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39章 穿幫

39.第39章 穿幫

泉奈眼神迷亂地跟在兩人身後,顯然還搞不明白刑訊室中神展開的情節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為什麼這麼容易就被審出來了?」泉奈獃獃地問,「那兩個俘虜明明什麼都沒說啊,堂姐就已經把情報給分析出來了……」

「需要進行大膽的聯想和細緻的推斷,」祈擺出一張的嚴肅的臉,「比如說犬冢一族的犬冢奉皆,我在審問他時故意問些無關緊要的問題,這樣會使他放鬆警惕,之後又問他是不是因為『家族人手不夠才晉陞小隊長』,問到這個問題是我特意觀察他的神色,關於這一點犬冢奉皆並沒有否認也沒有露出異樣。」

「之後我又特意問他的晉陞時間,得到他的回答后我靈光一閃才根據這一點猜測到他們囤積物資的時間。但這只是猜測,我並不是很肯定這個時間是正確且準確的,所以才趁宇智波緒進來時刻意地套犬冢奉皆的話,最終才得出了他們準確的囤積物資的時間。」

「原來是這樣……」泉奈抓了抓頭,滿臉似懂非懂,「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是千手一族在背後扶植北方家族的呢?」

怎麼知道的?當然是在大伯那裏偷看來的。

但這話顯然不能說出來,祈只有擺出一副「我早已經看出了一切,所有蛛絲馬跡都逃不過我的眼睛」的樣子,一本正經地解釋說:「因為他們囤積糧食和物資的時間是六個月前,這個時間段太短了,以北方那些家族的效率完全不夠進行糧食周轉和運送。更何況我們宇智波一族一直在打壓北方的那些家族,富商的糧食幾乎都被我們給收購了,他們的儲備糧用來支撐日常生活都勉強,根本就無法獲得足夠支撐戰爭的糧食資源。」

「所以我猜測有家族在幕後幫他們,而且這個家族不僅是和宇智波一族敵對的,而且它的人力、物力、財力、勢力還相當龐大,不然怎麼會那麼大的閑心和有多餘的物資儲備去救濟北方的家族?」

祈分析得條理清晰,說着說着差點讓自己都信了,「綜上所述,符合要求的大族就那麼幾個。並且你再想想,宇智波一族倒霉,誰最開心?」

泉奈及時跟上了她的思路,義憤填膺地說:「當然千手一族!」

「沒錯,千手一族就是最大的可能。」祈滿臉欣慰地看着他一眼,眼神中夾雜着「孺子可教、這孩子真好騙」的含義,「然而在得出了這個猜測后,我依然不能確認就是千手一族隱藏在幕後推動北方的戰事,所以我便偽裝出一副悲痛欲絕失去理智的樣子迷惑志村平藏,故意騙他說是志村一族已經被滅了,然後順利地從他口中套取出情報。」

「堂姐真厲害!」泉奈思索了幾秒,忽然抬起頭,滿眼小星星的望着祈。

「比你哥哥還厲害嗎?」祈摸了摸下巴。

泉奈聽到這句話后,眼神變得十分掙扎,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我不知道誰更厲害啊!」

從前,如果有人問泉奈「我和你哥哥誰更厲害」的問題,泉奈一定會不假思索地回答說:「我哥哥最厲害!」

現在,斑在泉奈心中第一的位置發生了嚴重的動搖。

堂姐和哥哥到底誰更厲害呢?泉奈對這個問題感到十分苦惱。

「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啊。」這時,宇智波緒漸漸從祈別具一格的審問方式中回過味來,又聽了她對泉奈的講解,頓時覺得滿滿的違和感在心底瀰漫,「祈小姐套話套得也太容易了,在審訊犬冢一族的俘虜時比較順利還情有可原,畢竟那個俘虜不僅話多還缺乏經驗……但志村平藏怎麼那麼容易的就對志村一族被滅族的謊話深信不疑了呢?也懷疑都不懷疑……最起碼也應該質疑一下,不是嗎?」

看到宇智波緒滿臉的深思,祈唇角微勾了一下,心想終於來了,就等你問這個問題,不怕你問,就怕你不問。

「因為我在審訊時對他用了幻術,所以志村平藏才輕易地就相信了。」她解釋說。

這回祈說的可是實話,她的確對志村平藏用了幻術。

「幻術?」宇智波緒有些驚訝。

「原來是用的幻術啊。」泉奈瞪大了眼睛,「怪不得俘虜那麼容易就把情報說了出來。但是堂姐,我並沒有看見你打開寫輪眼或者結印啊?」

「我的確使用了幻術,只不過不是我們宇智波一族的瞳術,也不是常規的需要結印的幻術。」祈說,「準確來描述的話,應該是聲音幻術。」

「幻術只有通過五感才能夠催發,」宇智波緒目露思索,「既然如此,從五感之一的聽覺來釋放幻術也並非不可行。你是怎麼想到用這個方法的?」

「偶然間看到了鞍馬一族的幻術資料,又受到了父親的教導,聲音類幻術並不是我研究的,我只是告訴了父親靈感,後續的幻術開發一直是父親在做。」祈毫不猶豫地把鍋甩給了自己已亡的老爹,反正宇智波羽劍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但我父親本人並不是專修幻術的,所以他對聲音類幻術的研發時斷時續,至今也只是有個輪廓,並不完全。而且不完全的聲音類幻術在釋放時還有着很多的限制。」

