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六十八章

假如時光倒流，強尼一定拒絕墨菲斯托要求他今晚去找他那傻叉兒子黑心魔,並積極一入夜就鑽進被窩好好睡一覺——這樣他現在就不會被一個看上起嬌小柔弱的未成年踹下床了。

「你到底想怎樣！？」感覺渾身骨頭都散架的強尼要不是此時此刻手無縛雞之力,塌真的會撲上去拗斷這臭丫頭的脖子！

蘇秦抓著一條毛巾擦頭髮，看也不看他的開口說：「把你身體里那玩意兒叫出來,我找他談事兒，他跟那個墨菲斯托認識,就肯定知道點什麼。」

「……什麼意思？」強尼突然意識到這女孩似乎知道不少東西,這讓他有些警惕起來。

蘇秦抬頭瞥了他一眼,隨後繼續擦乾自己的頭髮：「黑心魔說看到過墨菲斯托畫我的畫像……這話讓我有點噁心,我想搞明白具體點的意思,我還未成年呢，就被一個老不死的看上了,這太讓人毛骨悚然了不是嗎。」

強尼聽得滿臉問號,甚至還有點不敢置信——卧槽？墨菲斯托那個滿臉褶皺的老傢伙居然！這真是喪心病狂！

蘇秦覺得頭髮差不多了,隨手把毛巾攤開丟在椅背上：「還是你現在太虛了,不能換他出來？」

強尼從地上爬起身，皺著眉表示：「準確的說，我還不能很好的跟他交流。」

蘇秦確定了,果然是鋼簽訂契約沒多久，她想了想也站了起來：「沒事,我大概知道怎麼逼他出來。」

話音剛落,強尼就看著蘇秦手中忽然飛出了裹著火星的長鞭,逼近的鞭子散發著熱度,與此同時他身體里某種暴虐的感覺洶湧而來——

伴隨一聲火焰炸裂升高的聲音,滾滾熱浪將這小小的車廂房屋弄得像蒸桑拿的蒸籠一樣。

布滿火焰的手掌緊緊攥著蘇秦手中鞭子的另一端，空洞只有火苗的眼窩沒有倒映任何，但蘇秦知道它在看自己。

「能說話嗎？」蘇秦忽然將手裡的魔力散掉，火焰凝聚的長鞭也在彈指間涅滅。

火焰燃燒白骨之上的骷髏緩緩點了點頭，伴隨他的動作，他透露上的火焰也搖曳起來：「你要跟我談什麼？」

這聲音比強尼的聲音要低上幾度，有種抽煙多年壞了嗓子的沙啞，但並不算難聽。

蘇秦那雙因為火焰光澤而變成金綠色的眼眸醞釀著什麼，她的臉上卻始終表情冷淡：「以你對墨菲斯托的了解，他盯上我是為了什麼？」

「你這具身體。」扎坦諾斯攤開了一隻手；「當然是你這具擁有無限修復能力，將會不老不死永遠健康強大的身體，你知道的，他一旦離開了地獄，就會越來越虛弱，能力也越來越低下，你的身體對他來說是不二的選擇，只要佔據這個身體，他就能獲得在這世間永生的權力，他有多想稱霸整個地球，就有多垂涎你的身體。」

「……只是這具身體？」蘇秦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她在試圖用感知讀取這位元素惡魔領主的思想，令蘇秦毫不意外的是對方立刻察覺到了。

「別鑽進我腦子裡！」扎坦諾斯咆哮起來，他朝前走了一步，而蘇秦對於他的舉動只是默默地看著他，透過蘇秦那倒映火光的眼眸，扎坦諾斯清晰的看見了她眼瞳深處閃爍的猩紅色火星，這讓他莫名的感到了敬畏；「……哇哦，你看起來，並不只是個人造人那麼簡單……呵呵。」

蘇秦對於他的話只微微一笑，這笑容在火光中渲染出了幾分姽嫿：「相信我，你不會想要知道我到底是什麼。」她把襯衫的袖子往上捋起；「他應該會來找你對吧，麻煩幫我轉告他，乖乖滾回地獄去，他如果真那麼想進入這個身體……」

