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厲害的超能

?「你怎麼了？」海檸覺察不對，她看了看四周，除了植物太瘋狂，木之靈濃郁的快凝成液體外，也沒發現什麼異常處，但眼前這個男人很不對勁，她想起剛才吃的妖丹，不由狐疑的看著他：「剛才那妖丹……你的？」

墨御不說話，只是看著她，嘴角含笑，目光溫柔。

「你瘋了！」海檸面色大變，聲音不由提高急道，「大敵當前，你給我吃你的內丹幹什麼？快取出來！」

墨御眼裡湧出促狹笑意，摸著海檸的頭說：「取不出來怎麼辦？」隨後他又俯身額頭碰了碰她的，低聲笑道：「別擔心，我只是暫時寄放在你體內，確保你不會被我誤傷。」

「那你怎麼辦？沒了內丹你跟那些神怎麼打？」海檸皺著一張臉，胸口悶悶的，心裡不知是個什麼滋味，有點負荷不了眼前這老妖怪的一片真心了。

「……檸檸，」墨御目光溫柔的望著海檸，「別擔心我，內丹是後期修鍊凝結的，沒有內丹，我依然是天魔天神的體制，影響不大。」像是為了佐證自己的話，墨御手心凝聚出黑色的魔氣，隨手拍出，周圍視野範圍內的樹木頓時像被一隻無形的魔筆塗過，剎那從枝繁葉茂的綠色變成毫無生命力的灰褐色枯枝。墨御手心再次聚出一串白金色光球，甩到乾枯的樹林里，「轟」的一聲，光球遇木則燃，瞬間周圍成了一片火海。

空氣剎那變得炙熱無比，海檸呼吸一滯，彷彿處身在燃燒的烈焰中心，被熱浪熏的喘不過氣。正難受呢，突然她感覺丹田內屬於墨御的黑色內丹緩緩旋轉起來，識海里，濃霧般的黑氣從中溢出，很快包裹住她的周身，將炙熱和所有不適隔離在外。

依然還在烈火中心，但海檸已經完全沒感覺了。

腳下遍地是枯枝，火勢很快蔓延的到處都是，焚燒所有能焚燒的東西，包括那些還充滿生命力的綠色植物。

「走。」墨御抱著海檸變身成原型，巨翅扇出罡風，助長火勢，頃刻間整座山都燃燒起來，墨御抱緊海檸，從火海中往天空飛去。

「往哪裡跑！」此刻的句芒身邊又聚集了幾十條顏色各異的巨龍，其中黑色的司水巨龍張口照著下方噴出滔天洪水，剎那澆熄了烈焰，句芒笛聲變調，驅動小鞭子往下方移動。

墨御還在半空中，腳下原本焦黑一片的山上再次煥發生機，無數的綠葉藤條向上攀升纏住他的蛇尾往下拖拽，他顧不上飛行，揮動翅膀不斷切割藤條，但他切得快，那藤條長的更快，很快將他和海檸裹在裡面往山下拖拉下去。

墨御的翅膀鋒利無匹，但藤條生長的太快，且上面布滿類似爬山虎類的善攀爬植物，繞著他的翅膀和蛇軀密密覆蓋，很快就填塞滿了他翅膀間的空間，他漸漸扇不動翅膀，被迫往地面降落。

沒了魔丹，墨御失去了吞噬的能力，否則這些植物只要一沾身就能被他吸盡靈力枯萎成灰。雖然能力受了限制，但看到懷裡的人安然無事，他並不後悔做出這個決定。

落到地面之後，墨御再次驅動顒的乾旱能力，吸盡植物的水分，放火燒山。在烈火中，身上的束縛終於被燒盡。他再次展翅飛往天空，但很快，龍們再次降下暴雨澆熄烈火，句芒再次催生植物纏繞上來，如此不斷重複，直到天邊微露淺白，一夜就要過去了。

這是一場靈力與靈力的消耗戰，句芒等神只求拖延時間把墨御困在這裡。儘管句芒稚嫩的臉上早沒了絲毫血色，殭屍一樣的覆蓋著透支過渡的灰敗色，但他依然死死堅持。

不止是句芒，竊脂本就受了重傷，連番助陣，早已坐都坐不直了，他萎靡的躺在花車裡，因為靈力耗損劇烈，花車上的鮮花都失了顏色，顯出枯萎的敗相。

眾龍中善水的有十幾條，饒是輪流替換，依舊有一大半耗損過渡，陷入昏迷。

而墨御，他雖然什麼都沒說，也竭力表現出一副精力旺盛的樣子，但從最開始一伸手能讓一大片樹木乾枯，到現在只能讓身邊的幾株樹半死不活，手中凝出的光球也越來越小，就連翅膀和蛇尾也在不斷縮小。

