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逃離(二更)
等會再來看等會再來看等會再來看等會再來看等會再來看等會再來看不過是扭傷了腳,畢竟不是骨折,李若輕好起來也算蠻快的,她已經可以自己扶著欄杆下樓了。
需要多走走,她需要儘快恢復,該重新找個工作了。
沿著馬路,拄著拐杖慢慢地行走,已經快到年底了,四處都在張羅著過某個洋節,路過某個店,裡面的女服務員帶著紅色的尖角帽子,手裡端著一個托盤就沖李若輕而來。
「小姐,嘗嘗我們店裡新烤的餅乾吧,有加堅果的。」
女服務員長得清純可愛,笑得也很甜美,李若輕莫名地不想拒絕,於是夾起了一塊餅乾嘗了嘗,接著,又進去買了一盒,然後在女服務員微笑的招待中,走了出來。
走在路邊,捧著一盒子餅乾,李若輕莫名地笑了笑。
旁邊擦身而過一輛車,又退了回來,車窗搖了下來。
一個戴著大墨鏡的女人看向了李若輕,那女人將眼鏡往下一扒拉,眼鏡抬了起來看向她,「喲,是你啊!」
李若輕拄著拐杖,彎下腰從車窗看了進去。
誒?是那個明星姐姐。
「駱萩?」
駱萩勾嘴一笑,「喲,沒忘了我啊,上車吧,喝杯茶去。」
李若輕笑了笑,拉開車門,一瘸一拐地上了車。
「你這是怎麼了?見義勇為結果光榮了?」駱萩歪著腦袋,揶揄道。
李若輕翻了個白眼,「不是啦,我這是遭遇了.....」本來想說綁架的,突然就想了白凈的臉,一時心裡就是一疼,她也不想提綁架的事兒了,臉也沉了下來,「就是扭到了。」
駱萩見李若輕的表情奇怪,也癟癟嘴,「我以前拍戲也經常受傷,沒事兒的,多喝點兒骨頭湯就好了,誒,你吃晚飯了嗎?我帶你去喝骨頭湯吧。」
「不用不用,不是說喝茶嘛,我就陪你喝茶得了。」李若輕還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是難得得個空閑,這導演給我將時間排得滿滿當當的,好不容易有半個下午的時間空閑。本來想去游個泳之類的,喲,正好碰見你了。」駱萩笑嘻嘻地說道。
「呀,那我有沒有耽誤你游泳啊?我回家就好了。」李若輕有些著急地說。
「誒,你比游泳好玩多了。要不,你陪我去打電動吧。」
誒?
李若輕覺得,這明星姐姐是不是平常拍戲被壓抑得太重了,所以心思有些跳脫?
喝茶?喝骨頭湯?游泳?打電動?
你還要幹嘛。
下車的時候,駱萩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大墨鏡,大圍巾,棒球帽。
「走吧。」
李若輕拄著拐杖在旁邊,「駱萩啊,你這明星出行,也不太容易吧。」
駱萩將手指放在嘴巴上,「噓,不要叫我名字,被別人認出來就麻煩了。」
「哦~」李若輕趕緊四下里看了看,沒有看到人。
駱萩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扯著她往前走。
兩人進了喧鬧的遊樂場,駱萩塞給李若輕兩張毛爺爺,讓她去換了一堆的遊戲幣。
李若輕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捧著裝滿了遊戲幣的沉甸甸的不鏽鋼小盤子。
駱萩跟大小姐似地撒歡兒地玩的各種遊戲,最後她還想起來拉李若輕一起,跟她玩摩托競技。
玩得熱了,她將圍巾眼鏡都取了下來。
這時,旁邊的一群小姑娘一直不停地偷偷瞄她,等她贏了和李若輕的比賽,大聲地歡呼之後,旁邊的一個小姑娘怯怯地上前,問道,「那個,那個,你是不是,駱萩?」
駱萩瞬間將墨鏡戴上,臉色轉冷,「不是。」