扎坦諾斯看到這瘦小的女孩笑容越發溫柔，目光卻始終冰冷鎮靜，而她依然用溫和平緩的語調說著：「我會成全他，畢竟我依然飢餓，我能吃得下很多。」

扎坦諾斯聽著她的聲音，感覺像是被上古的魔龍注視著一樣，在那雙豎瞳的注視下，他渺小的彷彿能被它一個呼吸就吹成粉末。

蘇秦彷彿沒看出扎坦諾斯的情緒變化，她把一縷頭髮攏到耳後，神情淡淡的忽然換了個話題：「我記得你好像有個能力，可以探索到罪犯的存在？」

扎坦諾斯將那種凌駕於一切智商的敬畏擺脫掉，但確實對這個看似無害的少女產生了不自覺地服從思維：「你想找到誰？」

「……距離你上一次出現不遠的範圍，其他的無所謂。」蘇秦想著他那輛火焰戰車，覺得就算是個傻的，都能輕易找到他的蹤跡，調動各個路上的攝像系統，那就更加容易找到他從哪裡來了。而她要做的就是在那附近，合情合理的被解救回去就行了。

扎坦諾斯到沒能完全理解過來，所以他不得不再問了一些東西：「你想做些什麼，最好具體點告訴我，不然搞砸可別想怪我頭上。」

蘇秦點點頭，這時確實需要說詳細點，不然很容易出大問題：「等會送我過去，我需要裝一下被害人，而你需要……演好一個大壞蛋，等有人找過來的時候，你自己看著別下狠手，打一會就自己找機會溜掉，其他的就不用你再管。」

「……你不想被他們知道你的本事，為什麼？」扎坦諾斯作為一個崇尚力量的傢伙，他十分不理解居然會有人想要隱藏自己的強大，這不符合他對強者的認知。

蘇秦垂下了眼睫，纖長的睫毛陰影把她的眼窩都覆蓋住，那眼眸里暗沉的如同不透光的井底：「……因為，我只是個人類之子。」

扎坦諾斯並不能接受這句話，甚至覺得有些可笑，但他並不會流露出來，對於蘇秦身上那種莫名的威迫感，他多少還是顧忌，於是沒有再說什麼，他轉而開始搜尋蘇秦所需求的人以及地點，在確定好以後告訴蘇秦：「找到了。」

而接下來的一切，都按照蘇秦所設想的那樣發展著，甚至包括惡靈騎士打得嗨起來差點搞得來救她的人跟她一起被埋在那個防空洞里。

好險最後關頭史蒂夫再次發揮了自己大力出奇迹的本事，強行撐起上方塌方落下的石塊，幫助了大家順利逃出那個坍塌的防空洞。

有些脫離的史蒂夫靠著一棵樹喘息了一陣，十幾秒后他恢復了一些體力，轉身朝著娜塔莎走去，沖著滿身狼狽的娜塔莎伸手說道：「讓我來吧，你休息一會。」

娜塔莎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垂下眼把懷裡還在沉睡的孩子遞過去，沉默的不發一言，她知道時間到了，再繼續下去，隨後相繼而來的梅琳達跟格蘭特就會發現什麼——尼克當初選擇了巴頓加入行動，極有可能就是在試探什麼，娜塔莎不能確定，也就無法安心暴露自己已經得知Suzy的存在這一點。

邊上的羅根朝這邊看了眼，看到了沉睡少女的側臉，一時覺得似乎在哪看到過，走幾步過來史蒂夫跟前：「……是她啊……」

史蒂夫眼光微動，忽然想起來羅根跟Suzy之間的關係，頓時有種微妙的尷尬：「……嗯，你認識這孩子？」

「算是吧。」羅根想起來跟著小姑娘的相遇，微微笑了起來；「我之前在路上遇到過她，這小傢伙真是不走運，上次被我看見遇到變態狩獵她，這次又被我從一個火焰骷髏手裡救回來……我真懷疑她上輩子是不是得罪過上帝。」

史蒂夫忽然就聯想起來里瑟曾告訴過他，Suzy曾遭遇過明州伯勞鳥，但很幸運被人救了——「原來那時候，救了Suzy是你！」

「……嗯，哇哦…算是吧…」羅根其實有一丟丟尷尬，事實上他看到的時候，小姑娘已經自己把壞人全打殘了，但是這姑娘似乎並不想被發現自己的特殊之處，所以他才幫忙做了一些遮掩，但並不能就算是他救了人；「……這孩子，是哪個要員的女兒，居然把你都給驚動出來了。」

史蒂夫頓時語塞，這對於他來說並不是能在這裡告訴羅根的事情，儘管他清楚羅根有知情權，畢竟Suzy跟羅根之間關係匪淺，但此時在場的還有一個鐳射眼，史蒂夫到底還是想為自己守護的國家留住一點面子，所以他感到了為難。

