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緋聞

第84章 緋聞

歐詩童聞言,脾氣也上來了,捏著話筒的手指似乎要徹底掐進去:「如果我說不願意呢?」

顧銘佑聞言,似乎後知後覺發現她確實氣得很厲害的樣子,沉默了一下道:「你可以不用這麼衝動,再想想,也不一定要你撐到舉行婚禮的那天,你可以隨時喊停,但是別在這個時候行嗎?」

他忽然放軟的語氣,帶了點放低姿態的意思,顧詩童也不好再太過強硬,畢竟當初是她帶着顧儼的拜託去求他出山的。

不過,她心裏是有些警惕這個表哥的,按道理,這麼多年,他在鄉下開個農家樂,應該是很修身養性,可他的野心,有時候只透露出冰山一角,就直接叫人害怕。

歐詩童掛了電話,一時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想了一會兒,就決定,只要是王斌聽了她的話,氣到了,不來找她也就算了,她也算是沒有駁顧銘佑的面子。

不過,很多事情真是讓人意想不到的。

這天休息,她照常來顧家看望顧儼,剛剛陪着顧儼在花園裏坐了一會兒,張媽就過來說王先生和他的母親在外面求見。

歐詩童的手頓了頓,先是顧儼氣到了,原本,他是很看好王斌,可前陣子。安然知道歐詩童和王斌那檔子破事,自然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自然在家裏好好宣揚了一下,當場將顧儼氣得暈了過去。

顧安然自然是被狠狠訓斥了一頓,最近都在家裏頓足,顧儼是這麼說的:「真以為你在市場部能做出什麼成績來,不過是讓你去做個吉祥物,讓你父親寬心,別以為他成了顧家的棄子,既然你心這麼壞,那吉祥物也不許你做了,就老實在家待着,等著相親結婚算了,也算是為顧家出力,以後你父親有了一個可靠的親家,也不用每天擔心。」

這話就是說得極重了,安然當時氣得要鬧自殺。

幸好後面顧銘佑出面平息了這場紛爭。歐詩童是後來聽江馥荇埋怨她的時候知道的,她忽然覺得,顧銘佑在這個家的地位真是越來越重要,可現在顧家要面對顧少北的雷霆之怒個,根本就無法想太多。

這時候,王斌竟然過來,顧儼氣得手又開始哆嗦,含糊地讓人立刻將人趕走。

如果是以前,他只需要一個號令就能讓傭人們乖乖辦事,可現在,他久病在床,竟然猶如被拔去爪牙的獅子,連周圍伺候的人都怠慢起來,歐詩童就眼看着張媽露出猶豫的表情,眼睛還不斷往那小樓上去瞧。

她哪裏不明白,那是顧銘佑住的地方,現在這些人也知道顧家是誰掌權了。

歐詩童心裏也是一凜,厲聲道:「還沒聽到嗎?是不是不想在這裏幹了?我父親說句話就能讓你從這裏出去,你信是不信?!」

張媽哆嗦了一下,眼底透出害怕,沒想到平日裏最是和善的歐詩童也能有這麼大的威懾力。

忙道:「是是。」

她倒是往大門去,可卻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走得尤其慢,一看就是還想等著那邊給句準話。

而就在這個時候,江馥荇從裏面出來,淡淡地說了一句:「等一下。」

江馥荇走到顧儼旁邊,給他擦了擦剛剛氣出來的嘴邊的白沫,溫柔地道:「阿儼,你也別太生氣了,畢竟這王律師也是很不錯的青年才俊,一看以後就前途無量,詩童畢竟是離過婚的人。」

說到離過婚,她冷冷看了歐詩童一眼,眼底的冷意似乎能鑽入人的骨髓,叫人心頭做痛。

歐詩童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個江馥荇,自從知道她的身世后,感覺特別恨她,她卻不知道為何。

可你仔細看,又好像她剛剛那一眼,只是個幻覺,並沒有仇恨的意思在裏面。

江馥荇繼續和顧儼講:「離婚了的女人難道找這樣的人家,他家裏人也是同情搭理,王家的父母待詩童,就好像親女兒一樣的,詩童,這句話我沒說錯吧?」

歐詩童想到顧銘佑說的話,有些無語地點點頭,好吧,這算是個事實。

顧儼看了歐詩童一眼,還是很不悅:「可他怎麼能拍結婚照,還去前女友那裏幫忙?這樣男人,詩童嫁過去怎麼能幸福。」

江馥荇淡淡地道:「也不能這麼說,幸福不幸福,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也沒問問詩童的意思啊。」

