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這樣的夜
?「恩，小婢的意思是說，能不能走動地更勤些，若是一天一回就好了。寶二爺，你不曉得，自從你給林姑娘講了故事以來，林姑娘的心情就一直很好的，笑的時候也多了，因而，小婢希望寶二爺你能多來我們院里，替林姑娘解解悶。」
紫鵑說了這一大堆話兒，其實還有一些話，她無法表達出來。
她覺得不單單是講故事就能讓林姑娘開心這麼簡單，而是賈瑋整個人像是有些不同了。
以往他和林姑娘在一塊，總是讓氣氛變得傷感，林姑娘本來就因父母早亡，寄人籬下，而常常傷心，哪裡還經得起再添愁緒？
如今可不一樣了，賈瑋竟然變得風趣了，而且還能想出些花樣來，時不時地逗林姑娘開心，倆人在一起，非常愉悅，甚至在賈瑋離開后，林姑娘還回味著前一刻相處的情形，而心情舒暢呢。
今天，紫鵑也聽說了賈瑋因為開竅，學業上進，而被賈政嘉許的事情，將兩者聯繫到一塊，她覺得也許賈瑋真的長大了，跟以往不同了。
既是如此，做為林黛玉最貼心的丫鬟，她自然趁此難得的機會，說出以上的話來。
「姐姐，這恐怕是你自己愛聽故事，希望天天聽，才故意這樣說的吧？」賈瑋聽了這番話，心裡早答應下來了，卻忽而轉念一想地逗起了紫鵑。
紫鵑這丫鬟在書中，可是有著小紅娘之稱的，一心想著給寶玉和林黛玉牽線搭橋，如此大好良機，不逗逗她真是可惜了啊。
「不是的，寶二爺，真的是小婢剛才所說的緣故，小婢雖然愛聽寶二爺你的故事，但跟林姑娘的事比起來，實在算不了什麼的。」
果然他這樣一說，紫鵑就急急忙忙地為此辯解道。
「好吧，我就姑且信你，不過，我每日里的時間也是很緊的，上午要上學，下午還得在書房念書寫字，至於晚上，也還有一些意料不到的事情羈絆著……我自然是願到你們院子去的，也極想跟林妹妹多說說話兒，可等閑抽不出時間來啊……哎，算了，既然姐姐你開口了，林妹妹也希望我常常去看她，我就是再沒時間，每日也要去一趟的！只是，姐姐你得答應我個條件……」
他這番話，聽得紫鵑如同盪鞦韆一樣，心裡一上一下的，本來已經失望極了，到了後面，卻聽他居然答應下來了，實在是喜出望外，聽他提出條件，急忙不假思索地道，「快說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真的？」賈瑋嘴角挑起一絲壞笑，開始打量起了面前這個俏麗丫鬟。
紫鵑身材苗條，曲線起伏，一張臉眉清目秀，白凈動人，透著幾分嬌柔，幾分靈秀。
感受到賈瑋「不懷好意」的眼神，紫鵑慌忙改口，「寶二爺，我是說，只要我能做到的。」
「遲了，我要吃姐姐嘴上的胭脂。你不能說話不算數。」賈瑋仗著年紀小，蠻不講理地說道。
「不行，不行，你去吃襲人嘴上的吧，小婢的，可不能給你吃。」紫鵑早就知道賈瑋喜吃人家嘴上胭脂的惡習，也權當笑話聽聽罷了，沒想到此事竟要發生到她身上，不由地有些小小的緊張和慌亂起來。
她這時正靠在橋欄之上，賈瑋又是壞壞一笑，雙手伸了過去，抓住她身體兩側的橋欄，玩起了壁咚。
這可是高度文明社會才誕生的曖昧手法，獵物一旦被咚，是很難逃脫的。