「什麼限制?」宇智波緒問。

「有兩點限制,一是威力太小,說這是聲音的幻術都侮辱了幻術這個詞,因為它的效果更類似於催眠,甚至不能讓人產生幻覺。」祈攤了攤手,無奈地說,「二是太容易被擋住,幻術是通過擾亂敵人的查克拉流動從而達到致幻的目的,常規的幻術如果想解開就必須擾亂自身的查克拉流動……但聲音類幻術只需要集中一下注意力,很容易就能擺脫它的影響。所以這種幻術在現階段簡直堪稱雞肋。」

「那志村平藏是怎麼中幻術的呢?」泉奈納悶地問,「他的查克拉雖然被封住了,也不會那麼輕易的中這種這麼容易被破解的幻術吧?」

「他當然沒有那麼容易中我的幻術,他是個很聰明很謹慎的忍者。」祈說,「志村平藏剛醒來的時候,我在觀察他,分析他的心理活動,結果發現他也在悄悄的觀察我,分析我的心理活動。他很鎮定,很理智,而且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身上,這樣的情況下我根本無法讓他中幻術。」

「所以我就想個方法,把他的注意力分散或者轉移走,讓他集中不了精神。這樣我就可以憑藉聲音幻術成功地把志村平藏給催眠,讓他放鬆警惕,不自覺地吐露出有用的情報。」

「你的意思是說……」宇智波緒若有所悟。

「我用鞭子鞭打他,主要目的可不是為了裝成一個瘋子降低他的警惕心,而是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祈傲然地微笑,「原本,志村平藏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我的身上,但我用鞭子鞭打他,他身上產生了疼痛,注意力就會下意識地分散一部分集中在他傷口的痛感上。這樣一來,他的注意力就被轉移了。」

「並且在鞭打的過程中我不斷的對志村平藏說話,哪怕他並沒有刻意的分析我的話語,在聽到我所說的內容時,也會下意識地產生思考,這又分散了他的一部分注意力。」

祈笑了起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我在向志村平藏撒謊說『志村一族被滅族』並不是直白的說了出來,而是故布疑陣,引導他向我所希望方向思考,產生一種讓他憂慮的猜測,最後才挑明。這種憂鬱的情緒又會分走他的一部分注意力。」

「最重要的是,志村平藏的身體很虛弱,他很飢餓。這種身體感官上的疲憊與負面感知會削弱他的精神狀態;並且,他現在是個俘虜,所處的境地絕望而消極,心理素質再強悍的人也不能對這種幾乎沒有生還希望的情況無動於衷,這會使他的精神狀態更加削弱。」

祈慢吞吞地把志村平藏外在的身體狀態到內在的心理狀態、精神狀態像剝洋蔥一樣逐層剖析了一遍,「這麼多複雜零碎因素疊加,才讓我成功地對志村平藏施加了幻術,從而套出了有用的情報信息。」

「很好!」宇智波緒讚賞之色愈濃,「每一個細節都是別有目的,每一個舉動都是別有用心……祈小姐思維之縝密簡直遠超同齡人。」

「過獎了。」祈低下頭,嘴角的笑容怪怪的。

泉奈聽了一大串的解釋后表示頭暈目眩,「為什麼審問個情報都有這麼多彎彎道道?我以後死也不會從事情報方面的工作的!」

「就算你願意做,也不一定能達到當情報忍者的要求啊。」祈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其實我還有一點建議要提。」祈話鋒一轉,面向宇智波緒,「我覺得啊,你們這些人刑訊的套路也太老了,除了用刑還是用刑,除了逼供還是逼供,實際上這樣的方法最不容易讓人就範了。」

「套路太老?」宇智波緒一臉驚愕,「那你說我們該怎麼審訊俘虜?」

「我剛剛在刑訊室里不是給你們做了示範嗎?」祈一臉光棍地甩甩頭,「不能老刑訊,要智取,刑訊的效果太弱了。」

「哪裏弱了?」宇智波緒鬱悶,「每次審訊俘虜時他們都痛不欲生死去活來……這也算效果弱?」

「之所以說刑訊的效果弱,是因為刑訊會讓俘虜產生一種靈魂的升華。」祈嚴肅地說着像是在開玩笑的話。

「為什麼會產生……靈魂的升華?」宇智波緒要被繞暈了。

「你仔細想想看,」祈十分認真,「那些忍者是為了家族的利益才被俘虜的,而且後來我們審問時,他們之所以不透露情報也是為了家族大義。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如果持續刑訊他,他就會想『天啊我是為了家族而犧牲的我是多麼的偉大,我為了家族的利益而飽受折磨我是多麼的偉大,我不吐露情報就不會傷害到家族的利益我是多麼的偉大』……於是靈魂的升華就產生了。」