歐詩童不想顧儼繼續為難,剛剛想說什麼,顧儼卻又是強硬:「我說不行就是不行,詩童當局者迷,她嫁給王斌,以後肯定是會後悔的。」

歐詩童頓了一下,忽然覺得心裏一陣心酸,又是一陣高興。

這個父親,在別人的眼裏可能是暴君,是壞人,如今壞人遲暮,好像所有人都覺得鬆了口氣,不知不覺怠慢他,可他對她卻那麼疼愛。設身處地為她設想着。

而其實他能靠她什麼呢?

她沒有錢也沒有權勢,甚至不能每天在他身邊盡孝,顧儼其實是一個很睿智的老頭,他自從半身不遂,不是很方便后,幾乎再沒有暴露出強硬的一面,反而變得柔和仁慈。

幾次的發火,卻都是因為她。

歐詩童也擔心,這裏的人,會因為懷恨,而暗地裏薄待他。

心裏一着急,她趴在顧儼的耳邊輕聲道:「爸爸,我沒事的,我比你想得更勇敢也更聰明,這只是表哥的一個權宜之計,您別擔心,我不會拿自己的幸福去冒險。」

顧儼神情複雜地看着她,最終他輕聲道:「這不關你的事情,那時候你還那麼小,能做錯什麼,你走,快走。」

說完,他不知道是想起來什麼,神情越發激動,手腳開始抽搐。

歐詩童和江馥荇都大吃一驚,忙召來了醫生,好一番折騰,最後顧儼到底平靜下來,因為有針劑的作用,他又是睡著了。

這時候,江馥荇擦了擦額頭的汗,然後對歐詩童道:「你隨着我過去看看,王斌和他媽媽都在客廳里呢,自然不能這麼便宜了他,不過我也勸你一句,他這點缺點不算什麼,心軟的男人,只要你強硬點,他就只會對你心軟,男人總是要教的,你教教就慢慢好了。」

歐詩童吃驚地抬頭看着江馥荇,難得她會這麼推心置腹和自己說話,接着,江馥荇又道:「銘佑是個男人,他不懂這些,才讓你撐過一時,我是女人,我可以教你什麼是好什麼不是。」

「對啊,我都忘記了,我也是爸爸的女兒,你這麼愛爸爸,肯定會對我愛屋及烏。」歐詩童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江馥荇愣了愣,似乎也聽出她話里的不對勁,哼了一聲道:「好心沒好報,我不管你了。」

兩個人就沒有再說話。

歐詩童想,江馥荇的話有沒有道理呢?是有的。

可她不覺得自己有教好一個男人的能力,還沒開始,她已經心裏懼怕。

但她也做不來顧銘佑那種利用人家的手段。

等到了大廳,看到王斌一臉愧疚,她心裏動了動,有了想法。

王媽媽看到歐詩童就來拉着她的手,拚命給她道歉,竟然哭得和淚人似的,還拚命伸手去打王斌罵道:「我說了多少次,叫你離那個女人遠點遠點,你就是不聽,現在好好的未婚妻也比你氣跑了,我可跟你說。那種女人休想進我的家門。」

旁邊江馥荇表面還是要向著歐詩童的:「喲,這打孩子你就去家裏打就是了,到我們家來鬧,好像我們家仗勢欺人似的。王大律師,你媽媽說了這麼久,你也說句話啊。」

王斌這才看了歐詩童一眼,認真地道:「詩童,是我錯了,我也知道自己錯了,是我不對,我答應你以後不再見她了,好嗎?」

歐詩童倒吸一口涼氣,她想,如果是當天,他和她說這樣的話,或許,她真的會再看看。可現在。

她淡淡地道:「王媽媽你回去休息吧,年紀也大了,怎麼能這麼折騰呢?我和王斌的事情,我們自己談。」

王母這才驚疑不定地問了句:「那你能原諒王斌嗎?」

歐詩童頓了頓道:「我和他先談談。」

似乎覺得她說這句話就是變相承認原諒,王母終於露出了一些小模樣,又告訴歐詩童道:「你們不是要去B市生活嗎?就這幾天去吧,婚禮什麼的,也可以在那邊舉行,我和他爸爸一起過來參加下就行了,親戚朋友也無所謂,那女人又賤又黏人,我趕了她多少次,還像牛皮糖一樣。」

