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六十話 被困鬥場

60.第六十話 被困鬥場

半道遭劫被困獸斗場,本該一宿無眠,但唯獨荊鳳陽,倒頭就睡鼾聲如雷,仿若正睡自家屋裏,而非躺在破牢裏,心賊大賊大的。

次日天剛朦朧亮,獸斗場里就有人影走動,似是斗場里的護衛,他們打掃獸場,檢查整理四周鎖鏈牢籠,熟練的像已做過無數次。

夏玖川和櫻濯神經緊繃,警惕防備着他們,但那群護衛就像看不見他倆般,仍各做各的,連個眼神都沒瞥過來。

「來人了?」荊鳳陽揉着眼角的濕潤坐起,懶懶的靠着石籠問。

櫻濯瞥他一眼,懶得搭理這蠢貨。夏玖川半嘲諷半揶揄道「睡得真熟,估摸夢裏被人砍掉腦袋也不自知。」

「怕什麼嘛?有你倆呢。」荊鳳陽道。「我很信任你倆的。」

「我會順帶補一刀。」夏玖川無情的糊他一臉冷漠。

荊鳳陽回他一句呵呵,纏着發梢騷包的眨眨眼。「調皮。」

夏玖川「……」好想砍死這個賤人。

隨着天大亮,獸斗場的人逐漸增多,喊聲罵聲合在一起喧鬧嘈雜,兩組護衛走來,把三碗飯放進籠里,帶着鐵面的臉陰森可怖。

「同我們一起的還有一人,他在哪?」夏玖川向護衛們問道。

兩組護衛把飯擱下后就冷漠離開,看都未看他們一眼,更別提回答問題了。荊鳳陽端碗扒飯「他們都被訓練過,不會理你的。」

看他吃的香,夏玖川皺眉道「也不怕毒死你。」

「所以我先試毒,若我未死,你們再吃。」荊鳳陽不改油嘴滑舌。「感動不?要不要以身相許?此選項櫻濯可以排除在外。」

「他是醫師。」櫻濯說罷,就徑自端起碗開吃。

「或許是上路飯。」夏玖川道。「吃飽就上路,讓我們做飽死鬼。」

「別那麼悲觀嘛。」荊鳳陽笑嘻嘻道。「他們即留我們活口,那必是有所圖,咱們就靜觀其變,吃飽喝足萬事都不愁。」

「蠢貨。」櫻濯終於耐不住想嘲諷的心,他的耐心都要被磨盡了。

被懟的荊鳳陽撇撇嘴,暗暗嘀咕「倆冰坨子,一點都不可愛。」

獸斗場主樓牆上,鮮艷的紅綢后,少千魂懶懶靠着木塌,手端著美酒,金瞳小白蛇盤在他的肩膀,悠哉的吐著蛇信。

「暗尊今日怎地得空來我獸斗場?」一襲碧色羅裙的女子掀開紅綢走來,嘴角含着笑向少千魂微微施禮。

「聽聞今日有賭局,楚錦他想看,本尊就隨他來了。」少千魂道。一側的楚錦一臉黑線,明明是他想來,卻拉他來背鍋,真XX!

心知少千魂好面子,初七微微一笑。「暗尊真是愛護下屬。」

「嗯。」少千魂應一句。「下屬太蠢,本尊就得委屈些。」

楚錦「……」這口鍋太重,他的心肝脾肺都在顫。

瞧出楚錦的憋屈,初七掩唇一笑,好心岔開話題。「不知今日暗尊可要下注?初七向您透露下,當前賭局比例是1和14。」

少千魂瞥眼楚錦,楚錦只得認命的掏腰包。「那三人既是我送去的,我就壓他們勝吧。」三十金遞到初七手中。

看到楚錦三十金的賭注,少千魂抬腳踢他一下。「丟人現眼。」

「暗尊,賭局比是他們一,冥獸十四。」初七提醒道。

「本尊自然曉得。」少千魂說着,把一包金子扔給初七。「五百金壓他們,賭的是臉面,輸也要輸的壕氣。」這話是說給楚錦的。

楚錦壓着抽搐的嘴角,拱手謝道「謝尊主賞賜。」

初七「……」暗尊真是愈來愈難搞了,可憐的楚錦啊。

獸場八面的觀看席都已坐滿,荊鳳陽扒著石籠環視四周,小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玖玖,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今日,我們怕是主角。」夏玖川道。

