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第 99 章
新科技試試看「韶、韶軍……」鄭瑤瑤斷斷續續道,「我爺爺快不行了……」
韓韶軍心酸,前段日子假裝是鄭瑤瑤男朋友的時候,曾去探望過鄭爺爺,一番長談讓韓韶軍受益匪淺,愈發敬佩這位堅毅的老人。如今老人行將就木,他難免心生悲戚。
「堅強點,瑤瑤,你爺爺每天撐著很痛苦,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不是!韶軍,不是!」
韓韶軍本想安慰鄭瑤瑤幾句,但她急急忙忙地打斷。
「韶軍,你能不能再過來?」鄭瑤瑤哀求,「我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但是求求你再幫我一次!你過來一下,我爺爺想見你!他快不行了!」
「可是……可是我……」韓韶軍一時腦子也有點亂,已經決定不再偽裝男女朋友,可鄭瑤瑤哭得他心煩意亂。
「求求你!我爺爺快沒時間了!他想見你,他說他想見你!我已經守了他一個晚上了!我不知道他還能撐多久!他就是想見你!」鄭瑤瑤語無倫次,聲音因為哭泣而變得凄厲。
「你別慌!」韓韶軍已經往樓上走,「先別哭了,去陪著你爺爺,我馬上就來。」
鄭瑤瑤哭著應了,韓韶軍匆匆上樓穿了外套,又匆匆下樓,剛要出門,姜辰攔住了他的去路。
「去哪兒?」姜辰陰森森道。
韓韶軍一看姜辰臉色便知道不妙,連忙好聲好氣地解釋:「姜辰,我得出去一趟。」
「又是鄭瑤瑤?」姜辰咬著牙道。
「她的爺爺恐怕不行了,所以我……」
「關你什麼事?你不是跟她假的嗎?他鄭家沒人了嗎要你過去?」
韓韶軍一個頭變兩個大,「這事怪我,等我回來后再跟你賠罪,我現在必須得走了。」
「不行!」姜辰的手像鉗子似的扣住韓韶軍的胳膊,「你又來這套逗我玩是嗎?你是不是看我狗一樣跟在你屁股後面很過癮?」
「我沒有這個意思!」韓韶軍想起鄭瑤瑤哭成那樣就心急,老人生命垂危,隨時可能會離世,他一分鐘都不能耽擱,「我真的要走了!這回是我對不起你,你別生氣!等我回來隨便你怎麼樣都可以!」
兩人推推搡搡都快動起了手,一個拽著衣領往裡面拖,一個不管不顧地往外沖。
姜辰氣得心肝肺都要炸了,他承認昨天拉了一群人到韓韶軍家,是他犯了蠢,所以今天特意起了個大早,候著韓韶軍起床的時間,做了頓早餐,本指望著再安排點什麼活動,徹底化解兩人的心結,沒想到半路又殺出個程咬金,枉費一番功夫。
「又是這個女人!我受夠了!不許去!你要是敢走,回頭就別認我這個兄弟了!」
姜辰這話說得很重,韓韶軍驚訝他的絕情,為了一次意外賭上這麼多年的兄弟情分,有這個必要嗎?
「何必呢?」韓韶軍急了,「我很快就回來。」
「不成!今天你必須跟我在一起!那女人休想再纏著你!」
「你別生氣。」韓韶軍喉嚨口發苦,掰開姜辰的手,「等我回來。」
他轉身從姜辰手裡掙脫,飛快地跑向門口,姜辰追了上去,但還是晚了一步,韓韶軍趕在他之前,關上了大門,並插入鑰匙轉了幾圈。
姜辰聽到鑰匙敲擊的聲音,雙眼驀然睜大,抓住門把手用力搖了搖,沒有打開。他難以置信地咆哮一聲,將門晃得咣咣直響,大門還是紋絲不動。
韓韶軍居然把門反鎖了!