說完,她拉著李若輕轉頭就走。
李若輕回頭看向了那幾個面面相覷,還在說著什麼就是啊,我看挺像的之類的話的姑娘們。
駱萩這次可不敢將墨鏡圍巾取下,又拉著李若輕玩了投籃和射擊,才拉著她出門來。
李若輕的耳朵都快被遊樂場裡面震耳欲聾的聲音搞得耳膜穿孔了。
「駱?」
「閉嘴!」
李若輕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後又立馬放開,「你幹嘛躲你的粉絲啊?」
駱萩翻了個白眼,「你知不知道,在公眾場合,遇到粉絲,是一種災難啊。」
「什麼災難?」
「她們會把你大熊貓一樣圍起來,然後尖叫著上下其手,好像沒見過女人一樣,又蹦又跳的,怎麼哄都哄不好,半天都不讓你走。推推嚷嚷,你還得不停地對她們笑,還不如說我不是。」
上了車,駱萩啟動車子,招呼道,「安全帶。」
「哦!」李若輕拉了安全帶,就聽見駱萩懶洋洋地說著,「啊~好累啊,去吃點東西吧。」
駱萩還沒忘了,果然帶李若輕去喝的骨頭湯,又是鑽的小巷子。
一晚上,駱萩都在跟李若輕抱怨著,她的工作是多麼地折磨人,什麼夜戲啊,什麼吊威亞啊,簡直分分鐘催人老。
「你看看,我的眼角,艾瑪,都有皺紋了都。」駱萩隔著桌子,將俏臉努力地湊了過來,手指戳著自己的眼角,試圖讓李若輕看清楚一點。
李若輕也老實,還仔仔細細地看了看,「沒有啊,我看挺光滑的啊。」
「哦?」駱萩眨巴眨巴眼睛,「是嗎?那為什麼我經紀人這麼說?」
突然,她恍然大悟一般,「肯定是為了忽悠我去她小姑開的那家美容院,我就說嘛,我好像才辦了張卡,又讓我去辦個什麼全身護理。哼,看我不收拾她。」
李若輕心裡有些忐忑,這姐姐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那個經紀人該不會要受苦受難了吧。
喝完湯,上了駱萩的車,駱萩才想起來說,「我上次給你的電話你怎麼也不給我打個啊。」
「啊~」李若輕想起來,上次見了這位姐姐,就被綁架了,哪裡記得電話號碼的事兒啊。
「就知道。」駱萩嫌棄地癟癟嘴,「手機拿來。」
李若輕趕緊掏了出來,駱萩拿過去啪啪啪記下了自己的號碼,又打了過去。
「好啦。記下了。李若輕是吧?」
李若輕有些汗,姐姐,你連我名字都不記得了,幹嘛非要我電話號碼啊?
「是是。」
「那個,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啊,就是,姐們兒的那種,有什麼事兒你都可以來找我,我要是沒有接電話呢,那肯定是在拍戲或者上節目,放心,這是我的私人電話,一般不會交給助理什麼的。你也可以給我發微信,對,你不是有微信嘛,我髮狀態的時候,記得去給我點贊啊。就醬。」
李若輕啞然失笑,「好!」
臨走的時候,李若輕將捧了一路的餅乾送給了駱萩,駱萩嫌棄了一番卡路里,又夾起一塊吃了起來,最後大咧咧地就全拿走了。
李若輕心情好,也不與她計較。
一下午跟駱萩的相處,讓她心情好了許多。
「慢點~」白凈搖搖頭,「怎麼看起來蠻精明的,卻總是幹些蠢事兒呢。」
李若輕將小臉鼓成了包子狀,是又氣又急,又不好對這樣的白凈說些什麼,只好自己生悶氣。
白凈挑著眉看著她在那兒自己演委屈的小媳婦兒,好整以暇地給自己盛湯,慢吞吞地喝了起來,喝完還煞有其事地讚賞道,「鹹淡適中,鮮美滑嫩,阿輕,你覺得呢?」
李若輕的舌頭還沒從被燙的疼痛中回復過來,聽到白凈根本不管自己,還瀟洒地對自己讚賞美味,真是一口老血悶在胸口,什麼話都不想說。
白凈看她漲紅了臉,想哄她兩句的時候,服務員又進來了,端來了一盤拌面。
