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重建五】
第21章【重建五】
「那個,二哥...大姐讓我們過來找你說一聲。這兩天外面獵物的事情...如果不方便的話讓你先不著急出去。」
「又怎麼了?我沒什麼不方便的。」
衡淚疑惑的看著說話的雲張,不理解這又是什麼意思。
而衡雲張的目光時不時的朝著客廳里的劍非飄過去,那欲言又止的樣子更是令衡淚滿心不解。
「總之大姐讓我們把話給你帶到。就是這麼個事兒...東西給二哥你送上來了。那我們也就下去準備獵物了。」
雲張的表情尷尬,常難就只好接過話來解釋了兩句。
站在客廳里的劍非也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
其實這話根本就不是說給衡淚聽的...衡淚想要出去帶著兄弟們獵物,而他這個最容易出現問題的定|時|炸|彈,當然就成了一個令衡家人頭痛的問題。
衡淚固然相信自己不會在他外出期間有什麼作為。
可是除了衡淚,只怕包括衡落在內...劍非作為鎮魔妻這一特殊存在,也很難被眾人完全放心的置於一邊吧?
從始至終,衡家人就是一邊畏懼他一邊防備著他的。
劍非不是白痴,就算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不足以讓他識遍那些人情冷暖的戲碼。
可是不論是單純的衡傷還是這些對他敬而遠之的外人...
都讓劍非一次次更加明確的了解到,他這死而復生的鎮魔妻究竟是怎樣令人畏懼又害怕的界外存在。
而這些日子以來,劍非所見所聞也都清晰的告訴他...
他早就已經身死百年不能為常人接受的現實。
「......呵呵...」
劍非掃視了一眼門口的那些人,心中不無酸楚的低下頭笑出了聲。
聽到身後的輕笑聲,轉過頭看著慢慢走回卧室的劍非。
衡淚皺起了眉頭轉臉就直直的瞪向了常難他們。
雖然不知道常難到底說了什麼話又讓劍非不高興了。
可是顯然,昨晚情緒還算不錯的劍非在常難他們來了之後,明顯的十分失落。
「咳咳咳...二哥...那沒什麼事兒我們就先走了啊?...」
雲張幾人被衡淚瞪的後背發毛,幾個大男人雖然也都聽見了劍非的冷笑。
面對著衡淚的瞪視也只是打著哈哈轉身離開了...
只留下還站在原地的衡淚被劍非的情緒感染著,也不由的失落下來。
站在門口想了又想,衡淚重新回到了卧室看著背對著他躺在床上的劍非...
「我...」
衡淚面露難色的開口,心中有五味雜陳的感覺卻完全不知從和說起。
「劍非...」
衡淚又叫了一聲。
「嗯。」
劍非輕輕回應了一聲,可是也顯得無精打采。
「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去整理武器?」
在那樣凝滯的空間里,衡淚幾乎是搜腸刮肚的想要尋找辭彙來和劍非表達他的安慰。
可最後,面色艱難的衡淚張著嘴半天卻也只憋出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來。
衡淚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人,從記事起就潛心練武的衡淚就根本沒有過安慰人的經歷。
所以想想之前他努力的安慰最後遭到的反抗。
衡淚是徹底對自己的笨嘴拙舌不會體貼沒辦法了。
因此站在窗邊看著劍非靜靜的背對著自己躺著,心中也十分忐忑自己會不會又說錯什麼惹得劍非不高興。
可是這一回,衡淚有些無措之下的邀請居然沒有被劍非拒絕。
「去...去哪裡...整理?」
劍非也有些猶疑的輕輕反問著。
「就在距離小廚房不遠的帳篷里。」
「......那...只有我們兩個人嗎?」
「嗯,常難他們今天要出去獵物。應該...只有我們兩個人。」
耿直萬分的衡淚都不明白他這句話表達的意思,其實就是要拉劍非去幫他干苦力,而且只有他們兩個人做平時需要很多人的工作。
但是劍非聞言卻並沒有在意衡淚話里的這層意思。
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劍非轉過腦袋彆扭的看了衡淚幾眼才有些擔心的繼續說話。
「我可能做的不好,以前...也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
劍非說完,衡淚眨眨眼然後才反應過來劍非的意思。
「我可以教你。」
一句話將劍非心中那點自顧自的擔憂全部都驅散了。
衡淚雖然嘴上不會說,可他卻是個行動上的巨人。
既然他說了他會教劍非,那麼他就一定會將劍非的這些沒接觸過,不了解全都放在心上。
心中總算是放下了一樁事般,衡淚與劍非都稍微放鬆了表情四目交接...
「那我去收拾一下。」
劍非在衡淚還發怔的時候,心中有些期待的起身收拾自己去了...
而在劍非動身之後,衡淚也沉默的走向了客廳里拿起了自己的長劍背在了背上。
沒有等多久,收拾利落的劍非就穿上一身精幹的黑色短褂出現在了衡淚面前。
看著這樣的劍非,衡淚也稍微愣了一下。
不過很快也適應了這個穿著普通便衣的劍非...