而索性此時娜塔莎開了口：「Suzy……是托尼·斯塔克的女兒，我想你知道斯塔克對於美利堅意味著什麼。」

「那也不至於讓你出馬吧。」羅根覺得這位漂亮姑娘一定以為他腦子不好使。

史蒂夫悶笑了一聲，隨後幫娜塔莎把這個謊言圓了：「我跟托尼的父親關係很好，而且，目前Suzy打工的地方，我也在那工作，我們是同事。」

羅根挑了挑眉頭，目光在史蒂夫跟沉睡的蘇秦臉上來回：「……這孩子知道你跟她爺爺同輩嗎？」

史蒂夫淡淡微笑著搖了搖頭，而恰在此時他感到懷裡的小姑娘動了下，當他低下頭去看，蘇秦顫抖著眼睫毛同時睜開了眼睛：「……史蒂夫？」

「是我，你感覺怎麼樣？」史蒂夫調整了一下姿勢，把小姑娘托高一些，讓她的小腦袋可以靠在他的肩膀。

「小公主醒了，可喜可賀。」羅根有些調侃一味地說著，而娜塔莎幾乎是立刻的把自己藏到了一棵樹後面，她不想被這孩子知道自己是個特工，尤其是來自神盾局的特工，她不敢想想如果自己被Suzy用戒備而敵視的目光注視，自己將會有多麼悲傷。

蘇秦臉色有些蒼白，聽到羅根的聲音偏頭看了他一眼，隨即轉開臉看向周圍，彷彿是在尋找什麼，史蒂夫看她這樣也跟著抬頭看了看四周，忽然發現娜塔莎不見了：「奇怪，娜塔莎呢……」

羅根與鐳射眼也開始張望，卻始終沒看到那個曼妙的女子，反倒是看到了遠處開來的，屬於神盾局的改裝悍馬，鐳射眼再次看了看附近，隨後開口到：「也許她有別的任務，既然你們的車來了，我們就先走一步了，羅根。」

羅根的目光在Suzy身上停留了幾秒，隨後回應鐳射眼的招呼：「知道了來了……小傢伙，希望下次能在正常點的時候看到你，當富翁的女兒真是不容易，讓你那有錢老爸給你多配點保鏢吧！」

蘇秦被他的話說得有些茫然，朝著他跑遠的身影看了會，隨後收回視線抱著史蒂夫的脖子坐直身體，這個過程里她的身體不可避免的磨蹭著史蒂夫的胸膛，僅僅隔著一件條輪襯衫，肌膚蹭在布料上帶起的細微聲響，卻在史蒂夫耳里無限被放大，少女身上有著雨水的潮濕氣息，史蒂夫覺得自己要被這潮濕的冰涼完全裹住了，一瞬之間他甚至感到心臟都被凍到了。

而蘇秦坐直後轉過了頭，嘴唇輕輕擦過了史蒂夫的唇角，她張望著，彷彿在努力的尋找著什麼。

史蒂夫花了些力氣才收攏了自己的思緒：「……你在找什麼……？」

「……我，我總覺得我媽媽在這附近……」蘇秦有些不確定的說著，目光恍惚的看著悍馬的車前燈，那兩束劇烈的強光讓她眼睛微微發痛；「……就剛剛迷迷糊糊的，我覺得我媽媽來了，她可能還親了我一下……也許是我

太疼了，所以出幻覺了……」

「疼，哪裡疼？」史蒂夫將她在懷裡打了個轉，抱著她正面對向自己，嬌小的姑娘在他懷裡就像是個比較大的洋娃娃，她的身體甚至能鑲嵌在他的胸懷；「是他給你打的那瓶液體……該死我應該把那個帶出來的。」

「我不知道……」蘇秦歪了歪腦袋，表情像是陷入了回憶；「……他們好像說什麼Hydra，還有複製基因什麼變種戰士……」蘇秦用手按住了自己的腦袋，她似乎很痛苦。

這讓史蒂夫放棄了繼續追問她更多的東西，他按住她的腦袋壓在自己的頸窩，手指輕柔的摩挲她的頭髮：「別去想了，別讓自己難受，這些事情交給我，放鬆自己Suzy，放輕鬆……」

蜷縮在一個水溝，娜塔莎止不住的顫抖，她聽見了那孩子說的話，那一刻她幾乎想要衝出去，她想抱著她告訴她——是的，是的，媽媽就在這……你感覺到了是嗎，你知道是媽媽在吻你……再等一等，親愛的孩子再等一等，她不能這樣見你，再等等她就好。

悍馬停在不遠處，因為地勢的關係不能再繼續往前開，史蒂夫再次看了看四周，最終決定先回車上跟梅琳達說一聲，娜塔莎屬於神盾局，也許他們會知道些什麼，蘇秦的身體有些發燙，史蒂夫擔心她開始發燒了，她穿得那麼單薄，繼續待在這樣一個寒冷的環境，只會更糟糕。

