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血月蠱(下)

第七十七章 血月蠱(下)

甄婉馨答應林碧凝的請求后,又折回去家中,取來了血月蠱。看著眼前那個只有半個巴掌大的黑盒子,林碧凝怔了一瞬,然後輕聲問道:「需要我怎麼做?」

「血月蠱以血為食,我需要在你身上划道傷口,讓它進入你的體內。以後它會在你體內沉睡,每月吸食你的癸水,每當它活動的那幾天你會感到格外寒冷。另外,血月蠱聞到血腥味會躁動不安,以後你切記要避免聞到血腥味。」

「好,我知道了。」林碧凝解下衣服,露出之前已經結痂的右臂,「划這裡吧,省的再多出一處傷口。」

甄婉馨用匕首挑破暗紅色的痂巴,林碧凝咬住唇瓣,咽下齒邊的輕聲痛呼,鮮紅色的血水慢慢滲出,甄婉馨等血水滲的多時,打開玄鐵盒靠近傷口,只見一團冰藍色緩緩蠕動,沉睡的血月蠱開始蘇醒,幾息后一道藍光閃過,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鑽進傷口。

血月蠱猶如天地間最冷的冰錐,從右手臂鑽進林碧凝的體內,伴著刺骨的寒冷,遊走在血液之中,最後停留在腹部。血月蠱在林碧凝體內進食愉快,她卻被凍得上下牙齒不停打顫,耳畔似乎能聽見骨頭凍得咯咯的聲音,額角滲出層層冷汗。

傷口已經凝固,甄婉馨忙將衣服給她穿好,把她塞進被子里壓實被角,又叫人裝了湯婆子讓她捂著。看著林碧凝緊緊地蜷縮成一團,她不忍道:「凝姐姐,血月蠱剛入體的第一次進食會比較辛苦,你暫且忍忍。若是受不住,我就幫你把它取出來。」

「不……不用,這點不適我還忍得住。」說著,林碧凝牽起嘴角,艱難笑道,「你說,當初那些女子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甄婉馨小聲尷尬道:「那什麼,有男子的陽氣那些女子不會這麼難過的,那個首領也專愛找血月蠱發作的女子……」

「真是變態!」林碧凝紅著臉咒罵一聲。

整整一個時辰,血月蠱帶來的寒冷才慢慢減輕,林碧凝的衣衫和被子早已被冷汗濕透。換衣服時,她驚奇發現已經可以不用月事布了,之前的小腹疼痛也消失了,只不過變得格外怕冷,要多穿兩件衣服再抱個湯婆子才不冷。

天色已晚,林碧凝讓甄婉馨在府中留宿,林溫良知道她這次的病是甄婉馨治好的,也熱情地招待她住下。

第二天送走甄婉馨后,林碧凝自覺沒什麼不適,便將之前沒有處理完的崖柏瘤接著處理,用普洱茶把早前曬好的崖柏炮製好。她試聞了一下,濃濃的奶香味,有茶香的中和,久聞也不會膩。

雖然崖柏單聞味道也不錯,但因為林溫良要求的是製成一種新的香,林碧凝拿著從萬木山采來的香材,苦思良久,反覆試驗每種香材的分量,終於合成一香。此方以崖柏為主,梅花和丁香為輔,取梅花之氣清、丁香之味濃,初焚時是淡淡的甜甜的奶香,逐漸香味漸濃,至最濃時帶著一絲辛烈,而後味道慢慢散開,最後只餘一點冷香。

林溫良品聞后欣慰一笑:「能用僅有的香材做成這樣,還算不錯。你的本意是取用梅花的冷香,但是你發現沒有,此香中崖柏和梅花的香味是散的,就像是兩條各自流淌的河水,沒有彙集在一處。你的梅花應該是研磨成粉最後一起調和的吧?」

「是的。」

「那麼現在你覺得如何做,才能讓兩種香氣真正融為一體?」

林溫良一指,林碧凝驚覺確實存在這個問題,父親不愧為父親,垂首思索許久,她抬頭道:「可以把崖柏片和梅花層層交疊於香瓮中,隔水蒸煮,使其香味相互交融,然後再取崖柏炮製后合香。」

林溫良點點頭:「不錯,不過以梅花蒸煮就已經是炮製了,你後面的普洱不如省去,免得味雜。調和時你不妨再加一些龍腦香,可以使餘味更突出。回去后,重新再做一份。」

「是。」

**********

白逸從校場回來,換了衣服去給王妃請安,在院子里看到一群丫鬟婆子正圍著合歡樹吵吵鬧鬧,眉頭微鎖,扇子敲著右手掌心,咳嗽一聲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小舅舅!」

圍著的人群忙行禮各自散開,一個穿著鵝黃比甲、梳著雙丫髻的**歲大的小女孩沖了出來,直直撲到白逸的懷裡,小嗓音甜甜地喊著,還不停地拿頭拱著他。

「小瑛兒來了,你娘也來了嗎?」白逸將女孩從懷裡拎出來,放在一邊,替她整理好弄亂的頭髮和衣服。這個小女孩是白逸的二姐雅晴郡主和儀賓胥言禎的女兒,閨名含瑛。

「娘親在屋裡陪外祖母說話,大姨和小姨也在。」胥含瑛拉著白逸的手到樹下,搖著手撒嬌道,「瑛兒的球飛到樹上了,小舅舅你幫瑛兒拿下來好不好?」

「當然可以。」白逸抬頭看了看,縱身一躍撿回卡在樹梢上的球,遞給小女孩,摸摸她的頭笑道,「你怎麼不在屋裡,自己跑外面玩呢?」

「他們說話太無聊,我就出來了。」說著,胥含瑛抱著球咯咯笑起來,歪著頭看著白逸,幸災樂禍道,「小舅舅,你有大麻煩了。不過你要是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告訴你。」

「說吧,小機靈鬼,你又想幹什麼?」白逸揉揉她的腦袋,語氣無奈道。

「我想去騎馬。」

「不行。」一聽她說的是這個,白逸立馬拒絕。

胥含瑛落地時尚未足月,自小孱弱,作為雅琴郡主唯一的女兒,胥將軍府唯一的孫女,從小被嬌養著長大。自從上次騎馬摔傷后,郡主明令禁止不准她再去馬場,白逸自然也不會答應她這個要求。

「小舅舅,你難道不想知道你會有什麼麻煩了嗎?」胥含瑛氣鼓鼓道。

白逸看了一眼她,又望了望遠處,搖頭輕笑道:「是在商量我的婚事吧。」

「你居然猜出來了,真沒意思。」胥含瑛憋憋嘴道。

從白逸十六歲起,王妃就將他的終身大事提上議程,隔三差五便要念叨一番。年前,王妃還讓人拿了三大筐各府千金的畫像讓他挑選,奈何白逸眼下根本沒有成親的念頭,那些畫像被原封不動地退了回去,氣得王妃兩天沒理兒子。

ps:新年伊始,祝大家2017年事事順心如意,人人平安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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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香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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