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她站在那裏好一會,這才拿起香胰子給他擦身體,拿着棉帕搓着他的後背,洗得她的手袖都濕了一大塊,她才停了下來,鼻尖都冒起了細細的汗珠。

商寒鼴閉着眼睛,全程不說一個字。譚淳安氣喘吁吁地看着他,總覺得他不對勁,平日裏他的話很多,可今天他的話很少。

嘩啦啦,他從木桶里站了起來,一身有力強硬的肉體赫然出現在她的眼前,她啊了一聲,連忙紅著臉背過身。

「擦乾、穿衣。」商寒韞跨出了木桶,淡淡地開口。

譚淳安扭捏了一會,才緩緩地轉過身,眼睛不小心瞄到他下身生氣勃勃的巨物,嚇得趕緊移開了目光,她呼吸急促地捏著棉帕,顫着手替他擦乾他身上的水漬。

擦乾了上身,她的手便停住無法動了,他綿長地哼了一聲:「嗯?」

譚淳安半蹲著身子,臉蛋灼熱,小手擦拭着他修長、強勁的大腿,一點一點地擦乾,最後囫圇吞棗地完事。

「還沒擦乾淨。」他說。

「我……」她可不敢伸手去擦乾他那裏。

「譚淳安。」

譚淳安身體一顫,每當他喊她的名字的時候,她便知道他生氣了,她不敢違抗他,一臉不情願地伸手擦拭着他的下身,隔着棉帕,他那裏的溫度也傳到了她的手心。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擦乾了他那裏,腦子糊成一片地站起來,機械地給他穿上衣衫。

商寒喂瞥了她一眼,張開雙手任由她服侍着他穿好衣衫,望着她頭頂的發旋,他神色微變。

終於伺候好他沐浴的譚淳安鬆了一口氣,眼見就要解脫,她的手臂上忽然一重,她微疼地要推開他的時候,她被他啪地一下推到了牆上,冰冷的牆貼著炙熱的臉頰,她的心跳亂成了一片。

他從她的身後壓了上來,男人火熱、堅硬的身體巧妙地嵌合在她的身體里,她分不清天南地北,腰臀處被他的炎熱死死地頂着,她呼吸急亂,不知如何是好。

「不行,這裏不、不行。」譚淳安羞憤得幾乎要哭了。

商寒韞低低地笑了,伸手將她的髮絲撩到她的右邊,溫柔地笑着說:「我還能等嗎?」

譚淳安無奈地閉上了眼睛。他這個人一旦想要什麼就不會管別人如何,他想要得到的一定會得到,他要在哪裏與她歡愛便在哪裏,她如何都左右不了他的決定。

一顆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角滑落,修長的指尖捏過那顆淚珠,他輕柔地說:「真聽話,真乖,我要你如何你便如何……」

商寒韞的語氣溫柔得毫無起伏,卻莫名地令她膽顫心驚,令她的肌膚不寒而慄。他說得都沒錯,難道他不知道,在他面前,她什麼都做不了,就如一隻沒有活路的耗子。

他的手摸到她的後頸,溫柔地撫平她的寒毛,一下一下,如一個最溫柔、最善解人意的情人般,「我從一開始就很喜歡你的聽話、你的乖巧。」

譚淳安的呼吸隨着他的每一個動作而起伏,她不經意地吞了吞口水,他忽然用力地掐住她的後頸,她不由得發出驚恐的聲音,「啊!」

「是不是我讓你死,你也願意?」商寒韞咬住她的耳珠,兇狠地說。

譚淳安眼神害怕地遊離著,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對她,方才對她還好好的,轉眼就發瘋了。他另一隻大掌狠狠地拽着她的腰,恨不得將她的腰都給扯斷了。她痛得張嘴呼吸,「商寒韞!」

商寒覯的手撫上她的脖頸,兩手掌微微收攏。只要他再用力些,她細長的脖頸就會被他捏斷,他殺過很多人,徒手捏斷人的脖頸根本不在話下,他也根本不會猶豫。可手下的她,是他的心頭好,他如何能下得了手。

譚淳安緩緩地閉上眼睛,彷佛知道他會這般做一樣。

他的眼裏冒着火焰,咬住她的唇,「譚淳安,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人,便是懼我、厭我,你也休想逃離,否則我定然讓你付出代價。」

譚淳安顫抖地睜開眼睛,凝視着他那張風雨欲來的俊臉,心裏翻起一波一波的風浪。「你不需要在我面前裝乖,譚淳安,我不屑!」商寒韞嘲弄地說完,隨即用力地吻住她,「你記住,你是我的女人,是要跟我h族譜的女人,是要跟我一生一世的女人,死後還要跟我一起合葬。

我似乎忘記告訴你了,你五歲那年本該死在我的手上,可惜我的手下沒有執行命令,將你送回了譚府。」

譚淳安睜大了眼睛,她僵硬著身子,他想起來了,他想起了渺小的她!

