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殺了你報仇

「什麼那天晚上的女子是我？」柳亦祁被沈冬堯之前出人意料地動作驚的慌張不已，現在又看著突然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沈冬堯，更是充滿了疑惑。

沈冬堯看著柳亦祁似乎沒聽懂的樣子,但是自己又羞於啟齒,無奈之下一溜煙,鑽進了柳亦祁家的內室，在那堆被扔出來的衣物之中翻找著。

柳亦祁看著突然變得奇奇怪怪的沈冬堯，也跟著沈冬堯走了進去，小狼看著剛剛還在為搶奪自己拼的你死我活的兩個娘，就這樣撇下自己一前一後的走了,走了,小狼楞楞的看著已經落下去的太陽，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地面,偌大的門前只剩自己一個，回過神來的小狼趕緊追了上去。

柳亦祁進了門，就看到沈冬堯趴在床上翻找著，過了一會兒，終於從床上扒出來一套衣裳，拿到柳亦祁面前,激動的問道：「這件衣裳,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柳亦祁看到沈冬堯拿出的衣裳，立馬變了臉色，這件衣裳可是自己尋找那糟蹋自己那人唯一的線索，沈冬堯難道知道衣裳的來歷？柳亦祁一把搶過沈冬堯手裡的衣裳，聲色俱厲的問道：「你認識這件衣裳？或者是說認識這件衣裳的主人？她是誰？」

「你先說你從哪裡得來的？」沈冬堯尷尬的問道，臉上紅的如同剛剛未落的夕陽，心裡忐忑不安，自己當時只記得那等事很舒服，那女子很漂亮，但是詳細得長相還真的記不太真切。

柳亦祁臉上帶著淡淡的哀傷，似乎有太多說不出的苦楚，嘴唇輕輕動了動，「這是青冉她爹留下的。」

「她爹？你成親了？」沈冬堯吃驚的問道，難不成搞錯了？小狼她爹留下的，那這衣裳是輾轉落在柳亦祁手裡的？可是自己感覺那晚應該就是她啊。

「沒有，露水情緣而已。」柳亦祁臉上露出滿不在乎的表情，心裡卻泛著波濤，哪個女人會對自己發生了這種事，還無動於衷？

「是不是三年前，就在這座山上發生的事？」沈冬堯心裡似乎有點肯定了，進一步確認道。

「你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柳亦祁疑惑的看著沈冬堯，根本想不到那個糟蹋自己的會是女人，還是眼前的女人，嘴裡急忙追問道：「你知道那人是誰？」

「你先說是不是？」沈冬堯被柳亦祁拐彎抹角的話急得滿頭大汗，柳亦祁就不能好好回答嗎？急死自己了。

「是！」柳亦祁疑惑不解得看著如此激動的沈冬堯，但是也不想錯過自己尋找那糟蹋自己的妖的線索，猶豫了一下，繼而說道：「三年前，我第一次出師門，與師姐們走散，就在這座山上的山道上，被人擄走給——」柳亦祁頓了一下，「後來就有了青冉。」

沈冬堯聽到柳亦祁的話，僵硬在原地，這下沒弄錯了，可不就是那一個晚上嗎？那天晚上的女子真得是她，可是自己是母狼耶，怎麼會讓她又給自己生了個小狼，沈冬堯臉上的肌肉抽動著，表情從吃驚到皺眉再到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簡直比唱大戲的都精彩，而對柳亦祁的問話，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娘，你好笨。」小狼聽到自己兩個娘的對話，抬起頭鄙視了一把沈冬堯。

過了好久沈冬堯才回過神，怪不得小狼會一直叫自己娘，這麼說來，小狼還真的是自己親生女兒，說起來似乎有點不可思議，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也容不得自己不相信，沈冬堯想到此，轉過頭盯著小狼看了好久，這是自己的女兒？

柳亦祁看著眼睛發直，陷入沉思的沈冬堯，問道：「你是不是認識那個惡妖。」

沈冬堯還未從自己有個女兒的震驚中回過神，就看到柳亦祁『凶神惡煞』的看著自己，還追問著自己是不是認識那個妖，想起剛剛柳亦祁一言不合就開打，暗嘆自己似乎惹上了狠角色，也不敢直接承認了，結結巴巴的說道：「認——認識。」

「你認識？還請沈姑娘告知一下她是誰，在下感激不盡！」柳亦祁聽到沈冬堯說自己認識，那臉上的哀傷立馬變成了一種難以言表的憤恨，聲音也帶著一絲焦急的怒氣。

「那個，我告訴你以後，你打算要怎麼辦？」沈冬堯眼神閃爍的看著柳亦祁那張驚怒的臉，真害怕告訴了她是自己乾的，她會直接拔劍把自己劈了，還是先探一下口風再說吧。

「殺了她，報仇！」柳亦祁捏著拳頭，厲聲說道，就算自己可以容忍自己有個半人半妖的女兒，也不可能放過一個糟蹋了自己的妖。

「殺了她？罪不至死吧。」沈冬堯看著柳亦祁，似乎還想商量一下，雖然柳亦祁打不過自己，可是畢竟是自己不對，自己意亂情迷之下要了人家的身子，總不能對人家做了錯事，又回過頭打人家吧，自問自己做不出來這等無恥之事，而且她還生了小狼，雖然自己是個女人，也不知道小狼到底是怎麼來的，可畢竟也是自己女兒啊。

