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疍人戰舞

?「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名同學邁步站了出來。

「叔可忍嬸嬸也不可忍！」又一名同學加入了進來。

「民大不是菜園子，不是你們想進就能進的！」

「團結就是力量！」

「兄弟齊心！」

「其利斷金！」

「正義永遠不會缺席！」

「民大是有血性的。」

「民大萬歲！」

「民大加油！」

「……」

越來越多的學生加入了進來，用實際行動支持葉楓他們。

「不知死活！」華熊獰笑道：「給他們放放血，讓他們清醒清醒！」

華熊低聲吩咐道：「只要不死人，怎麼弄都沒事！」

「殺」

華熊帶着人掄起手中的武器向學生們沖了過來。

警衛隊和校衛隊趕緊立起了防爆盾牌頂在了最前面。梅路領着學生們緊跟其後。

「一刀哥，會不會出大亂子？」

「出大亂子和咱們有什麼關係？我只是來看熱鬧的。」梁一刀遠遠的坐在車裏看着好戲。

千人的兩支隊伍瞬間就撞到了一起。

一片密集的「叮叮噹噹」的爆響，這是兇器敲擊盾牌的聲音。學生隊伍被砸得節節敗退。有很多同學被砸得頭破血流。這還是華雄他們刻意的不傷人命的結果了。

學生畢竟是學生，只是憑藉着一時的血氣之勇。如何是這些久經陣仗的流氓的對手？

學生們被對面的這些「兇狠的壞人們」給嚇壞了，動作遲疑了下來，紛紛閃避，眼看着學生們就要被全線擊潰了。

葉楓站在車頂，望着混戰成一團的人群，他第一次覺得個人的武勇在團戰中的微不足道。

難道自己衝進去大殺四方？是不是一劍一個，先扎死幾個控制住局面再說？

要是那些圍觀的流氓們也加入戰鬥又該怎麼辦？難道自己還能以一敵千？這不是開玩笑么。

自己一個人怎麼才能保下在場的學生？

葉楓胸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憋屈得快要爆炸了。

「哇呀」葉楓雙手抓住海神之劍，灌注內息狠狠的往北極熊越野車的引擎蓋扎了下去。

「嘭」的一聲巨響，海神之劍應聲而入。半支海神之劍都沒入了汽車的發動機之中。

「嘶」梁一刀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還是人么？」

北極熊金剛版極地越野，售價800萬起。自重43噸，有防彈玻璃和非防彈玻璃兩款。但車身都是一樣的，都是防彈裝甲。能抵禦近距離自動步槍的攻擊。

如果說葉楓一劍抽碎了玻璃有可能這不是防彈玻璃，並不能讓梁一刀有所觸動的話，那麼，這小個子輕易的，就用這把怪異的大劍扎穿了防彈裝甲，並深達了汽車內部，這可就讓他目瞪口呆。

「噗」黃毛看到自己愛車又遭到了致命一擊，立時噴出了一口鮮血，捂住了胸口萎靡倒地。

混戰中的雙方聽聞這樣大的動靜，都是一滯。大家都將目光投向了車頂的葉楓。

「喝哈！喲嘎！嘿哩碼碼！」葉楓突然一把扯下了衣，在車頂跳起了舞來。

爆炸般的肌肉線條下，蘊含着無盡的力與美。遍佈全身的紋身圖案，隨着葉楓的扭動角度，讓人覺得非常的迷幻。

「咿切！嘿個！轟達踏！」葉楓發出低沉的怒吼。

跺腳、拍胸脯、叉腰、拍大腿、拍手臂、吐舌頭。簡單的動作反覆的循環著。

梅路眼中爆發出異樣的狂熱，他也一把扯下衣，跟着葉楓跳了起來：「轟！康巴！切內部……」

「轟！康巴！切內部……」林微微也加了進來，跟葉楓、梅路幾乎是神同步一般。

圍觀的市民中陸續有人加入了進來，一個，兩個，三個，五個，十個，二十個，他們個個激動得滿臉通紅。

他們都是早年就離海岸的疍族同胞，多年來早就融入了這個社會，他們中的很多人甚至戶籍證明已經不是疍族了，但他們沒有忘記無數次在夢中出現的戰舞。

葉楓跳起了這世間絕無僅有的疍人戰舞，激起他們無盡的鬥志，讓他們又想起了當初與天斗，與地斗，與海斗，與人斗的萬丈豪情。

葉楓剛開始跳的時候，感覺他挺傻的，但是很快就讓大家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氣勢一點點在攀升，這是信心在倍增，大家彷彿能感覺到大地震動、悶雷般的轟隆聲在眾人心頭滾動。

疍人戰舞是疍人土著的傳統舞蹈，他們出戰前、或是舉行大儀式時，鼓舞士氣時要跳的舞。疍人藉此為自己助威，同時威懾對手。

幾十名疍族同胞整齊劃一的動作，雄壯渾厚的低吼響徹全場，他們用疍語唱着戰歌：

「準備好你的腳，

用憤怒和熱情跺腳

這是死亡！這是死亡！

這是生命！這是生命……

看那多毛的人，

誰在駕馭太陽，讓他光芒萬丈？

起來，起來

誰在駕馭太陽，讓他光芒萬丈？

這是死亡！這是死亡！

這是生命！這是生命……」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進來，他們中絕大多數都不是疍人。他們學着葉楓他們跺腳、拍胸脯、叉腰、拍大腿、拍手臂、吐舌頭。簡單的動作反覆的循環。嘴裏跟着大家發出怒吼：「轟巴巴，坑！雷切切，烏」儘管他們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但是這不妨礙他們理解這段戰舞的真正含義。

幾千名義憤填膺的學生加圍觀的市民將疍人戰舞一往無前的氣勢，給展現得淋漓盡致。

跳戰舞的，跳得熱血激蕩，看戰舞的看得熱血沸騰。

最悲哀的就是華雄他們這參與打鬥的人了，被這陣勢給嚇得臉色煞白，雙腿瑟瑟發抖。

他們覺得自己就像是汪洋中的一條破船，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隨時都會被撕得粉碎。

戰舞的最後，葉楓半蹲下來，拳頭觸地，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這樣極度的挑釁動作，往往預示著戰鬥即將打響。

「呀」如夢初醒的小流氓們叮叮噹噹把武器扔了一地，撒丫子掉頭就跑。

不跑才是傻瓜，對方跳個舞，把在場幾千人都擰成了一股繩，神擋殺神，無往不利。

反觀自己這邊，大家都如同喪家之犬，鬥志全無，這仗還怎麼打？不跑留着過年么？

華雄仍然留在原地，臉青紅變幻不定。

葉楓從車拔出海神之劍，將它重新背在了身後。車身留下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裊裊青煙騰起。

剛醒轉過來的黃毛見此情景，「呃」的一聲，又心疼得暈了過去。

「啪啪啪」掌聲傳來，梁一刀遠遠走了過來：「好手段！好功夫！」

是梁堅。葉楓一眼就認出了他，這是金敏小金的死黨梁一刀啊。當初拼酒的時候此飛刀，自己用一粒花生米打偏了他的飛刀。

「過獎了。」葉楓裝作不認識他。

葉楓走到了華雄面前，微微一笑：「雄哥是吧？情況你也看到了。要不咱們就此罷手如何？」

「罷手你媽！」情緒失控的華雄突然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槍，對準了葉楓：「你總是騎到我頭拉了泡屎之後，還讓我罷手。你太能裝比了，我今天讓你裝個夠。」

「咔噠。」華雄將子彈了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