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第七十三章

風語睜大着眼睛看着花無情,她知道,現在只有花無情能幫她了。孩子……七個月了,絕對不能就這麼讓他腹死胎中,之前如果不是孩子的幫忙,她或許已經見不到花無情了。

這麼強大的孩子怎麼可能會被一碗墮胎藥就這麼解決了呢?

其實風語現在是完全沒有底的,腹部的痛楚是越來越強烈。

小芹擔憂地看着床上躺着的風語,慘白的臉色十分地嚇人,這樣下去,孩子和大人都保不住!

其實要是那一碗湯藥裏面只放了墮胎藥的話,事情還比較好解決,但是裏面同時間放了一種叫『凄惶』的藥草。

這種藥草平常單單服用倒是對人體沒有害處,偏偏和一種名叫『碎骨子』的草藥放在一起,這樣會變成劇毒。

想必下藥的人也未必知道,若是簡單的都要,憑藉這花無情強大的妖力還是能控制得住,偏偏世事就是這麼湊巧,這兩種草藥要是相撞在一起,不是致命的劇毒,卻是蛇的所畏懼的。

風語懷孕,本身是人類,身體虛弱,但是再怎樣也是女媧後人,女媧半蛇半人身之體。花無情的血脈,也必定是蛇身,這樣一來,這葯是正正撞上腰板了。

孩子還在母體,即便先天的能力再強大還是被限制着了,而且七個月的身孕正是母體和胎兒最虛弱的時候,這下子……即便是靈丹妙藥也未必能救得了。

小芹別過頭,最後還是忍不住出聲:「王……時間不多了……」

花無情緊緊地攥著拳頭,溫柔地撥開風語臉上被冷汗打濕的髮絲,安撫地看着她:「孩子……我們以後還可以有……」

風語瞪大眼看着花無情,似乎是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又似乎是難以置信,沒有血色的唇微張:「不要……」

風語想用力地搖頭,但是她已經沒有那份力氣了。她知道,現在的她似乎已經能夠沒有了選擇權,不行,絕對還有其他辦法的,絕對不能讓花無情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

啊花……對,啊花!在混亂之際,風語努力地越過花無情想要尋找啊花的身影。

「啊花……啊花……快救我……」

風語心中默念,眼睛死死地盯着花無情的身後。

豹族。

「珊燕,給我掌嘴!」

女子一雙星光水眸盯着不遠處被奴僕駕着雙臂的白衫女子,對着自己的貼身丫鬟珊燕便是一聲呵斥。

「大小姐,求你別打了,三小姐身子弱,禁不起這般折騰的,你要出氣就叫珊燕打奴婢吧。」

碧如一襲青衣,黑髮平分兩側,梳結成髻,置於頭頂兩側,雙膝跪地苦苦的哀求着女子饒過自家主子。

「滾開,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真是什麼樣的主子什麼樣的奴才,跟你家主子一個德性,珊燕,給我狠狠的打,打到她說了實話為止!」

女子不屑的瞪了碧如一眼,並不打算就此放過白衫女子。

「是,大小姐!」珊燕凌厲的眼神掃視而過白衫女子高腫起來的臉,巴掌再次攀爬上了女子的臉龐。

女子只覺得自己被打的右臉麻木的察覺不到更多的痛,全身上下,都冰冷僵硬起來了。

裊裊姐姐……就如此的不待見她嗎?從前的那個裊裊姐姐,到底去哪兒了?

「上官纖陌!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說不說!」上官裊裊厲聲說着,略施粉黛的臉上滿是妒恨,若不是她私自放走了白虞汐,她早就死在她的手裏了!

上官纖陌抬眸看她,只道:「你不信我,我說再多無用,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兒。」

「你不知道!?你與白虞汐姐妹情深,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她人在哪兒?」

上官裊裊伸手捏住上官纖陌的下巴,尖銳的指甲掐進她柔軟的肌膚,上官纖陌盯着她滿臉的怒色,只覺得心口處一陣尖銳刺骨的痛綿延全身。

那痛宛如多年前的絕情蠱,只要她一動情,身體的每一處便盡受煎熬。

「我若當真知曉,又怎麼會淪落至此,裊裊姐姐……我當真不知,為何你不信我?我到底做錯什麼了?為何你們都不信我?」

「我自小便受盡所有人的冷眼嘲諷,我甚至不知這一切為何?所有人都疏遠我,看我如看地獄修羅,每個人看我,都帶着怨恨和厭惡,除了白虞汐和丫頭碧如,再也沒有誰真心待我……」

