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糾結心事

第一百零三章 糾結心事

接見室里一片冷寂,空氣中漂浮着沉重而冰冷的氣息,好像整間屋子都被凍住了一般,氣氛直接降到了冰點。

裴清坐在桌子上,雙眼微眯定定的注視着秦晚風臉上的表情變化。

其實在很早以前,裴清就已經開始懷疑裴景琛了,這種想法在見到秦晚風的兒子秦瑞之後就變得更加肯定,因為任誰都能夠看得出來,秦瑞和裴景琛長得有多麼相似,簡直就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

裴清相信所有裴家的人應該都猜到了這一點,只不過沒有人當面說破而已,至於秦晚風為什麼一直沒有往那方面想,其實原因很簡單。

秦晚風在被趕出秦家之後就經歷了各種艱難困苦,人生一度跌到了谷底,她就像是一隻在黑暗森林裏迷了路的小鹿,入眼處皆是參天的高大樹木,周圍是一片濃重的撥不開的霧氣,她一個人在黑暗中荊棘蹣跚,踽踽獨行。

而裴景琛就像是闖入黑暗森林的獵人,以其寬闊的胸膛和結實的臂膀給予了秦晚風無限的安全感,他成功保護秦晚風離開了看不到光明的黑暗森林,秦晚風這隻受驚的小鹿頓時就感覺備受安全,一顆孤獨冰冷的心也找到了自以為最溫暖最安全的港灣。

像秦晚風這種為了不受到傷害而把自己的心冰封起來的人其實最是脆弱,因為只要有人打開了她的心扉,進入到了她的心裏,她就會把自己全部的感情都奉獻給那個人,就好像是用祭獻的形式來獲取對方的愛和不離不棄一樣,在她心裏,裴景琛是完美的,是她最信賴的人。這份盲目的信賴會讓她忽略掉很多的東西。

秦晚風不能也不敢往那方面去想,因為那會破壞掉裴景琛一直以來在她心裏的完美形象,一個給予她安全感的恩賜者突然變成了一個無情殘忍的剝削者,這樣巨大的轉變是秦晚風接受不了的,因為接受不了,所以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因為真相,永遠都是最無情的。

裴清在仔細地看了一會兒秦晚風之後又覺得有點無趣,她撇開目光幽幽的看向窗外,溫暖柔和的陽光從小小的窗口裏傾灑而出,雖然不多。但也足夠令人心生嚮往。

「秦晚風,你所有悲劇的締造者其實並不是我,而是裴景琛,是你最愛的那個裴景琛。」

「你少在那裏胡說八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就是裴景琛!你那些所謂的憑空猜測我一個字都不相信,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想的是什麼嗎?你就是想挑撥離間,就是想不讓我好過!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秦晚風忍無可忍的大聲喊出聲,她才不要聽裴清的那些鬼話,裴清說的一個字她都不願意相信。

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包,秦晚風轉身便要離開,裴清卻不依不饒的拉住她。把秦晚風用力地按在牆上,一遍又一遍的重複道:「是裴景琛毀了你的一切!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你以為他有多愛你嗎?其實那隻不過是愧疚而已!你還是趕快醒醒吧!」

「你給我閉嘴!閉嘴啊!」

裴清的聲音就像魔音繞而一般不停地在秦晚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重複播放,秦晚風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炸開了,多種鬱結的情緒堆積在胸口,憤怒,懷疑,傷心,痛苦,五味雜陳糊裏糊塗的全都摻和到一起,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氣球,明明已經飽和的不能再飽和了,卻還在一直往裏面充氣,而這樣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爆發。

手指緊緊地握著包,在極度混亂和情緒激動的狀態下,拿起包直接打在了裴清的頭上,裴清的聲音戛然而止,然後應聲倒地,額角有絲絲鮮血往外滲出來。

剎那間,秦晚風的大腦一片空白,她只覺得一直在耳邊喧囂吵鬧的聲音終於停了下來。周遭變得一片寂靜,耳朵就好像是失聰了一樣,聽不到任何聲音。

外面的警察聽到接見室里的聲音很快就沖了進來,先是看了一眼呆立不動好像靈魂出竅的秦晚風一眼,然後又看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裴清,神情微變后迅速叫人把裴清送到了醫院。

秦晚風還是一臉茫然,她甚至都覺得自己的記憶出現了斷層,整個人都變得恍恍惚惚的。

步伐僵硬的走出接見室,警察在外面攔住了自己,「很抱歉,秦小姐,你還不能走。」

秦晚風怔愣半晌才抬起頭,目光獃滯地看向警察,張了張嘴啞著嗓子問:「為什麼?」

警察用非常公式化的聲音毫無感情的說:「因為你傷了人。」

「我傷了人?」秦晚風眉頭微蹙,用一種茫然無辜的目光獃獃地看着警察,神情既惘然又迷惑,「你說的是裴清?」

警察不耐煩的點頭。

秦晚風好像終於才反應過來什麼,出現斷層的碎片化記憶也漸漸重新連接起來,裴清一遍又一遍的指責裴景琛的話又開始在耳邊喋喋不休,空白大腦一陣針扎般的痛,秦晚風痛苦的捂住耳朵。

