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有點耳熟

23.有點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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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靖堯去房間放行李,池桃萄坐在賓館大堂的椅子上等,等的時候她收到了一條短訊,是項毅發來的,說是找到了寶石,但店沒開,池桃萄讓他轉交給姜仲,然而姜仲也不在,她想了想,直接說自己是「捏造師」的朋友,讓項毅寄到學校就行。

最後池桃萄順便問了一下曹蕙被害的那件案子,項毅說至今沒有找到兇手,成了一樁懸案。

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導致陶青檐有了顧慮,開始單方面遠離她,池桃萄回想了一下幻境中所看到的陶青檐的過去,那團黑霧就是黑色的霧氣而已,所以有沒有可能是可以被她雙手控制的?就像鬼魂一樣,仍舊能動,但其實是死物。

「桃兒,我好了,我們走吧!」

池桃萄收回思緒,一抬頭,孟靖堯笑得跟個小太陽似的,臉上寫滿了興奮,池桃萄站起來,「誰允許你叫我桃兒的?」

「不、不能嗎?」孟靖堯撓了撓後腦勺,池桃萄看了他一眼,他立馬擺手說道:「不叫了不叫了。」

人是長帥了,慫勁倒還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我們去哪兒玩啊?」

「回家,等孟叔叔周阿姨來了再去玩。」

「啊……」孟靖堯苦起了臉,他就是想和池桃萄單獨去玩才讓爸媽別出現的,這可怎麼好?

兩個人走在路上,池桃萄雙手插在口袋裏,悠哉地哼著歌,今天陽光明媚,曬在身上暖洋洋的,人的心情都不禁跟着變好。

而她身後的孟靖堯卻是滿面愁容,頭頂彷彿籠罩着一片烏雲,直到路過一家電影院,他眼睛一亮,立即說道:「池桃萄,現在還早,不如我們看場電影吧?」

池桃萄停下步子,看了看電影院外的公告牌,「行啊,就看那個《床下有人》吧。」

「不不不!」孟靖堯頓時嚇得「花容失色」,指了指另一張海報,「看那個《笑顏傾我》吧,聽說是真實故事改編的,很感人呢。」

「愛情片啊,最沒意思了。」池桃萄說完轉身就走。

她剛轉身,忽然看到前方一個朝她走來的身影,雖然面無表情,可匆忙的步伐顯然出賣了他着急的心情,池桃萄愉悅地踮了踮腳,她才不信會這麼巧地偶遇呢,她看向孟靖堯,微微眯了眯眼,孟靖堯的出現還是有點意義的嘛。

見池桃萄笑着看他,孟靖堯靦腆地嘿嘿嘿了幾聲。

陶青檐走到池桃萄身前,池桃萄抬頭看着他,立即綻開一個粲然的笑容,陶青檐見狀莫名鬆了口氣。

孟靖堯正處在謎之高興中,突然看到一個陌生男人站在池桃萄面前,池桃萄還對他笑得那麼燦爛,他趕忙走上前,擋在了兩人中間,對方比他高一些,他稍稍踮起腳,伸長了脖子,才勉強和對方視線齊平,「你是誰?你想做什麼?」

陶青檐掃了一眼孟靖堯的臉,這小夥子的皮相確實不錯,想起池桃萄看臉的性子,他心中立馬湧現了危機感,有些話也就這麼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了。

「我是桃兒的男朋友,至於我想做什麼,與你無關。」

他伸出手,放在孟靖堯肩膀上,輕輕一推,孟靖堯就被推開了好幾步,等孟靖堯穩住步子,回頭一看,陶青檐已經牽起了池桃萄的手,問:「我們看場電影吧。」

池桃萄笑起來,「好啊,你說看什麼,聽你的。」

陶青檐看了看海報,「《笑顏傾我》?」

他可不是被池桃萄的笑顏給傾倒的么?

孟靖堯一聽,頓時大笑三聲,指著陶青檐笑道:「哈哈哈,你根本不了解池桃萄,她根本不……」

「好啊,我最喜歡看愛情片了。」

「……」

見兩人攜手進了電影院,孟靖堯緊跟而上,陶青檐忽然轉過身來,極其自然地對孟靖堯吩咐道:「去買桶爆米花,電影票我幫你買。」

「哦好的。」

等孟靖堯端著桶爆米花回來時,哪還有那兩人的身影,他趕緊買了張電影票,進影廳找到座位坐下后,目光一掃,池桃萄他們坐在他後面,隔了三四排,他想了想,心中氣不過,走到他們那去。

「不是說幫我買票嗎?為什麼沒有等我?」

「錢不夠。」陶青檐說完,再次無比自然地把爆米花從孟靖堯手中拿了過來,轉頭遞給了池桃萄,「吃吧。」然後指了指熒幕,對孟靖堯淡淡道:「快開始了,你不看么?」

孟靖堯一看,綠底龍頭的標誌播放結束,下面就該是正片了,而且他現在站着,也擋了別人的視線,他冷哼了一聲,剛轉身,又轉回過來對池桃萄強調道:「爆米花我買的,我買的。」

