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68章【錯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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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於自己這莫名其妙的鎮魔妻身份實在是很抗拒。
可是有句老話說的,形勢比人強。
就算再怎麼不喜歡被一堆不認識的人叫嫂子叫鎮魔妻。
可是回想一下自己聞到衡淚血時的反應。
那是事後就連劍非自己都萬分驚恐的反應,如果不是自己這些不可控制的行為令劍非感到隱約的恐慌害怕。
也或許,劍非並不想要一直被衡家人如此捆綁拘束。
又加之衡淚那人也並不是那麼的討厭甚至還難得讓他感到心安。
所以在一開始對這個世界的驚訝與不接受中,漸漸的因為衡淚的努力靠近而開始了解。
劍非對於他自己的身世還有力量也漸漸的想要試著去了解。
因此揭開了那遮蓋著一字台的皮子,白色的一字台之上是細細密密的黑色文字。
上面大段大段的介紹與解釋,說的卻全部都是這黑玉棺材里所有陪葬品的來歷與用途。
什麼清心玉,明魄珠,還有定邪如意,正身玄鏡...
這棺材中的所有東西雖然都各有各的不同,樣子材質也大相徑庭。
但是功用卻和衡淚之前告訴他的一樣。
這些東西都是法寶,都是用來鎮壓魔種魔氣的法寶。
劍非生活的那個年代都注重物質現實,更尊重可科學。
什麼修仙玄幻也都無非就是志怪小說中的故事而已。
而所謂的法寶和魔種,那都是劍非見都沒見過更別說去理解的東西。
突然有朝一日,在那個繁華和平可也難讓他這類草根翻身的社會裡面生活了二十幾年的人,一下子被以天下人都趨之若鶩的鎮魔至寶的身份束之高閣...
別說劍非還沒有感受過一步步踏入成功的喜悅,就是這過分離譜的身份也讓安心打了十幾年工的劍非沒法接受。
尤其在衡家與各大基地高手的殺伐漩渦中,劍非壓根沒有感受到一點兒屬於天下至寶的優待與優越,然後就被這末世太過血腥殘忍的一面嚇的險些崩潰...
現實生活畢竟不是熱血小說。
劍非雖然年輕的時候也常常看些異世生殺,修仙得道的故事。
可是那小說裡面動輒就死千百人的場面,畢竟是永遠不可能和看書的人劃上關係的。
所以看著屍山血海,白骨肉林這些描寫,只覺得能夠立於萬骨之上的主角都酷炫的讓人羨慕...
可是劍非如何能夠料想到?
記憶還停留在他去表哥家裡清算欠款的路上,頭腦恍惚之間突然一睜眼...
站在屍山血海之上,到處都是支離破碎的屍體殘骸。
尤其是劍非那個視角,更是可以清晰無比的看見所有死不瞑目的人各種恐怖的五官。
那毫無疑問,都是死前極致痛苦留下的駭人表情。
那一刻劍非站在原地,也總算是切身感受了一把什麼叫高山之巔,刺骨之寒...
那何止是刺骨之寒,那簡直是能讓八尺壯漢都毛骨悚然的驚寒。
所有能夠笑著調侃地獄的人,絕對都是沒有親眼見過地獄的人;所有可以隨意戲說死亡的人,那也一定是因為沒有親身感受過什麼叫做死亡。
劍非只要一回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到衡淚的那一天,就還是心有餘悸的害怕。
可是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害怕也還是要去面對。
直到劍非看到了那白色一字台上最後的那段總結。
「......天下可鎮魔種之用皆在其列......無寐無夢無欲無食是以為魔。魔妻之身魔種之能......血飼魔妻,以求抑魔。情養魔種,重生為人。」
不由自主的念出了這段話,劍非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愣住了...
「所以我竟然...真的已經死了嗎?」
劍非有些難過的長長嘆口氣,總覺得自己渾身無力。
雖然從衡淚他們的反應,也能看出來自己其實已經死了的這個事實。
可是不管怎麼樣,劍非還是打心底里不想願意相信自己已經死了的。
他能吃能睡,還能說話做事...
為什麼他會死呢?
他又到底是怎麼死的呢?...
是死了之後被誰特意做成了一具屍魔?...
劍非捂著自己的腦袋拚命的回憶他最後的那段記憶。
然而什麼也沒有...他什麼都想不起,他想不起來他是怎麼死的?也想不起自己是怎麼被穿上一身嫁衣,最終變成了鎮魔妻。
「啊...」
在這個無限糾結的回想中,劍非痛苦的翻到了在地上,腦袋像是突然間不聽使喚了一般。
一種詭異的噁心感不斷的從大腦朝著身體所有的神經洶湧而去...