片刻后,秦晚風皺着眉情緒失控接近歇斯底里地對警察控訴道:「你只看到我傷了裴清,那你有沒有看到她對我做的一切啊?!是她先開始挑釁我的,是她一次又一次的中傷我!憑什麼我就要那麼大度的原諒她啊,憑什麼每次都是我在隱忍退讓?她在裏面說的那些話難道你都沒有聽見嗎?那個女人從五年前就已經開始算計我了,她費盡心機的就是想要毀了我!」

警察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鬆動,不過並不是因為愧疚,而是因為他害怕自己接受了打點關了監控的事情暴露,他輕咳一聲對秦晚風安撫道:「那個……你也別那麼激動,我們會秉公調查的。」

秦晚風對所謂的法律所謂的公道早就已經失去了信心,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是絕對公平的,要不然裴清又怎麼敢在她面前那麼肆無忌憚,不就是因為所有裴家的人為了所謂的面子,為了所謂的傳出去不好聽,全都在護着她嗎,就因為這麼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就要犧牲她一個人,試問,這個世界上還能有什麼是公平的呢?

……………………

裴景琛趕到警察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警察領着他去把秦晚風保釋出來,秦晚風本來頹廢灰敗的神色在見到裴景琛的一剎那頓時變得欣喜激動起來。她直接撲過去緊緊地抱住裴景琛,眼淚也瞬間就涌了出來,哽咽著聲音沙啞著呼喚他的名字,「裴景琛……」

對秦晚風來說,裴景琛就是治癒她內心的良藥,在任何時候看到他,都會讓她的心頓時變的溫暖起來。

裴景琛伸手抱住秦晚風,低頭在她額頭印下輕柔的吻,低聲安慰道:「晚晚,沒事的。我會一直都在你身邊。」

秦晚風抬起噙滿淚水的清澈雙眸看着裴景琛,男人英俊沉雋的面孔彷彿帶着奇異的力量,讓她惶恐不安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她抓着裴景琛的衣襟說:「我們以後一定不要分開,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分開,好不好?」

裴景琛低頭看了秦晚風半晌,沉聲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裴清跟你說了什麼嗎?」

秦晚風身體一震,極力不願意去回想上午和裴清的那些爭執,她低下頭避開裴景琛探詢的目光。低聲說:「沒什麼,我們回家吧,我想回家。」

裴景琛便沒有再多問,攬著秦晚風的肩離開了這裏。

……………………

很快,法院關於裴清的審判已經下來了,經過司法鑒定裴清患有精神疾病,並不具備刑事責任能力,因此判決緩刑,雖然秦晚風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可是在判決下來的那一天,她心裏還是非常的不舒服,裴清已經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如果不去除掉,她將會一直難安。

好在裴安深在判決后的第二天就把裴清送出了國,他也明白讓裴清繼續留在國內,只會加劇裴清和秦晚風之間的矛盾,所以就把裴清送走,讓她和秦晚風離得遠遠地,這樣的話。裴清既不能把秦晚風怎麼樣,秦晚風自然也就不能傷害到裴清。

這是裴安深早就已經計劃好的事情,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不在乎多犧牲幾個秦晚風這樣的人。

自從秦晚風那天從公安局回來之後,整個人都變得怏怏的,本來和裴景琛在一起之後,她已經變得開朗多了,已經把自己的心扉敞開了,可是這件事情過後,秦晚風似乎又重新關閉了自己的心。不論裴景琛怎麼問怎麼試探,對於那天裴清對她說了什麼秦晚風一概不提,她只會露出勉強的笑容,而在笑過之後,便立刻又變的眉頭緊鎖。

雖然秦晚風已經極力的去忽略裴清的話,可那些話就像長在她心上的一根刺,不去碰觸的時候並沒有多疼,卻總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突然冒出來,讓她寢食難安。

就在這個時候,阿嬌姐送來了結婚請柬。

秦晚風坐在沙發上看着大紅色的請柬封面,手指摩挲著上面阿嬌姐和他丈夫笑的幸福燦爛的照片,心裏忽然有點五味雜陳。

再有二十天,她和裴景琛也要舉行婚禮了,她心裏是真的真的非常期待能夠和裴景琛一起攜手走進婚姻殿堂,可是現在在期待之餘,心裏同時也湧現出淡淡的不安感覺,究竟是哪裏不安,秦晚風又說不上來。

