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chapter 43

「你，你說什麼？」斯蒂芬覺得自己好像聽錯了

「斯蒂芬，洛夏她瘋了。」班納拿出星期五剛剛打出來的資料,「她屬於因為詛咒后噩夢誘發的創傷后應激障礙。」他說完看了看比較有經驗的托尼，「她需要心理疏導。」

「她可比我那時候嚴重多了。」托尼咂咂嘴，「至少我還沒到這樣。」

洛夏的手已經被斯蒂芬包紮好了，原本白白嫩嫩的小手上，因為用力砸門磕出的青紫，淤血的地方被弄破,看起來血淋淋的。

她此刻因為打了安定昏迷著，頭髮因汗水浸濕的緣故,**的搭在額頭上,纖小的身體蜷縮在床上，嘴唇發白。

「那隻能心理治療了。」斯蒂芬想了想，雖然他是外科醫生，多少明白一些心理治療的流程。

「我倒是聽FBI的說過，有一個心理醫生現在在幫他們破案,還挺厲害的樣子。」巴頓突然插嘴，他是聽到聲響才來的，「這個人現在就在紐約。」

「漢尼拔·萊克特。」斯蒂芬開口

「對。」

「先看看她情況再說。」斯蒂芬把昏睡的女孩抱起來，「我去給她洗洗，然後打一針營養液。」

斯蒂芬現在直接到洛夏彷彿輕了不少，身子沒有之前抱著軟乎舒服了。

斯蒂芬清洗了她的身體，又親了親她的臉蛋，撫平了她緊皺的眉頭。

換上了一件長裙，他又給她打了營養。

他估計，她一會兒就會醒，藥效再怎麼也沒有詛咒的力量大。

果然，十分鐘后，洛夏再次驚醒，她驚恐的尖叫著，雙手不停的在空中滑弄，右手臂上的點滴當時就起鼓包了。

他摟住她，能感覺到她正在用力的掙扎，聲音哽咽的喊著自己的名字，這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在她柔弱的後頸處，微微用力的敲了一下，女孩掙扎的力度瞬間停止，虛弱的靠在他懷裡。

他嘆了一口氣，讓星期五喊來了班納，重新把洛夏手臂上的針，重新打了一遍。

「你總這樣打暈她，也不是一個問題啊。」班納看著洛夏後頸那裡的紅痕突然開口。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殺了那個人。」他拿過被子給洛夏蓋好，「只是我們並不知道那個人在哪裡。」