上官纖陌沙啞的嗓音對着上官裊裊訴說着,心中百般沉重。

本以為自己將這一切問出口,上官裊裊便會告訴她答案,但是當塗滿毒料的雲清鞭狠狠的鞭打在上官纖陌身上時,上官纖陌清醒了……

「放開她。」架住上官纖陌的兩個奴僕收了上官裊裊的指令,即刻退到一旁。

上官纖陌顫抖著身體,低頭看着自己因為鞭打而裂開的衣衫,血跡黏合著肌膚,滿是黑血的傷口黏黏糊糊的讓她覺得喉間一陣噁心。

發顫的手指觸碰著正在一點點腐爛的血肉,手指一陣刺痛,她嘴角掛着嘲諷的笑,不禁抬眸對上官裊裊說道:「姐姐,纖陌做錯了什麼?這腐蝕粉……你怎下得了手用在我的身上?」

「腐蝕粉!大小姐,三小姐好歹也是你的親妹妹,你怎麼能這麼對她,小姐真的沒有幫助白小姐小姐逃亡,求你救救三小姐,放過她,求你了!」

碧如本一直悶不吭聲,不敢多嘴,生怕自己說錯什麼,惹的大小姐不快,對三小姐下更重的手,聽到腐蝕粉三個字,她立馬慌了。

這腐蝕粉可是越朝賜死消屍的劇毒之物,用在三小姐身上,三小姐哪裏還有命活啊。

「啪!」不等碧如回過神來,一巴掌便狠狠的甩在了她的臉上,她暈頭轉向的看着面前站着的人,嘴裏呢喃不清的說:「珊燕,幫我跟大小姐求求情,讓她救救三小姐好不好……」

珊燕皺眉,一臉厭惡的看了碧如一眼,隨即一腳將她踹到上官纖陌身邊,跟隨着上官裊裊的腳步,一同離開。

「碧如,都是我沒用,不然你也不必遭受此罪了。」上官纖陌心疼的看着正捂著臉的碧如,一臉內疚。

「小姐,你別這麼說,這麼多年來,碧如跟在小姐身邊,從來沒能幫到小姐什麼,是碧如太沒用了,腐蝕粉……小姐,白小姐究竟去哪裏了?」

一雙鳳眸看着眼前着急萬分的碧如,上官纖陌聽着她的話,腦子嗡嗡作響。

「碧如,你看,這血……都成烏煙了,我就要死了。」上官纖陌笑着說道,面前的碧如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這麼多年了,這一次,終於解脫了嗎?

「小姐,你不會死的,我這就去求夫人,她雖不待見你,可是你畢竟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親生女兒啊,她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

話畢,不等上官纖陌制止,她便起身跌跌撞撞的去尋當家女主人了。

上官纖陌低頭看着自己漸漸消失的身體,黑色的煙霧飄散在空中。

渾身上下劇烈的痛感只讓她龐然大笑起來,碧如可真是個傻姑娘,她的父親巴不得她不曾出生,她的母親,這上銀雀夫人更是因她受了父親冷落,為了討好父親而一直疏遠着她。

「白虞汐,唯有你與我姐妹相對,你一定要好好保重。」

上官纖陌空洞的雙眼望着梨院的牌匾,沙啞的聲音訴說着,也不知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白虞汐聽的。

白虞汐緩緩地踱步到那清河邊上,最終還是沒忍着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從懷中摸出那鎖芯玉,看着上面的裂痕,整個人都虛脫了,癱軟在地上。指尖刺破了皮肉陷入了掌心。

像是知道了什麼一般,鼻子一股酸楚,雙眼忍不住一紅,那晶瑩的淚珠便劃過雙頰,不停。

良久,她緩緩地抬起頭看着那萬里晴空。

哈哈哈……鮑天逸,這就是你要給我的未來么?這就是你要給我的一切么?

等著,我不會逃太久的,很快,我會讓你後悔你所做的一切。

白虞汐一身的凄厲,身上受的傷似乎對她來說沒有任何的感覺,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沿着清河邊上走。

最終,身子一歪倒地暈厥過去。

「啊花,停下來……我難受……」風語喘著氣擦了把額上的冷汗,腹部的疼痛是有增無減。

之前明明能和孩子溝通,但是現在無論她怎樣說話,肚子一點動靜也沒有,這可是嚇壞了風語,她明顯能感受到孩子的氣息逐漸地減弱,但是她實在不能讓花無情做出那樣的事情。

啊花在她的哀求下奮力將她帶了出來,當初放下的結界估計是擋不住蛇王大人的,現在要怎麼辦才好呢。

她都已經痛得快要暈過去了。

「姐姐,你沒事吧?」啊花擔憂地問道,連忙停下來換了個手輕抱着風語。

「沒事……」

「姐姐,那條蛇很在乎你,你為什麼要跑……我聽他們說,你現在和肚子裏的寶寶都很危險。」

「先前蛇王大人用妖力幫我護著了孩子,所以一時間孩子應該還沒有問題……啊花,有寫事情你不明白……」風語苦笑。

「我不能不要這個孩子的。」

風語撫摸了一下肚子:「啊花,我們趕緊走吧,不然蛇王大人肯定很快就找到我們了。」

「嗯。」啊花聽話地走:「呃,姐姐,那個東西可以吃么?」

天啊,風語暴汗,為什麼在這麼一個非常時期,這頭『史迪仔』還是能顧著吃的啊!