「劍非?!你怎麼了?!」
原本心中還帶著對劍非的種種疑問與驚訝。
一路上扶著被鹿爺接好的胳膊思考著要如何詢問關於他那個護肩的事情。
結果懷著忐忑的心情,衡淚回到了他和劍非的卧房,卻看見劍非不知為何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劍非!你怎麼了?!清醒一點!」
力氣突然變得很大的劍非,居然連衡淚都沒法拉開他按著自己腦袋的手。
看著劍非的眼白隱約有變黑的趨勢,衡淚更是驚慌不已...
「劍非!」
衡淚抓著劍非的兩個手腕,用著幾乎要捏斷劍非骨頭的力度才將劍非抱著腦袋的手扯開。
隨著衡淚單膝跪倒在地的姿勢,劍非自然而然的抱上了衡淚的背。
「啊——!」
那猝不及防的一口咬在衡淚的脖子上。
彷彿要把衡淚的肉給撕裂一般。
原本衡淚就有傷的肩膀,加之今天忍受的所有疼痛終於在劍非這沒有料到的攻擊中給激發出來。
「劍非...」
衡淚最終被劍非按到在地板上,被兩人的力道再次撕扯開的傷口,加上衡淚脖子上的傷...
一股鮮甜的氣味像是毒|品一般滲透入劍非的腦中。
衡淚倒在那裡,劍非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撕扯著身下人的衣服...
劍非在拚命舔舐衡淚的傷口,不斷的吮吸著每一滴從衡淚傷口處滲出的血滴。
而原本就有傷在身的衡淚只能任由劍非壓制著自己,胸膛也急促的起伏。
慢慢的,劍非開始從狂躁中冷靜下來...
不斷舔|咬著衡淚傷口的唇舌也漸漸停下來...
劍非雙眼恢復了正常,俯視著被他摁在身下的衡淚衣衫破碎。
他尷尬至極的看著雙眼堅毅的衡淚,唇齒之間卻都是衡淚血的味道。
「......我...」
劍非不知該用怎樣的表情怎樣的語氣和受害者衡淚說話。
而衡淚作為被他突然撲倒的一方,除了臉色難看外卻顯然要比劍非冷靜的多。
「吃飽了嗎?...飽了...就先起來。」
衡淚調整著呼吸,臉色難看的慢慢說著。
聞言,面色尷尬的劍非輕輕放開了抓著衡淚雙肩的手,一點點小心的站了起來。
而躺在那裡的衡淚卻咬著牙,用右手扶著左手慢慢坐了起來。
「你要去哪兒?」
心中愧疚又惶恐的劍非看著衡淚轉身欲走的背影也顧不上尷尬開口就問。
而衡淚的回答也顯得十分平靜。
「去找鹿爺重新給我把胳膊接上...天色晚了早點休息。」
說著在屋子裡呆了還沒有十分鐘的衡淚就再次離開了房間。
只留下傻站著的劍非心中對自己恨鐵不成鋼。
這一次顯然不同於之前衡淚主動放血的時候。
這一回,劍非雖然因為回想死前的事情失控,可是剛剛對衡淚做的所有事情劍非是有清晰意識的。
那種感覺就是一瞬間有一種衝動,一種力量挾持了他的身體攻擊了衡淚。
可是在這樣兇猛短暫的失控之中,劍非卻又可以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在剛剛險些咬斷衡淚脖子的時候,努力的控制自己別去咬破衡淚的動脈。
雖然只是很微小的一點力量,可就是剛剛那短暫的瞬間...
劍非沒有讓原本就受傷的衡淚陷入生命危機...
那是一種怎樣奇怪的感覺,好像攻擊衡淚的那個人是他自己可又不是他自己...
皺著眉頭,劍非心裡愧疚。
可這愧疚又不能改變他需要喝衡淚的血才能平靜下來的現實...
正在鑄劍爐前做今天最後檢查的鹿爺,轉臉看到面色煞白的衡淚瞬間黑了臉。
「你這又是怎麼回事?」
「胳膊又脫臼了...」
衡淚連解釋都懶得做,反正不管說什麼都少不了要挨鹿爺的一頓罵。
好在這裡就只有鹿爺和雲霞姑媽,不然還要當著一堆人的面丟臉。
鹿爺瞧著衡淚的模樣氣的簡直吹鬍子瞪眼。
「你還看什麼?把藥箱拿過來!你這個侄子不聽話,你們這些當長輩的都也不管管!」
「鹿爺您說了都不管用,我算哪門子的長輩啊?」
雲霞姑媽是衡落衡淚父親家族關係里極遠的一個妹妹。
雖然往日衡家的幾個孩子從來不叫雲霞姑媽,不過若說起來這位協助衡落管理衡家大小內務的女子,的確當得起衡淚的長輩。只是在衡淚這樣習慣了我行我素的人面前,一般長輩的話不管用就是了。
「真是不知道要怎麼說你?雖然脫臼不是什麼大事,可是老這麼反覆你真是個神也要廢了。」
鹿爺說著話,想要脫掉衡淚披在外面的大衣檢查傷勢。
「就這麼弄吧,就是胳膊又脫臼而已。」
「我一把年紀了難不成你在我面前還怕羞?檢查一下遮遮掩掩的像什麼話?」
鹿爺說著,就強硬的扯開了衡淚的大衣,漏出了那個被啃的一片狼藉的肩膀...