商寒韞溫熱的手指輕觸着她冰冷的小臉,溫溫地望着她,語氣卻是冰冷一片,「斬草要除根,料不到我的屬下竟然私心地留了你一命。」

譚淳安張了張乾澀的嘴,「你,真的會、會殺了我?」

「也不一定,畢竟你是譚府的人,殺了你會有些麻煩。」他的眼神陰暗地瞅着她。譚淳安眨了眨微痛的眼,不知道為什麼,聲音沙啞得發不出來。好半晌,她痛苦地閉上眼睛。

忽而,啪的一聲,他一把將她摁在她身後的桌上,冷硬的桌面抵住她纖細的腰背,疼得她想哭。淚,一顆一顆地滑落她的臉頰,她含淚地抬頭看他,揚著脖子。斬草要除根,他,是不是還想着要她的命?

商寒韞的眼微沉,「只有死人才會守着秘密。」

她的眼裏光一點一點地退去,最後化為灰塵。如果他要她命的話……

他骨節分明如玉般的手指輕輕地拂過她的脖頸,感覺到她在顫慄的身子,最後落在她柔滑的臉頰上,他輕柔地說:「但你的命早已是我的了,難道不是嗎?」

譚淳安倏地睜大眼睛,對上他如幽井的黑眸,她說不出話地望着他。他輕笑地低頭吻住她的唇,「你的人,從裏到外,從上到下,還有什麼是不屬於我的?」

眼淚啪嗒地掉了幾顆,一發不可收拾地直流,溫熱了他的臉頰。她迷茫地看着他,他不想殺她嗎?

「譚淳安,難道在你的眼中,我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嗎?」商寒韞低低地笑了,帶着一絲涼意,「我怎麼可能會殺你,除非我瘋了!」他不許,不許她怕他。

說完這句話,商寒韞直接轉身離開了,而譚淳安軟著雙腿坐在了地上,好一會才將他剛才說的話想明白了。

他,想起了她,卻說不會殺她。她的小手撫上心臟,那裏跳得異常的飛快,她呼吸都急促了幾分,臉頰也帶上了幾分紅潤,「為什、什麼……」

譚淳安早早地起床去給晨王妃請安,一如之前一樣,晨王妃照例詢問了一番,話鋒一轉,跟她說起了商寒韞,「寒餛的性格是有些冷酷,但對你卻是不同的,你是他主動要求求娶的姑娘家,那時我給他找了不少姑娘的畫像,希望他看上,他啊,看也不看就丟開了。」

說到這裏,晨王妃又笑又氣,「直到他說他看上你了,我對未來的媳婦也沒太大的要求,只要你們和和睦睦就好。」

譚淳安聽到這裏,默默地低頭。

見她不語,晨王妃猶豫了一下,「本不想跟你說這些,可你跟寒韁本是夫妻。」一頓,「寒韞的性格並不是從小便是如此,因為皇上看上了他,在他很小的時候便將他帶入皇宮,他專門為皇上處理一些事情,有些是好的,有些則是陰私的,所以你也不能怪他的性子如此冷漠、絕情。」

譚淳安聽得一驚一乍,她料不到商寒韁是替皇上辦事,更沒想到晨王妃會將這件事情告訴她,這可以說是很隱秘的事情,甚至不應該告訴她。

譚淳安思考了一下,輕輕地說:「世子、世子殺氣,很、很重。」

「難怪乎你會怕他。」晨王妃搖搖頭,隨即正色道:「但寒韞不是胡亂殺人的惡人,他手中的人命都是惡人。」

譚淳安垂眸,掩飾眼中的無奈。天下的父母都會為自己的孩兒粉飾太平,商寒韞哪裏是晨王妃口中的正邪分明的人,他根本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啊。

似是瞧出譚淳安的不以為意,晨王妃開口道:「是否什麼人在你的耳邊說了話,令你誤會了寒韞?」

譚淳安快速地瞄了晨王妃一眼。同為女人,晨王妃心細如髮,「看來是聽了什麼謠言,不如說給母妃聽聽?」

譚淳安靜默了一會,「沒,沒有、有聽到什麼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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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妻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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