在上車后史蒂夫從格蘭特手裡接過了一條毛毯，他道了聲謝用毯子把蘇秦裹起來，卻並沒有鬆開手讓蘇秦自己坐一旁，而是依舊將她抱在懷裡：「……娜塔莎忽然不見了，她有跟你們聯絡嗎？」

格蘭特瞅著史蒂夫始終抱著Z1224的架勢，隱約覺得不太對，但礙於對方是美國隊長，所以不得不睜隻眼閉隻眼：「發了個訊息，說留守在那個防空洞入口，等後續人員到了協助調查那個地方。」

「……可以幫我帶句話嗎。」史蒂夫還是記著蘇秦被注射的那瓶液體；「就說，記得找到Suzy打的那瓶點滴，我懷疑那個對Suzy有些影響。」

「Suzy？」格蘭特重複了一下這個詞，隨後意識到了那就是Z1224作為普通人的名字，這讓他想對著衛隊長說些什麼，可當他目光瞥到毛毯里的少女，那蒼白到透出灰敗氣息的面容，終究是堵住了他的咽喉；「……我們接到命令要帶她回神盾局接受檢查……所以，隊長你是要跟我們一起嗎？」

「我想是的。」Suzy的特殊性註定不能去普通的醫院就診，史蒂夫便決定全程陪同她去神盾局接受檢查，如果有什麼不對勁……他就算跟自己人打，也必須帶著她離開那裡。

蘇秦平靜地沖感知里看著他們的對話，並不意外自己最終會被送往神盾局，但她覺著這事情恐怕並不那麼的順利——畢竟後方幾百米外氣勢洶洶而來的改裝越野車裡，蹲著十來個全副武裝肌肉發達的傭兵呢。

「後頭來人了。」負責開車的梅琳達忽然說著；「做好防震準備。」

而幾乎是她話音剛落，史蒂夫把盾牌墊在下邊報著蘇秦附身趴下，與此同時劇烈的震蕩夾著爆炸聲，悍馬被炸的飛起，翻滾——

車廂里的人更不好受，伴隨著天旋地轉，有兩扇車窗的玻璃出現了輕微的裂痕，不出意外如果再來一次劇烈的震蕩，這兩扇車窗玻璃就會粉碎。

史蒂夫一邊護著懷裡的蘇秦，一邊忍受著翻車落地后撞擊帶給他的暈眩，用拳頭將車門砸開，迅速帶著蘇秦跟盾牌爬了出去，完了還不忘回頭伸手撈一把格蘭特。

而梅琳達作為最先發現襲擊的人，反應敏捷的在翻車前一刻打開了車門跳出了車，此刻反而成了受傷最輕微的。

梅琳達雙手持木倉瞄準著後方的越野車，對方車頂天窗伸出了一把LSAT，梅琳達有些心驚肉跳之餘，依然面不改色的開火，盡量為身後的同伴爭取時間，史蒂夫當然不會沒察覺對方有備而來的火力多可怕，畢竟有不少流彈都打在他附近，當他把格蘭特從車裡拖出來，他深吸了一口氣把蘇秦推倒對方懷裡：「走！」

格蘭特明白他的意思，絲毫沒猶豫抱起小姑娘就跑，而史蒂夫則舉起盾牌為他打掩護，並儘可能的朝著梅琳達那邊靠近，他還要給梅琳達機會逃走，對方車上下來的傭兵十分厲害，梅琳達的火力絲毫沒有傷到他們，反而開始被對方重火壓制。

史蒂夫瞅著越野車頂上的人，一咬牙將盾牌投擲向他，而自己則一個翻滾避開一些火力，一個掃腿將一名傭兵絆倒，然後毫不客氣的翻身而上壓在對方背上扭斷了他的脖子。

梅琳達的子彈用盡了，她也沒猶豫，直接把木倉當暗器砸向兩個傭兵，借著對方視線不再集中她身上的一瞬間，一個空翻使出了剪刀腿，靠著雙腿的力量夾斷對方的頸椎，腰一扭就把兩腿之間的屍體推向另一個傭兵。

而有幾個傭兵去還是脫離了他們的戰鬥範圍追向了格蘭特，他們手中的火力不停掃射向奔跑著的格蘭特，在這個空曠的地方，奔跑著的格蘭特沒有任何可以作為遮掩的障礙物，如果不是他體力足夠好，有曾經作為特種兵在前線木倉林彈雨中生里來死里去，只怕早就被打成篩子。

