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帝后初見

第十四章 帝后初見

張玉煙被眾人看的怕了,放下車帘子后就不曾露過臉。等到馬車出了西城門,耳邊沒有那麼嘈雜了,才又把帘子掀起來,水汪汪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往外打量。今兒個重陽節外出登高的特別多,攜妻帶子的富戶,光棍風流的才子,小家碧玉的姑娘,都趁著節氣偷了個閑,在秋日的清晨盡情開懷。小廝們抗著酒壺,提著年糕,更有甚者背上畫架、毛筆,想必其主人是位才高八斗的士子。

看到有前衛大膽的青年情侶,親親我我的甜蜜模樣,張玉煙不禁在心裡幻想起情郎來。想到甜蜜處又臉紅心跳的厲害,眸子里簡直能透出水來。有單身的才子看到張玉煙從車簾露出的臉,那目光都移不開了。張玉煙一路走一路看,一路還有無數跌倒、落水的青年......這就是美女的魔力了。

張玉煙一大早的出西城是要去找鄭成鋼,這天啟小皇帝也是去找鄭成鋼,兩輛馬車前後就隔著一百來步。天啟小皇帝也是把車簾掀開往外打量,眾跌倒、落水的才子還以為又來一美女,正待一瞧,頓時小皇帝就感覺到濃濃的敵意。為什麼呀,這明朝開國皇帝就是一大帥哥,老朱家經過十來代的基因改良(皇帝的女人漂亮呀),到了朱由校這代,朱由校就更上鏡了。眾才子眼見車裡露出一張陽光到挨板磚的臉,自是敵視著小皇帝,路邊的大姑娘小媳婦們可就眼冒綠光了。一個個不管環肥燕瘦的瞧了瞧朱由校,羞澀的低下頭去,又抬頭瞧,又低下頭......

朱由校哪注意這些,他象好奇寶寶似地四處打量。魏忠賢見皇帝這般模樣,心裡正在尋思自己以後要得寵也並非難事嘛!正當其構思以後的邀寵大計時候,朱由校卻是突然問道:

「那邊亭子里怎麼那麼多人?都擠在一起幹嘛呢?」

魏忠賢順著小皇帝的眼光朝遠處看去,只見離官道不遠處有好些人一大早的就圍在一涼亭周圍,不時還傳來叫好聲。魏忠賢看了會兒就回答道:

「在陛下英明神武的領導下,天下萬民安居樂業,此間想必在舉辦什麼活動吧?陛下既然看見了,何不下去與民同樂?」

小皇帝一尋思與民同樂耶,貌似聖賢之君都干過這勾當!當下叫停了馬車,由魏忠賢護駕,左衝右突的擠進了人群。眾人見兩個衣冠楚楚的人往裡面擠,都以為是哪個大家族的人物,都不動聲色的往一邊挪了挪,饒是如此,二人擠到前邊也是滿頭大汗。小皇帝擦了擦腦門上的油汗,往亭子裡面一瞧,登時小心肝就象沒了似地,怔怔的看著亭子里正在彈琴的女子。小皇帝倒不是痴迷這琴彈得有多好,只是這撫琴的女子生得太禍害人了,傾城傾國,閉月羞花不說,那撫琴的優雅姿勢讓小皇帝以為莫不是七仙女下了凡......

這美貌女子身後站著個四十來歲的漢子,只見這傢伙肥頭大耳身穿員外服飾,舉著酒杯,面色頗為驕傲。待琴音漸停,這傢伙對亭子周圍的人們團團輯了個禮說道:「值此重陽佳節,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適才小女獻醜了,咱們開封張家已經備好薄禮贈那有才之士,討個彩頭。不知哪位不吝賦詩以喝小女?」

小皇帝一聽,還要賦歌吶~~想來這皇帝還真不好當,與民同樂都這麼難!都怪自己平時都不大看書,現在,哎~~!

小皇帝正懊惱自己以前念書不用功的時候,卻是有人先開了口:「重陽重陽黃花黃,黃花黃時糧滿倉,磨糧成糕亭中坐,喜為重陽賦歌殤!」賦詩完畢,這位猥瑣的青年便用猥瑣的目光盯著這張姓美女發愣,眾人原本是要大聲喝彩的,可惜得見尊榮,掌聲也就稀稀拉拉。

可張員外可不能這樣,強壓住心裏面的噁心,張員外還是發給了禮品,把人打發走了。

眼見禮品都發出去一份了,小皇帝心理面急呀!堂堂一國之君跑來與民同樂,屁都沒放一個,就這麼走了,對得起皇帝這麼個工作嗎?這麼一急,還真給他憋出首詞來:「九九黃花何時黃,馬革裹北疆。刀槍未涼又烽煙,河山破碎亡魂鐵甲寒。開原鐵嶺黃花栽,重陽仍自開。問君何以定國家,但憑熱血染盡滿山花!(寂寞的腦細胞要死絕了,李煜真TM牛)」

「好!————」在大家的喝彩聲中,小皇帝悶騷的抱拳回禮,「不敢當,不敢當。」心理面卻大有天下捨我其誰的想法,事實上也是這樣!