「我去問問托尼。」班納離開后，斯蒂芬低頭看了看懷裡被他打暈了的女孩，呼吸很淺，總給他一種隨時會停止的感覺。

他自己一想到這個問題，心裡一痛，他緊緊的環住洛夏的身體，親吻了一下她的臉蛋。

嘆了一口氣。

洛夏在打完這個營養之前都沒有醒過來，斯蒂芬拔針的時候，她還發出一聲嗚咽，蜷縮在床上。

他側躺在床上，把昏迷的女孩摟緊，一下一下順著她的背。

她在睡夢中臉色蒼白，身體一抽一抽的，這讓斯蒂芬看的更加揪心了，要是他在之前就衝進去就好了。

他一遍又一遍的親吻著她的臉頰，不停的小聲說著對不起。

昏睡的洛夏又噩夢了，這次她什麼也看不見，只能聞到屍臭味，還有帶著液體的手不停的摸著自己的身體。

她試圖發出尖叫卻沒有辦法出聲，彷彿嘴裡被塞了東西……

斯蒂芬好像感覺的洛夏的掙扎，她越來越急促的呼吸，以及張開嘴卻沒有辦法發出聲音。

洛夏被驚醒了。

她試圖發出聲音，卻沒有辦法，她獃獃的看著斯蒂芬，她呼吸急促。

「夏夏，」斯蒂芬放輕聲音，「深呼吸，聽話，深呼吸。」

他一邊告訴洛夏，一邊給她順氣，可是她還是難受的發不出聲音，斯蒂芬使勁在她背上拍了拍，洛夏這才『哇』的一聲，哭出來。

她咬著嘴唇，微微抽泣，在看清是誰抱著自己后，推開了他。

「夏夏…我……」他伸手去拽她，洛夏毫不猶豫的甩開他的手臂。

「別碰我……」她聲音冷清，蜷縮著身體離斯蒂芬遠了一點

「夏夏……我，我很抱歉，我之前不是那個意思。」他靠近洛夏，試圖解釋，卻被洛夏的一句話打斷了。

「斯蒂芬……我們分手吧。」

「你，你說什麼？」他的聲音不受控制的抬高了一些，「夏夏……我們……」

「你覺得…我不夠愛你，的確，」洛夏聲音沙啞，「你說的對，我愛你一點都沒有你愛我多，既然這樣，那就分手好了，我一個異世者還是那個人的幫凶，怎麼可能跟你在一起。」

「不，夏夏，我之前不是那個意思。」他用力的掙扎的洛夏摟進自己懷裡，把頭埋在她脖頸處，親吻著她的臉頰。

「你鬆手！」洛夏使勁推他，對他又捶又打，「你鬆手！」

她現在的神智還算清醒，但是她總覺得頭很痛。

在掙扎了一會兒后，突然脫力的昏了過去。

斯蒂芬嚇壞了，趕緊抱著她去找班納。

等洛夏第二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就有些不對勁了。

她傻乎乎的坐在床上，總是滿臉驚恐，偶爾發出尖叫，嘴裡念叨著斯蒂芬的名字，不停的求救。

斯蒂芬只要接近她，洛夏哭喊尖叫的就會更厲害。

她只有被斯蒂芬打昏的時候才會安靜一些，斯蒂芬總是會心疼的摟著她，試圖像上次那樣，去喚醒她。

結果每次都是這樣，沒有成功。

斯蒂芬這邊的成效不大，想起了那天巴頓說的那位心理醫生，他以前在醫院的時候聽說過，據說效果顯著，帶洛夏去看看，進行一下心理疏導也無妨。

在一個周末，他帶著昏睡的洛夏去了巴爾地摩的漢尼拔的心理諮詢室。

漢尼拔對來的人有一絲詫異，他知道這個人，斯蒂芬·斯特蘭奇。

一個著名的神經外科醫生。

現在也是復仇者的一員。

「斯特蘭奇先生，久仰。」他朝斯蒂芬伸手，「不知斯特蘭奇先生有什麼事情來找我諮詢？」

斯蒂芬握住男人的手，簡單的說了一下洛夏的情況。

漢尼拔這才把視線放在坐在門口長椅上的洛夏，「她，有這種情況幾天了。」

斯蒂芬走出門外把洛夏抱起來，「大概有一周多了。」

「是心裡創傷障礙。」漢尼拔坐在平時他坐的椅子上，平靜的看著斯蒂芬，時不時的在本子上記一些東西。

「她總是做噩夢，」斯蒂芬想了想洛夏在之前做的噩夢，簡單的跟漢尼拔講了幾句。

洛夏就是在這個時候醒了，她疑惑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彷彿覺得有些熟悉，在看到斯蒂芬的臉的時候，她閃過了一絲迷茫，但是在看向漢尼拔的時候，她的眼睛里慢慢浮現了一絲驚恐。

她捂著耳朵發出刺耳的尖叫聲，斯蒂芬趕緊過去抱她，洛夏瘋了一般的指著漢尼拔，嘴裡哆哆嗦嗦的說著什麼。

「…惡，惡魔！」

莫名其妙被指正成惡魔的漢尼拔無奈的笑了笑，斯蒂芬朝他投去抱歉的笑容，試圖安撫洛夏。

「斯特蘭奇先生，您先到外面等待，讓我來跟這位小姐說些什麼。」

「好。」他臨走之前摸了摸洛夏的頭，有些擔憂的坐在外面等待。

「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他聲音平緩，「你別害怕。」

「洛，洛夏。」洛夏還是很警惕的看著他，「你，你是一個……惡魔……」

等房門被打開，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斯蒂芬起身看著漢尼拔，「她怎麼樣？」

「創傷后的應激反應。」漢尼拔說，「治療起來不是很困難，只不過這要看患者配不配和，洛夏小姐對我貌似挺反感的。」

要不然不可能說出來什麼惡之類的話，漢尼拔想了想，想起剛剛洛夏在屋裡說的那幾句話，笑了笑。

「主要問題還是被嚇到了，多做幾次心理疏導會好一些，沒事多陪陪她。」

「好，謝謝你。」他進屋把還縮在椅子上的洛夏抱下來，在漢尼拔看不到的地方用懸戒回了復聯大廈。

洛夏回到房間就一直縮在被窩裡不出來，就連對斯蒂芬也開始防備。

她最近瘦了太多，吃的東西很少，甚至有時候看到食物會嘔吐。

經常夢到死屍，還被那個神秘人往嘴裡塞腐肉的她現在對食物非常敏感，現在她接觸最多的也就是營養液。

手背手肘內側的皮膚被針扎得青紫，幾乎沒有地方再去扎了，斯蒂芬曾經強迫洛夏吃一些食物，結果強塞進去的湯被洛夏全部吐了出來。

因為身體狀況不太好的原因，第二次的心理疏導被停止了，洛夏一直對漢尼拔很警惕。

球球倒是每天都會陪著她，每天不厭其煩的用帶著倒刺的小舌頭舔著洛夏的臉、手，用肉乎乎的小身子去拱她的臉。

用自己的方式去安撫她，效果說不上顯著，但是洛夏對球球的抗拒不那麼深，反而倒是很喜歡球球在她身邊。

她和球球窩在落地窗的地毯上，她睡得已經很熟了，斯蒂芬拿著一個小毯子過來給難得睡熟的女孩蓋住。

球球叼了一個為她自己量身定做的一個小枕頭，鑽進被子里，直接窩在洛夏脖子那裡，就不動了。

斯蒂芬坐在洛夏身邊，讓她的頭枕著自己的腿，球球聽到聲響，朝斯蒂芬齜牙，哼了一聲。

他摸摸洛夏最近不在肉乎乎的小臉，低頭吻了吻她的唇，微涼，還帶著藥味的苦澀。

他小小的嘆了一口氣，把被子給她拉好，耳機里傳來了星期五的聲音。

「旺達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