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學徒

感覺似乎有人正在推搡著自己芮芸幽幽醒轉。

入目的是潔白的天花板和……一張看上去幼稚而又油滑的臉。

「啊！你終於醒了！我們還以為你睡死過去了呢！」一串話從那張臉的嘴中冒出芮芸稍稍愣了下便反應過來這個人就是那個傑瑞。

「你怎麼能這麼說？芮芸是恩萊科的妹妹誒！」這個聲音聽上去要成熟些沒錯的話應該就是凱特了。

「呃……不要緊我想她不會介意的。」這個一定就是自己的哥哥——恩萊科了。

「喂你們可以出去了嗎？我還要換衣服！」這個充滿怨氣的女聲就是原本唯一的女性貝爾蒂娜了吧。

靜靜地看著天花板芮芸正在整理自己的思緒。先自己的確是來到了魔法學徒的世界中變成了恩萊科莫名其妙多出來的妹妹。其次自己在語言上完全沒有障礙而自己現在的名字的音雖然比較接近英文中Rain的音但好歹和自己原來的名字差別不大。然後自己擁有了一段原本並不屬於自己的熟悉的記憶那應該就是恩萊科的妹妹的記憶了而按照送自己來的人說法自己有一段記憶被封印了。雖然不知道是哪段但既然被封印了她自然是想不起來的所以乾脆不要去想反正到了時候自然會記起來的。最後現在是去夢幻森林試煉前的那個早晨。也就是從這天開始恩萊科走上了成為傳奇的道路。

想完這些芮芸坐了起來。她看著在一旁忙著收拾衣物的貝爾蒂娜忽然微笑起來。按照原文貝爾蒂娜是會為了這些衣服付出一定的學費的自己似乎沒有必要提醒她應該怎麼做吧……雖然就算是提醒了她也未必會聽。

起來走了幾步習慣了現在這個身體的高度和強度后芮芸洗漱一下后很快便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畢竟是和恩萊科一起張大的他知道的事情自己沒道理不知道的。

雖然對現狀比較滿意但是這個身體的高度卻讓芮芸有些失望。習慣了168公分身高的她對於這具恐怕不到16o公分的身體一時間難以適應。雖然走路是沒有什麼問題了但視線上的差距總讓她感到自己是走在被略微放大的世界里。

出了門貝爾蒂娜還在收拾著——她的衣服實在太多了。大門口已經有幾個人站在那裡了。恩萊科關切地看著她她微笑著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心裡升起了一絲暖意——雖然原本不是對著自己的但總算又有人挂念著我了。

傑瑞笑嘻嘻地走上前和她打招呼：「怎麼樣？是不是昨天受的打擊太大了？」

芮芸愕然片刻想起所謂打擊是指聽說維可多擁有大魔法師稱號的事情。她苦笑著搖搖頭——這些人現在又知道些什麼呢？除了那個資格極老的考倫斯大魔法師心中有些知道外其他人恐怕還不知道維可多真實的實力只怕連大魔導士還強吧？

凱特似乎將芮芸搖頭的意思理解錯了他狠狠瞪了傑瑞一眼朝芮芸道：「別理他這個傢伙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應該要正經。」

芮芸朝凱特眨了眨眼睛又笑起來。這個被騎士精神弄得獃頭獃腦的傢伙還真是那麼……恩……可愛啊。

凱特被她笑得起愣來。芮芸笑得更歡了她在洗漱的時候特別注意過自己的相貌。同恩萊科一樣的色與瞳色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出長得與他很像只是臉型看上去更加柔和些想來那位費納希雅小姐的樣子就應該和這張臉差不多吧！

恩萊科攤了攤雙手說道：「這個我說過她是不會介意的。」

「是啊！她的性格太柔和了。」貝爾蒂娜終於提著箱子走了出來。現在剩下的就只有那個深藏不露的「神棍」維可多了。

等待的時間裡眾人輕鬆得聊著天。芮芸一邊安靜得聽著一邊熟悉自己的身份所以她並沒有說上幾句多數只是「恩」「啊」之類的音。

終於維可多委瑣的身影姍姍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啊！你們這麼早就到了！」果然這個神棍沒有一點自己已經遲到的自覺。