畢竟他也是要帶著劍非去幹活的,若是穿那些徒有樣子的長褂的確是不怎麼像話。
但是與劍非相處的日子以來,包括衡淚在內很多人都習慣了劍非華衣美服的樣子。
所以等到衡淚領著劍非一路來到了已經沒什麼人的兵器庫時,一些正好看到衡淚的路人都沒能立刻發覺跟在衡淚身後的是劍非。
走進了帳篷里,看著滿眼的刀槍棍棒,劍非輕輕的呼出口氣顯得十分輕鬆。
而衡淚則直直走進了那些滿滿當當的架子間查看著這些兵器。
劍非四處打量著這些做工十分講究的兵器,一時間心中感慨萬千。
環視了一圈之後,劍非走近了衡淚身後看到衡淚站在最裡面的桌子前。
一刀一劍安安靜靜的被供在那方長長的桌子上。
看著衡淚打量過這兩樣兵器,劍非的視線也同樣被吸引過去。
只見那長長的桌案上,並排而架的刀劍沉沉的躺在那裡,儼然不同於這兵器庫中的任何一柄利刃。
而這一刀一劍正是曾經被人搶奪后又被找回的衡家至寶,落淚劍與傷魂刀...
刀劍明義,落淚傷魂...
雖然這對刀劍都套著各自的鞘,劍非不能看出它們劍身刀身的好壞。
可是自古越是寶刀利劍就越講求工藝鍛煉。
就算不打開鞘,憑劍非自小所學他也能一眼看出這對刀劍的非同尋常...
只是仔細端詳這樣難得的好兵器,卻不能打開一睹其真正鋒利的光輝。
劍非伸出手又有些遺憾的收了回來。
畢竟想想看也知道這樣被供起來的神兵怎麼可能隨意給別人動?
而他又是個初初接觸衡家的外人...
所以劍非心中就算對眼前這些難得一見的兵器有如何的好奇喜歡,他也只是暗自隱忍並不表露。
衡淚則按照規矩在這對刀劍前的香爐里上了一柱香,然後轉身朝著外面的架子去了。
「昨日常難他們已經將該清理的兵器都清理過了。不過也不要輕易接觸這些兵器,以避免有些兵器上殘毒沒有被完全消抹。」
衡淚頭也不回的朝著劍非囑咐著,顯然是已經投入進了自己手下的工作里。
而聽到衡淚的話,劍非點點頭。
而衡淚自己忙碌時也並沒有將劍非扔到一邊,而是如他之前所說給劍非講解這些兵器。
哪些是用來防衛的?哪些是護具?而哪些又是真正可以用來殺怪的。
在末世中求生,除去那些不用出去面對廝殺的人。
但凡要面對兇險的武者們,沒有一個是不愛重兵器的。
尤其是那些材質特殊,可以以一當千的神兵。
不過神兵這東西先不提材料有多麼難尋,就算擁有特殊的材料沒有技藝純熟的鑄造師也是徒然。
所以想要在現如今這個世道遇見一柄神兵,那絕對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的各種綜合因素。
就如同衡淚後背的這柄無名長劍。
劍身足足有兩米,立直后比衡淚這挺拔的大男人還要再高出幾分。
衡淚當初能夠有幸遇上這長劍,也是因為在外出獵物時不幸落入深谷九死一生最後才發現了這柄大劍。
衡淚的長劍不知其名,也不知其來歷。
可是這些年陪著衡淚斬怪殺孽,威力卻比之真正的古傳神兵都不遑多讓。
只是這樣的一柄好劍,卻終究不能知道它的名字也是末世造就的無可奈何的遺憾。
「雖然我們衡家的護具不比其他家族的種類多,可是在護具的製作打造中卻是下足了功夫的。雖然擁有好的兵器能夠讓武者更加凌厲的施展招式。
不過沒有好的護具,就沒有以防萬一的保障。所以每次用來製作護具的黑骨都是挑選最堅硬的。」
「那這些黑骨是你們獵物回來的東西嗎?」
「嗯...這些黑骨大多都是那些高階怪物的指甲與頭骨。很難獵取,不過在需要製作護具的時候這些黑骨也絕不能吝惜。」
「那這些鏈接黑骨的材質是什麼?」
劍非接過衡淚檢查過的護具仔細端詳起來,對這些他不是很了解的材料詢問起來。
「是金...專門用來打造兵器用的金。」
劍非摸索著堅硬的金屬點點頭,卻像是在這些護具中發現了什麼。
「我看到你們的護具所有的焊接都是這種凹字槽口,是因為你們的兵器都是由一個鑄造師做的嗎?」
劍非低著頭仔仔細細的翻看所有他能動的護具,與一邊同樣低著頭檢查護具的衡淚問道。
兩個專註手下工作的男人不知不覺間就說了很多很多話。
而這一點,就連兩個人當事人自己都沒有發覺。
衡淚則認真聽著劍非的提問稍微思索了一下。
「這些焊接的技法都是父親他們那時候傳下來的,基本上衡家所有的兵器製造都是用這種槽口。」
衡淚說著就伸手摸過劍非手中的那個護具焊接處。
劍非聞言頓在了那裡看著手中的護具,又打量了周遭的幾樣兵器像是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