「俘虜會理所當然地認為他不透露情是正義的、高尚的行為,而強行刑訊俘虜的宇智波一族則是卑鄙的、可恥的、殘忍的。這會讓俘虜下意識地產生一種道德層面的優越感,讓他們更加堅守品格……從而更難讓人審問出情報。」

宇智波緒顯然被祈的理論深深地震驚了,「還有……這樣一種說法?」

「難道沒有嗎?」祈眼神犀利地一閃,渾身上下透出一種聰明蓋世機智無雙的氣場,「你思考一下,看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那個……我覺得堂姐說得很有道理……」泉奈舉起手。

宇智波緒站在原地,垂首思考良久,最終茫然的抬起頭,說:「好像……真的很有道理啊!」

「嗯。」祈滿意地點點頭,「我也覺得這個說法很有道理。」

各個忍者家族因利益糾紛而摩擦不斷,甚至每個忍者家族之間或多或少都有點怨仇。

可以說許多負責刑訊的忍者在負責審訊俘虜時,很容易就會將自己的個人情緒帶入到審訊當中,因此審問情報時刑具挨個上是普遍現象,像祈這樣擺張椅子和人家面對面地談才是奇葩行為。

十分鐘后,三人走出地牢。

「我好餓啊,」祈抬頭望了望天,「現在已經該吃晚飯了。我們回去吧,泉奈?」

「好的。」泉奈乖乖地點了點頭。

「我要去給族長彙報,你們不去嗎?」宇智波緒看了他們倆一眼說。

「不去了,反正試煉都通過了不是嗎?」祈隨意擺了擺手,「記得要讓我大伯兌現承諾啊,隨便他給我安排在哪裏吧,只要是做有關情報的工作就行。加入你那個刑訊小隊我也沒意見。」

宇智波緒應允地點頭,一邊思考一邊漸行漸遠了……他還在糾結自己刑訊的套路是不是真的太老了?

吱呀一聲,宇智波田島房間的玄關被推開了。

宇智波緒走進來,跪坐在宇智波田島面前說:「族長大人,您吩咐要讓祈小姐和泉奈少爺進行的試煉已經完成了。」

「進行得怎樣?」宇智波田島一邊批改族務一邊問。

「進行得很順利。」宇智波緒目光一閃,「非常順利!他們全都通過了試煉。族長大人,我請求你把祈小姐交給我培養。」

宇智波田島手中的筆停下了,驚訝地問:「祈那孩子竟然通過了?她真的審問出請報了嗎?……不,她真的下得去手進行刑訊嗎?」

「祈小姐審問的方法有些別具一格……她用的刑具只有一條鞭子……」宇智波緒回憶起當時的情況,毫不吝嗇自己的讚賞,「別出心裁的刑訊方式、細緻縝密的邏輯思維、還有不動聲色的心機和沉穩的表現……雖然情報得出有些偶然的成分在內,但祈小姐毋庸置疑是一個天生擅長情報審訊的天才!」

「嗯?」宇智波田島放下筆,沉聲道,「把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說一遍,不要漏過任何一個細節。」

「是這樣的,」宇智波緒解釋說,「您說要讓祈小姐進行情報審訊,於是我給她挑了北方誌村一族的一名俘虜,但她對此並不滿意,又自己挑了一個犬冢一族到忍者來審訊……」

二十多分鐘后,宇智波緒說得口乾舌燥地停了下來,他不只講了祈在刑訊室中的所作所為,還對她後續的分析以及關於「刑訊俘虜會導致其靈魂升華從而更難獲取情報」的判斷進行了詳盡的敘述……

「族長,」宇智波緒停頓了一會兒,忽然說,「您覺得是不是我們真的需要改進一下審問俘虜的方式?」

宇智波田島面無表情的盯了宇智波緒很長一段時間,直把他盯得有些坐立不安……

然後宇智波田島忽然起身,默默從身後堆放着一大堆紅色皮的情報捲軸里掏出一個型號較小的捲軸,查看了一下上面的日期,最終發現這個情報捲軸的送達日期是在五天前……

五天前?如果他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祈那孩子恰巧正在這個時間段里幫他整理了很多捲軸啊……而且似乎還偷看了不少……

當時,宇智波田島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當沒看到祈偷偷摸摸的小動作。

如果宇智波田島確信自己沒有記憶衰退,估計還真能被祈給糊弄過去……誰讓她當時的表現實在太具有迷惑性呢?

而如今……宇智波田島默默把捲軸塞了回去,轉身坐下,頭痛地嘆了一口氣,心想這小姑娘怎麼滿肚子花花腸子……

宇智波田島嘆完氣,抬頭打量著自己得力的手下愛將。

「你才是負責審訊情報的,自己看着辦就好。」最終,宇智波田島嘴角抽搐地揮了揮手,不忍心告訴宇智波緒他從頭到尾都被一個小孩子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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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那個帶來腥風血雨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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