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耳光

60.耳光

母親離開后,病房裡只剩下賀相堯一個人,他頭疼,嗓子也疼,全身肌肉發酸,慣性的想把小模特摟到懷裡,卻摟了一個空。

屋裡安靜得可怕,賀相堯關掉燈,任由濃郁的黑暗將自己淹沒。

他摸索到床頭的電話,屏幕亮起,上面是兩人的大頭照,小模特笑得春光燦爛,齜著一口小白牙。

往日兩人一起嬉鬧的場景悉數浮現,賀相堯恍惚的點開以前拍的小視頻。

小模特跪在床.上,膝蓋和手肘都磨得通紅,眼睛里含著兩泡淚,鼻子也是紅的,嘴裡小聲哼哼著不知道是太舒服還是太難受。

他那時候做.完總愛把東西堵在裡面,小模特委屈得哭出來了,癟著嘴纏住他的脖子小聲抱怨:「你好壞。」

「對不起,寶貝。」

屋裡沒人回答,賀相堯聽著廁所里滴滴答答的水聲,頹然的抹了一把臉:「我真的錯了。」

趙羽豐喝完牛奶又去刷了個牙,也不知道付南怎麼煮的,竟然把奶里的腥味兒全部去掉了,味道還不錯,肚子里有東西,困意也湧上來,趙羽豐擦了擦嘴,躺回床上。

屋裡暖氣開得很足,趙羽豐蓋著被子也不覺得冷,但沒個擠腳的地方總是感覺不習慣。

他突然想起以前和賀老闆一起睡的時候,總是因為怕冷直往男人懷裡鑽,兩個人一直到天亮都抱得緊緊的,誰也沒想起要把溫度開高一點。

許久沒有一個人睡,趙羽豐分外不習慣,左挪右挪總想找什麼靠著,滾著滾著背後突然多了個東西。

趙羽豐驚得腿毛都炸了起來,小時候聽老人說,一個睡覺不能睡太大的床,要是旁邊有空位,鬼就會躺上去。

趙羽豐心跳得很快,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背後那東西鑽進了被褥,胡亂在他身上摸索著,著重照顧了那兩顆小豆子,又掐又擰甚至含.進了嘴裡.吮.吸。

嘴唇的溫度很高,身上壓著的那個人很燙,趙羽豐感覺出來一絲熟悉的味道:「老闆?」

賀相堯灼熱的嘴唇貼上小模特下巴:「我想死你了。」

趙羽豐想說些什麼,嘴唇剛剛張開就被塞進一條舌頭,身.上.壓.著的男人動作兇狠得像是要把他拆.穿入.腹。

這樣的場景他經歷過千百次,習慣性的把腿.勾到男人腰上又突然想起兩人已經鬧掰了。

人家的正室還在醫院杵著,他這樣不清不楚的和賀相堯睡算什麼事兒。

啪的一聲脆響。

賀相堯捂著左邊面頰滿臉不可置信:「幹什麼?」

趙羽豐快被他理直氣壯的樣子氣笑:「你說我幹什麼?」

「算了,算了」,賀相堯今天不是來吵架的,他重新把人摟住:「讓我親親。」

趙羽豐很少見男人這樣低聲下氣,心裡不由軟了一瞬,但很快又被莫名其妙成了三的怒氣所充滿:「親個屁,咱們已經沒關係了。」

「媳婦。」

「誰是你媳婦」,趙羽豐捂住那張親過來的嘴:「再不走我就叫人了。」

「你叫啊」,賀相堯一個餓虎撲食壓下去:「我就喜歡聽你叫。」

男人不要臉不要皮,趙羽豐還真沒辦法,他下巴被啃得濕漉漉的,情急之下又是一巴掌扇過去。

「現在冷靜了嗎?」趙羽豐打開燈,看著男人兩邊臉頰上腫起來的巴掌印,不自在的收緊手指:「你先回家去,讓我好好想想。」

「說好想一天的。」

「是你說的,不是我。」

「那你準備想多久?」

男人的眼睛很亮,兩人對視著,趙羽豐受不住那種眼神,偏開頭:「三天之後再聯繫。」

「少點不行嗎?」

趙羽豐抬眸看著他,賀相堯彎腰在小模特眼皮上親了一口:「好吧,好吧,說三天就是三天了,多一秒鐘都不行,我看看錶,現在是凌晨一點,就從現在開始算了啊。」

趙羽豐起身準備送客,賀相堯黏糊糊的不肯走,像條活蹦亂跳的大狗一樣鬧個不停,推搡之間趙羽豐終於擦覺出男神體溫不對,他看著賀相堯燒得通紅的雙眼,疑惑道:「發燒了?」

「有點,吃過葯了。」

「你吃過葯關我什麼事兒?」

趙羽豐推著男人到樓下,再摔上大門:「慢走不送。」

半夜三更,別墅周圍連狗叫聲都沒有,路燈閃爍幾下也滅了,四周漆黑,只剩下小模特那間屋子還亮著。

賀相堯用力搖了搖不太清醒的腦袋,踉踉蹌蹌的走到外面的馬路牙子上坐下。

馬路邊上沒什麼高大的建築物,四面八方的風胡亂的吹,有幾片樹葉打著圈從賀相堯面前飄過。

他楞楞的盯著地面,心想:我橫跨了大半個市區,翻牆來看你,你卻連看一眼我也嫌多餘,連親都不給親。

這樣想著,那些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惡念又翻騰起來,賀相堯從錫箔紙里剝出一粒葯,丟進嘴,干嚼。