但就算這樣他也並不能支撐太久，在當時還有無數己方的炮火掩護，現在他就自己孤身一個人奮鬥，這無疑是巨大的弱點，只要他開始體力不支導致警覺性下降，他毫不懷疑自己的心臟會被身後的敵人開個洞。

上空傳來了飛機的嗡鳴，格蘭特沒空抬頭看，只能祈禱著千萬要是友軍，不然這前有狼後有虎，自己特么就真交代在這了！

顯然他的祈禱還挺靈驗的——

與半空中一躍而下的男人張開了手臂，他的手掌之間閃爍著利刃的寒光，男人齜著牙宛如憤怒的孤狼朝著敵人發出警告。

發現了他的傭兵朝他射擊，卻驚駭的發現那些子彈非但打不死他，反而讓他的表情越發猙獰充滿憤怒——

直接落在一名傭兵身上，利爪穿透了對方的頭顱，羅根咆哮著跟砍白菜似的將另一名傭兵手裡的武器砍成好幾段，跟毫不手軟的把對方胸口撕開！

格蘭特都沒來得及鬆口氣，他的胳膊忽然被擊中，疼痛讓他無法繼續抱住懷裡的小姑娘，甚至為了避開對方下一擊，格蘭特必須送開著拖累他行動的孩子，就地打滾。

然後帶著面具渾身漆黑的高大男子單手拎起了蘇秦，毛毯從蘇秦身上掉落下來，僅僅穿著一件不合身襯衫的蘇秦就像是晾晒衣服的竹竿一樣瘦小，男人粗魯的動作讓蘇秦的脖頸被衣領卡著咽喉，這導致了她呼吸不暢，她難受的咳嗽起來，睜開的眼看到了這奇怪黑鋼骷髏面具，顯然對方也正在透過面具上的眼眶打量著她，隨後他改成掐住她的脖子：「我想你們不希望我一不小心，扭斷了她的脖子。」

男人的聲音透過面具的發聲器，變得有些失真，但並不妨礙讓跟羅根和隨後趕來的史蒂夫聽明白他說了什麼。

史蒂夫抓著盾牌的手越發收緊：「把她放下。」

「這不可能隊長，這可是我的救命稻草。」帶著面具的男人就這麼掐著蘇秦脖子，將她舉離了地面，全身重量維繫在脖子間的手掌上，這讓蘇秦很快就憋氣到臉都紅起來，可她居然虛弱到連掙扎都沒做出來，只是像個沒有生命的晴天娃娃一樣在男人手裡抓著。

史蒂夫幾乎是立刻的丟掉了自己的盾牌把雙手舉了起來：「現在，可以了嗎？」

男人卻只是沉默的把臉扭向羅根，羅根瞥了一眼史蒂夫，然後學著對方的模樣，收起了自己沾滿血的利爪，並把雙手舉起來。

而就在此時此刻，琴·格蕾突然發難了——她集中所有意念力到那個戴面具的人身上，操控著他鬆開手。

這無法抗拒的撕扯力量讓男人驚恐的看著蘇秦從他手裡摔下去，而同時間羅根甩出了利爪惡狠狠的笑著看他：「我想你再沒機會碰這孩子了。」

刺入身體里的利爪讓面具男人渾身發抖，他緊緊盯著羅根冷漠的嘴臉，死亡的陰影讓他有些失控：「……所以你打算當個好爸爸？Suzy真的會接受你嗎羅根……」

羅根有些錯愕的看著他，大腦在短暫幾秒的空白后，他收起了爪子抓著他的衣襟質問：「你說什麼，什麼爸爸！？說話！」

但男人儼然已經死去一般，無論羅根如何拉扯他，他都不曾在開口發出聲音。

羅根感覺自己有些混亂，他轉過頭看向了被史蒂夫抱起來檢查是否受傷嚴重的蘇秦，表情複雜透著難以置信的他忽然邁開步子走了過去。

史蒂夫看著走到跟前的羅根，下意識的先道謝，但開口見察覺到了羅根的神情有些不對勁，這讓他有些反射性的後退了一步：「嘿，羅根，冷靜點，別嚇著孩子……」

羅根那幾欲從咽喉中迸發出的許多問題，在看到蘇秦拿手捂著脖子，神色憔悴而疲憊的模樣后又給硬生生咽了下去：「……我覺得不如你們先跟我走吧，現在這樣……誰知道還有沒有再來一波……」

史蒂夫卻有些猶豫，梅琳達跛著受傷的腿走過來，對上史蒂夫那猶豫的表情，她反而當機立斷：「確實，其他的我會跟上面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