黑巷子裏頭,馮舉便鑽了進去,侍衛們只好在巷子口等著,不要一會兒,突的聽到巷子裏尖叫一聲,侍衛們大驚失色,叫着「公子——」

馮立正在錦榮宮裏吩咐林氏事情,突然便有小太監寶祿焦急的找了過來:「大總管,您家裏出事了!」

馮立當時就是一驚,背心裏一涼,瞪着雙眼問:「出了什麼事?」

「是……是衙內出事了!」

馮立當時就是一抖,是他的孫兒!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就怕他那唯一的孫兒出事。

顧不得後宮的事情,他立即出了宮門,上了馬快馬加鞭的趕回了太保府中。

到了馮舉門口時,房門封閉着,幾個太醫都守在外頭。

「究竟是怎麼回事!」馮立大惱,「我的乖孫到底出了什麼事?」

太醫相顧無語,沮喪道:「不然……太保大人進屋看一看?」

「要你們有什麼用!」馮立一腳將兩個太醫踹在一邊,開了門進屋去看,一瞧,只見馮舉躺在床上如同瘋魔一般胡亂揮舞着手腳,嘴裏不停的叫着:「鬼……怪……鬼怪……夜叉……」

馮立過去一看,愣住了,只見馮舉臉上跟脖子上一連好幾道鋒利的血痕,足有一指來深,只是這些傷口再深,那也是皮肉之傷,好似野獸的爪牙劃過一般,不由得心中納悶的很。

馮舉眼神昏亂,眸光發散,無知無識的揮舞著雙手,似夢似醒的樣子煞是嚇人。

「舉兒!舉兒!」馮立搖晃着孫子的肩膀,奈何馮舉竟好似醒不過來一般,一味搖晃着手和頭,發散的眼瞳中滿是恐懼。

他拉着馮立的手叫道:「你知道嗎?真的有鬼,是夜叉,夜叉,這麼大的眼睛,這麼長的牙齒……」

馮立心痛不已,立即叫了隨身的小廝一個個問話,卻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一個小廝說馮舉剛出來的時候說了一句話,說他被夜叉抓了臉便昏過去,醒來便一直這樣了。

「過來!」馮立大喝,對那太醫招手,「告訴本座,到底怎麼回事?」

「大……大人……小公子怕是……怕是魘住了……」太醫顫顫巍巍的說。

馮立瞪大眼睛,如同刀鋒一般的目光剜在太醫的臉上:「魘?本座不信鬼不信神,天底下哪裏來的魘?!」

太醫嚇得跪在地上不住叩頭:「下官們用遍了安神開竅的藥物,可是小公子都清醒不過來,下官們認為唯有魘住了才會有此癥狀。何況小公子口中神怪夜叉的,下官們認為……可能……可能犯了鬼神之怒,大人何不試試……」他含糊不敢說。