歐詩童掃了王斌一眼,心裏好笑,不是她牛皮糖,而是你這個兒子就吃她那一套。

等王母走了,歐詩童對王斌道:「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談談。」

兩個人離開了顧家。去了經常會去的那家咖啡廳。

進去的那瞬間,歐詩童是有些心軟的,因為這裏有太多兩個人的回憶,即便是朋友,也是有感情的,何況,她還曾經認真考慮過和他一輩子的可能性,所以才會提出,卻外地的請求。

可是,這些,都要變成過眼煙雲了。

王斌認真地看着她的神情,慢慢的,他臉上浮現出一種絕望:「你這麼平靜,竟然這麼平靜,所以你是已經決定要和我生分了是不是?」

歐詩童點點頭道:「王律師在沒有前女友的干涉下,其實大腦還是很清明的。」

他對於她的挖苦,只能苦笑,卻也沒想要多糾纏:「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我無話可說。」

歐詩童想了想,自己也未必有那麼理直氣壯。

她頓了下,只能評價道:「我們都有錯,只是大概真是有緣無分。」

王斌看着她,心裏莫名其妙堵得慌。

一開始是真的只想躲避爸媽催婚,可她突然這樣提議,他就忍不住這樣想了,她那麼活潑可愛,和她在一起的還是,雖然他總是凶她,可其實內心是從來沒有的快樂,怎麼會不喜歡呢?這樣的女人,怎麼會有男人不喜歡呢?

他後來甚至會吃醋,吃曾經擁有過的那個男人的醋。

可她對他那麼好,讓他忘記了。曾經她身邊有過多麼優秀的男人。

那樣的男人,尚且沒讓她受過這樣的委屈,他去做了。

其實,如果換做自己也是敬而遠之了,不是嗎?

歐詩童想到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又決定難以啟齒,可她不得不說:「雖然我們是不可能了,不過,你還想躲避家裏的催婚嗎?」

他目瞪口呆:「你想繼續和我假裝未婚夫妻?我能問為什麼嗎?」

歐詩童的眼底滑過一絲窘迫,是因為顧銘佑的計劃,雖然她覺得像顧少北那樣的人,怎麼會看不清楚這種小伎倆,他分明看清楚,上次和提醒她了。

可顧銘佑依然一意孤行,她看不懂這兩個人,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想好自己選擇哪個陣營就行了。

顧儼的時間不多了,她不會在在這個時候,讓他帶着痛苦過世,她沒得選擇。

於是,她的目光看向了王斌:「你可以選擇的。」

她忽然覺得這樣的自己很像昨晚的顧銘佑,雖然自己確實痛恨他,可同時也不知不覺受着他的影響,他真的不適個泛泛之輩,後背忽然泛起一絲冰涼。

「好,我可以。」王斌沮喪地垂下眼眸,他在她的眼底,再看不到那抹亮光,他終於明白,她真的,曾經考慮過和他在一起的,可惜那抹光他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消失了。

歐詩童點點頭:「那好。那我就沒什麼想說的了,你要工作嗎?我先回去了。」

她說得很自然,可以前的她不會這樣說,她會笑着問:「你要工作嗎?那你做吧,我在旁邊玩,不會吵你。」

他忽然有種強烈的衝動,想拉着她,求她和以前一樣,一樣陪伴在他的身邊,既然她是有求於他對話。

可最後,王斌只是笑笑道:「是啊,我要工作了,那我先送你回家?」

她疏離地笑了笑道:「不用啦我打車回去就算了,對了,我跟你說,我是有駕照的,我閨蜜說最近想送我一輛車,她買了新車,舊車不要了,可是舊車還那麼好,是輛粉紅色的寶馬呢,明天就是我的啦。」

