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橫生枝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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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無計可施了啊……

正當顏如玉感到絕望之際，懷中的蛋忽然又跳動了一下,像是想要安慰她一樣。輕輕撫著懷中的蛋，顏如玉露出一絲苦笑,「……真是對不起啊。」

跟了她這麼一個倒霉催的主人,還沒來得及看看這個世界，說不定就要陪着她一起迎接死亡了。

「既然知道對不起，一開始就不要躲到這種地方來,讓我們找得那麼辛苦嘛！」壯漢繞到巨石後方,聽見了顏如玉的話,以為她想要向自己求饒,姦邪一笑,道：「嘖嘖,昔日風光無限的左護法竟然淪落到這樣的地步，真是可憐啊！」

顏如玉不著痕迹地護著懷裏的蛋，連抬眸看他一眼都不屑。

壯漢臉色一變,頓時火冒三丈,「臭丫頭,也不看看你現在是什麼身份！叫你兩聲護法,還真給自己長臉了！裝什麼清高！」

他抬腳用力踹到顏如玉肩上,顏如玉被踹得撞到了凹凸不平的洞壁,悶哼一聲,側倒在地上。

在月光的照射/下,顏如玉本就偏白的皮膚更顯白皙，像是一塊上等的白玉，玉頸生香，就連那張平平無奇的臉龐也被它遮掩過去。

壯漢咽下唾液，望向顏如玉的眼中染上了一層欲/望。

雖說這丫頭長得一般，但這皮膚白得像是能掐出水來一樣，完全不像是練武之人，平日裏一大堆丫鬟奴婢簇擁著，高傲得很，又是個沒嫁過人的處/子……嘗起來必定是別有一番風味啊！

「本來大爺我應該直接砍下你這顆小腦袋回去復命，不過……」壯漢走前了兩步，停在顏如玉跟前，淫/邪地笑道：「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顏如玉心裏一驚，咬緊下唇，道：「要殺要剮隨便你，別那麼多廢話！」

「喲，這小嘴還真是夠硬的。」壯漢蹲下/身，捏起顏如玉的下巴，邪笑道：「不知道待會兒躺在我身下的時候，還能不能像現在一樣這麼嘴硬呢？」

「滾開！」顏如玉想要推開他的手，卻被他快一步避開。

「死到臨頭還是那麼倔強，不過也罷了，大爺就當是日行一善，讓你在死之前嘗嘗男歡女愛的滋味吧，哈哈哈。」說罷，壯漢便解開腰帶，準備脫掉褲子。

顏如玉知道自己是逃不過這一劫了，橫豎都得死，她才不要**給這種禽獸！

乘他不備，顏如玉快速地捉住他的佩劍，直刺進自己的心窩處，只求一死以解脫。

沒想到壯漢早已看穿她的企圖，緊捉著劍柄不讓她得逞。在兩人相互拉扯間，鋒利的劍尖劃破了顏如玉的皮膚，濕潤的血液立刻流出，染紅了湖藍色的衣裳，以及被她緊緊護在懷裏的蛋。

壯漢一腳把她踹開，搶回佩劍，怒罵道：「你這賤/貨，難得大爺想讓你爽一爽，沒想到你居然主動求死！」

顏如玉被他踹倒在地，懷中的蛋就這樣滾了出去，經過一番撞擊，蛋殼上的裂痕變得越來越明顯。

「嗯？這是什麼？」壯漢被那顆蛋吸引了注意力，正打算撿起來仔細端詳，蛋殼上的裂痕卻變得越來越大，不斷發出碎裂的聲音。

「不要……咳咳……」顏如玉自知性命難保，不想把那還沒出生的外掛也牽扯其中，「你殺了我吧，你不是要帶着我的腦袋回去向師兄復命嗎？！」

破裂的蛋沾上了顏如玉的血，在月光的映照之下竟然散發出幽幽綠光，傳出一陣又一陣怪異的聲音，像是一頭兇猛的野獸在掙脫牢籠般，教人不寒而慄。

顏如玉看見壯漢的注意力全在那顆蛋上面，更加心焦，大吼道：「殺了我！我讓你殺了我！如果你現在不殺了我，你將來一定會後悔的！等我恢復了武功，我要剝你的皮，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閉嘴！」壯漢被那顆詭異的蛋和顏如玉的話擾得心神不靈，眼裏的**早就煙消雲散了，「好……好！既然你這麼想死，我就成全你！」

顏如玉緊緊閉上眼，等待死神來迎接自己的那一瞬間，沒想到預料中的痛楚沒有降臨，一道溫暖的身軀倒是壓在了她的身上。

她嚇得猛地睜開眼睛，一個長發少女正緊緊地抱着她，小巧的鼻子正在她身上不斷游移嗅着什麼味道。片刻，少女仰起臉，眼眶中噙著淚水，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嗚嗚嗚……主人受傷了……都是我不好……」

主人？

顏如玉看向那顆蛋的位置，蛋殼已經四散成碎片，四周卻空無一物，難道……這個女孩子就是系統給她的外掛？！

她再看向那名壯漢，只見他直直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下還淌著一大片鮮紅的血，似乎已經死了。

也就是說……那名壯漢正揮劍打算殺死她的時候，這個女孩子破殼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殺死了壯漢，然後再撲到她的懷裏？！