「息恢復了四分。」櫻濯掌中靈息聚起,雖恢復四分但他卻未放鬆。「剛剛的飯里有解藥。」

「稍後怕是有場惡戰。」夏玖川眉間緊皺,神情嚴肅凝重。

「我只是個醫師。」荊鳳陽委屈的抗議。

「但你是我們三人中最強的。」夏玖川語氣頓了頓,轉而又問「剛剛吃飯時,你是不是已知碗裏有解藥?」

被他看的略感心虛,荊鳳陽訕訕的點頭。「是啊。」否則他哪敢端碗就吃,他再胡鬧那也是七青蜀府的扛把子,基本常識還是有的。

皺眉盯着荊鳳陽,夏玖川想劈死他的心都有了。

「咚咚!」鼓聲敲響,喧鬧的獸斗場靜下,初七登上高台,向獸場看客問候,雖是千篇一律的開場,但卻無一人敢開口打斷。

「那小姑娘是誰?」夏玖川問,弱柳扶風的,倒像是富家的閨秀。

「初七。」荊鳳陽道。「據府里的情報記錄,十條街的獸斗場和賭區其中七成都由她控制,僅次少千魂的一狠角,人稱七姑娘。」

先是七青蜀府的陌璃,和閻凰府的尚語衣,現又來個十條街的七姑娘,這世界裏的女孩都那麼彪悍嗎?簡直讓男人都汗顏。

「她為何叫初七?」夏玖川難得八卦的問。

「誰知道啊,或許是初月初七生的。」荊鳳陽隨口調笑道。「你怎的那麼關注她?難道是生了情起了意,看上她了不成?」

「閉嘴!」櫻濯暴躁的打斷荊鳳陽的話。「廢話真多。」

「我同玖玖嘮嗑,他都未急你急什麼?」荊鳳陽懟道。「玖玖,你可情意錯許佳人,她的凶名可不亞於少千魂。」

「我懂。」夏玖川打斷他的說教。「我不喜太過兇悍的姑娘。」

「咚咚咚!」又是三聲鼓響,觀眾席再次沸騰起來,一隻狂躁的冥獸被放進場中,同時一個狼狽青年的石籠也被拉開。

「吼吼!」冥獸怒吼著,兩隻利爪在地上抓出幾道抓痕。

「不,不要。」青年被嚇的涕淚橫流,蜷在籠中不敢出去。

觀戰的人們喊叫着,咒罵着,嘲笑青年的懦弱,醜陋扭曲的嘴臉不加掩飾,令人噁心作嘔。

「吼!」冥獸狂吼著衝進石籠中,尖銳的利齒咬穿青年的肩膀,撕裂他的皮肉筋骨,在他的慘叫中把他撕碎吞噬。

血珠隨風散落四周,血腥味在空氣中瀰漫,更加刺激著觀眾們的神經。夏玖川眉間皺着,眼裏盛滿反感和厭惡。

「別看。」一隻略帶粗糙的手遮住他的眼,隔離那片刺目的血腥。

「總要適應的。」荊鳳陽道。「跟真正的血腥相比,這已夠和善。」

「人權吶?」夏玖川握住櫻濯的手,把他從眼前挪開。

「你說人權?」荊鳳陽滿臉訝異,櫻濯也是怔然。「你是被刺激魔怔了吧,你竟說人權?放眼古往今來的千百年,哪有人權可言。」

半響的沉默,夏玖川垂眸低語道「總有一個世界,那裏祥和平等,人無皇權奴隸制的三六九等,每一個人都有人權。」

「呵,那真是一個貪心的夢。」荊鳳陽感慨道。

他曾就活在那個夢裏,而如今,是夢醒了?還是重墮一個新的噩夢裏?若想夢醒來,是需走到盡頭還是要死掉?

「哪裏有真正的祥和平等?所謂的人權是需等同的力量來鑄造的。」櫻濯說的冷漠,其中的憤世嫉俗讓夏玖川暗暗心驚。

『咚咚咚!』又是三聲鼓響,又有獵物被推進場內,新的狩獵廝殺開始,觀眾們瘋狂的喊叫着,如同瘋魔了般癲狂可怕。

不斷有人和獸進場,人的生存率為零,殘肢斷臂被踩爛同泥土混在一起,鮮血浸染大地,整個獸斗場都飄着血腥味。

主樓牆上,一壺酒已過半,少千魂指腹摩擦著酒杯,眉眼間略帶焦躁。「本尊屈尊降貴來你斗場,你就用這群廢物糊弄本尊?」

「開胃菜而已。」初七淺笑應道。「七青蜀府的法將那是稀罕物,自然得擱到後面做壓軸。」

「以七青蜀府墨徒做物件,你倒是不怕。」少千魂瞥着她問道。

「人是暗尊抓的,暗尊都不怕,初七自然也無所畏懼。」

「狡猾。」少千魂喝口酒,嘴角弧度加深。「像本尊。」隨後又瞪眼楚錦「學着些,跟着本尊多年,膽子還沒金兒的眼睛大。」

「……」躺槍的楚錦很無語,他很想懟回去,『孽造多了最易遭天譴。』但怕被踢,到嘴邊的話又只得再咽回去。

「楚錦很乖。」初七回道。乖順聽話又愚忠護主,無論少千魂如何無理取鬧他都能包容,正因如此,他才能一直貼身跟着他,

楚錦「……」理應是褒義的話,為何他聽着怪怪的?

三聲鼓響敲起,四名護衛走來,目標是櫻濯的石籠。石籠被拉起,櫻濯走出籠中,一名護衛把他的劍還給他。

「櫻濯。」夏玖川喊他一聲,話裏帶着擔心。

櫻濯回首,沖他揚起嘴角,露出一抹安撫的笑。「相信我。」

櫻濯能從低級墨徒闖進法將,夏玖川自然信他的能力,但如今他們受制於人,息也被封,面對兇殘的冥獸也是極其兇險的。

「別擔心,那個怪物狠著呢。」荊鳳陽道。

櫻濯在喊叫聲中走進場內,寬闊的獸場中,地面被血泡的有些鬆軟,中間混著內臟肉塊,昭示著剛剛的兇殘殺戮。

陽光刺目,冬日的太陽難得能這樣溫暖,櫻濯眼神晦暗莫測。『區區冥獸而已,來之他則殺之,在這世間他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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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修神,我修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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