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強制條約

「啥？」這一個字怎麼能表示我內心的震驚，本來以為和女神挺有關係的，沒準還有很多女神神殿，女神依舊在她的**里，美男的環繞中吸收信仰之力……現在倒好，你居然輕描淡寫的告訴我，女神死了耶！

等一下，沒準是女神復活梗，或者新一代女神的梗。雖然梗不新了，但是作為遊戲還是有很強的可玩性的。嗯，一定是這樣！

「現在的遊戲世界，已經和女神原來的創造沒有半毛錢關係了。」冒險解密遊戲之神幽幽的說。

「這裏的時間流速和你原來的世界流速一樣，一天是24個小時，一小時60分鐘，但是我們並鐘錶這種東西，只有用某些植物記錄大概的時間，大概的紀元，因為刷新規則現在連歷史都沒有留下。」

「現在是什麼紀元？」我有些無語了，這裏不會形容時間只能用很久很久以前吧？

「遊戲時代。」冒險解密遊戲之神頗為自豪的說，「經歷過女神**時代，大混戰時代，等等很多時代的發展和演變，在許多先驅的無私奉獻下，現在這裏的法則已經很適合玩真人遊戲了。」

果然是使用「等等」，「很多」這一類模糊的形容詞了。

結果我還是不知道。這是少女戀愛遊戲之神給了我一台平板電腦，一對暗紅色的眸子冷冷的瞅着我，吐出四個字，「電子工具。」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方了？」冒險解密遊戲之神挪揄道，「基本手冊在她的背包里就可以找到。啊！忘記告訴你了，你頭上的字就是你的身份證明和空間包裹，是綁定的，你不用擔心丟失，給你的新手工具全在裏面。」

這名字還可以拿下來嗎？我伸手把類似天使光環的立體字拽下來，可透過表面拿取物品，像是穿過一層微涼的薄膜。這超現實的感覺果然很驚奇，就是內部有些太小了，和半立方米儲物箱差不多大。我拿出裏面的東西，是個扎着絲帶的紅禮盒，一鬆手它又彈了回去。正在我專心的研究新手禮包的時候，少女戀愛遊戲之神簡單的說了一聲再見，然後就走了，冒險解密遊戲之神也靜悄悄的溶解在里空氣中。

大約半小時以後，一直在摸索新手禮包和平板電腦的我明白了很多事情，但最重要的只有兩點：一、我被騙了，二、我被戀愛遊戲綁定了，三、我是不同於常人的天才。

禮包里有很多兌換劵，可以拿到主城中的商店換相應的道具，但是必須要簽署一份契約，一份必須要簽署的「賣身合同」，超級不平等條約。

這是一份羊皮捲軸，並不是我見多識廣，有判斷材質的本領。而是捲軸封口處烙著箴言一樣的花體字，「純潔的羔羊，吾以汝之皮書吾之約。真神為鑒，若背此契約，吾當以黑山羊之罪處之，靈肉分離，永墜彼岸。」

正面內容如下：結締條約

一，宅十八娘身為少女戀愛遊戲之神的選中者，應命而來，與其結下強大的契約，在此承諾永遠為其效命。

二，宅十八娘不得效忠於除少女戀愛遊戲之神和「城主」之外的其他遊戲之神。如兩者命令有衝突，以城主的意志為最優先。

三，宅十八娘不可違背少女戀愛之神和「城主」的指示，必須無條件服從，心甘情願的奉獻出自我的力量和意志。

我默默的看着這個羊皮質感的捲軸，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後抬頭看着青天白日，悲傷的流下悔恨的淚水。

「嗨，有沒有人啊？」我對着蒼茫的天地喊道。

狂風殘酷的把我微弱的聲音吹散，冷漠的翻卷著草葉。天地間，或者說這片充斥着無盡風聲的空間里，好像只有我一個人。

「想來到人類幻想和夢幻的世界嗎？只要真正的渴望，你就能滿足你的一切*。」騙人的廣告詞還言猶在耳，我已經不得不和現實妥協了。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的確是個好方法。寂靜廣闊的駭人的荒郊野嶺，只有你一個人存在，無論你怎麼叫喊，回應你的只有沙沙沙的風吹草葉的聲音。你有去主城的飛行卡，但是必須要「賣身為奴」后才能使用。在這片沒有食物沒有水，只有螞蟻的地方，你沒有任何辦法，這裏不是我的主場，這樣下去，我會被螞蟻吃掉嗎？