她的神情很自然,王斌想,或許自己這樣放開她一點點,總有一天,她還會嬌俏可愛地陪在他身邊,只要不再犯之前那個錯誤。

……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歐詩童開着許嫣然的粉色寶馬,早已經得心應手。

她誇口道:「不是我催,現在倒車入庫,我只需要三秒。」

許嫣然笑得停不下來,有些懷念地道:「我還記得你以前,以前你曾經將車開到田裏,哎喲,可憐我一個大小姐,跟你和村婦一般走了四十分鐘的路。」

歐詩童也想起來了,那時候,她為了對付顧少北,想將林瑾懷弄出來,而假裝和那位王院長交好。

那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許嫣然撥動了下頭髮,她眨了眨眼看着歐詩童道:「對了,我可能要辭掉你的助理職務了,因為你最近似乎也用不到我什麼。」

歐詩童愣了下,知道最近許嫣然都被顧銘佑借調去了他身邊,而且當自己的助理本來就是屈才。

她笑着點點頭:「可以呀,不過你可要先賄賂賄賂我。」

許嫣然就無語道:「沒問題,我請客,後天晚上如何?」

歐詩童哼了一聲:「我要吃好的。」

「最好的,五星級的酒店,去不去?」許嫣然抿著唇笑。

歐詩童不由得看了她一眼:「你有什麼事情要宣佈嗎?」

「當然是有事情要宣佈,我不是告訴你我有一個喜歡的男朋友嗎?現在我下定決心要去追他了。你過來,我告訴你。」許嫣然臉色緋紅,竟然如同喝醉了一般,連眼神都變得醉人。

歐詩童很是驚訝,掃了她一眼,也很為她高興:「太好了,我多怕你變成老姑娘嫁不出去,你早該追求他。」

「以前他身邊有人,我自然不好意思,現在他是黃金單身漢,我想,我有這個資格,絕對不會覺得對誰虧錢。」許嫣然看着前方,眼神充滿了怪異神色。

她驀然轉頭看着歐詩童問道:「詩童,你會祝福我吧?」

「我當然祝福你,我真心為你高興。」歐詩童停下車,伸出手來擁抱了下許嫣然。「我有些失落啊,我可愛的唯一的最好的朋友,現在要變成另外一個男人的了。」

許嫣然勾唇一笑,卻多了一分羞澀:「我有了他也不會忘記你,你們都是我非常重要的人。」

和許嫣然談了天後,歐詩童覺得一直壓在胸口的那點悶氣也散得差不多了。

雖然說,她還沒有對王斌投入太多無法挽回的感情,可誰碰到這種糟心的事情,都是很讓人煩悶的,尤其最近諸事不順,她總覺得自己是不是流年不利。

於是,歐詩童現在心情好點,就有空折騰自己。

她看了眼鏡子裏,還算端莊的職業女性妝容,心裏想,也該美化下自己了,已經27歲了,女人開始慢慢衰老,要好好呵護保養自己。

先去美容院做了個養護套餐,將頭髮打理了一下,據說是韓國進口的技術,做出來的秀髮,飄逸而保持一種非常自然的美麗形狀。

她做完看了下,果然女人還是要打扮。

最後一步,自然是換下自己的這身礙眼的職業套裙。

她選擇了一套果綠色的小連衣裙,第一次嘗試這個顏色,卻意外的合適。

整個人的心情都似乎飛揚起來。

最後一步,自然是金器店裏買一串轉運珠。

這時候,歐詩童已經決定自己的霉氣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臨門的一腳。

剛剛邁進A市最有名的,周XX珠寶店,就非常意外看到了顧先生高大俊逸的身影,他身邊是以為十分嫵媚的職業女性,看起來大概三十歲的樣子。正在研究一條金色轉運手鏈:「少北,這條你覺得怎麼樣?」

