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那個該死的混蛋

第二天一早，弗瑞就在自家的三曲翼大樓里等著黑寡婦娜塔莎羅曼諾夫的電話。

昨晚在談好委託的所有細節——所有佐羅讓他們知道的細節——之後，弗瑞就派黑寡婦去當接待員，負責給對方安排住處以及配合對方的行動。按照計劃，羅曼諾夫應該準備通過神盾局的途徑將對方送進所有明裡的通道都已經被封鎖的哥譚里去。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此時都應該有個結果了。

結果是，羅曼諾夫的電話晚了那麼幾分鐘。

「怎麼回事？」剛接通電話，弗瑞就問道，「告訴我詳情。」

「詳情是，他不見了。」

「什麼？！」弗瑞的臉色有點難看。是他當著軍方的面向總統一力促成了這次的委託。如果那個自稱佐羅的傢伙真的跑路了，雖然短期內不會有多少實質性的影響，但他絕對會成為軍方的笑柄，而總統那邊也肯定不會給他好臉色。到時，長遠的影響就來了，他在面對聯合國和安全理事會時本來就不高的話語權會進一步降低……

而電話的另一頭，羅曼諾夫的臉色並沒有比自家局長的好多少。

「昨晚我本來安排他入住我們的對外接待處，但他以一個簡單粗暴的『不喜歡』為由推掉了。因此我只能給他找了家酒店，還是給他辦好了入住手續、從接待台確認他關燈了才離開的。說起來，現在我還頂著黑眼圈呢。而今天早上我比約定的時間提前了半小時來到那家酒店，才發現他不在裡面。」

「行李？」

「這個我當然不會錯過。他本來就沒有行李，有的只是他那一身裝備。Well，倒是挺方便的。」

「可是這不符合邏輯！」弗瑞皺著眉說道，「如果他不想接這個任務的話，直接拒絕我們就好了。何必昨晚還花了那麼多時間和精力來與我們見面、跟我們談判？至於說到騙我們，我們還沒交酬金呢。他甚至沒有要求先拿訂金！」

「他不時會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本來就沒多少邏輯。又或許他單純是想耍我們一通？好吧，他成功了！」羅曼諾夫沒好氣地說道。隨後想到電話對面是她的上司，她才重新認真起來：「沒有人看到他的離開，我也派人搜索了周圍的士多、商場等哪怕只有一絲他有可能會到達的地方，更是調用了周圍的所有攝像頭，包括酒店裡的——沒有發現，我確認了他並不是偶然走開一下。總之，他就是從酒店的里憑空消失了。」

「所以除了『為什麼』之外，我們還有一個問題，『他是怎麼做到的』了？」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鬍渣，弗瑞終於讓自己鎮定下來，在想著解決方法的同時，淡淡地問了起來。

羅曼諾夫也想過這個問題：「一般情況下，他沒有可能不留痕迹地做到這一點。但考慮到這個世界越來越多超能力者出現，或許他也是其中一個？那樣的話，可能的方式就多了去……噢，等等，我有了個想法！」

羅曼諾夫中斷了這通電話。幾分鐘之後，弗瑞才再次聽到她的聲音。

「之前沒有從酒店的外牆上發現痕迹，所以我首先就排除了那個可能——當時我真是昏了頭了。現在我在酒店天台的一段圍欄上發現了三個尖端物體留下的壓痕，從它們之間的三角形排布來看，那個佐羅應該是通過一支射勾槍將自己從二十五樓吊到地面了。而那隻射勾槍應該有某種回收機制，因此沒有留下繩索。還有，噢，我現在在這裡的圍欄上發現了一張紙條……噢那個該死的混蛋！」

弗瑞聽到羅曼諾夫最後一句竟然是笑著罵出來的。

「什麼紙條？上面有什麼？」

「『我在裡面』，『摩洛哥圓形深井監獄』。」羅曼諾夫說道。聽上去她的心情變得好了起來。

這就讓弗瑞想不通了。

「他怎麼去了摩洛哥，那裡有什麼？還什麼圓形監獄……」

「不不，不是這個意思。首先，紙條上『我在裡面』的後面是一個句號。」羅曼諾夫做出解釋，「後面的摩洛哥圓形深井監獄，說的應該是另一個人。」

「你的意思是……」

「噢，他的意思是，蝙蝠俠就在摩洛哥的一個圓形深井監獄里。先不管他是怎麼知道的，根據一些僅有的資料，貝恩的確在摩洛哥有過一段活躍時候。」

恐怕沒有人能在事前想到，佐羅會撇開神盾局的幫助，獨自潛入哥譚。這是鋼鐵俠他們都做不到的。他這是不想神盾局那邊以及其他人知道他的實力？或許吧。然後，人們更不會想到他會在離開前玩了那麼一出，在酒店天台留下紙條，讓找過去的黑寡婦一陣意外。而他在紙條上留下的內容就更值得玩味了。要是羅曼諾夫沒有想到射勾槍的可能性，那他們就要錯過找到並救出蝙蝠俠的機會了。再想想昨晚在談到讓他去找出蝙蝠俠時他的態度，他到底是跟蝙蝠俠有親還是有仇來著？

「你覺得他是怎麼知道蝙蝠俠的位置的？」弗瑞向羅曼諾夫問道。

「我以為你更關心這個位置的真實性呢。」羅曼諾夫笑了笑，「不管他是怎麼知道的，不管有怎樣的實力，這個我們總會發現的對吧。現在，長官，需要我去找蝙蝠俠嗎？」

弗瑞有些無奈。

「你還是繼續留意哥譚的情況吧。比起蝙蝠俠，你似乎對那個佐羅更感興趣。」

「呵呵，長官，你說對了。」

「地址就那麼幾個詞？OK，想要找到還得花上一段時間。」弗瑞這麼說道，「我讓隊長與鷹眼馬上出發，你就到前沿去，等著佐羅跟你聯繫吧……如果他會跟你聯繫的話。」

他這番話里倒是沒有太過警告的意思。而羅曼諾夫也早就習慣了他的這種風格。

「他肯定不會跟我聯繫的——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話。而從他的表現來看，他對這次的任務似乎不太擔心。所以，我很好奇事情會怎樣發展。」

「我不關心事情會怎樣發展，只要那件核武器不爆炸就好。」即使跟自己通話的人看不到，但弗瑞還是翻了下白眼，「既然他不會聯繫你，你有臨時任務了，羅曼諾夫特工。以你對他的觀察、推測和感想，完成一份評估報告。」

「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才會說到這件事呢。」對於對方的這個命令，羅曼諾夫一點也不意外，「放心，我會好好寫這一份報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