藥物的苦味弄得舌苔發木,賀相堯用力拍了拍腦袋,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藥瓶,翻出手機撥通劉哲電話。

劉哲睡得正香,大半夜被吵醒,看見是賀相堯來電差點把手機摔了,咬牙切齒的接通:「大佬,你又想幹嘛?」

「我葯吃完了。」

「吃完了?」劉哲瞬間清醒:「我前天給你的可是一個月的藥量。」

「嗯,這幾天心情不好,吃得有點多。」

「卧槽,是葯三分毒,吃多了要人命的,你……你……」

你了個半天,劉哲沒說出個所以然,最後醫德還是戰勝了睡意:「先回醫院,我馬上來找你。」

「回不了」,賀相堯仰頭看著從小模特窗戶里漏出來的光:「我錢包落計程車上了。」

劉哲:「……媽的,老子欠你的,發定位。」

重新回屋,趙羽豐更睡不著了,想來想去還是不放心,忍不住給賀之揚打了個電話。

這地段賀之揚熟得很,他去得比劉哲更快,找到賀之揚的時候男人在路邊蜷縮成一團倒著。

他心底一顫,幾乎不敢認,高成上前推了推燒得稀里糊塗的人:「哥。」

賀相堯借著月光認出了來人:「你們怎麼來了?」

「嫂子叫我們來的。」

賀之揚都快為他哥委屈了,他哥含著金湯勺出生,上學時總是班上最亮的那顆星,一直叼得.日.天.日.地.日.空氣,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聽見這話,賀相堯倒高興起來,不住的念叨:「我就知道,他心軟得很,我媳婦還說了些什麼?」

「嫂子……」

「算了」,賀相堯興沖沖的打斷表弟的話:「把手機給我,我自己問。」

賀之揚默默把手機遞過去,他不敢告訴興高采烈的賀相堯,除了一句『把你哥撿回去』對方什麼都沒再說。

趙羽豐一直捧著手機,電話剛撥過來,就立馬接通:「帶回去了嗎?」

「媳婦,我就知道你是捨不得我的。」

「……」

趙羽豐立刻掛斷電話,對面又鍥而不捨的撥過來,他看著煩得要死,直接將賀之揚拖黑。

電話打不通了,賀相堯還是高興,捧著手機笑得像個傻逼。

高成好奇道:「哥,你怎麼不用自己的手機打?」

賀相堯「……」話多,要是沒被拉黑,我能藉手機?

高成還不覺得自己說錯了話:「鬧脾氣這回事兒就是要趁早哄,免得對方一個人生悶氣,想歪,就哄不回來了。」

每多說一個字,賀相堯臉更黑,他決定早點回醫院掛水,養好精神,明天繼續去找小模特。

劉哲跟著導航過來,怕地圖有誤,硬是掛著一檔從馬路一頭找到了另一頭。

開著車沒找到人,他又把車停到路邊,打著手電筒下去找,一找就找到天邊泛起魚肚白。

賀相堯掛了兩瓶水,又睡了一覺才想起這事兒,毫不愧疚的叫保鏢去把人提回來。

劉哲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不斷默念:精神病殺人不犯法,忍,精神病殺人不犯法,忍。

賀相堯專心致志的逛著網店,琢磨著下次再送點什麼東西。

劉哲咬牙,忍無可忍無須再忍:「我要漲價,我要加錢,以後診金翻倍。」

賀相堯頭也不抬:「哦。」

同一時間,鄭鈞鋒也才剛剛睡醒,伸手一摸,旁邊已經涼了。

他揉著眼睛抬頭,看見男人站在試衣鏡前面刮鬍子,又躺下去:「今天這麼早就要去片場?」

「不是,我下樓去做早飯,你再睡一會兒。」

除了剛剛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付南很少再下廚,被這麼一提醒,鄭鈞鋒又想起昨天的牛奶事件,半是委屈半是抱怨:「對豐哥這麼好啊,我都沒吃過幾次你做的飯呢。」

付南走進浴室洗臉,心想: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和他比。

走出浴室的時候付南耳朵已經被冷水激得通紅,他微笑著走到床邊坐下,給了鄭鈞鋒一個帶著水汽的吻:「他可是我哥,長兄如父,沒叫你去敬茶就算好的了。」

敬茶等於媳婦,想到這話里的另一層意思,鄭鈞鋒瞬間臉紅了,他積極的起床洗漱:「我來給你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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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他不和我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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