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宮宴(二)
水池裡一番**,忍了這麼久的火泄出去,神清氣爽輕飄飄。
千澤在酥胸細腰簇擁下枕著芬芳的女子香小睡,一臉饗足。
墨萱低著頭披上薄紗衣,華陽抱起錦衾裹在身上蒙著頭,兩個人難為情到沒法對視。
剛剛…剛剛的場面也太香艷了。
快到未時,容逸在居室外輕喚,「陛下,該赴宴了。」
千澤懶洋洋地揉了揉眼睛,披上衣服出了居室。
墨萱從被窩裡鑽出來,小聲問華陽,「喂…」
華陽忽然靠近墨萱,把墨萱身上裹著的被子一把扯掉。
兩個人照鏡子似的坐著,身上不過披一層薄紗。
華陽仔細看了看墨萱的胸,伸出手捏了捏,奇怪道,「怎麼這麼…」那個大字還沒說出口,被墨萱抄過被子蒙在頭上按了下去。
墨萱紅著臉拿小拳頭隔著被子打華陽,「叫你說!叫你說!」
華陽蹬開被子把墨萱也給罩了進來,兩個人在被窩裡嘰嘰喳喳。
華陽:「哎讓我再摸一下嘛!」
墨萱:「煩死人了你自己沒有嗎?」
華陽:「就是沒有啊!你告訴我怎麼才能像你那麼…」
墨萱臉紅:「滾啊!」
傍晚,越陵皇宮家宴。
盛壽宮中擺滿了溢香園的時令香花,遣散了小侍,千澤來時,葉襲親自攜柳拂橋出門迎接。
千澤微微點頭,「皇上皇后親迎之盛情,在下由衷感激。」
柳拂橋一改從前風風火火的性子,溫順有禮道,「見過千君。」
葉襲仍舊保持著他那七分禮儀三分笑意的萬用表情,道,「千君客氣。…這位是?」
容逸跟了千澤許久,葉襲也見過了,只是旁邊那位氣度不凡的公子著實眼生。
千澤介紹道,「樂家公子無,我見你這寬敞,沒打聲招唿就帶了朋友來,勿見怪。」
樂無眼神狐疑地看著葉襲,面上卻無紕漏,微笑行禮,「拜見瀛帝。」
葉襲連連擺手,「千君的朋友就是葉某人的朋友,請上座。」
容逸把門帶上,出了盛壽宮門守著。
樂無覺得或許是自己太敏感,可這屋子裡的氣氛就是有些怪異,葉襲身為一國之君,對於千澤的敬畏已經超出了應有的界限,這麼看來,他應該是明白千澤的身份的。
可同窗數載,哪有認不出老同學的道理?
樂無暗暗思索,千澤出了熔岩山以後,歸墟的人對這位帝家公子的記憶全沒了,這世上就像沒有出現過這個人一樣,可僅限歸墟,不論是羅卿樂無還是當時身在蘭墟境修行的桐嫦小姐,都記得千澤。
這麼說,葉襲不記得千澤也有道理。
「可沒道理連我都認不出吧。」樂無皺眉,心道,「該不會真是冒名頂替的?」
幾人落座,千澤望了望盛壽宮的擺設布置,典雅端莊,琉璃架當中擺的一個珊瑚酒杯格外華美。
千澤抬眼看葉襲,「珊瑚杯伶俐可人,不過似乎少了一隻。」
這酒杯看起來是一對的,而架子上卻只擺著一個。
柳拂橋有眼色,望了眼葉襲,起身去架子上取了珊瑚杯拿給千澤把玩。
葉襲惋惜道,「此物是家父離世時帶在身上的物件,意義非凡,雖失了一個,也不忍心丟棄。」
千澤卻在拿到這酒杯的一瞬間感受到的熟悉的氣息。
一股和血屍上的玉牌一樣的氣息。
這杯子上竟也附著怨靈。
家宴開始,從宮外走進來幾個小侍布菜,千澤沒來得及解讀珊瑚杯上的怨靈傾訴,便叫小侍還回了架子上。
銀杯銀盤,菜肴精緻,每一道都是用了心下了工夫的。
千澤只顧稱讚菜品,對瀛洲朝廷之事絕口不提。
宴中,還是葉襲先問出了口。
「千君下一步打算如何?如今蓬萊安定,瀛洲局勢也漸漸穩固,千君是否打算征討方武?」
歸墟有三神山,蓬萊,瀛洲,方丈。方丈亦稱方武,位於歸墟東南。
千澤自然知道,葉襲是在用方武來試探自己,是否有統一歸墟的意願。
統一歸墟,千澤其實已經沒有那個精力了,從前的一腔熱血,早就被這些年的打打殺殺離散訣別給沖涼了。
只是話卻不能那麼答。
千澤輕輕點著桌面,笑道,「當然,方武羊舌氏,懦弱無能,謹小慎微,遲早要收入囊中的。你若願意,這發兵的機會就讓給你,得來的利益我也不取。」
葉襲端起酒盞啜飲一口,「千君說笑,瀛洲正亟待休養生息,怎好再興戰事。」
大概心裡已經十分畏懼了。
千澤要葉襲發兵征討方武,擺明了就是要做那隻黃雀,等到葉襲做螳螂把方武攻下以後,再一舉將瀛洲和方武一同收入囊中。
果然,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葉襲面色一冷,柳拂橋便退出了盛壽宮。
葉襲不勝酒力,臉頰微紅,手邊的酒盞似是不穩,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噹啷聲,碎了一個角。
盛壽宮中氣氛驟然肅殺,並非埋伏了弓箭刀斧手,而是圍滿厲鬼訓成的鬼將。
樂無閉上左眼,這宮中竟然已經被大大小小的厲鬼包圍,有的在地上爬行,有的在空中漂浮,將盛壽宮一處不落地包圍起來。
千澤自然更能感受到周身的鬼氣。
「摔了它做什麼。」千澤失望地看著地上碎開一角的酒盞,「我沒有想過要它碎的。」
葉襲緩緩站起身,從主位上走了下來,手一揮,盛壽宮的鬼將即刻現身,頓時滿宮儘是邪祟,有的沒有腿,有的挖了眼睛,有的割了舌頭,儘是死狀慘烈的厲鬼凶鬼。
「我也不想要它碎,都是你逼我。」葉襲從衣袖中抖出三道金針,飛向千澤。
金針勁頭凌厲,千澤卻並不躲避,任由那三道金針深深沒進自己胸口。
樂無沒想到千澤並不按原計劃躲開,一時慌了神,放在唇邊的烏雲役一時不知道吹還是不吹。
葉襲看著胸前滲出血痕的千澤,眼神里有疑惑憤恨還有不解和嘲諷。
千澤緩緩道,「我想起來了。」
「葉純何不是我們故意殺的。」千澤的右手扶上胸前的金針,「是他欺人太甚。」
拔出金針,胸前的傷口立即癒合消失。
那珊瑚杯里的怨靈終究還是把記憶傾訴給了千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