「試試什麼?」馮立喝道。

「試試跳大神……」

馮立真是惱的一口氣沒提上來,恨不得一腳踹死這孬太醫,然而看着床上神智不清的孫兒,他忍住了,無奈揮手:「明日,去將民間最有名的神婆請過來。」

公主府中,昭和聽說馮立到處找神婆,拍着手「哈哈」大笑起來,秋容在一旁捂嘴笑道:「想不到那小子那麼孬,公主只是讓屬下扮作夜叉去教訓他一番,他倒嚇成了傻子。」

「噓!」昭和狡猾的瞅了她一眼:「輕聲,豈不知隔牆有耳?馮舉那臭小子不是咱們動的手。懂不懂?」

秋容立即低頭應聲。

昭和嘴角勾起笑容,真是痛快!就知道那老東西最痛心他那孬孫子,這下子他可是夠爽快了,怪來怪去可也找不到她的頭上來。

昭和妖嬈的坐在軟椅上,盤著豆蔻般的五指玩,悠然道:「宮裏頭傳出來消息沒?馬上就是皇帝的壽誕,那一齣戲可準備好了?」

秋容笑笑:「如殿下的吩咐,已經備好了特製的摺子戲。」

昭和輕笑,斜看了她一眼:「你辦事,本宮還是放心的。記得去賬房領賞金。」

秋容雙眼放光:「多謝殿下!」

這時,春華從門口進來,問:「殿下,晚飯在哪裏吃?」

「就擺在梅園暖閣吧。」昭和道,「今日天氣晴好,夕陽雪景想必妙極。」

春華臉上露出曖昧的笑容:「那殿下還是同聶縉一起吃嗎?」

昭和眼波流轉,眼底浮起一絲柔媚之色:「那是自然。」

晚飯時間,昭和到的時候聶縉已經先一步來了。

這暖閣他還是第一次來,暖閣不大,建在二樓,打開軒窗,窗外梅花雪景一覽無餘,此時正是夕陽西照,粉紅的霞色遍染雪景,分外的妖嬈。

暖閣內燒着地龍很是溫暖,開了窗,即便是有冷空氣進來也只是窗口涼涼的,並不覺得冷,反倒沒了關窗時的燥熱,多了一份涼爽。

春華早已令人備了飯菜端到了二樓,波斯的織花羊絨毯上放着紫檀桌几,擺滿了各色珍饈美食跟美酒。

聶縉立在窗邊,看着梅花雪景,聽到後頭的人忙碌一番下去了,又聽到「咯吱」一聲門開了又關上,便知道是有人上來了,回頭一看,果然是昭和。

她披着雪白的絲絨暖披,進來看到他嫣然一笑,透出旖旎風情,隨手摘下肩頭的披風丟在一邊,外頭還套著一件小錦襖,昭和一進屋便將錦襖脫了,只剩的裏頭的齊胸銀絲綉白梅襦裙,那裙子領口卻開的很低,直露出雪白的肌膚和溝壑來。

聶縉看的一呆,臉上一熱,急忙低頭,跪坐在桌几前。

「傷好些了嗎?」昭和坐到他身邊,伸手輕輕的拉着他左手的手腕,「先換了葯再吃飯。我已經□□華把藥膏都拿來了。」

說着,伸手熟練的拆開他手上的紗布帶子。

「應該不需換藥了,外頭的傷口都結痂了,只等幾日可能手就好全了。」聶縉道。

昭和看他手上只留下幾道淡淡的印子,果然外傷已經了,她戲謔的伸出手指刮他的臉:「你到底是氣血方剛,好的倒是挺快。」

聽到血氣方剛這四個字,不知怎的,他的臉更熱了,有點想歪了。

昭和又摸摸他的臉,之前臉上的傷口也漸漸沒了,到底是年輕。十七八的少年果然不一樣。

她靠的近,身上似乎也散發着淡淡的梅香,同窗外的梅香渾似化成了一體,他一低頭,便看到她敞開的衣領子內雪白的豐軟,喉頭哽了哽,只覺得口乾舌燥的。

昭和倒了一杯酒,伸手舉到他唇邊:「喝點酒吧,這是我去年特地釀的梅子酒,你手上的傷喝點酒或許能舒經活絡,好的更快。」

酒已經到了唇邊,聶縉只好就着她的手仰頭喝了下去,幾滴透明的酒液從唇邊滑落一直沿着脖頸滾落在胸口。

昭和看着他,笑的有些壞壞的,「我替你擦。」她伸出柔膩的手指沿着他的唇角劃過,循着酒滴順着他的下巴、喉結、脖頸,一直滑進他的胸口……

見他不理會自己,柳榮腆著臉湊過去說:「你如今得了殿下青眼,將來要是發達了,好歹別忘了我,咱們可都是馬房裏出身的,共過患難的。」

聶縉看了他一眼,冷淡淡的,「嗯」了一聲,又埋頭刷馬。

柳榮喜不自禁,樂顛顛的走了。

柳榮走後,他拿着馬刷的手頓了頓,青眼?他突然自嘲的笑了,如今他聶縉倒是要靠一個女人的親眼才能讓人正眼相看嗎?

只覺得胸腔中鬱郁,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既然這等小人都看出是青眼了,何不藉著這青眼,說出他心裏要說的話?