海檸知道他累了，失了內丹，終究魔力大打折扣。

當墨御再次試圖飛上天空時，海檸拉住了他的手，她目光灼灼的盯著他，問道：「有內丹的話，你能不能離開？」

「問這個幹什麼？我沒事。」墨御笑笑的看著海檸，手指摩挲著她被煙氣熏的發黑的臉頰，故意做出一副我其實是逗他們玩的輕鬆樣子，「別擔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海檸盯著墨御，目光犀利中透著洞悉，她緊繃著嘴角，面色發沉，隱怒從眼底迸出，「墨御，我願意跟你這個妖怪相處，是因為我喜歡你，不是為了求個庇護。」

她死死盯著他，盯得墨御心裡發虛，正想移開視線，就見她眼睫眨動了下，眼底透著無奈，微微搖頭貼到他懷裡，軟軟的手臂摟著他的腰，放軟了語氣說：「我想要的是長長久久，我感激你對我的真心，但我更同樣不想你有事，就像你願意捨命保護我一樣，我也一樣的……」

伴隨著一聲深深的嘆息，海檸再次抬頭凝望墨御：「我也不說你取回內丹獨自離開的話，到了這一步，不管生死，我們一起面對吧。」她眨了眨眼，又笑道：「放心，我沒你想象的那麼弱不禁風，就算我能力有限，但不代表我只能躲在你羽翼下。」

墨御定定的看著海檸，胸腔中激蕩著說不出來的感受，像是酸澀，又像是悶漲，在她譴責中透著關切的目光中，心好像融化成了一灘水，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唯有行動！

墨御捧著海檸的臉，不由分說吻她的唇，*無比又溫柔小心，片刻后，他放開她，將她的頭輕輕摁在懷裡，視線下移，望著稀稀疏疏長著幾棵幼苗的地面說：「句芒他們堅持不了多久了，你看，這山中都長不出草了，很快我們就能離開這裡。」

「那你休息會兒，讓我來。」海檸掙開墨御的懷抱，她盤坐在滿是焦炭的地面，雙手放在膝蓋上，閉上眼，凝聚起最大的精神力通過識海中不同顏色的光暈辨別觀察這個世界的各種靈氣。

木之靈確實變得稀薄，但天空最上方卻被綠色籠罩，說明那裡就是木靈的釋放點，她用意念催動體內的兩顆內丹，她自己的是個類似琉璃球的半透明圓球，白色的光暈中隱約透著綠色，應該是她吸收木靈的緣故。而墨御的則是純黑的拳頭大的鉛球，通體漆黑，旋轉起來像是有魔力般，把周圍的各種靈力往裡吸收。

海檸心裡一動，意念主要集中在黑球上，催動黑球隨著她的意識，向著天空的綠色木靈源頭漂浮上去。剛探入那綠色木靈源頭範圍，天空就突然爆綠，肉眼可見無數的綠色光點不由自主的被吸入那黑色漩渦里。

海檸看的有點害怕，第一次操作，沒有任何依據和經驗，也不知道這樣到底是好還是壞，她生怕稍有疏忽會弄壞墨御的內丹，急忙驅動黑色漩渦往回撤，黑色漩渦很聽話，原路返回她身體里，但讓她沒想到的是，那天空中的木靈居然也跟著湧入她體內，源源不斷的沒入黑球里。

木靈越涌越快，簡直像是倒灌一樣，黑球一下子吸收不了這麼快，那些剩餘的就充盈在她體內，越積越多，很快，她就覺得心口很難受，像是被吹到極限的氣球，快要爆炸了。

她想停止吸收木靈，但不過怎麼驅動意識都沒反應，正害怕呢，手突然被墨御握住，體內快膨脹的木靈立即像是又有了新的通道，順著她的手湧向墨御的體內。

墨御接手之後，木之靈涌動的更快，海檸看不到自己此刻已經整個人成了綠色的，更看不到天空中句芒驚怖的神色。

「怎麼了大人？」竊脂看出不對，急忙往下看，只見下方的山頭上已經全部被綠色覆蓋，鬱鬱蔥蔥的高大喬木每一片葉子都充盈著快溢出的靈氣，但句芒大人根本就沒作法，是誰在催動木之靈？

「下方有人正在瘋狂吸收木靈！」句芒是木神，從天地之間的木之靈中得道成神，木靈被吸，就像是自己的東西被偷，他再也保持不了冷靜，臉色黑沉的可怕。

凝神看去，句芒很快看出下方有個漩渦正在不斷汲取天地之間的木靈，不止這裡的，還有其他地方的，他待不住了，口中念決，收回凝聚木靈的小鞭子，拍了拍身下的青牛往地面俯衝。在他身後，拉著花車的兩隻鳥跟著往下俯衝，還有那些尚能動彈的龍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