池桃萄眨了眨眼,抓了一把爆米花遞給孟靖堯,孟靖堯受寵若驚,雙手接住,「謝謝。」

池桃萄微微一笑,「不客氣,去吧。」

等孟靖堯回到座位,才後知後覺好像哪裏不太對,他回頭看了一眼,憤然拿出手機,給自家老媽發了條短訊。

這邊池桃萄摘掉手套,先拿起一粒爆米花喂到陶青檐嘴邊,陶青檐愣了愣,而後張開了嘴,嘴唇不小心碰到池桃萄的指尖,像有一絲電流酥酥麻麻地穿過全身。

池桃萄湊近他耳邊,問:「你怎麼來了?符號找到了?黑霧幹掉了?不怕連累我了?」

昏暗封閉的影廳,柔情蜜意的片頭曲,輕聲的話語如戀人間的呢喃,氣氛一時間曖昧不已,陶青檐不禁坐直了身體,連睫毛都彷彿變得僵硬。

「金修說你有危險。」

池桃萄忍俊不禁,唇角一勾,「確定他說的不是你有危險?」

「電影開始了。」

池桃萄輕聲一笑,忽然脖子一伸,在陶青檐臉頰上親了一口,而後若無其事地背靠座椅坐好,扔了一粒爆米花進嘴裏。

電影進行到最後,是男主角患了癌症,他不想拖累妻女,便開始有事沒事就故意挑刺女主角,找各種由頭吵架,但沒有主動提離婚,因為一旦提了,反而容易被察覺出端倪,是女主角性子剛強,最後忍受不了,提出了離婚。

離婚後,女主角獨自帶着女兒生活,男主角遠赴他鄉,將自己的積蓄交給信得過的好友,在他病逝后仍舊每個月給女主角打撫養費,讓女主角以為他還活着。

池桃萄恨鐵不成鋼地嘆了一聲,「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要麼就堅持到底,要麼一開始就別這麼做,半途而廢,白白折磨了我也折磨了你自己,對不對?」

陶青檐:「……」

還是電影看少了。

陶青檐未修成人形時,還是一顆桃樹,那時他每當遇到生命垂危的路人,都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力來催生果實,供路人解渴充饑,可見他有多善良,在他知道自己的處境后,為了她的安全而做出故意疏離的狗血選擇,池桃萄覺得很正常,一點都不會怪他。

相比之下,她就自私多了,如果她處在陶青檐的境地,她才不會這麼善良,反正不知道懸著的刀什麼落下來,乾脆在這之前肆意放縱慾仙欲死一下,大不了共赴黃泉嘛。

池桃萄故作無聊地捏著爆米花,片刻後手從爆米花桶里伸出來,佯裝驚訝道:「你看這是什麼?」

陶青檐低頭一看,池桃萄手中捏著一顆淡黃色的豆狀小球,「黃豆?」

「不對,你看這個。」池桃萄將豆伸到他眼前,轉了轉,出現了一道白線,陶青檐想了想,「紅豆?」

池桃萄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握起陶青檐的手,將爆米花制的「紅豆」放在他手心,盈盈一笑,「此物最相思。」

過了一會兒,池桃萄再次驚訝道:「陶青檐,你看這是什麼?」

這回陶青檐一眼就看出來了,是個愛心形的爆米花,池桃萄把爆米花放到陶青檐手中,「送你一顆小心心。」

又過了一會兒,池桃萄剛喊一聲「陶青檐」,陶青檐便道:「又有什麼?」

池桃萄嘿嘿一笑,把手中的爆米花放到陶青檐嘴邊,陶青檐低眼一看,就是一個簡單的球狀,不知道是什麼,直到聽池桃萄說:「送你一個純潔可愛美麗大方的女朋友。」

哦,看來是葡萄了。

陶青檐看向爆米花桶,這裏面哪來這麼多奇形怪狀的爆米花?還都恰好擁有這麼合適的寓意?

「陶青檐,」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池桃萄笑道:「你不覺得這是天意嗎?天意如此,不可違的哦。」

「……」

這話他聽着有點耳熟。

影廳里抽紙巾的聲音此起彼伏,池桃萄四周一望,好多女生都在擦眼淚,她剛才就光顧著撩陶青檐了,都沒注意電影劇情,她往熒幕上一看,女主角躺在病床上,想要拔掉氧氣罩自殺,女主角的女兒坐在床邊,哭得撕心裂肺地挽留。

池桃萄忽然咬了咬手指,陶青檐是妖的話,以後他們能不能有孩子啊?白素貞和許仙的孩子好像是人誒,那應該是可以的吧?

陶青檐忽然覺得池桃萄看着自己的目光有點陰測測的,就好像……好像自己被扒光了似的,這時候不應該被電影所感動嗎?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放在包里的手機忽然震動,池桃萄拿出來一看,是老爸發來的。

——阿囡啊,你交男朋友了?什麼時候的事?我們在電影院外面的星巴克,看完電影帶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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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捏造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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