聶縉打定了主意,今天就提要求。

琉璃燈下,昭和坐在棋桌前,手裏隨意打着玉棋子,她右手拿着一顆黑色的玉棋子,有意無意的敲打在青玉棋盤上,眼神卻看着燈火發獃。

四月底進五月,天漸漸熱了起來,陡然一陣涼風吹來,天邊就電閃雷鳴,幾道銀龍劃過天際,稀里嘩啦的落下了雨點。

她想起了阿吉,這個時候,他的宮殿漏雨嗎?宮中內線傳了消息出來,食物衣服已經送到了玉春苑中,不知道他換上新衣沒有。

她放下了棋子,眉間染上幾許輕愁,阿吉的事情有些棘手,但是依舊要辦,越快越好,他在宮中一日,她便一日擔着心。

宮裏已經傳出消息說元和帝不舉怕是要斷後,元和帝酒色掏空了身子身體又不好,她儘力勸他也不聽。皇帝這江山怕是穩固不了多久,無論前世和今生她都有這樣的預感。當初她聽信了藺辰的話,廢了元和帝,立了那狼子野心的堂哥裕王司徒召,簡直是引狼入室。

這一次她已經打定主意,倘若真要改朝換代,這皇位絕不能便宜了別人,阿吉不是真龍命數嗎?那就留給阿吉吧。

她正想着,卻看到窗外迎著大雨一個人穿過院落向這棋舍而來。

那人到屋前的時候,已是滿身濕透如同落湯雞一般。

「什麼人?膽敢擾了殿下清凈!」秋容在屋門口厲聲喝道。

「聶縉求見!」

昭和在屋裏已經聽得清楚,「讓他進來!」

棋舍里,聶縉**的站在她跟前,目光灼灼的望着她。烏黑的發濕漉漉的緊緊貼著脖頸,濕透的青衫裹着身體,顯出少年人精實的身軀,雨水滴答答的從身上滑下落下地上。

「有事?何事不能等雨停了說,竟還冒着雨來了?」

昭和眉端微蹙,在屋裏拿了一個毛巾扔在了他的身上:「自己擦擦吧!」

聶縉看着身上這方毛巾,驀地「咚」的一聲跪在地上:「聶縉有一事,請公主成全!」

昭和一怔,問:「何事?」

「求公主給予聶縉權力,查看大理寺聶家謀逆罪的卷宗!」

昭和坐到棋桌前,挑眉看他,緩緩道:「你知道這件事要冒大風險嗎?即便是本宮,也沒那麼大的權利隨意查看已經封存的卷宗,何況是謀逆大案。你這樣做,難道是質疑皇帝嗎?若是讓他知道,大可以判一個欺君之罪!」

聶縉似下了決心,頭都沒抬起來,「如果殿下答應聶縉,聶縉……聶縉願意為殿下做任何事!」

任何事?

昭和疑心的看他臉色,隱隱的白里透著紅色,他所說的任何事,難道包括……

她修眉一挑,唇角勾起一絲笑意,有意思。

聶縉在想什麼,以為他區區十六歲青澀少年,還能讓她覬覦他的美色不成?

昭和心裏浮起一絲戲弄念頭,到了他的跟前,伸手將他扶了起來,一隻手指挑起他的下巴,他雙手緊攥,垂着眼帘不敢看她,濃黑的羽睫卻輕輕顫抖。

很緊張?

昭和覺得挺有意思,柔弱無骨的小手從他帶着青茬的下巴一直向下,沿着他的喉頸滑到他的胸前。

她能感覺到聶縉身體驀地一震,故意將手探過衣領按在他光滑緊實的胸口。

手下飽滿緊實,還挺有肌肉的。

昭和竟意外的有點滿意。

「殿……下……」他似乎受不住了,無論是他從前的教養還是他身為世家子的尊嚴,都讓他難以接受被一個女子調戲,他明知道這是應該要付出的代價,卻忍不住往後躲……

昭和收回了手,不屑道:「嘖,就你這樣,還伺候人呢,你真當本宮覬覦你的美色?!」

聶縉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難道他猜錯了?

昭和不打算戲弄他了,方才也不是沒收穫嘛,好歹摸了一把。

昭和正色道:「本宮說過,你是本宮的劍,想些有的沒的做什麼?你以為本宮是那麼猥瑣的人?你既要看卷宗,也不是不可以。」

她是重活一次的人,聶家的事情清楚的很。她想勸他放棄那捲宗,那幕後之人是他現在動不了的。但是看他這樣心心念念,她倒有些不忍了。她轉念一想,那捲宗他查了怕是也無妨,那人必定做的天衣無縫,怎會讓他看出來?

