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節 俘虜3

第三百三十八節 俘虜3

「所以歸根結底,你們輝月術士的計劃,想要靠著平衡之刻的持續削弱來達到勝利的目的……都是水中撈月,一廂情願罷了。」朱紅站起來,擺了擺手。「要說是凱查哥亞特的新技術什麼的確實很不錯啦,但是在高階術士的力量面前,很脆弱哦。」

「撒謊!」

「啊,雖然冥月術士們並不講究這一點,但是我也一直覺得,」朱紅回到了椅子上。「撒謊不是什麼好事。而且,」她輕笑了一下,如一頭老虎笑起來一樣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現在的你,有資格讓我撒謊嗎?」

「我撒謊為了什麼,通過誤導你,製造迷霧讓更多輝月術士們迷惑?啊,這是自古以來通用,而且一直很好用的伎倆。但是就算我想這麼做,也不會選擇你啊!你以為我會放一個第一律的術士回去?有這種念頭的話,你未免太低估你自己了,或者是太高估你自己了!好吧,多餘的廢話到此為止,我想知道一件事情。你到底在地球這邊幹什麼?」

琥珀一聲不吭,但是她內心的震撼是難以形容的。作為一個第一律術士,她雖然命中注定是要去遨遊以太之海,而不是呆在故鄉參與戰爭之類,但是至少整體的大局情況她是知道的。藉助凱查哥亞特所創造的種種高科技技術,還有世界固有規律而產生的平衡之刻,輝月術士們已經佔據了極大的優勢。雖然這個優勢尚未在戰場上得的體現,但是那只是時機未到。

利用平衡之刻,加上戰場上持續的消耗,耐心等待冥月術士的數量減少。等到數量跌破某個界限的時候再發起進攻……這應該就是以至高之星為代表的輝月術士高層制定的整體戰略。這是堂堂正正的陽謀,也是無解的謀略,就算寫成告示公布天下也沒關係。因為平衡之刻新出生術士數量的減少是無法對抗的自然現象,術士上戰場那必然會有傷亡。

可是剛才對方說的話……這種謀略居然只是在單方面的犯傻而已。

術士們中有著所謂「眷顧者」的傳說,據說這種人雖然本身不是術士,但是天生具備優秀的能力和才華,最重要的時候,他的後裔有極高的幾率是術士。而且有這種說法,如果母親一方是術士的話,那麼連「極高几率」都可以去掉,因為後代就一定是是術士。

這或許說明為什麼女性術士流傳著一種根深蒂固的看法:如果想要下一代是術士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個優秀的非術士的男性來當孩子的父親。

科技早就證明,想要生下孩子,其實只需要一個精子和一個卵子就夠了。而按照這個標準,其實整個地球上近百億人口的延續,只需要一個男人就夠了(當然考慮到下下一代近親結合基因缺陷之類的麻煩……其實三五個也差不過了)。從這一點來說,下一代的冥月術士們,可能會量產出數量驚人的術士出來。平衡之刻的規則,在這個意外面前毫無意義。也就是說,這個在輝月術士們看來千載難逢的戰略機遇,現在變成了對輝月術士單方面的壓制。

你的異域科技很先進?沒關係,再先進也贏不過魔力。我只要術士數量足夠多,就可以直接碾壓過去。戰場上死傷再說難免?沒關係,只要我術士數量足夠多,就可以碾壓過去。你的整治體制開明,得到眾多擁護?沒關係,只要我術士數量足夠多,就可以碾壓過去。憑你什麼招數,我只要數量的數量足夠多,就可以碾壓過去。

如果這一切真的不是謊言,那麼……估計就是最糟糕的那種情況了。如果真的發生這一切,那麼時空修復的技術就成了輝月術士的最後殺手鐧。因為再強的術士,哪怕是琥珀這樣的第一律術士,也沒辦法對抗時空崩解。

也就是說,原來被視為「最後保險」的時空修復技術,到時候就成了輝月術士們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看來你是真的不想說了?」朱紅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那麼看看這個!」

她走出船長室的門,幾分鐘后回來。不過不是單獨一個人回來,手裡拉著另外一個人。

琥珀一眼就認出了那正是這艘船的船長。一個很符合普通人心中形象的人:四五十歲,長得五大三粗,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歐美白人男性。

和朱紅比起來,兩個人的體格簡直不在一個檔次上,堪稱美女和野獸。然而事實上卻是這頭體重怎麼看都在一百公斤左右的野獸被美女提在手裡,簡直就像沒有重量的塑料模特一樣輕鬆,又像是軟麵條一樣,任由揉捏。

「這個是你的船長哦。」朱紅輕輕一丟,將手裡五大三粗的人丟在她面前。可憐的船長完全沒有反抗能力——再傻的人也明白這不正常。眾所周知,人類的力量和體型是成正比的。

琥珀看了船長一眼。其實這個船長是個好人,至少除了偶然想著玩一點例如推銷保險之類的小花招,其他方面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缺點。

「你不想說是嗎?」朱紅用一根手指點在船長的額頭上。「那麼我就不得不做點什麼。」她的手指看起來只是一個普通女性的纖細指頭,很漂亮,但是下一瞬間,她的指頭用力的插了進去。