「寶二爺……」紫鵑可憐兮兮地討饒道，不過，她很快就說不出話來了，因為此時賈瑋已慢慢靠了上來，倆個人的身體都幾乎貼到了一起。
對方清俊的臉龐，跟她的臉不超過三寸的距離，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呼吸，而且無從躲開那雙黑亮狡慧的眼眸。
「願賭服輸吧。」賈瑋沒有多說什麼，輕笑一聲后，就一口親在她柔軟芳香的櫻唇上。
恩，寶玉其實也沒那麼傻，竟給「親嘴」，找了個「吃胭脂」的借口，倒是很會動腦筋啊。
但現在這個專利歸我了，和壁咚一塊施展，簡直是神兵利器啊。
賈瑋一面yy著，一面從容不迫品嘗起了紫鵑嘴上的胭脂。他的雙手也不再保持著壁咚的姿勢了，而是一手環住她的纖腰，一手輕輕托起她的下巴。
說起來，他眼下剛剛發育的樣子，還不如大他兩歲的紫鵑高呢，本來根本不用做出托下巴這樣的動作，但由於紫鵑緊張之餘，柔軟的身子一直朝外傾著，就顯得比他要矮了。
小鵑畢竟是毫無經驗的少女，不用說親嘴，就是跟男子拉手，也不曾有過。
她動作青澀，被動地讓賈瑋佔盡了便宜，在賈瑋一系列「張嘴」、「吐舌頭」之類的指令下，糊裡糊塗地就獻出了珍貴的初吻。
賈瑋感覺非常好，紫鵑的青澀和懵懂，讓他很有征服的愉悅。
他在她的小嘴上親了又親，直到覺得時辰不能再耽擱下去了，這才戀戀不捨地放開了她。
「姐姐，不用再送了，你回去吧，月光很亮，我自己能走。還有，我答應你的，以後每日都會去你們院里一趟的！」賈瑋丟下這句話，就帶著滿意的心情，瀟瀟洒灑地離去了。
紫鵑的腦袋有些暈，迷糊著聽著他說話，迷糊地看著他離去。
她倚著橋欄，涼涼的夜風吹拂著她，掀起她的秀髮，好一陣子，人才清醒了些。
她下意識地碰碰自己的嘴唇，再摸摸自己的臉頰，很燙。
月光如水，包裹著她，四周靜謐，唯有蟲叫的聲音，她覺得剛才的經歷像是一場夢，她面前不斷閃現出賈瑋清俊的面容，黑亮的眼眸，以及潔白的門牙，倆人輕緩的呼吸相接，彼此的發梢糾纏在一起……
寶二爺真是有說不出的味道啊，而且還那麼的「壞」，也難怪林姑娘這樣的姑娘，會喜歡他。
紫鵑默默想著，她知道她恐怕很難忘卻今夜的事。
也很難將寶二爺再當成以往的寶二爺了。
她的腦袋慢慢清醒，想了很多，只是有一點很糊塗，她為何會有這樣複雜糾結的感受，聽說寶玉親過很多丫鬟的嘴，她們都有著像她一樣的感受嗎？
她不明白。
她當然想不明白，其他丫鬟都是很小時就跟寶玉親過嘴的，就跟過家家似的，哪像她，眼下十五六歲了，身心都發育成長了，這可是她情竇初開時節的初吻！
再有，她一直都幻想著自家姑娘能嫁給寶二爺，而在潛意識中，她這個貼身大丫鬟也是要跟過去的，很有可能成為侍妾，這樣，就在她自己毫無覺察的情形下，其實心中早裝下了對方的影子。
何況，這樣的夜，這樣的月色，這樣清俊如玉的公子，這樣繾綣纏綿的長吻……
她，怎麼禁得住這樣的情挑？
不知過了幾時，紫鵑才身子發軟地提著燈籠往回走。
而此刻，不遠處的怡紅院，賈瑋正坐在他的書房內，對著書案上的一張紙箋，神情專註地寫寫畫畫著。
隨著他的運筆，紙箋上漸漸出現了一個精美而又別緻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