聶縉驀地抬頭,雙眸閃動星光。

他年紀尚小沒有參與政事,一門皆被人滅了他還不知道這樁大案的來龍去脈,他早聽聞元和帝昏聵,朝事受人擺弄,皇帝不過是下了一道命令,幕後要拉聶家下馬的恐怕另有黑手。只要讓他查出其中半分疑點,定然要將那罪魁禍首揪了出來碎屍萬段!

他缺的,就是一個機會,為了這個機會他可以付出任何代價,被公主摸了一把又算什麼?

昭和伸手搭在他的肩頭,一雙熠熠明眸目不轉睛的看着他:「你替我做一件事,我替你做一件事!」

聶縉心情激動,濃眉微微聚攏,既然公主說看卷宗不容易,那麼她說的那件事定然更難。

他管不了那麼多了,刀山火海,他拼了!

「公主請講!」

昭和附耳在他耳畔輕聲說了,她溫熱芬芳的氣息吹在他的耳畔引得他渾身不自在,可是當她說出那樁事的時候,驀地愕然瞪大了眼睛。

「你做得到便去,做不到早說!」

昭和回身坐到了桌邊,淡然的看着滿桌棋子,給他思考的時間。

不過幾秒,聶縉回過神來,跪在地上道:「聶縉必定不辱使命。倘若聶縉做到,也請公主履行諾言!」

昭和勾唇一笑,回手揀著一顆玉棋子,「噔」的一下子扔在了他的胸口,「就你,也敢質疑本宮?」

聶縉錯愕的看到那顆從自己胸口掉落的玉棋子,她砸的力道很輕,不痛不癢,卻讓他想起方才她那隻弱若無骨的手撫在胸口的感覺,頓時血液都往上涌了。

公主……有些不莊重……

他想着。

她在別人面前萬分端莊,在自己跟前,何時莊重過?

他有一種怪怪的感覺,總覺得痒痒的,卻又不明那感覺從何而來。

昭和轉身,到了內室拿了東西出來,她將那東西遞到他的手裏。

聶縉看着手裏的一尺長的匕首,銀色的彎月匕首,柄上鑲嵌著一顆藍色的寶石。

「這是一把削鐵成泥的寶刀,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

聶縉握緊刀柄,問:「何時行動?」

「明日午時,你隨我進宮。本宮親自送你去!」

聶縉眼眸一轉,緊緊抿著唇,點了點頭。

他身嬌肉貴,雖然武藝高強卻從未做過如此冒險之事,緊握着手裏的寶刀,竟生出一種悲壯之感,就彷彿荊軻去國一般。

他轉身離去,卻聽到身後傳來輕柔的聲音,「好好準備,要……活着回來……」

那聲音像小女孩發出的嘟囔,卻讓他隱隱感覺到一絲牽掛的感覺。這世上還有人會牽掛於他?