「不補完我就會變成怪物是這個意思嗎?」
「是。」
「......」
劍非深覺自己從睜開眼那天就沒遇見過什麼好事。
雖然真的很想要拒絕衡淚這看似不得不去做的要求,而且劍非想象了一下自己一個大男人晚上必須和另外一個男人睡在一起的畫面...
深深的嘆口氣捂住自己的雙眼。
劍非簡直像是認輸一般無語的開口掙扎。
「純睡覺,不幹別的吧?不管那一字台上面到底說了什麼,我一定要事先聲明...衡淚...我可是個真正的男人。別說我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我就算還活著...兩個男人也是不靠譜的!」
劍非如同是被現世一次次擊垮的頹廢青年。
明明已經知道自己身上穿的,頭上戴的一切一切都說明了自己作為鎮魔妻『嫁』給了別人的現實。
可是畢竟保有了二十多年正常男性的自尊,還是讓劍非努力挽救著自己那其實已經沒什麼用處的底線。
而衡淚聽到劍非的話,也保持著他蹙眉的神情。
「除了睡覺,你還需要喝我的血。短期之內我所知道的預防工作就是這些。如果以後出現了意外...」
「不不不...你別提意外!我不想知道任何有關意外的話題。莫名其妙嫁人就已經我一生中最大的意外了!」
說著話,努力的擺動雙手做出一副實力拒絕衡淚解釋的樣子。
在斬釘截鐵的表示自己絕對沒有一刻是想和一個男人扯上婚姻關係的立場后。
劍非也顧不上他之前還好奇不已的黑玉棺材里究竟有些什麼。
轉過身就一個人朝著爛漫的桃花林里過去了...
而衡淚一個人站在黑玉棺材邊,也沒注意到四周飄落的花瓣頃刻間隨著清風漫天飛揚...
「二哥...你不去追那鎮魔妻沒事嗎?」
看到劍非離開,而自家二哥還獃獃的頓在原地。
衡傷身上還纏著各種繃帶,慢慢湊近衡淚身邊有些猶豫的建議著。
聞言,衡淚卻搖搖頭遠遠看著劍非隱入了桃花林的背影。
其實劍非不願意接受被迫嫁人的現實...
難道衡淚就喜歡自虐,喜歡一輩子對著一個和自己根本不可能的男人嗎?
只是衡淚從來不會去說罷了。
生活無止境的往前進著,任何一個人都有被生活的大手擺弄的無可奈何的時候。
有些人能夠過的愜意是因為已經看透了生活,也學會了順應命運。
而有些人,固守著其實並不重要的那點自我,卻將真正的自己困在了無限的糾結中。
走在高大的桃樹中間,耳邊都是細細碎碎花瓣飄搖的聲音。
落了厚厚一層花瓣的地上,粉白一片如同鋪就一層天然的花瓣長毯...
劍非像是逃避現實一般,一直走到了那片桃林的深處...
高大的桃樹,以及細密絢爛的樹冠間豁然開朗...
劍非依舊穿著他那身精細的紫紅婚服,披著他那象徵性的長紗站在了一大片相互連接的溫泉前。
裊娜的煙霧在清澈見底的水面上不斷漾開...
安靜的天地里,被不如之前那麼密集的桃樹稀稀落落的遮擋著。
這天然的溫泉群中,有著最天然最清鮮的遮蔽物...
獃獃的站在如同仙境一樣的場面里。
劍非眨著雙眼,驚的連之前為了衡淚太過直接的言語而生的難過都瞬間消失了。
輕輕的踩在花瓣堆積的花毯上,劍非開始沿著這美麗的溫泉群邊上探索其突然發現的美景來。
也不知道這裡的溫泉是不是可以用來洗浴...
但是乾澀了這些日子,跟著緊張不已的衡落他們。
就連劍非都忘記,他是有多久沒有好好洗個澡了...
雖然末世逃命的時候,遠沒有那個條件可供他像生前一樣正常的作息,修沐。
可劍非從根上來說還是個習慣了平凡生活的普通人。
所以小心翼翼的蹲在一個較為隱秘的溫泉池旁,劍非伸出手試探著那還氤氳著霧氣的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