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一章 指控者羅南

「你竟然還活着？這怎麼可能！」美隊驅動自己顫抖的身體從坑裏爬了起來，緩緩喊道，「我們看着你被炸死了，難道那是某種幻覺？不，羅曼諾夫還從你的屍體殘骸里找到能收拾的部分給存了起來，等著事後還有機會的話拿去安葬！」

現場所有人——所有醒著的地球人里，美隊是第一個回過神來並對佐羅發問的，連平時最威風最吸引眼球的斯塔克都還在望着佐羅發愣。對於這一點，佐羅並不奇怪，畢竟美隊也算是這裏面意志力最強的人了。

至於他的那個問題……

「那當然不是幻覺——這裏有機會識破幻覺的人還真不少，我可不會冒這個險。」佐羅一邊向指控者羅南走去，一邊目不轉睛地說道，「然後你說的殘骸，那的確是我的身體，唔，起碼是一模一樣的，無論是基因序列還是肌肉密度都不會有任何不同。為此我還將我從凱文弗林的電子世界裏帶出來的最後一點賢者之石給用上了。對了，你們知道傳說中能化不可能為可能、甚至能打破物質守恆定律的賢者之石的來由嗎？我告訴你們吧，原來那是現實寶石周圍的石頭，千百年之間被同化了所形成的。它們從遙遠的另一個領域，化作流星來到地球，引起了鍊金術士們的注意。說是無所不能是誇張了些，但它們的確可以給肉-*-身創造再生，就是裏面不會有靈魂而已。所以，如果我死了的話，你們可以拿着那幾截殘屍給我弄個墓冢。不過我想今天過後，你們是肯定不會給我有入土為安的機會了。」

用賢者之石來弄出一個一模一樣的身體，雖然值得驚訝但也不是天方夜譚，關鍵卻是怎麼在當時那麼多人看着的情況下用着具沒有靈魂不會自己動起來的身體來替換前一刻還在攻擊芬里爾的佐羅本人。在這裏佐羅用到了一些學自凱蘭崔爾的魔法，嚴格來說還真的可以算是幻術。只是當時超級英雄們都被那一模一樣的屍體所震住了，沒能發現幻術的痕迹。

這一點，既然美隊沒問，佐羅也沒有說出來的必要。不過考慮到這裏可是卡瑪泰基——至尊魔法師一脈的大本營，你就能意識到這個是多麼的荒誕和諷刺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閃電俠問道。

「還用問嗎？當然是為了這些東西。」佐羅揚了揚手上的宇宙魔方，將之放進一個袋子裏，淡淡地說道。

得到這樣的答案，閃電俠再不猶豫，立即衝過去。他跟佐羅有過一次見面，就在奧創危機的時候。當時佐羅讓他去攔截還在奧創手下幹活的快銀，給復仇者們爭取到對付奧創的時間。雖然了解不深，但他一直以為佐羅是站在正義那邊的。可是現在看來，佐羅顯然是進入反派boss的狀態了。

大概此時閃電俠是除了美隊之外最清醒的一個了。另外，由於之前被芬里爾用權杖控制了心靈，他一度對戰友大打出手，現在恢復過來了，他正迫不及待要做些什麼來贖罪呢。

可惜的是，此時的他速度不及平時的十分之一，而佐羅又早就準備了剋制極速者的手段。好幾塊形狀跟冰球跟不多的銀色圓餅被他扔在腳下，它們發出範圍不大但相當集中的衝擊波，將正要朝他撲來的閃電俠從肉眼已經看不見的速度中「撞」了出來。

這可能是巴里艾倫在獲得神速力之後摔得最難看的一次。

「在絕大部分時候里，極速者的能力都能解決問題，不管是什麼類型的問題。可是一旦有了準備，極速者又是那麼多高階超能力里幾乎最容易對付的那種。我可以隨意說出五種以上極速者的缺點，現在你巴里艾倫就栽在其中一點——高速移動中的應激能力的降低上。沒錯，高速移動中一切的環境因素在你們極速者的眼裏都變得緩慢甚至靜止，這樣你們可以對其了如指掌，在最短的時間內計劃中最能反映你們的速度的路線。可是在這樣的過程中，一旦環境內有某些細節不在你們的計算之內，哪怕只是一個非常非常不起眼的細節，也能破壞你們的整個奔跑過程。比如現在。」佐羅看着掙扎了好幾下都無法站起來的閃電俠，輕笑着說道，「這種圓餅是我從神盾局的科技里改造過來的。比起原版，它範圍縮小了許多，威力也減弱了N倍，連觸發效率上也遠遠不能於原版媲美。它甚至殺不死一隻蟑螂。但這不意味着它高昂的成本完全是浪費。它能通過釋放衝擊波，集中地對一個方向上的空氣密度乃至地面平整度施加不規則的影響。這就是你像是踩了香蕉皮一樣摔倒的原因了。」說到這裏，他還意猶未盡地加了一句：「老實說，這是我準備的好幾種手段里最溫和效率最低的一種。不過考慮到你如今的狀態，這種就夠了。」

閃電俠想不到該說些什麼來回應。事實上他進一步加重的傷勢也的確支撐不了他做任何反擊。

佐羅也不在意。他掃了一眼那些臉上還保留着震驚的表情的超級英雄們，對他們當中那些假裝震驚卻在試圖恢復體力的傢伙們視若無睹，只是施施然地來到另一顆無限寶石的旁邊。

「有一件事我很好奇。羅南，是滅霸讓你來的，還是你自己做主來的？」佐羅向撐著一根金屬錘站了起來的指控者羅南問道。那顆力量寶石就被羅南鑲嵌在鎚頭上。「我跟你之前沒有見過面，但我聽說過你，我以為你這樣的人，是不會給滅霸賣命的，尤其是在已經掌握了力量寶石這樣級別的武器的情況下。」

聽了這話，羅南那本來冷冷地看着佐羅的雙眼也多出了意思驚訝的情緒。

「作為一個來自落後的甚至未擁有星際旅行能力的文明的生命體來說，你知道的太多了。」收起那絲驚訝，羅南淡淡地說道，「我是自己要來特拉(Terra，另一種稱呼地球的方式)的。我跟滅霸是有過聯繫，但即便是在我最弱小的時候，他也沒有真正征服我。他給了我啟蒙，他使我眼界大開，他是第一個告訴我關於寶石的存在的——當時他讓我替他找到寶石。我還知道他還隱藏着不少內容。但我已經從別的地方知道了無限寶石的能耐。我，早已超越了他能隨意指使的程度！」

話還沒說完，他就舉起金屬錘，狠狠地砸向地面。這是他扭轉局面的機會。此時他與古一之間的連接——應該說時間寶石與力量寶石之間的連接已經被破壞，只要他那鑲嵌有力量寶石的鎚子砸到地上，以力量寶石那針對的物體體積越大威力就越大且不會傷害持有者的特性，即使這接觸地面——也就是整個地球——的一砸不能爆發他被告知的那種毀滅整個星球的級別的破壞力，破壞一座山還是毫無問題的。早在決定來地球奪取其他寶石之前，他就測試過，驗證過這一點。只是他沒想到，哪怕他說了那麼多話來轉移佐羅的注意力，事實上了解力量寶石特性的佐羅早知道他要砸地面放大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