張員外一看,喲!好個俊俏的小哥!把手裡的禮物往自己女兒懷裡一塞,悄悄吩咐了些什麼,自己卻是退到一邊去了。張美女聽了老爸的話又瞧了瞧朱由校,頓時臉上也有些紅紅然,亦步亦趨的來到正沾粘暗喜的小皇帝面前羞聲道:「公子高才,小女子張嫣敬佩不已,這是家父準備的一點薄禮,還望公子笑納。」正在四面騷包的朱公子,忽然聽見耳邊金玉之音,回首又覺身前呵氣如蘭,瞳孔里又是那羞花面容,大腦直接當機,只得傻傻說道;「姑娘客氣了,客氣,」朱由校接過禮盒回過神來,感覺剛才表現奇差,鼓起勇氣擺出皇帝架子道:「如今國難當頭,借貴寶地發揚一下優國之情罷了,朕————」朱由校本想說朕只是盡分內之事罷了...卻是被身邊的魏忠賢兩步拉出了人群,魏忠賢回頭對納悶的眾人道:「咱家貞公子有事就先回了,大家盡興,」魏忠賢抹了把臉上嚇出的冷汗,悄聲對小皇帝說道,「陛下,在這地方可不能暴露身份哪!」剛想發火的朱由校聽了這話頓時蔫了,在次感嘆一把做,皇帝難,做與民同樂的千古一帝更難!

張嫣盯著上車的背影不知所措,眾路人甲、乙暗罵辜負美人恩的小皇帝。卻是沒人看到張父緊皺眉頭繼而又綻放賤笑的臉。

等朱由校消失不見,張嫣才回到亭子里。僕人們卻是開始收拾了東西裝進馬車,準備登高去。張嫣的父親招呼她到其身邊石欄杆上坐了,臉笑得和菊花似地對張嫣說:「丫頭,剛才那個怎麼樣?」(支持寂寞,請上)

「什麼...什麼怎麼樣啊?爹~~~~」張嫣嬌嗔的白了其父一眼。

「剛才那公子哥呀!人長的帥不說,還有那麼點文采,更難得的是那拳拳報國之心,這樣的俊傑才配的上我張家的女兒呀~~」張父要是知道朱由校什麼的幹活,這話恐怕得反著說了。

「啊~~爹!嫣兒才不嫁呢,嫣兒要守著您和娘一生一世!」張嫣卻是羞紅了臉,把嬌顏藏在了父親懷裡。

「什麼?嫁?我說過憑一首詞就把你嫁了嗎?嫣兒,爹沒說過吧!啊?哈哈~」張父調侃起自己女兒道。

「爹!真箇大壞蛋!嫣兒不理你了。」張嫣如是說,卻是又往父親懷裡拱了拱。

「起來走咯,登高去了,都十八歲了,還像個小娃娃似地。」張父慈愛的摸摸女兒的腦袋,帶著向馬車走去。

等張家人都走了,圍觀人群也散了,不知從哪冒出個猥瑣傢伙。這傢伙進得亭子,一屁股坐在剛才張嫣坐過的石欄杆上,先是把懷裡的禮盒幻想無邊的聞了聞,好似沒聞出什麼味道,遂三下五除二的拆開盒子,切!這傢伙大怒,裡面有一坨粘糊糊白拉拉的年糕!此人仰天長嘯,化身月夜狼人......

朱由校這時也在馬車裡拆開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張綉工精細的錦帕。上面綉著一對栩栩如生的鴛鴦,鴛鴦浮在蕩漾的春水上!望著這蕩漾的春水,小皇帝的心也前所未有的蕩漾起來。小皇帝把錦帕湊到鼻尖輕輕一嗅,如蘭似麝的香味讓小皇帝的呼吸都停滯了。小皇帝拿幽怨的眼神瞧了瞧旁邊的魏忠賢,老魏看的心裡直發毛。老魏也瞧了瞧那張帕子,這傢伙眼光好,反應快,大呼小叫道:「陛下上面有名字!」待小皇帝低頭去瞧帕子,這傢伙趕緊擦了擦腦門上的油汗,心裡直感嘆,哎!當黃帝難,當千古一帝更難,當千古一帝身邊的太監更是難上加難!今天流的汗比以前一個月都多!

小皇帝低頭仔細一瞧,帕子右下角可不是綉著水紋樣式的『張嫣』二字。這豈不是說明這錦帕乃是仙子姐姐親手所作?小皇帝頓時飄飄然。飄呀飄~飄呀飄,直飄到西城軍營才落地。旁邊的魏忠賢眼睜睜看著小皇帝,哪能不知道小皇帝這是想媳婦了,而且是對這張嫣恐怕已經生了情愫。當下這個名動古今中外的權閹立馬計算起厲害得失來。

小皇帝飄飄然的時候,鄭成鋼才從被窩裡爬起來。這傢伙起床收拾停當到工地上一瞧,眾人早就忙活開了。明朝時候可不講究什麼朝九晚五,太陽一出地平線,平頭老百姓就要為新的一天忙碌了。見到鄭成鋼來了,等候多時的葉春長和楊、游二人便上前來領公費了。鄭成鋼一一發給銀子,打發其帶領百十號人走了。鄭成鋼剛轉身脫下外衣,準備投入建設大軍中去。遠處卻傳來了一聲呼喚:

「鄭郎————!」卻是張玉煙提著個籃子從車裡下來,提著裙角奔了過來。

「玉煙——,我在這~~」自己的女人尋來了,這可是一件值得激動地事!鄭成鋼一面激晴回應著,一面向對方奔去。

秋日的陽光下,遍野的黃花中,二人緊緊地相擁在繁忙的工地......預知後事如何,且待下文分曉(經典的湊數語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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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鬧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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