顧少北表情淡漠,但是動作很快,就掏出錢包來:「就這條吧。」

歐詩童忽然愣了一下,這時候,有服務員過來問道:「小姐,您是來買金器的嗎?請跟我這邊走。」

歐詩童看到那女人高興地擁抱了下顧少北,還在他的拉着他的手,俏皮地捏了捏。

太不端莊了,她心裏想,這麼大年紀,要不要注意下別人圍觀人員的感受。

「那是新銳的顧總,好帥!!」

「剛剛那手鏈十八萬呢,眼睛都不眨。」

「他們這種富豪,晚上去KTV點歌,都能簽十幾萬的單,這算什麼。」

歐詩童眉頭微蹙。一點都不想聽這些。

她忽然站起來道:「算了,我先不買了。」

她轉身先走,沒想到,就是這一下,吸引了顧少北的目光,他驀然看過來深沉的重瞳猛然震顫了一下。

他看到燈光下,歐詩童臉色微白,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來。

那種心裏彷彿被拿捏住了,細細酸酸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一僵。

等她匆忙出去的時候,他竟然覺得自己肯定失心瘋了,一句話不說,丟下那個客戶飛快地追了出去。

歐詩童走得快,他卻更快,幾步就將人拉了回來。

歐詩童看到他忽然覺得有些糾結,過了好一會兒,只好打招呼道:「你好啊。好久不見,顧總。」

顧少北被她氣笑了,拉着她就走:「先上車。」

歐詩童聞言,嚇得拚命往後掙扎:「不上。」

他意識到她這是怕了,不由得又惱火,又是想笑,燈光下,他的眼睛帶着點戲謔:「別怕,我不會吃了你。」

「誰知道呢?反正我不上。」她還是拚命掙扎,眼底的濕潤卻更深。

他終究是沒辦法,妥協道:「那你說個地方,我們聊聊。」

歐詩童知道他很難纏,既然今天被他抓到了,就得老實點。

於是,她指了指那間24小時不打烊的西點店。

僻靜的小角落,可以看到外面的一片街區,不知道什麼什麼時候下了雨來。細碎綿長的雨好像總也不到盡頭。

她的心也好像被這雨水打得七零八落。

顧少北忽然摸了下她的臉,柔聲問道:「是不是凍著了,這個地方的溫度挺高,一會兒就不會冷。」

她看了他一眼,他這樣子,就好像剛剛結婚那會兒,讓她忽然有些恍惚,似乎那些愛恨情仇,只是自己剛剛看完的一個電影。

「你的那位紅顏知己呢?不用陪着嗎?」她抬眸問他,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

顧少北愣了下,他還真是,很多年沒有體驗過,因為她的一滴眼淚什麼都不顧的情形。

他看了她一會兒,笑道:「沒關係,她很大方,不會生氣的。」

那就是說她小氣?

歐詩童低頭,淡淡地道:「你別誤會,我只是心情不好,不是因為看到你們」

他就笑了一下:「好。」

好是什麼意思?她斜了他一眼,心裏卻莫名的,開心了起來。

就只是他不顧一切追過來,陪着她,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可就是有點高興,她不敢多想,害怕失望更多,這樣已經很好的,人要知足。