裴景琛今天晚上有應酬,在酒店的包廂里一堆人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席間一派歡聲笑語熱鬧連連,顧維鈞不論在哪兒都是活躍氣氛的人,也總是愛和裴景琛一唱一和,可是今天只有顧維鈞一個人唱獨角戲,不論他說了什麼,裴景琛都沉默著不予回應。

顧維鈞終於察覺到裴景琛的情緒好像有些不大對勁,便多看了他幾眼,要是在平常裴景琛早就會問顧維鈞幹嘛總是看他了,可是今天裴景琛卻一反常態的皺緊眉頭盯着桌面,似乎有什麼心事的樣子。

快要散席的的時候,顧維鈞拉住大步流星往外走的裴景琛。手臂也搭上裴景琛的肩膀,挑眉問道:「裴二,發生什麼事情了?一整天都陰著一張臉,你不是馬上就要結婚了嗎,難道不應該高興才對嗎?這怎麼還愁眉苦臉的呢?」

裴景琛轉頭看向顧維鈞,眉心是一個淺淺的「川」字,「你知道裴清的事情吧?」

顧維鈞點點頭,不甚在意道:「不就是裴清嘛,其實這件事情吧也沒辦法,裴清再不濟那也是你舅舅的養女。你治了裴清不就相當於打了你舅舅的臉嗎,你舅舅那麼愛面子的一個人,他怎麼可能會容許別人打自己的臉呢,更何況……」

頓了頓,顧維鈞聳了聳肩說:「更何況你也知道秦晚風的情況,你們家的人本來就對她有偏見,這種事情也是無可奈何的。」

裴景琛揉了揉眉心,煩躁道:「還有一個問題是我不知道裴清在接見室里和晚晚說了什麼,我感覺最近晚晚好像對我有心結,我懷疑她可能知道了那件事。」

「啊?不能吧。」

顧維鈞這回才露出大事不好的表情,一個人的傷心程度是取決於那個人在心裏的分量有多重的,對裴清秦晚風可能僅僅是憤怒,可是對裴景琛,秦晚風更多的將會是傷心絕望,那種傷害是直接到心坎里的,如果秦晚風真的知道了那件事情的話,那可就難辦了。

「要不……你試探她一下?」

裴景琛眉頭緊鎖,沉思半晌后搖了搖頭,「晚晚那麼聰明,我怕這個試探很有可能就會變成讓她確定的證據。到時候,事情就會變得更加糟糕了。」

顧維鈞想了想,覺得也對,不過同時心裏有了疑問,「你為什麼不幹脆直接把事實告訴她呢?俗話說的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嘛,你這樣一直瞞着也不是事啊,她遲早都會知道的,就像她不是秦政的親生女兒一樣,這件事情瞞了十九年最終不還是曝光了嗎。這個世界上是不存在絕對的秘密這種事情的,依我看,反正也瞞不住,倒不如直接坦白,讓她自己去好好的想一想,雖然當年你也做了錯事,不過後來你做的那些事情也算是彌補她了,秦晚風不是那麼不通情理的人,更何況你們之間還有那麼深厚的感情在,她也不至於說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就要跟你徹底鬧掰吧。」

裴景琛靠在牆壁上,英俊的面容上眉頭緊鎖,心中憂慮重重,他從口袋裏掏出煙,點燃後放進嘴裏,口腔中充斥着淡淡的煙草味道,這更加讓他覺得心裏滿是苦澀。

緩緩吐出一口青白色的煙霧,裴景琛修長的指間夾着香煙,面容掩映在明亮的燈光下,愈顯深邃和倦容。

「小鈞,你不了解我的情況。晚晚雖然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可是人在情緒激動的情況下是不可能還保持理智的,我也不是沒有想過要去和晚晚坦白,可是我不能冒這個險,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你讓我怎麼去和她說。」

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就再也沒有了回頭路。

有些事,只有埋在心底把它當做永遠的秘密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裴景琛也不是不明白顧維鈞說的那個道理,他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能夠說服秦晚風原諒當年的事情,可同時裴景琛也在害怕那百分之三十的不確定。哪怕只有百分之零點一的不確定性,裴景琛都不會選擇去和秦晚風坦白,因為秦晚風對於裴景琛的意義太重要了。

可以說裴景琛是幸運的,從一出生,他就擁有了別人努力奮鬥一生都無法企及的高度,可同時,裴景琛也算得上不幸的,因為他真正想要的是遲來了十七年才得到的。

從少年到青年,從春夏到秋冬,從日月交替到暮靄黃昏。他的心裏只有秦晚風一個人,想要的也只不過是一個她而已,現在他終於得償所願了,終於得到了自己的幸福,他怎麼捨得再去親手毀掉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呢?