姜辰怒不可遏,一腳瞪在門板上,這一腳,灌注了全部的憤怒,門框上裂開一條縫。「韓韶軍,你有種!」他怒吼。
韓韶軍聽見背後震耳欲聾的撞門聲,心中又慌又澀,以姜辰的脾氣,恐怕這事沒法善了。回來后該如何面對,他沒有考慮過,眼下只能暫且放在一邊,走一步是一步。
匆匆趕到醫院,鄭老爺子病房外烏泱泱站滿了人,全都是鄭家的子子孫孫,他們有的悲傷,有的木然,有的憤怒,三三兩兩竊竊私語,韓韶軍一出現,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走廊里靜得落針可聞。
「韶軍,你總算來了!」鄭瑤瑤的父親通紅著眼跑過來,像抓住救星一樣握住韓韶軍的雙手。
「鄭叔。」韓韶軍微微欠身。
「別多說了,先進去吧,你鄭爺爺等你很久了。」鄭爺爺這三個字說得尤重,甚至帶著點示威的意思。
韓韶軍用眼神向眾人問好,跟著鄭父走向病房。
鄭父抹了把淚,拉著韓韶軍的手不放:「韶軍啊,瑤瑤要是有什麼不懂事的地方,你多擔待,千萬不要跟她置氣。」
又是一個對兩人關係誤解的人,韓韶軍懶得多做解釋,應付了幾句,推開房門。
病房裡只有鄭瑤瑤一個人,她抽泣不止雙目紅腫,形容憔悴,往日精心梳理的頭髮也早已凌亂。乾瘦的老人躺在床上,身上插滿了導管,不得不說,鄭老是極寵愛這位孫女的,彌留之際也只把她留在身邊。
韓韶軍調整了一下情緒,快步走到床邊,輕喚了一聲:「爺爺。」
老人費勁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顫顫巍巍地伸出一隻皮包骨頭的手,目光在韓韶軍和鄭瑤瑤之間來回。
韓韶軍會意,一隻手握住老人的手,另一隻手虛握住鄭瑤瑤的手掌。
老人渾濁的眼中露出滿意的神色,雙唇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最終只是發出了一些意味不明地聲音。
病房門打開,鄭家人站了一屋,老人停止了心跳,哭泣聲當即從嗚咽變成了嚎啕。鄭瑤瑤更是悲痛得無法自已,撲到了離她最近的韓韶軍身上。
韓韶軍愣了愣,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一抬眼,對上了鄭銘怨毒的視線,韓韶軍感受到了威脅,他微微斂目,冷冷與之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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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裡外外忙完,已經是晚上了,韓韶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離家越近身體就越冷,韓韶軍滿腦子都在想姜辰。
就這麼把他撂在家裡,他會做出什麼事,想想都覺得可怕,韓韶軍甚至在想象姜辰會不會暴躁到直接把他家拆了。平日里順著他哄著他,他都動不動就耍性子,別說這回真違逆了他。
但是終究是要面對的,韓韶軍臉上愁雲慘淡,駛入了小區。
房子還在,韓韶軍不知該慶幸還是該苦笑。走到家門口,月亮從烏雲后露了頭,韓韶軍這才發現,他的家門被拆了。
厚重的門橫在地上,金屬門板上坑坑窪窪的,像被暴力錘擊過,門框更是扭曲歪斜,外牆開裂裸.露出裡面的鋼筋水泥。
是要多大的破壞力才能毀成這樣,韓韶軍只覺后脊樑發冷。想象著暴怒的姜辰對著一扇門拳打腳踢,韓韶軍心酸不已。
既然門都拆了,怕是人已經走了吧。
韓韶軍定了定神,跨過大門進了屋。
漆黑的室內里沒有開燈,靠後院玻璃牆的窗帘敞開著,半邊客廳籠罩在暗淡的光芒下,隱約能看見客廳的情景。
姜辰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聲,整個人沉浸在黑暗之中,月光勾勒出他身體的輪廓,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無需看清他的表情,他靜靜地坐著,像一尊冰冷的雕像,渾身上下散發著強大而危險的氣場,他就像一座正在醞釀噴發的火山,隨時能將接近他的一切事物燒成灰燼。
唯有他的眸子是亮的,即使在暗處也透著狠厲的精光,他是狩獵的掠食者,等待著獵物一步步向他靠近,而這隻獵物就是韓韶軍。
韓韶軍四肢沉得提不起來,生怕再前進一步就會被他撕成粉碎,於是遠遠地站著,用輕柔的聲音道:「我回來了。」
姜辰沒有任何反應,好似一把出鞘的劍,還處於靜止狀態,但劍鋒上已殺氣騰騰。
韓韶軍硬著頭皮向他走去,每走一步都好像跨過刀山火海。一步一步,緩慢而謹慎,每一次抬起腳都必須使出全力。
姜辰就這麼注視著他,視線跟著他移動,英俊的臉龐像一張面具,不見喜怒哀樂。
韓韶軍走到他面前蹲下,手輕輕放在他膝蓋上,仰起頭迎上他的目光:「對不起,別生氣好嗎?」
「你答應過我,不跟那女人糾纏的。」姜辰的聲音低沉喑啞,如同沙漠行走的旅人久久得不到水的滋潤。
韓韶軍的心在顫抖,他很想解釋說沒有糾纏,只是幫她一把,可他知道姜辰根本不會接受這個理由,此時此刻韓韶軍只有一個願望,就是姜辰不要生氣,彷彿他的情緒比千萬個理由都重要。
「對不起。」他重複道。
姜辰依然冷得像一座冰山:「你又騙我。」
愛是一種濃烈的感情,韓韶軍是個春日暖陽般的人,他從不將太多的情緒表露在外,始終給人溫和有禮,君子如玉的感覺,當他的感情由喜歡轉變成愛時,比旁人來得更為堅定。
慾望再也無法抑制,姜辰三下五除二剝掉了兩人的衣褲。
赤.裸而熾熱的身體糾纏在一起,勃發的慾望相互撞擊。韓韶軍的體內有一把火,熊熊燃燒,所有的筋脈、內臟、骨骼都似乎要被融成一攤水,姜辰更是像是一個火人,肌膚的每一次碰觸,都像著了火似的燙,當他們的身體完全貼合后,星火燎原。內外夾擊下,韓韶軍差一點以為自己要融化了,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仍由姜辰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