芮芸看看了四周眾人的反應好象除了恩萊科與自己外就連考倫斯魔法師也一臉的不滿。看來這個混吃等死的老師實在是一個很能引起眾怒的人物。

這時一隻手將她扯了過去是恩萊科。

「你不是有事要和我們說嗎？」恩萊科朝維可多問道。

芮芸幾乎要笑出來了因為那根簡單同時又蘊涵生命真諦的級神棍就要現世了。

「啊對了我有好東西要給你們倆。」維可多將手伸進懷裡摸索起來眾人都聚集了過來想看看這個頂著大魔法師稱號的傢伙會送給自己弟子什麼好東西。芮芸僅僅是掃了眼就可以看出凱特、傑瑞和貝爾蒂娜身上都有幾件非常不錯的裝備——雖然對於夢幻森林的旅程沒有什麼幫助就是了。

「恩先是恩萊科的。」維可多磨磨蹭蹭地掏出了一根尺長的小木棍「給你這個當你要做出決定的時候它會很有用的。」說著摸了摸恩萊科的頭然後轉向芮芸。

「至於你雖然你也一樣不適合修鍊魔法。不過我送你一句話不要讓自己活在過去既然來了就安心去創造屬於自己的傳奇吧。」維可多說著朝她神秘的眨眨眼睛。

他知道了！芮芸的腦子了猛地跳出這個想法她吃驚地看向一臉奸笑的維可多隨後馬上平靜了下來。也對這是很正常的。本來么這個神棍是智慧神於人界的代言人之一而智慧神做為這個世界的眾神之擁有預知能力的他會知道自己的出現也不奇怪。恐怕送自己來的那個傢伙還特地去和智慧神打過招呼吧！

不在乎身邊眾人或驚訝或同情或不滿的神情芮芸朝著維可多深深鞠了一躬：「謝謝您老師既然來了我就一定會好好努力的。」雖然有一部分記憶被封印了但那並不影響自己去創造屬於自己的傳奇吧？

這次除了恩萊科以外所有人都用一種現了奇特生物的眼光看著芮芸。只不過她臉上的溫和與平淡讓人看不出什麼罷了。而恩萊科則是早就知道這個妹妹的脾氣對於她會對神棍老師如此尊敬也沒什麼可奇怪的。畢竟以前她還做過更奇怪的事情。

「那麼我宣布試煉開始！」考倫斯大魔法師的話將大家的思緒聚攏耆老「這次試煉的目的地是夢幻森林中部的諾曼實驗室。」

「不會吧！原來決定的試煉目的地不是凱琴島嗎？」貝爾蒂娜的姑姑兼老師碧麗莎上位魔法師問道。

不用聽下去芮芸也知道結果會怎麼樣。果然不一會試煉的目的地便確定下來。而恩萊科悲慘的人身也將從這次試煉開始。她反射性地回頭看了看絲毫不知道自己將來命運的恩萊科思考著是否要幫他一把。余光中瞥見維可多微笑著盯著自己眼神中卻是說不出的嚴肅芮芸將視線轉向他忽然就下了決定。

「我想讓他將來能生活地好些……而且我不怎麼喜歡那個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傢伙。」她用輕到連自己都聽不清楚的聲音說道不過維可多那個變態是一定聽的見的。

果然維可多皺了皺眉頭似乎是想了一會然後嘆了口氣朝芮芸點了點頭：「那麼祝你們好運我的學生。」

旅程同想象中的一樣不順利除了芮芸和恩萊科以外其他人的行李或多或少都不適合在森林中行動。這點只要看看貝爾蒂娜手中被樹枝鉤劃地破破爛爛的皮箱以及傑瑞那被大量錢幣壓得直不起來的脊背就知道了而凱特總算除了他那把只增加重量而派不上用場的雙手大劍以外其他東西都還看得過去。

「我就說了你們這樣的行李是會讓自己受苦的你們偏不信吃到苦頭了吧？」往回走的路上恩萊科嘮嘮叨叨地說了起來。芮芸在一旁笑著點頭加了一句：「就當是交一次學費吧下次他們就不會這樣了。」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明顯心情不佳的貝爾蒂娜終於爆了她充滿怒氣與怨氣的話讓恩萊科縮了縮脖子。芮芸看著他搖搖頭果真是很軟弱的個性啊。她上前從貝爾蒂娜手中接過一隻皮箱將它遞給凱特冠冕堂皇地說道：「為女士服務應該是一個騎士的必要品德之一吧？」