一直以來,裴景琛想要的也不過是每天早上醒來能夠看到秦晚風躺在自己懷中,每天晚上能夠親吻她的額頭親口對她說晚安,日子可以不用轟轟烈烈,秦晚風也並不需要有多麼愛自己,只要她能夠陪伴在自己身邊。能夠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就足夠了。

秦晚風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究竟有多麼愛她,他怕自己這份沉重的愛會嚇到她,更怕她會離開自己。

顧維鈞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裴景琛,從認識裴景琛以來,裴景琛就一直是高冷的,沉穩的,永遠的遊刃有餘,永遠的處變不驚,可是今天顧維鈞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裴景琛真的慌了。也是真的怕了,原來一向無堅不摧的裴景琛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也是會脆弱的。

裴景琛好不容易才等到能夠和秦晚風一起步入婚姻殿堂的地步,讓他親手去破壞這一切真的是有些殘忍。

顧維鈞嘆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裴景琛的肩膀,安慰道:「雖然我也幫不到你什麼忙,但是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的話,我一定會去勸晚風的,人心都是肉長的,你為她做了那麼多她不可能看不見。」

在裴景琛和顧維鈞討論秦晚風的時候,其實秦晚風也在和蘇夢談論裴景琛。

孟少華和阮靜終於離了婚。這對蘇夢來說是非常值得慶祝的一回事,這些日子蘇夢的心情簡直好的不能再好了,她斜躺在床上一邊吃着薯片一邊和秦晚風視頻聊天。

手機屏幕上映着秦晚風憂鬱愁苦的一張臉,蘇夢納悶道:「你這是怎麼了?不是都快要結婚了嗎?準新娘子怎麼這麼不開心啊?」

秦晚風單手撐著下巴,眉峰微蹙嘆了一口氣說:「你應該還記得李釗這個人吧?」

「李釗?」蘇夢喃喃着重複了一遍,她想了想問道:「是那個五年前在酒吧騷擾你的那個人嗎?好端端的你怎麼突然提起那個人了?他不是現在還在醫院都植物人好幾年了嘛。」

秦晚風點點頭,「嗯,我說的就是他,裴清跟我說了當年的事情,是她和李釗聯合起來把我弄暈整到酒店的,她還說本來還想給我拍裸照的,可是哪裏知道有人突然出現趕走了李釗。」

蘇夢有些驚訝,她皺了皺眉怒罵道:「我靠,這個女人也太惡毒了吧,她是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嗎?至於這麼害你嗎?」

秦晚風抿了抿唇,關於裴清她已經想不出任何話語來形容了,她今天要說的是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蘇夢,裴清還跟我說了一件事,她說瑞瑞的父親很有可能就是裴景琛,也就是說當年那個男人就是裴景琛。」

秦晚風還以為蘇夢聽到這句話後會跟她是一個心情。就算沒有她那麼糾結心痛但也至少會驚訝一下,哪裏想到蘇夢竟然笑了,激動地都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拍了拍手說:「這是好事呀,你不是一直都在找瑞瑞的親生父親嗎?如果真的是裴景琛的話,那你們也算是一家團圓了。」

秦晚風:「……」

大姐,你抓錯重點了吧。

「蘇夢,我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裴景琛當年在明知我還有男朋友的情況下強暴了我,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我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不會被人戳著脊梁骨指指點點,更加不會在所有人面前都抬不起頭來,我……」

蘇夢打斷了秦晚風的話,「晚風你聽我說,早就在當年我就和你說過,那個男人應該很愛你,他是強暴了你,可是他也為此付出了代價,你應該還記得是誰替你頂了罪替你坐了牢吧,更何況我們現在也不清楚裴景琛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那麼愛你,這是有目共睹的,你不能一棒子就把他所做的努力全都打沒吧。」

「還有,你剛剛也說了,這僅僅只是猜測,我們並沒有證據,或許這隻不過是裴清的挑撥離間呢?難道就因為一個猜測你就要去懷疑一個那麼愛你的男人嗎?如果我是裴景琛的話,我是會感到心寒的,你是他的女人,你應該是最了解他的人,他怎麼樣你還不知道嗎,晚風,你要學會去相信他,不要因為一個子虛烏有的事情而亂了自己的心,其實人遠遠沒有必要活的那麼清楚,有時候糊塗一點會讓日子過得更好一些,你現在要做的不是去想裴景琛到底是不是當年那個男人,你最需要做的是問問自己的心,只要你愛他,那些事情又算得了什麼呢?」

秦晚風正因為蘇夢的話而陷入沉思,她忽然聽見了樓下開門的聲音,她知道裴景琛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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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踏月而歸,只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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