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chapter 58

斯蒂芬眼睜睜的看著洛夏消失在他面前,空氣里的橙色的魔法粒子還沒有完全消散,他試圖用自己的魔法包裹消散的魔法粒子，結果在他的魔法一碰到的瞬間，就全部消散了。

他坐在地上,怔怔的看著消失殆盡的魔法粒子，嘴裡喃喃的說著,『不…不……』

他向前爬著，試圖去抓住空中還還殘存的魔法粒子，身體在地上拖爬著，留下一大條的血痕。

身體很痛,他咬著牙，死死的盯著那團還沒有完全消散的魔法團，死撐著手臂向前爬去。

洛夏刺了他兩刀，一刀在胸口，一刀在腰間，痛的厲害……他覺得自己的脾或者腎被她扎漏了。

失血過多的他沒有辦法控制太大的魔法團包裹住還在浮空消散的橙色粒子。

他試圖站起來，身體的痛處完全不給他這個機會。

他強忍著痛,即使廢掉,他也不想讓洛夏離開他。

他愛夏夏。

那是他的女人。

『夏夏你不能就這麼丟下我……』

他試圖用心在跟洛夏說話,斯蒂芬不相信洛夏已經消失了，即使他早已感覺不到兩個人的連接。

這種連接斷掉的時候,他心裡也很痛。

他費力的撐起上半身,用自己微弱的魔法輕輕扇動,讓那團消散的差不多的粒子朝他湧來。

他抓住最大的一團殘存的魔法粒子,眼睜睜的看著這團粒子在手裡破散。

「不…不，夏夏！夏夏！！」斯蒂芬的眼睛充血，大聲嘶吼著，他緊緊的抓住一團粒子就昏倒在地

ZF的救援人員搬來了擔架，把他放上去，地上滿是鮮血的紅斗篷飄起，覆蓋在昏迷的斯蒂芬身上。

復仇者看著那個斗篷，紅斗篷立起上身，朝他們輕輕的搖了搖。

「……她不在了。」旺達喃喃自語，「那個是斯蒂芬本來的斗篷。」

「那洛夏她……」

「回到了她本來的世界。」班納在耳機里說，「也有可能，她已經在剛剛的蟲洞里被撕裂了身體……她太虛弱了。」

他們現在寧願相信洛夏是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也不想去想她是被蟲洞撕裂了身體。

現在斯蒂芬那邊該怎麼辦。

斯蒂芬一直昏迷著，洛夏被控制的時候刺向他的刀，創口不大，但是很精準的刺向了他體內的血管。

班納發現他緊攥著右手，掰開才發現，是一個光亮半透明的藍色水晶。

他失血過多，又受到了刺激已經昏迷一周了。

那個水晶在被加工完后，一直放在斯蒂芬的手裡，他攥的很緊，昏迷的他偶爾也會喃喃自語，下意識的喊著洛夏的名字。

等他清醒的時候，離那天已經過去了一周半。

床頭放著一個藍色的水滴狀的水晶，托尼告訴他，那是他緊緊抓在手裡的東西。

應該是洛夏殘存的魔法粒子。

他能夠感覺到上面熟悉的魔法粒子。

是洛夏的。

胸口的傷口像上次一樣，附著著大量的魔法粒子——這也就是洛夏唯二留下來的東西，洛夏的魔法粒子一直附著在他胸口的傷疤上，內里已經長好，外面的口子還在緩慢的生長。

隨著傷口的癒合，洛夏殘留在他傷口上的魔法粒子也開始消散。

他在養傷的這段時間裡偶爾會用手去觸摸胸口的傷，隱約的能感覺到洛夏的存在。

在兩個月後的一個清晨，斯蒂芬把手放在自己胸口的傷疤上，在那裡已經感覺不到洛夏的任何存在了。

就連那個水晶也不在散發著洛夏的氣息。

他在復仇者的這個房間，還殘留著洛夏的生活過的樣子，他身旁的枕頭、被子、以及洛夏一切用過的東西，象徵著她在這個世界生活過。

從他醒來那天起，沒有人在提起過洛夏，沒人敢提起洛夏。

斗篷也恢復了正常，像往常一樣待在他的身後。

他伸手摸了摸身旁的斗篷，這個斗篷只是用角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夏夏……」他輕聲的說了一句。

他養傷的時候，會一直看著一個地方看好久。

彷彿還能看見洛夏托著下巴在桌子上寫寫畫畫，看到他過來又神神秘秘的蓋住不給他看。

窩在他懷裡的樣子、像一隻幼貓一樣躺在自己身側鼾睡的樣子、跟自己拌嘴輸了之後可憐巴巴的樣子、還有那縮在自己懷裡，不停親吻他，在他耳邊一遍又一遍的說著『我愛你』的她……