隔音效果良好的船長室里傳出了一陣令人膽戰心驚的慘嚎聲。兩個正好在邊上走過的海盜(海盜都是兩人一組行動)聽到了這個聲音,兩個人都僵在那裡,半響動彈不得。

就算是海盜,這一瞬間也被那種生靈死亡時候的凄慘嚎叫嚇得兩腿都發軟了。他們很清楚這不是什麼意外,而是因為那個就是……一種和人類很像,但是內在截然不同的東西。

「發……發生什麼了?」

「我怎知?就連想都不敢去想啊!」

可惜兩個人運氣真心不好。在他們打算跑遠點之前,船長室的門被打開了。一個破布麻袋一樣的東西被丟了過來,正好落在他們的腳下。

「幫我處理一下,順帶著洗乾淨甲板!」那個女羅剎一邊用一條小巧的毛巾或者手帕之類的織物擦手,一邊說道。

兩個人這才注意到掉在自己眼前的這個東西是什麼。這不就是之前的那個船長么?當然,現在的船長兩眼大睜,就像是看到了某種不可思議又十分恐怖的東西一樣。似乎有一把粗糙的小刀,從他額頭開始,一路切到下腹部,開了一個幾乎貫穿人體,又非常寬的大口子。現在,這位可憐的船長腦子和五臟六腑全部暴露在空氣里,白色的腦子,粉紅色的內臟,還有鮮紅的肌肉和骨頭。

結合剛才那長長的,餘音繞梁的慘叫聲,可以判斷他他確實肯定看到了很恐怖的景象,因為他是被活活這麼解剖的。

說不清楚到底是現代的海盜精神承受能力低,或者是這個場面實在超出了正常人的接受範圍,總之其中一個海盜忍不住嘔吐起來。酸臭的嘔吐物混合著血腥味,讓整個甲板上瀰漫著一種難以形容的臭味。

朱紅用手做了一個手勢,地下的血跡就和甲板脫離接觸,騰空飛起,凝聚成一塊並不大的血團,然後被她隨手沖門外遠遠一丟,估計直接丟掉外面去了吧。但是,空氣中刺鼻的血腥味卻揮之不去。

「啊,看來殺一個人還不夠。」朱紅撇撇嘴。「當然,這種大叔這麼大年紀了,死了也沒什麼好可惜的。我還以為因為他是船長,價值較高,你好歹都要心疼一下呢。」

琥珀扭過頭,不去看對方。現在她也就剩下轉動頭部的力量了。

「好吧,雖然看起來沒什麼效果,但總得試試……下一個吧。」

她再一次走出去,如剛才一樣,很短的時間之後又回來了。當然,手裡又提著一個人。這一位可不是五大三粗的船員了,而是一個年輕的女性。

她可以輕鬆提著體重不低於一百公斤的船長,提起這個體重大概只有一半的女人就更加容易了,簡直就像是拿著氣球一樣輕鬆。

然後,如剛才一樣,她將手裡的獵物丟到地面上,好讓琥珀能夠看的很清楚。

是章瑤!陸五的妹妹!琥珀早在對方進門的時候就已經一眼就認出來了。

章瑤一臉都是驚駭欲絕的表情。空氣中的濃烈血腥味在提醒她,這地方可不是什麼良善之地。只有屠宰場才有這麼濃重的血腥味。

「嘖嘖,這一個可是年紀輕輕的,死了還是有點可惜的。」朱紅說道。「她的死活可是在你手上了!」

琥珀想說話,但是最終還是強行忍住了。

「嗯,我聽說過第一律術士都是非常冷酷無情的,果然……傳說終究是傳說,和現實不一定符合嗎?」琥珀的神情全部被對方看在眼裡。隨即,她一手將章瑤提起來,另外一隻手的手指按在章瑤的眉心位置。「看來這個小姑娘對你還是有一點意義的。」

雖然看起來年齡也沒差多少,但是這不妨礙朱紅用「小姑娘」來稱呼章瑤。

「知道嗎,這是我特別發明的手段。看過的人都說那是用鋸子開膛……哈哈,鋸子拿來開膛,是不是覺得這個很有創意,很容易給人留下深刻印象?而且,雖然很多人都覺得傷到大腦人就會直接死亡,但是實際上如果不是深入,僅僅損傷前額葉部分,那麼其實還是能活一段時間。不過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這個區域受傷會讓死之前的最後一段時間痛苦無比,特別是用手指硬生生的撕開她的鼻骨,她的下顎骨,她的胸骨,一路扯過心臟、肝……那種痛苦會讓人恨不得直接死掉。以剛才的那個船長為例,其實他不是因為傷勢嚴重失血過而死的,而是……活活疼痛而死的!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天才?」

「嗯,順帶說一下,雖然我是個女的,但是我卻是很討厭婆婆媽媽之類的。」朱紅說道,露出一個看似天真的笑容。「可能是因為我這個人,耐心真的很少吧。」

兩個人剛才都是用自己的語言說話,所以章瑤半個字都聽不懂。但是聽不懂歸聽不懂,她身體的本能在竭盡全力的警告她有危險。可惜的是她使盡全力掙扎,身體卻半點力氣都用不出來,就像是傳說中的肌肉鬆弛劑效果一樣。

「哈,果然,第一律術士還是很無情的呢。」朱紅把目光從琥珀身上挪開,轉而看向章瑤。

是陸五的那個第三者?如果說章瑤之前心中還有這種疑惑,現在也完全消失了。只是長得有點像而已,因為這個女人有著一雙綠色的眼睛。但是,這種笑容是怎麼回事?雖然對方沒有拿出刀或者槍什麼的,但是這一刻,她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述說著危險。

「住手!」一個聲音響起來,打斷了朱紅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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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瓦歌世界的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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