凱特看了看那個巨大的皮箱咽了咽口水一把接過皮箱聲音乾澀地回道：「如果不是敵人的話的確是這樣。」

傑瑞看了看輕鬆不少的貝爾蒂娜又看看凱特與恩萊科叫起來：「不公平為什麼就沒人幫我分擔一下呢？」

「因為你是男人呀！」芮芸一句話就將傑瑞頂了回去半晌說不出話來。芮芸甚至懷疑傑瑞是不是正在埋怨自己的父母不將自己生成女孩。

又走了大半天一直到下午5個試煉生才走出這片森林回到森林入口的小村莊。傑瑞和貝爾蒂娜早已忍不住倦意一到旅館便回房睡覺去了芮芸和凱特則陪著目前的總負責人恩萊科去採購一些必要的物品。

這個小村莊因為地勢的關係每年來這裡的過往行商很多大部分都是來這裡收購皮毛和藥材的商人也有一些是去夢幻森林裡捕捉珍惜寵獸的獵人。所以雖然村莊並不大但裡面旅行與冒險的必須品卻說得上應有盡有。不一會恩萊科和凱特的手中就已經拿滿了東西。而作為原來世界年輕的時尚女性的芮芸在砍價方面實在很有一手以至於後來只要恩萊科看中了什麼東西那個老闆就要面對芮芸的狂轟爛炸了。凱特則是吃驚於平時溫和安靜的芮芸居然會有如此強勢的一面從頭到尾就沒有說過什麼話。

「恩這裡的東西都很不錯啊！」恩萊科看著鐵匠鋪里的各種刀具滿意地點點頭。他在鐵匠的注視下隨手拿起一把砍刀這把砍刀要比自己的那把摺疊式砍刀好上太多了。他轉過頭用眼神向自己的妹妹示意芮芸卻笑著搖了搖頭轉而對鐵匠道：「師傅你們這裡還有其他什麼冒險用的工具嗎？」

鐵匠似乎是對恩萊科欣賞自己的做活感到高興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芮芸的容貌總之他帶著三個試煉生來到自己的工棚在那裡恩萊科總算知道了芮芸沒有和鐵匠砍價的原因。雖然奇怪妹妹為什麼會知道這個鐵匠還有更好的東西但工棚里出色的工具早就將恩萊科和凱特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了。

最後在買了4根長槍2把砍刀三枝梭鏢5把薄刃小刀一柄匕一把多用山地鎬和一根三米長食指粗的鐵鏈后恩萊科滿意地離開了鐵匠鋪。在回旅館的路上三個試煉生順便在一家當地獵戶的家中買了兩張獵弓和4壺箭。這個要求是恩萊科和芮芸一起提出的理由是在森林裡擁有弓箭會相對得安全許多另外就是芮芸的弓箭技藝還是很不錯的。當然無論是在這個世界恩萊科的記憶中還是在芮芸原來的世界。芮芸在原來的世界中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在練習射箭了因為那能夠讓自己集中精神能讓自己的心湖變得如明鏡般沒有半點漣漪。要知道她表現出的樂天經常讓她不能很好得控制自己的情緒。

如同記憶中的傑瑞和貝爾蒂娜兩個都市寶寶因為太累賴在床上不肯起來吃晚餐。沒有辦法芮芸在心裡嘆了口氣打定注意明天早上不管傑瑞和貝爾蒂娜怎麼拖自己都絕對不會早起的恩最好先貼張紙條在自己的床頭免得到時候傑瑞和貝爾蒂娜將自己吵醒有恩萊科和凱特應付這兩個嬌貴的傢伙就應該夠了。

吃完豐盛的晚餐芮芸還沒有睡意他跟著恩萊科和凱特來到房間中安靜地坐在床上聽著他們聊天。兩個男生不時說些有趣的事情她也會跟著笑。雖然不說話但是她可以明顯得感覺到無論是凱特還是哥哥恩萊科都對自己相當關心怕冷落了自己。這樣的氣氛讓她十分滿足。

「有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在這樣溫暖的環境下呆過了？」她在心裡問著自己。不一會她倚著床頭睡著了。恩萊科朝凱特打了個手勢凱特笑著點點頭起身走向傑瑞的房間。

夜已經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