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王冠08

73.王冠08

?瑞嘉王直接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了起來,他緊張的連下巴上的肉都在發抖,急迫道:「盧加大人!」

黎鴻向瑞嘉王安撫的笑了笑,仍然摟著舞姬柔軟的腰肢,轉而對桑達爾笑道:「想來桑達爾王,也是這麼認為的吧?」

她刻意將話這麼說,為得就是逼迫桑達爾配合全場的人,一同忽視剛才的行刺行為。畢竟這把刀沒有刺進桑達爾的胸膛,甚至在刺客靠上桑達爾的酒桌前,黎鴻便攔下了對方。無論如何,她對桑達爾王都有一份救命的恩情在這裡,她如今這麼說,但凡桑達爾王有一點容人之心,都會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黎鴻看出來了,相信桑達爾王從剛才瑞嘉王的反應也能猜出來。

這位領舞的舞者,不是別人,正是瑞嘉王的掌上明珠,瑞嘉的公主瑪朵娜。

一般的舞姬,即使再金貴的養著,畢竟是伺候人的奴僕,怎麼會有這般鏗鏘不屈的精神,四肢又怎樣才能做到如同瑪朵娜那般如陶瓷般光潔無暇。

——最重要的是,得有多大的勇氣,才敢在這樣的場合,向著帝國的王者拔劍。

這位公主低低道:「您是來自烏爾克的大人,您背叛烏爾克了嗎?為什麼阻止我!」

黎鴻無奈道:「若是刺殺便能對付桑達爾王,您為什麼會認為王庭還沒能殺了他?他是半神之子,身上有著來自太陽神的祝福,毒酒都毒不死他,您難道認為您手裡的這把匕首,能刺破他的外衣嗎?」

瑞嘉的公主愣住。

不得不說,黎鴻非常欣賞這位瑞嘉的公主。雖然她的行為衝動了些,且未曾考慮後果。但單從她的行為來看,瑞嘉沒有背叛烏爾克的心思,至少他們仍認為自己是烏爾克的一部分——否則這位國家的公主,絕不會對米思達爾抱有仇恨,更是不惜與對方同歸於盡。

只是對方是半神之子,別說是這位公主的行刺,即使是訓練有素的暗殺者,也未必能刺殺成功。這是件從策劃起就不可能完成的事,既然如此,便更沒有必要為此犧牲一位盟友了。

桑達爾握著酒杯,略抬了起了頭。

大約是有求於自己,黎鴻的表情是桑達爾今天以來得到的最誠摯、發自內心的一抹笑容。

較之她懷中的舞姬,她的容貌便顯得有些普通的了起來。但即使如此,她的氣度,她向著米思達爾之王略略頷首,卻不退半步的姿儀,都遠比一切耀眼。

桑達爾能感受到自己內心的躁動,是喜悅、是歡愉,更是一種發自內心,想要保護的情緒。他甚至不在乎,哪怕黎鴻並不如她表現的,其實也是一朵脆弱的玻璃花,他覺得自己也願意精心去呵護。讓她能夠每日展顏,如同此刻一般奪目。

是多麼美麗啊,她的存在本身,就像是在詮釋這個詞語。

簡直像太陽一樣。

桑達爾思及此,忍不住有些好奇起烏爾克的女王,若是她的宰相,智者盧加是這般的存在,這位王者又得有何種氣度,方才能容下這樣一位下屬呢?

或許她並不能容下,所以才派遣了她來瑞嘉。

桑達爾微微笑了笑,向黎鴻頜首:「沒錯。」

見對方並沒有追究的意思,黎鴻鬆了口氣。她原想放開這位公主,卻在微微撤開手腕的瞬間,被對方拉住,黎鴻聽見這位公主用著有些不甘甚至屈辱的聲音對她道:「抱歉,能請您扶著我嗎?我有些,有些站不穩。」

黎鴻瞥了一眼,便知道對方在勇氣散去后,終於感到了害怕。她扶著對方的腰笑了笑,對她道:「當然,我說過要為您效勞。」

說著,她攬著瑪朵娜公主重新走下了舞池,向瑞嘉王笑道:「您或許不介意我陪公主一併將這支舞跳下去。」

舞要是跳了下去,便徹底翻過了那篇,就算日後桑達爾王想追究也不行。瑞嘉王自是十分感激,沒有反對的道理。黎鴻想了想,便半扶著瑪朵娜,站好,低聲對她說:「我並不會跳舞,但我會點兒劍術,你能教教我嗎?」

瑪朵娜公主已經緩回來不少,她看向黎鴻點了點頭,對她說:「您只管按照您會的表演,其他交給我。」

黎鴻想了想,便將她和盧加學的那點兒簡單的劍術直接揮舞了出來,她握著匕首,倒也有模有樣。瑪朵娜看著她,湛藍色的眼中隱有波光,她穩住了心神,如同一隻鶴,以黎鴻為支點,竟然輕易宛如在她身上起舞!