以前不會在意的細節，在她離去后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腦海里回放。

傷剛剛大好的他在那天喝了很多酒，人是斯蒂夫背回來的。

當斯蒂芬在斯蒂夫耳邊喃喃細語的喊著洛夏的時候，他莫名的覺得很心酸。

斯蒂芬很難過……

斯蒂夫把他放在床上，看著他無力的把頭栽在一邊時，脖子上露出的那個項鏈。

洛夏殘存的魔法粒子變出的一個水晶，托尼找了全世界最好的一個珠寶家在水滴水晶的頂端用銀做了一個暗扣，上面穿著一個黑色的繩子。

這個項鏈斯蒂芬一直貼身戴著。

這是他唯一能夠懷念那個女孩的東西了。

這個水晶在貼近斯蒂芬的時候，會微微發出亮光，帶著溫熱的觸感，去溫暖斯蒂芬那顆逐漸冰冷的心。

班納說，這是洛夏在消散的時候，用自己的意志力強行留下來的東西。

或者說，這個是洛夏的心。

她把心留給了斯蒂芬。

在醉酒後的第二天，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去看斯蒂芬微紅的眼眶，他整個人都頹廢了。

就像當初他剛剛到達古一那裡的時候一樣，鬍子拉嚓的，洛夏還在的時候，還會經常給他刮鬍子。

斯蒂芬看著鏡子里，雙眼充血的自己，鬍子旁邊被自己割出來的傷口，眼眶又紅了。

「說好的……給我刮鬍子……你人呢……」

洛夏只留給了斯蒂芬一個傷痛。

床頭的那盒巧克力，這是她留下的唯一的東西了。

他想洛夏的時候就會吃一顆。

黑巧克力微苦的感覺配著朗姆酒的醇香，原本是非常好的味覺感受，但是對於現在的斯蒂芬來說。

這一切都是苦澀的。

鬍子是班納幫他刮的，班納看著他臉上多個細小的傷口嘆了一口氣。

他們原以為斯蒂芬對洛夏的感情沒有女孩對他的深。

可是事實並不是如此。

斯蒂芬在好幾次醉酒的時候，嘴裡嘟嘟囔囔的喊著洛夏，有些話大家聽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唯一能聽清的就是『我想你……』和『你別走。』

做夢都會夢見洛夏痛苦的樣子，在他面前消散……

他幾乎每天晚上都是大喊著洛夏的名字驚醒。

男人這些天清瘦了不少，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就因為免疫系統降低而感冒發燒。

燒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嘴裡還嘟囔著洛夏，他蜷縮著身體躺在洛夏的枕頭上，那裡還殘留著洛夏洗髮水的味道。

每天晚上他都是這樣才能安然入睡。

洛夏的東西一直改擺在原樣，搭在椅背上的睡衣和外套，桌子上放的畫了一半的素描，還有她織給他，才織了一半的圍巾。

即使在怎麼保存，屋裡殘留的洛夏的存在也在一點一點消失。

他拿著朗姆酒瓶，坐在地上，夜晚的紐約很繁華，霓虹燈五顏六色的閃耀著，即使不開燈也能看的清楚外面。

房間里，洛夏的氣息已經徹底消失了，女孩的樣子現在讓他都有些模糊……這讓他有些焦急。

兩個人在一起一年多，居然連一張照片都沒有留下。

他慢慢的往嘴裡灌著酒，目光在桌子上一掃的時候，好像看到了什麼東西。

他伸長手臂去抓，好像是洛夏的一個畫完的素描本。

喝的有點迷茫的斯蒂芬沒有拿住，裡面的素描紙『嘩啦』一下散了一地。

裡面都是他。

他各種樣子的素描。

他伸手去撿，很厚的一摞。

有一些是她近期畫的，上面還有著日期，還帶著吐槽。

『斯蒂芬居然有小肚腩，摸著手感很不錯誒……不過他要是在胖下去我就甩了他！』

『啊啊啊斯蒂芬你個禽獸(/ω＼)！』

『光著上半身的斯蒂芬好誘人哦～好像撲上去把他吃掉誒～(/ω＼)』

『誒嘿嘿嘿斯蒂芬睡著的樣子好萌……平時傲嬌的像一隻貓咪……好想擼毛。』

『斯蒂芬你個臭屁大傲嬌！』

素描、萌版，洛夏畫了很多，最後一張是在他生日的前一天。

畫的是他的睡顏。

下面有一句話。

『生日快樂我的**師，還有我愛你，你知道的。』

背面粘著一個她在睡熟的他面前，擺出一個剪刀手的照片。

笑的很開心，像一隻偷腥狐狸一樣。

「……我知道……」他放下那張照片眼睛有些酸澀，聲音開始哽咽，「我知道你愛我。」

「……但是你也知道，我也愛你。」

「……你個騙子……你說好的不會離開……」

「你個騙子……大騙子……」

「夏夏……你回來吧……」他用一隻手蓋住自己眼睛，淚水順著他的臉頰劃過，「我求你了……」

「回來吧……回來吧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