小狼聽了自己娘親的話，眼睛也瞪了起來，小腦袋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兩人剛剛還聊的挺熱乎，怎麼一轉眼自己娘親這是要殺自己娘啊？

「難道就放任他辱於我，我還不能報仇？」柳亦祁聽到沈冬堯的話，怒道，果然她還是想要包庇那個兇手。

「是她的錯，你要打要罵都行，能不能別直接把人打死了？」沈冬堯還在愧疚之中，看著不為所動的柳亦祁，咬了咬牙，似乎全都豁出去了，「實在不行讓她對你負責，娶你嫁你都行，本殿下做主了！」別人的主做不了，自己的主還是沒問題的，而且這個女子，長得還是挺漂亮的，自己無論是嫁是娶，也都不吃虧，絲毫沒有想到人家還會嫌棄她不是個類。

「嫁娶？你讓我忍氣吞聲嫁一個妖？」柳亦祁滿臉諷刺的笑容，聽到這裡也是聽出來了，這隻狼妖定是跟那個作惡的妖有什麼關係，如此處處維護那隻妖，看向沈冬堯的目光充滿了嘲諷。

「呃——那你說怎麼辦？」沈冬堯也是頭大，過了二百多年，第一次被人嫌棄是妖了，這麼純良的雪狼，普通人見都見不著，哪知柳亦祁還不要，難不成真的要站你面前，讓你殺了自己吧。

沈冬堯此時突然覺得這人類女人怎麼這麼難應付，她若是非要追殺自己，自己又打不得，難不成要自己躲在族裡不出來？那還不得憋死在裡面，沈冬堯心裡有點著急了，忙又說道：「她也是被人坑害下藥才跟你發生了那事，也不是有意要非禮你的，除了殺了她，你怎麼報仇都行，我都做主，行不行啊？」

「不行！」柳亦祁看著沈冬堯著急的樣子，依然不為所動，冷冷的說道。

沈冬堯也是急得沒法了，拚命找著說服她的理由，「柳亦祁，你想啊，你若是現在殺了它，小狼可不就得這一副狼樣跟著你過日子嗎？你甘心把自己女兒當成動物來養嗎？這些不都得那個狼妖幫忙，是她親生的，她也會盡心儘力。」沈冬堯見怎麼都跟柳亦祁說不通，看到旁邊的小狼，突然眼睛里劃過一絲狡黠。

柳亦祁陷入了沉思，她說的話也是事實，小狼這個樣子，自己無論接不接受她，都沒法再養下去。

沈冬堯看到柳亦祁面色帶著猶豫，顯然自己的話起了效果，繼而又言道：「我知道你還對小狼心存芥蒂，肯定還沒拿定主意怎麼安置小狼吧，如果以後跟在你身邊也還好，若是不再你身邊，也看到了，小狼現在很難用出自己的能力，這樣跑出去，不被別的妖怪給吃了，就被人類捉妖的道士給殺了。」沈冬堯嘴裡說著，心裡默默念叨著，自己這可不算是威脅欺騙啊，若是自己真的死了，小狼也只能面對如自己所說的這般結果了。

柳亦祁心思已經開始動搖了，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也出現自己無法掌控的結果，心裡對那隻妖的憎恨，遠遠沒有自己孩子來的重要，雖然孩子半人半妖，可終究還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就算自己不能接受，但也不能對她的安危不管不顧。

「那你可知道青冉如何能化人形？」柳亦祁此刻才發現了，自己已經走到了無從選擇的境地，對於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都不得不去接受，柳亦祁嘴角揚起了一絲苦笑。

沈冬堯見柳亦祁似乎不再追究那件事了，立馬喜笑顏開，湊到柳亦祁身邊說道：「具體什麼是情況，我也不知道，只能帶她回族裡讓我父王看看，這種人跟妖的結合，太少見了，活了二百年，還是第一次遇見，而且青冉作為我們皇族的孩子，力量也不容小覷，更是要小心為妙啊。」自從猜到這隻小狼會是自己的孩子，沈冬堯對小狼的事那也是更為上心。

「只要能幫忙解決了青冉的問題，我可以不追究，不過你剛剛似乎說，她是皇族的孩子，那讓你們多出點力應該不為過吧？」柳亦祁聽到沈冬堯的話，也開始算計了起來，人間正道定然留不下異類，若是修為再不夠的話，怕真是危險，自己護得了一時，哪裡護得了一世。

「不為過，不為過，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本殿下做的了主。」沈冬堯聽她這話，應該是不打算追殺自己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連忙答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