黎鴻握著匕首揮舞,驚訝的見著這位公主從頭至尾竟然真的腳不沾地,借著從她背脊滾動,甚至是肩膀和腳面,從她的身前跳躍飛舞著旋至前方——明明黎鴻只是在簡單的練習劍術。因為有了她看起來卻真的像一隻編排已久的舞蹈了。

一支勇者邁向戰場之前,他的愛人獻予他的、傾訴著不舍與眷戀的舞。

最後一幕,瑪朵娜公主的腳尖終於觸及了地面,她躺在了黎鴻的臂彎里,那雙眼睛就這麼看著她,將自己的脖頸半點也不在意的暴露在了她的匕首之下。

黎鴻看著這位公主,非常確定她藏在薄紗下的臉笑了。

天審看完這支舞,目瞪口呆:「太厲害了,連你的那種機械式揮劍都能給你襯托成戰士的慷慨激昂,這哪是有天賦,天賦的表都爆了吧!」

黎鴻倒是不太在意這個,畢竟她本人就是不懂舞蹈。她鬆開了公主,向後退了兩步,微微頷首致意。公主提了提裙角,向在場的眾人行禮過後,便隨著眾舞姬退下了。

瑞嘉王見自己的愛女安全離場,便徹底放了心。但即使如此,這頓飯也吃得有些食不知味了。

黎鴻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侍從已為她重新理好了酒桌。她坐下,向瑞嘉王道:「您年歲已高,若是疲累便先去休息吧。我作為烏爾克的宰相,會替您好好招待桑達爾王的。」

瑞嘉王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擔心女兒的心情佔了上風,便向桑達爾告罪后,匆匆離去。

絲竹聲重新響起,這次不再有舞者,而是一名歌女開始唱著瑞嘉的小調為眾人助興。黎鴻側耳傾聽著那柔和的歌聲,竟也覺得有幾分醉意。

正在這時,桑達爾開了口。

這位王者凝視著黎鴻,道:「盧加,智者不拘泥於俗世,米思達爾的情況遠比烏爾克更適宜於施展才學。」

黎鴻飲酒的動作一頓,心想,果然來了。桑達爾王果然嫉妒自己有盧加,所以才一見面就說要賜城。幸虧這次來的是她,若是盧加真的被拐走了,她連哭都沒地方去哭。

黎鴻想到這裡,皮笑肉不笑道:「米思達爾便是聖殿了嗎?」

桑達爾道:「比內亂的烏爾克要強。」

黎鴻笑道:「既然如此,桑達爾陛下為什麼沒有立刻發兵呢?」

桑達爾沉默。

黎鴻試探道:「讓我猜一猜,是因為您也不敢確認烏爾克是否當真會被一擊而潰,或者更糟糕些,米思達爾也並非一片凈土。」

桑達爾的眼神慢慢凝了起來,他紅色的眼睛掃了一眼黎鴻,這一眼,不再是先前「求賢若渴」的姿態,而是屬於一名王者,不願被窺探的不悅。

其實這個問題黎鴻也想了很久。

烏爾克如今卻是不如米思達爾,米思達爾國力正值鼎盛,為什麼沒有在賭約立下的瞬間攻打過來呢?黎鴻曾經猜測或許是暴風神的存在讓桑達爾警惕,但暴風神永遠都會在烏爾克這邊,正如他身後有太陽神一樣。

這個理由不應該成立。

既然這個理由不成立,那麼桑達爾王不攻打烏爾克,反倒親自來說服瑞嘉王又是為了什麼?

當真是因為他為人正直,愛民如子,不願做無故犧牲嗎?

若是沒有看見剛才桑達爾的眼神,黎鴻或許還能如同之前一般說服自己。但看到了對方的眼神后,黎鴻便能肯定,對方沒有立刻發兵,是有別的理由。

這個理由,或許比她想到的,編造一個誘餌使對方上當更為好用。

聽見了她的懷疑,天審猛然回想起來,對黎鴻說:「王太后!米思達爾的王太后!」

黎鴻:「?」

天審道:「你記得之前桑達爾對你說,要賜你『亞迭城』嗎?亞迭城別稱『王后之都』,是每任米思達爾王后的領土,象徵著王后的權利——她可以同樣以米思達爾主人的身份參與元老院的議會,共同制定國政,直到新的國王娶了新的王后。」

「按照米思達爾的規矩,屆時『王后之都』的主人便會換掉,王太后也會失去她在元老院的地位,從而只擁有榮譽。所有的權利都會歸於新的王后。」

黎鴻猛地反應過來:「你是說,桑達爾的母親,米思達爾的王太后,或許並不和她兒子一條心,甚至不樂於見到他的兒子迎娶新的王后?」

天審沉默了會兒,說:「實際上,接近桑達爾的貴族女性死亡率很高,他今年已過三十。這個年紀在這個世界還沒有王后,其實是件很離奇的事。」

黎鴻若有所思:「難怪他上來就說要送我亞迭城,原來是想讓盧加幫他去對付他的母親嗎?盧加確實非常善於政治,還真的能幫到他。」

天審:「我覺得可能不是因為這個……不過如果這是真的,或許就能解釋他為什麼不出兵了。」

黎鴻笑道:「不是他不出兵,而是王太后不讓他出兵?」

天審點頭:「我覺得可能還有更深的問題在裡面,你想啊,一個和兒子對著乾的母親,這實在太奇怪了。你等等,我這幾天去日曜宮看看,查查到底是怎麼回事。」

黎鴻給天審比了個拇指:「你看,你這不是蠻有用的嘛!」

天審:「……」我的用處就是諜報嗎?

作者有話要說:先、先睡覺,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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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不戀愛就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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