究竟又看上什麼東西了?風語側過頭,頓時明了,難怪啊花會問她能不能吃了,怎麼又躺着一個美女啊?

但是現在她自身都難保了,怎麼去救人啊。

可是要她見死不救她還做不到,「啊花,不能吃……」

啊花聽到風語這麼一說,頓時焉了,但是還是很聽話地點點頭:「哦……那我們走吧。」

「等等,把人帶上。」風語對着地上倒著的沒人抬了下下顎,想了想:「先過去看看死了沒。」

要是死了,帶着不是嚇人么?

啊花聞言,頓時眼睛一涼:「姐姐,這是路上的乾糧嗎?」

風語覺得她還沒有被毒死就先被這頭『禽獸』氣死了。一個冷颼颼的眼神掃過去,要不是她現在痛得死去活來的,她肯定吐槽。

「沒死?」風語問道,啊花點點頭,隨即順手將那人撈起,放在了風語的方便,然後迅速地離開。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前腳剛離開,後腳兩方人馬便同一時間趕到。

該死的啊花,居然就這麼將風語帶走了,回來一定要將它殺了,管它是神獸還是凶獸!

來到清河邊上,風語和啊花的氣息還在,中間夾雜着陌生的氣息,奇怪,他們在這裏遇到了什麼人了么?

「蛇王?」鮑天逸有些愕然地看着前方的花無情,兩人可以說是幾百年沒見了,沒想到今天竟然碰巧遇到了。

「你怎麼會在這裏?」顯然,花無情也有些錯愕,但是很快他便發現,這其中一股陌生的氣息竟然和鮑天逸身上的氣息出奇的相似。

「把人給我交出來。」花無情冷著臉,瞪視着鮑天逸,這一下倒是讓鮑天逸有些莫名其妙了。

他原本就是跟着汐兒的氣息尋到這裏來的,怎麼想汐兒人見不到,到時見到了蛇王。

聽聞蛇好漁色,沒準是花無情把白虞汐帶了回去,這下子居然還打算惡人先告狀?

「我想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我次啊想要你將人交出來呢。」鮑天逸也同樣不做讓步。

這麼一說,無論兩人有沒有誤會,看情況也是要扛上了。

「本王看你是這幾百年活得太過悠哉了是吧?」

「是吧……」

鮑天逸話中明顯意有所指,其中暗含的意味。

果然,花無情臉色已經極其難看。如果是放作風語身體狀況反常之前,他確實不會這樣輕易被惹惱,更不會這樣容易情緒外露。

但忍耐是有限度的,花無情對待情敵的態度從來不見得好,加上現在風語的狀況那麼危險。

可是鮑天逸攻擊性太強,豹族的速度一向都是和鷹族所媲美的,一個是天上的霸王,一個是地下的王者。

不過這一切在花無情看來,都不過而而。

「蛇王可是要一戰??」鮑天逸十足挑釁意味的一眼望向花無情,語氣裏帶着絲毫沒有掩飾的蔑視。

聞言蛇王丟了千年修為,他鮑天逸可沒有丟!

「戰!本王有何不敢?」花無情氣急反笑。

花無情臉色冷若寒冰,眉眼一斂就要開打了,一旁的小芹連忙上前一把抓住了他,出生勸導:「王,王妃的情況可是等不得。」

鮑天逸也笑了,剛好他現在心情煩躁得很,找個相當的對手一戰剛好可以舒緩壓力:「本王就讓你挑個風水寶地地方,死了直接埋了,本王不介意好心給你挖個墳。」

花無情不為激將法所動,他的尊嚴不因區區千年修為的喪失違逆,他嘴角嘲諷地勾起,「鹿死誰手還未可知,焉知不是你豹王敗北?」

「哼!」鮑天逸冷哼一聲。

「鏘——」一聲劍鳴響徹不周山,鮑天逸拔劍,通身漆黑的劍鞘上流轉着暗涌的光華,緩緩露出的劍身上流轉着不一樣耳朵光華。

那是比劍鞘更幽深的黑色,帶着致命的you惑,劍柄上張揚的線條正如鮑天逸本人,霸道而邪肆,他扔了劍鞘后,鋒利魔劍直指花無情,「拿出你的劍!」

一把銀光暗淡的劍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花無情手中,他低下頭,神情專註地看着手中寒光熠熠卻風華絕代的長劍,已然一手劍鞘一手劍身了,他拿着劍鞘的手舉起,往劍刃鋒利的劍身一拍,流線型的暗銀色劍鞘便化作了晶塵,環繞着寒光熠熠的劍身,彷彿有生命一樣自動圍繞劍身飛舞。

