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家

第二章 回家

一輛綠色的計程車在寬闊的馬路上平治,現在不是繁忙時間,所以路上沒有多少的車輛,計程車前進得十分順暢。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這條路是通往市內的高級住宅區,人流量自然比其他區域少得多。

凌露一手托著臉頰,看着車外不斷移動着的風景,計程車的窗子中反映出一個年輕的臉孔,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配上那立體的五官,沒有多少脂粉的臉上有着一種古雅的味道,要是穿上古裝,就十足宮廷戲中的大家閏秀。

她那美麗的臉孔同樣也引起了別人的注意,正手握方向盤的年輕司機視線不斷轉移到倒後鏡上,他不止一次嘗試引起話題,但凌露卻沒有多少交流的意欲,但這不妨礙他繼續行注目禮。

手袋中傳來一陣收到訊息的聲音,凌露翻出手機一看,那是來自於某家國外銀行的信息,內容是已經有八位數的款項存進了她的戶口之中。

桑南將軍的人頭的確是很值錢,單是這一票的報酬,已經足夠讓普通人在歐美國家過上一輩子富裕的生活了。

不過凌露卻沒有多大的感情波動,金錢這玩意多到一定程度後就已經沒有意義。人類能享受的水平也有極限,她又不是甚麽商人或是資本家,要不斷的拿錢滾錢,單單是她一個人的生活其實也花不了多少錢。

事實上,以她過往幾年進行的任務所賺來的錢,已經足以讓她幾輩子過着帝皇式的享受也花不完了。

她會接下這個暗殺東南亞軍閥的任務,純粹也只是想體驗一下刺激的感覺。

但是結果讓她很失望。

司機依然喋喋不休的說着時下流行的話題,在他的眼中,凌露年輕而又美麗,而這個駛往高級住宅的路線似乎也容易讓人聯想到富有……簡直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對像。

也因為如此,這個司機沒有很細心留意到路上的情形。

一輛白色的貨車,忽然從轉角位冒出,依它現在的路線看來,不到五秒就會撞到凌露所坐着的計程車上。

司機終於發現了那正急沖而來的貨車,他怪叫一聲急忙扭動方向盤,但已經慢了半拍,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是把車頭的方向改變,讓貨車不會直接從駕駛座上輾過去。當然,急轉就代表貨車撞擊的位置從車頭改成是車身,也就是凌露所坐的窗邊。

倒不是說這個司機是有意讓凌露當替死鬼,只是在這電光火石的時間中,他的本能比他的思想更快地運作,作出了這個他還未意識到的決定。

凌露離迎面衝來的貨車還剩下一米。

在這麽距離上,凌露可以清楚看到貨車司機的模樣一個有點發福,年齡約四十歲的男子。他滿臉倦容,眼睛下的那雙黑眼圈十分的顯眼,即使現在他的表情已經因吃驚而扭曲,也難以掩飾那滿臉的憔悴。

看來這是典型的加班過多所以睡眠不足而導致的意外。

即使面對那衝來的貨車,凌露依然有閑功夫地分析眼前的情況。

以駕駛執照的分類來看,這個貨車屬於中型貨車,車身高達三米。計程車與之相比,就跟狗只跟大象的差距一樣,如無意外,貨車會直接從計程車的車身上輾壓過來,內里的乘客那自然是凶多吉少。

貨車轉眼間已經到達了伸手可及的距離,而凌露也的確把手伸了出去。

她一按車頭。

武術中有力從地起的說法,人的雙手要發揮出全力,主要還是靠腳部的肌肉支撐地面,再從腰部的肌肉發力,雙臂本身的力量只是用作調整方向之用。

以一個坐着的姿勢自然是難以使出全力,但對於凌露來說,單是前臂的肌肉已經足夠了。

凌露的手臂與車頭一接觸,她本來柔軟的手掌瞬間變得如鋼鐵般的堅硬,掌上的力量以一個完美的角度毫無保留地釋出。

一聲驚人的巨響過後,貨車的行進方向轉了九十度,改往路邊種植的樹木撞去。

貨車把幾株高大的木棉花樹撞斷了才慢慢停下,車身的玻璃早已碎光,但更嚴重的是車頭的下方,那裏有一個觸目驚心的坑洞,而大小剛好夠放進一個拳頭。

計程車的司機因為突然轉向,整個車身不住的繞圈,失控了近半分鐘才勉強地在撞上牆壁的前一秒停下來,那年輕的司機驚魂未定,看着那台貨車在綠化帶上造成的破壞,不禁一陣後怕。

他伸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眼光掃到倒後鏡之上,這時才記起那位美麗的女客人還坐在車後。