雖然不知道以後會怎樣,但是,她現在是高興的。

「害得你得罪了一個紅顏知己,那我給你買樣東西,當賠罪吧。」她假裝隨意地道。

「好,就買戒指吧。」他忽然道。

歐詩童以為自己沒聽清:「你說什麼?」

「我就缺個戒指。」他給她看自己的手。他的手指節突出,十分好看,她看着忽然覺得臉有點發熱。

原來看一個男人的手也會覺得性感。

她笑了起來:「那我給你做一個。」

說完,順手拿了旁邊的銀色的錫紙給他摺疊了一個戒指,看起來很古樸,卻意外貼合他的手指的尺寸。

戴上去的時候,她出人意料地有些緊張,手指都在打顫,他感覺到了卻什麼也沒說,兩個人間莫名的曖昧和緊張在慢慢沉澱。

終於,歐詩童的手機響了。

她看到是許王斌的電話,也不知道他現在想和她說什麼,但似乎也將她瞬間拉回到現實:「抱歉,我看,我得回去了。」

「我送你。」他很堅定,她知道他的性子,也就沒有推辭。

一路上。他一直想看她,卻極力忍着。

最後發現她睡著了,輕輕將她旁邊的窗戶關上,到樓下的時候,他拍了拍她的臉,二樓似乎有人拍下了這一幕,保鏢發現了,低聲告訴顧少北。

顧少北這是蹙了下眉頭,淡淡地道:「不用管。」

這次,歐詩童是被他給搖醒的,他神色不變地道:「到家了,難道這次還指望我把你抱上去?」

想到上次的遭遇,她看着他不由得瞪圓了眼睛,原來真是他將她抱上去的,連衣服都是他換的,那那條被洗得乾乾淨淨的內褲

她不敢想下去,狼狽地下了車,甚至沒聽到他在車裏和她說晚安。

顧少北失笑,不動聲色看了眼二樓的窗戶,此時,那裏已經被合攏。

他於是道:「開車吧。」

歐詩童回到房間,忍了忍,還是探頭看外面,那個他慣常會待着的地方,沒有了他。

她嘴角含了絲苦笑,回到屋內,拿起手機給王斌回電話。

這次,王斌又沒有接,這種熟悉的節奏

歐詩童微微挑眉,其實已經不關她的事情了,可是,還是讓人有些生氣。

她就這麼靜靜等著,當接通后,是一個女人的聲音的時候。她迅速按下了錄音鍵。

那個女人生氣地質問道:「你是誰,為什麼總打王斌的電話。」

歐詩童也不和她廢話:「我是王斌的未婚妻,你哪位,請讓王斌接下電話好嗎?」

女人沉默了一下道:「你們不是沒訂成婚嗎?婚紗照都沒拍成算哪門子的未婚妻?」

歐詩童就氣笑了:「那天我只是懲罰他而已,叫他知道我生氣的嚴重性,怎麼,他還敢來你家?把電話給他,我和他說。」

女人卻笑了一下:「我不會把電話給他的,而且我可以告訴你,我今天讓他在這裏睡,他也肯定得聽我的。」

「是嗎?那我們試試。」歐詩童按了掛機,直接將這段錄音發給了王阿姨。

然後她覺得很困就去睡了,她覺得今天和顧少北聊天的時候,他說的一句話很對,別人讓你不高興了,你得讓她更不高興,她之所以那麼討厭。就是給人慣壞了,你又不是她父母,憑什麼慣着她。

歐詩童這一覺,難得睡得非常好,只可惜中間被人給吵醒了。

是王斌的聲音,他的聲音里充滿了疲憊:「詩童,是你給我爸媽打的電話是不是?我爸媽過來鬧,軟軟自殺了。」

軟軟是那個女人的小名,歐詩童覺得那樣的女人,怎麼捨得扔下王斌去死,她就算死也會拉着他一起下地獄。

於是問道:「她傷得如何。」

王斌心有餘悸地道:「幸好我阻止得及時,不然,她就真的會切斷動脈,雯雯都嚇壞了。」

「喔,她就是知道你會拉着,才這樣的。你別理她,你讓她割。」歐詩童淡淡地道。

「歐詩童。你怎麼能這麼狠呢?我一直以為你很善良,其實軟軟她也很可憐。」王斌氣壞了,「你還在這裏說風涼話。」

歐詩童也火了:「所以你就娶了她啊,大哥,我求求你娶了她,幸好是我,你別去再害別的女人了,你這麼心疼她,這麼大無畏,你為何不娶?」

王斌沉默。

歐詩童冷笑道:「還有,你不是告訴我絕對不見她的嗎?為什麼這次我打電話來你又在她家?」

「那是因為」王斌結巴道。

「好了我不想聽,王斌我絕對你真可怕,用道德來綁架自己就算了,別來綁架愛你的人,你的父母,還有以後你的女朋友,我們以後需要的時候。再見面演戲,平常不要和我說話,我會被你氣死。」她說完,直接掛了他的電話。

昨天的一點好心情,全部毀滅了。

可這還不算完,當她看到當天的報紙,總覺得這個天都要被某些人給翻下來。

因為當天的報紙登的是顧少北和某神秘女子約會。

然後附上了許多的圖,都是顧少北上次抱她上樓和昨天在車裏摸她臉的照片。

幸好,照片並沒有照到車的拍照,但是因為他穿的那件衣服是剛剛出的限量版,全世界只有三件,而A市買了這套衣服的也唯獨是他。

所以,毋庸置疑,誰都不會認錯。

而歐詩童的臉,卻拍得分外清晰,同時,刊登的還有她和王斌試婚紗的照片。

副標題便是這位神秘女子,已知是有夫之婦。

她還沒頭疼完,鋪天蓋地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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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妻出沒:大叔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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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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