螞蟻啊！這裏居然連昆蟲這種小生命都存在，看起來還真是活生生的世界。這裏沒人是我的朋友，我想他們只需要他們需要的人，真是喪心病狂的世界！

「呵呵，比起我原來的世界，這裏要有意思多了。」我不由的笑了出來，「我還從來沒有過這種無力無奈的感覺。城主嗎？在條約中居然出現第三者，這麼違和的東西。真希望我能快速的強大起來，早點見識到城主，那個東西的樣子。」我在羊皮契約上簽字，這張皮子在我簽下宅十八娘這個名字后自動的捲起，消失在眼前。

使用回城飛行卡，以超光速速度伴着強風缺氧，高速運動留下的強烈不適應感。在保護罩中的我還是很狼狽的落在了這個世界所謂的「主城」地板上。

冰涼光滑的白石地磚，高聳入雲的白石頭建築，後現代感和古典雕刻風格並存，以中心的大路為軸線，似乎有着規律可尋。天空中一隻黑色的巨大翼龍掠過一架圓盤形的飛行器，往下是懸浮的汽車遊走在建築物之間。這裏人聲鼎沸，但大多數都不像是玩家。這時一聲火車的汽笛聲穿透主城的繁華，清晰的傳入我耳中。

老式的燒煤爐火車，伴着「嗚嗚」的聲音，我腦中出現了一輛烏黑的噴著蒸汽的圓頭火車，悠然而富有節奏的起步，從月台離開，加速……聲音聽起來不像太遠的感覺，主城裏有火車站嗎？

「你要保持這種失態的姿勢到什麼時候。」冰冷而缺少耐心的聲音在我頭上響起。

使用到主城的飛行卡，落地的時候我沒有站穩，腿一軟直接坐着了地上。接着被眼前主城景象震撼的我並沒有想到要爬起來站好。

一張完美無缺的臉蛋，毫無溫度的暗金色眼眸和暗金色的直發。很完美，完美的像個精美的雕像，標準的讓我害怕。我直勾勾的看着他頭上懸浮着的兩個大字，「城主」從地上站了起來。

「我叫宅十八娘。」我緊盯着他那紫金長袍上的暗花紋路說。我不敢直視他的臉，他有一種高不可攀，讓人自慚形穢的氣場，甚至盯着他的臉看也是一種失禮。我居然沒看清他具體長什麼樣，而且我的目光止不住的下滑，這樣下去，最後我只能看自己腳尖了。

「你認為朕不識字嗎？」城主威嚴的呵斥道。他的音線成熟而具有磁性，發音標準，彷彿是弦箏的共鳴，從我的頭頂傳來。

「城主你好。」我脫口而出，這是我常年練習「阿姨你好，老師你好」之類的條件反射，無論對誰都會說這一句的。

「朕是主城之皇，光明之下儘是朕之領土。」城主滔滔不絕，甚至語重心長不容置疑的說，「年輕人，朕看你雖然已經成年，但是根骨不凡；雖是草莽之輩但也是可塑之才，朕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一個成為朕之皇城騎士的機會。」

好壓抑的感覺！不止是目光的下滑，頭也低了下去。他的氣場，在這種世界裏，居然是有實感的東西。肩膀上有看不見的力量在往下壓。這樣下去，不止是90度角鞠躬，直接下跪也有可能！這麼可以呢？我拚命的抬頭，挺直腰板。我怎麼可以在這樣莫名其妙的的地方對着一個莫名其妙的的傢伙下跪，雖然他是絕色美男。可是我的理想是追求絕對的自由，怎麼可以在這種地方低頭呢？

「我才剛來而已，」我一邊吃力的抬頭一邊找理由拒絕，「對這個地方還不熟悉。城主看中我，我很高興，但是請給我一點時間，讓我熟悉一下環境。」

「這麼說，你是拒絕朕的好意了。」那傢伙清冷的語音風輕雲淡，似乎另有所指。

但我已經沒心情去聽了，只能緊咬着牙關，抵抗著頭頂沉重的壓力。

「即使知道朕是這片天空的唯一主人，也要忤逆朕的意思。」他憤怒道。

「這不是女神的世界嗎？」我說。我感到脊背在顫抖，然後頭頂、肩膀、脊背上的壓力猛的消失了！在同一瞬間，施加在我身上垂直向下的力驟然橫行衝擊。我被這驟如潮水一般的力量拍倒在地，本來應該撲到城主那傢伙的身上，但他不知何時，在我的視線外，已經躲開了。我知道，身體上感到的無形之力，以及他閃避的手段，一定是這個世界特有的力量，彷彿是不可思議，源自於幻想的力量……

這個本來就不可思議的世界，果然很有意思。我勾起嘴角，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