司機剛想說幾句問候的說話,可迎上他的,卻是凌露平淡得幾乎冷酷的目光。

剛從鬼門關走出來的司機,感到另外一種死亡的氣味,於是他乖乖的閉上了嘴。

發生了如此嚴重的車禍,計程車司機自然不可能繼續工作,凌露默默地下車後,找上了另外一輛計程車。

這一次她找到了一個沉默的司機。

剛剛的車禍,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一件嚴重的意外。凌露曾經在電視上看過不少的案例,一個人經歷過嚴重的交通意外之後,從此對坐車抱有非常深的恐懼。

但是由此至終,凌露卻連一點兒的驚訝也沒有。

以她的反射神經來說就連子彈的軌跡也可以勉強捕捉得到,十多人近距離手持機關槍齊射,她只要從槍口的位置與手臂的方向判斷彈道便能輕易避過。

普通的九毫米子彈打在她身上不可以說是毫髮未傷,但她的肌肉已經鍛鏈像鋼鐵般的堅硬,就是真的打中也頂多是做成個硬幣大小的淺傷口而已。

那輛貨車撞過來的時候,在她的眼中幾乎是慢動作的播放,這種時間觀之下,一次普通的車禍的確連絲毫的意外都稱不上。在貨車與計程車接觸前的那幾秒鐘空檔,凌露有十多種方法避開,不論是打開車門跳出,或是撞穿車頂逃走。

她甚至懷疑過那輛貨車是某種針對她的暗殺行動開端,在她逃出時的瞬間會有幾十個狙擊手以特殊的穿甲彈在四周的大廈單位中偷襲把她打成蜂窩。

也因此凌露選擇了最安全,最簡單,而且相對最不會引人注目的方式,以極快的速度在車頭重重一擊改變車輛的行進路線。

說來簡單,但是沒有以噸來計算的拳力是不可能做到的。

凌露早已經把**鍛鏈到人類的極限,把肉身所能發揮的所有潛力都已經挖掘出來了,她真的全力施為的話,不要說貨車,就連全速行駛的坦克車也可以徒手截下。在中國的武術界之中,把到達這頂峰的境界形容為打破虛空,見神不壞。

名字是說得非常玄奧,但說穿了也不過是力氣大一點,生命力強一點,活得久一點而已。與傳說中所形容的仙人們長生不老,移山倒海,御劍飛升比起來,根本就只是個剛入門的初學者。

不過凌露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很清楚,這的確就是國術鍛鏈下人體所能到達的極限,往後要再加強,頂多也只是在精神領域與技巧上下點功夫而已。

凌露記得自己第一次被組織派去殺人的時候,她的心跳由任務開始到結束都沒有低於每分鐘一百下。第一次任務的資料,地址,在任務中的所見所聞,還有任務目標的喉嚨被她切斷的情形,她到現在還是記憶猶新。

接下來的那幾年,凌露活得十分的精彩。

她自己都記不太清楚曾經進行過多少次任務,曾經殺過多少人了。

但隨着她的年齡增長與技術的進步,進行任務時所帶來的危險卻是越來越少,到她在十八歲那年,在冥想中步入見神不壞的境界後,她就再也沒有感覺到恐懼。

桑南將軍的基地防衛已經比很多發達國家的領導人嚴密,就算是國家總統也不會沒事帶着幾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到處跑,可以說即使她跑去暗殺美國總統,遇到的阻礙還會比這次少一點。

但由此至終,這次任務都沒有帶給她任何的緊張,甚至她連汗都沒有流過,彷佛每一個被她殺死的人都死得如此理所當然。

這樣的生活太無聊了。

凌露看着車窗中的鏡像,她今年二十一歲。以她的**情況,在沒有外力傷害的情況下活過一百二十歲沒有問題。即使說她至少還有一百年的時間,卻已經開始覺得生活很沉悶。

她現在的樣子比起執行任務時有明顯的不一樣,對於曾經接受過嚴格的武術訓練與刺客教程的人來說,即使不用任何的道具及化妝,單憑控制臉部的肌肉改變自己的面貌那是簡單不過的事情,她還未至於會傻到連外表也不改變便去殺人呢。

半小時過後,凌露在一座中式的建築物前下車。

這座別墅建在山上,直面眼前的海岸線,是經典的背山面海型的豪宅。別墅前方有一個私人庭園,庭園中種滿了各式的植物,還有一個小型的人工湖,單是打理這個座園,每星期便需要五個不同的工人輪流清潔,澆水,修剪,施肥,還有喂湖中的魚。

凌露的確賺了不少,投放在這個家中的只是其中一二而已。

她不是一個享樂主義者,但當一個人的收入遠超過支出的時候,怎樣花就成為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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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吻異世界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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