「那是……」鮑天逸神情一怔,眉頭皺起,「那是妖族聖物,你竟然得到了?」

花無情嘴邊勾起笑意,「既然我是蛇王,是妖界最強的王者,為何不能得到它?」

鮑天逸神色比之前要鄭重得多,他確實倚仗着花無情丟了千年修為而覺得勝算很大,但是在看見妖劍的時候就不再那麼想了,手持妖劍的花無情,確實有了與他一戰而生死兩說的實力。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花無情即便是丟了千年的修為,但是之前他因禍得福得到的可也把那千年的修為相抵了。

「剛得到沒多久吧?」鮑天逸忽而陰測測地笑了,「就看是你的妖劍鋒利,還是我的魔功厲害!看招!」

鮑天逸妖氣衝天地手舉魔劍,氣勢升騰間,身形迅疾地沖了出去。

花無情手持光華環繞的妖劍,眼神一厲,迎著鮑天逸的魔劍接下了第一擊。

「鏘」的一聲響徹,交鋒的兩人身下地面懸起一股氣流漩渦,颳得地面上的一切都離了地飛起來,遠處的花草樹木更是在強大的氣流中東倒西歪。

清河中的河水更是濺起三丈之高。

高手過招只在一瞬,呼吸間,花無情和鮑天逸已經交手不下百回,不周山上狂風大作,距離近的地方已經面目全非一片狼藉。

天空上的兩尊妖王卻打得不可開交,天空都隨之風起雲湧,很快就變得暗無天日。

「啊——」鮑天逸一聲怒吼,身上多了一道新鮮的劍傷,汩汩湧出的血液是暗沉近黑的紅。

妖劍所傷,不管身體多強悍都不容易癒合,並且妖劍上環繞如星子的光斑會在造成傷口的時候趁機鑽入,想要癒合傷口便難上加難。

鮑天逸再厲害,有了妖劍在手的花無情也足以和他旗鼓相當了,過招數量成千上萬,兩人身上都不免有許多傷口,或輕或重,卻沒有致命的,憑各自恢復力,傷口癒合雖然緩慢,卻實實在在地進行着。

妖劍能使傷口惡化,鮑天逸的身體卻會自動修復,便一時間形成了不惡化也不癒合的平衡。

而花無情身上的傷口,因為是被魔劍所傷,便難免沾染了魔氣,他的傷口會因為魔氣而焦黑,而且魔氣的侵蝕性很難擺脫,花無情是靠着體內生機阻擋着魔氣的入侵,傷口只能緩慢地癒合,但身上癒合結痂的傷口又會不斷被激烈的打鬥震裂。

傷口出現的一剎那血會湧出,傷口撕裂的一剎那血也會湧出,所以即便止血能力再強,也頂不住增多的、裂開的傷口不斷地有,所以情況便是,兩人身上像血流不斷一樣,總有血流出來染紅衣服。

再打下去,便是血流光了也決不出勝負來,但是花無情和鮑天逸的默契,是必須決一死戰的,就算血流光了,那也要看是誰的血先流光!

而就在他們搏鬥的時候,兩個他們要找的對象已經成功地脫離了原本的軌跡,在啊花的擁抱下到了一個不知名的森林了。

「嗯……」白虞汐有些痛苦地低吟出聲,風語連忙湊了過去。

嗚嗚,可憐她一個中毒的孕婦,還不忘要救人,請叫她雷鋒小姐!

「唉,美女你還好吧?哪裏不舒服么?」

感覺到自己的肚子的痛楚舒緩了一點,風語又開始活躍了起來。

「嗯?」白虞汐蹙緊著眉頭,緩緩地睜開雙眼。見到眼前風語那張蒼白的小臉,先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隨即側過頭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此時已經天黑了,她們被啊花帶到一個不知名的山洞休息,啊花估計是肚子餓了,離開了找食物,臨走前將一粒藥丸遞給了風語讓她服下,據說是它媽留給他的,能保命。

就是不知道人吃了有沒有什麼問題。

不過現在風語算是破罐子破摔了,她一心只是不想讓花無情殺了孩子,所以她逃跑出來可以說是在等死而已。

如果非要在孩子和自己之間選擇的話,那麼她寧願陪着孩子一起死算了。反正當初當天劫的那個雷的時候她就當自己死過一次了,也沒什麼可怕的。

再說了,她怎麼說也是個女媧後人嘛,沒準兒最後也沒死到,頂多變成個沒腿兒的半人妖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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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王大人,輕點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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