他回頭去看,只見青絲如瀑般垂腰,那女子背着身,沒有看他。

聽到腳步聲離去,昭和嘆了一口氣。

正是因為這件事如此重要,她才會讓他去啊。前世他替她帶回了阿吉,希望這一次也能一帆風順。

他是一把寶劍,此時此刻,寶劍也該是時候出鞘了。

昭和正垂眸看着自己手指上,圓潤的指甲上秋容正細細的塗抹著紅色的豆蔻,紅色之間有摻著金粉,端的是華麗無比。

「牡丹便牡丹吧。」昭和不大在意。

此時,已經有侍女去園子裏采了帶露牡丹,鮮紅艷麗,斜斜簪在烏黑的髮髻上,更使得女子容光明艷,昳麗無雙。

梳妝完畢,秋容已經令兩個侍女端來了纏金絲百花錦裳,換掉了素色寢衣。

昭和出了門,一應的侍女侍衛都已準備妥當,她素來不喜排場,今日入宮也只是用了嵌金八寶馬車。

春華和秋容正扶她上馬車,她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轉頭一看,問:「聶縉呢?」

伺候在馬車邊的秦管家一愣,「殿下說的是那個馬奴?今日殿下馬車出行,何以要喚那馬奴?」

昭和眉頭微蹙,道:「他既是馬奴,也順便領了趕車的差使吧。」

秦管家詫異,立即吩咐人傳了聶縉過來。

見了公主,他行了禮,依舊之前那般不苟言笑的樣子,秦管家讓他去趕車,初始還擔心他不會,見他毫不猶豫的上了馬車執了馬鞭很是嫻熟的樣子,這才暗暗的放下心來。

昭和揭了車簾,見到前面趕車少年挺直的脊背,唇角微勾,御乃六藝之一,聶縉出身世家,又怎能不會?

長公主的馬車一直入了宮門,侍衛都不敢阻攔,皇帝向來見她是在宣華殿,馬車直接停在了宣華殿的門口。

才下了馬車,就見殿門口一行人迎了出來,昭和眉端微蹙,那帶頭的豁然是馮立那老東西。

只見為首太監花白頭髮,銀色雙眉,臉上卻保養極好,泛著紅光一絲皺紋也無。

他身材高大筆挺,戴着金色發冠,穿着一襲紫色錦袍,拿着拂塵,滿臉堆笑的朝着昭和迎了過來。

「啊喲,長公主殿下,這不,陛下正等著您呢,聽到馬車聲便料到您已經到了,令雜家出來迎接呢。」

昭和微微一笑,道:「怎麼,你那乖孫沒向你告狀么?」

馮立臉色一僵,只頓了一秒臉上笑意不減,道:「啊喲,那小畜生哪裏還敢告狀,殿下教訓的好,教訓的是,是雜家家教不嚴,衝撞了殿下,雜家早前已經狠狠的教訓了那孫子一番,他真是瞎了眼了,竟連長公主都不認得。」

昭和冷笑:「的確瞎的不輕!下次你叫他小心點,莫要再撞到本宮手上!」

她對身後的人吩咐:「你們先在此等著,春華和秋容隨我一起進去。」

馮立低頭看到昭和迤邐的裙尾,眼底劃過一絲厲色,想起自己寶貝孫子臉上的血痕,恨不打一處來。

他五指緊握,狠狠掐着手心,這樣飛揚跋扈的長公主,無非是仗着皇帝的敬愛,若是皇帝沒了,看她還有什麼可得意的。

他如是想着,帶着幾個小太監急忙跟了上去。

冷不丁的,他回頭看了一眼,卻是心裏颳起驚濤駭浪,那人……

他的目光落在馬車邊的青衣小廝臉上,那模樣,那神態,竟與聶家的司徒大人如此相似?!

聶家不是滿門抄斬了?

馮立眼眸一轉,滿是驚恐,聽聞有一個孽種被人要去做了奴隸,難道竟然是他?!

他的腦筋飛快的轉動,想起聶家有個長孫,正是十六年紀,這小廝又同聶司徒長得如此相似,難道那餘孽竟是聶家的長孫?!

他又飛速的看了一眼,立即轉了頭去,背心一陣寒涼。

「大總管……」身邊的小太監提醒他,他抬頭,長公主已經到了殿前了,他們還在台階上呢。

馮立來不及細想,趕緊的跟了上去。

宣華殿中鑲金嵌玉極盡奢華,此時傳出一陣陣動聽的絲竹之聲,動聽之餘,卻帶着靡靡之色。

當中金座之上坐着一個模樣俊秀的青年男子,烏黑的眼仁帶着幾絲散漫,眼底泛著淡淡青黑,臉上淺淺紅霞,他頭戴金龍金冠、身着九爪金龍袍,一隻手撐著下巴側耳聽那樂聲,另一隻手還攬著一個模樣嬌艷豐饒的女子。女子模樣冶艷身段豐滿,保養的再好也看得出年紀已經出了三旬,正是當今皇帝的乳娘欒氏。

欒氏靠在他懷中,一隻雪白的手大膽的鑽過他的衣領子探到了他胸前,元和帝喘了一口氣在她臀上捏了一下,笑罵道:「我的嬌嬌,待會再處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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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家的小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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