望着那如同孩童般大哭的少女，顏如玉感到無法置信，但除此以外，似乎也沒有別的可能性了，總不可能是那壯漢忽然腦抽拿劍捅死自己吧！

面對自己的救命恩人，顏如玉卻有些手足無措。輕嘆一聲，她輕輕揉着少女的發頂，柔聲哄道：「好了，乖孩子，不哭了。」

聽懂了顏如玉的話，少女頓時停下哭聲，微微抽噎著，眼角還有淚痕，一張小臉鼓成了包子。

顏如玉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從自己的身上起來，這時她才發現少女身上竟然未著寸縷，凹凸有致的身材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之中，一覽無遺。

原來……她不是個孩子啊……

感覺到臉頰有些發燙，顏如玉連忙移開視線，脫下身上的外衣遞給她。

少女接過外衣，一臉迷惘，「主人？」

「穿上吧，一直這樣你會着涼的。」

少女聽話地把外衣穿到身上，放到鼻子下面用力地猛嗅，「好香……是主人的味道……」

「咳咳咳咳！」顏如玉臉上更紅了，她望向少女，沒想到她居然只是隨便地把外衣披上，最重要的地方依舊暴露在外，毫無遮掩。

實在看不下去，顏如玉乾脆上前幫她把衣襟攏上，忍不住碎碎念道：「你是女孩子，衣服一定要穿好，有些地方是不能隨意露出來的！」

「是的，主人。」少女乖巧地點頭。

顏如玉動作一頓，抬頭看向少女，然後便猝不及防地跌進了那雙碧綠的眼眸中。那雙眸子像是深不見底的汪潭，清澈的凈水迷惑了世人的眼睛，一旦跌進去便會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主人？」少女歪著腦袋不解地看向顏如玉。

「啊……沒什麼。」顏如玉這才如夢初醒，她連忙轉移話題，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搖搖頭，「我沒有名字。」

「這樣啊……」顏如玉想了一下，「不如叫碧靈吧，你喜歡這個名字嗎？」

「嗯。」少女露出笑顏，用力地點頭，「只要是主人給我起的名字，我都喜歡。」

顏如玉僵笑着抽了一下嘴角。

怎麼說呢……她總覺得這個孩子對她的好感度高得有些異常，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雛鳥情結？唉，本來以為那顆蛋孵化以後她會得到一個戰力diao炸天的外掛，沒想到卻是多了一個需要人照顧的孩子……

視線略略掃過碧靈那傲人的雙/峰，顏如玉立刻就發現自己的理解有錯誤。

好吧，她不是一個孩子，而是一個需要人照顧的姑娘。

「主人，你怎麼了？為什麼一直盯着我看？」完全沒有注意顏如玉的視線只停留在某個部位上，碧靈天真地問道。

「咳咳，沒什麼。」

實在是不能怪她難以離開視線，畢竟她還沒親眼見過這麼豐滿的……咳咳咳！扯回正題！

「碧靈，你能不喊我主人嗎？」顏如玉覺得這稱呼聽着實在是有些刺耳。

「那主人希望我喊你什麼？反派大人？公主殿下？全世界最美麗的小姐？」碧靈眨了眨天真的大眼睛，十分認真地問道。

「……」

這些奇奇怪怪的稱呼都是怎麼來的……

顏如玉忽然覺得額角有些發痛，「別喊這些，你就……喊我的名字吧。」

碧靈的雙眼頓時亮了起來，有些壓抑不住興奮的問道：「我……我可以喊主人的名字嗎？」

「嗯。」

碧靈高興地想要跳起來，但想到顏如玉剛才說女孩子不能把重要的部位露出來，又忍了下去。她垂下腦袋飛速地轉動着腦子，決定要為顏如玉取一個獨一無二的愛稱，「那……我可以喊你玉玉嗎？」

「……玉玉？」顏如玉的笑容僵了一下。

「主人不喜歡這個稱呼嗎？」碧靈的小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看見她這麼失望的表情，顏如玉一時忍不住脫口而出，「也不是……」

「玉玉！」碧靈高興地撲到她身上，臉上的笑容有如得到了全世界。

只是讓她去捉個魚都搞成這副樣子，她還哪敢隨便讓她幫忙！

碧靈遽然停下腳步，垂下小腦袋，緊咬着下唇，顏如玉話里的那絲冷意在她心頭盤旋不去，像是要把她打進地獄深淵中，「玉玉，我……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不安地絞弄著裙擺，碧靈忽然很害怕聽見答案。她害怕顏如玉會討厭自己，更加害怕顏如玉會因此而遺棄她，從此只剩她孤零零一個人。

顏如玉手中的動作一頓，看見碧靈那張垂淚欲哭的小臉，心裏一熱，原本想要責備她的話全部堵在了喉嚨間，無法說出口。

「你沒有給我添麻煩。」別過臉，顏如玉說出了違心的話。

「可是……」碧靈抬眸看向顏如玉，眼神又暗淡了幾分。

玉玉剛才說的話，怎麼聽都是在生氣啊！

顏如玉撿起一塊略為尖銳的石頭，一邊刮魚鱗，一邊對碧靈道：「我真的沒有生氣，你別想太多。比起這個，碧靈你還是先回去看火吧，不然火苗熄了又要重新弄，很麻煩的。」

碧靈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悶悶地應了一聲，邁著沉重的步子回到生火的地方。

把兩條魚簡單地處理完以後，顏如玉擦了一把額上的薄汗，抬眸看了一眼天上那毒辣的太陽，再看見遍地狼藉的河岸，忍不住重重一嘆。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一直掛心着這件事情也沒有什麼用。不過沒想到碧靈的武功雖然驚人，心智卻還是如同孩子般，看來以後的言行舉止都要小心謹慎，省得再發生像今天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