白凈招呼服務員來兩瓶酸奶。
「冰箱里拿出來的酸奶,給你消消火氣,年紀輕輕的,這麼容易生氣做什麼。」白凈動筷子拌了一下麵條,給李若輕的碗里放了一筷子,又自己吃了起來。
李若輕才恍惚想起,一頓飯,自己光顧著享受了,好像都是白凈在伺候她。
一時間又什麼火氣都沒有了。
「白,白總?」李若輕咬著勺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白凈看向她,嘴角含笑。
李若輕搖了搖頭,卻又埋頭繼續喝起湯來。
兩人就在這種說不清是沉默還是平靜的狀態當中,偶爾閑聊,多數時間都在各吃各的狀態中度過了一個晚餐的時光。
吃完晚飯,白凈提議在路邊走走。
李若輕看著身後不遠處,以挪步的速度跟著的車子,一時間有些莫名的奇怪感覺。
白凈似乎習以為常。
李若輕自己推動著輪椅向前走,今天沒有風,但天氣挺涼的。
白凈的手插在大衣的兜里,鼻頭慢慢地變紅,一張臉卻仍顯得閑適自得。
「白總,你冷嗎?」李若輕緊了緊衣領,問道。
白凈搖搖頭。
李若輕只好繼續跟著白凈走著。
不坐輪椅的時候,覺得這個世界,哪兒都是平的,哪兒都可以去,一旦坐上輪椅,卻好像發現了另外一個世界,哪兒都是障礙,哪兒都是坎坷。
這不,前面的人行道上面的石板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掀開了也不蓋回去,留那麼大一個坑,裡面還扔著牛奶盒子和一個壓扁的礦泉水瓶子,往前走三米就是垃圾桶,為什麼不去丟。
其實那個坑也不大,一條腿跨就過去的事兒,但是輪椅啊,你怎麼就卡裡面去了。
李若輕差點兒沒從輪椅上摔出去。
還好旁邊的白凈,神經反應速度夠快,右腿往前跨步,曲腿,一把將前傾的李若輕摟進了懷裡。
此時,白凈扎著馬步,李若輕一隻腳撐在地上,一隻手扶著扶手,另外一半的身體重量幾乎都落在了白凈的身上。
後面開車的肌肉男,停下了車,跨步出了車門,卻被白凈一個眼神招呼回去。
白凈準備將李若輕扶回輪椅。
李若輕的下巴硌在白凈的肩膀上有些生疼,白凈悶哼了一聲,李若輕猛地用手一撐,沒有想到,輪椅的輪胎居然滑動起來,讓她整個人都向前撲了去,一把撲到了白凈的身上。
可憐,白凈扎著馬步,剛才剛剛達到平衡,此時又多了半個李若輕的重量,哪裡還能站得穩,頓時就向後仰去。
好吧,這一連串的動靜,連白凈都沒有反應過來,她已經摔倒在地了。
還好,李若輕空著的手一直抓著她的衣領,保證了在落地的時候,她的後腦勺是懸空的。
要不然,估計兩人要有一個人要頭頂大包了。
李若輕整個身體都撲在白凈的身上。
白凈悶哼著,前胸後背都有大力襲來。
緩緩地平復了呼吸。
「白總,你怎麼樣了?」李若輕雙手撐地,將自己的上身撐起來,著急地問著身下的人。
「沒死!」白凈皺起眉頭,淡淡地說著。
李若輕準備將自己撐起來,卻忘記了自己的腳踝受傷的事兒了,將將用力,腳踝處的疼痛襲來,驚慌的她再次俯身下去。
這次,她的嘴唇,卻無意中碰到了白凈帶著涼意的唇瓣。
微涼的柔軟觸感,讓李若輕的心尖都跟著一顫。
我居然親到了白凈!!!!
李若輕惶然地睜大了眼睛,她彷彿看見了白凈伸出手掌,拍到她臉上的感覺,甚至那種真實的疼痛都傳達了出來。
但她竟然,就保持著現在的狀態,一動都沒動。
甚至,她還覺得,白凈的手扶到了她的後腦勺,一個溫軟的物體從白凈的口中探了出來,輕輕地沿著她的唇形掃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