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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悄無聲息的落在四層上空舞池上方巨大水晶吊燈上。

城堡的總控電源被燒毀一時半會兒無法恢復供電,別人自然也看不清藏在水晶中,自上而下掃視著一切的灰袍人影。

沈瓊一手握著水晶吊燈的鋼鐵繩索,單膝點地蹲在吊頂中央一圈的金屬圓環上。她的眼睛快速掠過一位位在大廳穿梭而過的聖殿騎士又或者是城堡的工作人員——所有的人、所有的物全部被她的眼睛攝入其內,或遠或近,甚至肆意凝視或是掠過。

這是刺客的技能,更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偵查方式。

沈瓊屏住了呼吸,如果閉上眼,你一定不敢相信這屋裡的上方竟然還有著一個人。畢竟吊頂未曾搖擺,空氣未曾轉動,連心臟跳動聲似乎都幾不可聞。

樓下的那些普通女僕們,更是毫無察覺地端著水壺,笑鬧著前行。沈瓊豎起了耳朵,只聽她們正帶著羞怯討論著別人。

「主教先生的新客人你見到了嗎?」

「你是說那位黑髮的神父嗎?哎呀,他經過迴廊時我瞥見了一眼,看起來脾氣不太好。」

「這個我倒沒有注意,但他長得確實十分英俊,你聽見主教對他的稱呼了嗎?莫德雷德閣下,年紀這麼輕,卻能被主教先生這麼稱呼,看起來在教廷前途無量。」

侍女們還在唧唧喳喳,沈瓊內心卻掀起了波濤駭浪!

莫德雷德!

沈瓊翡翠色的眼中閃爍出了無窮戰意,她沒辦法忘記這個男人先後兩次對自己的嘲諷之笑,更沒辦法忘記自己接連兩次都只能看著這個人逃走,毫無追尋辦法。

「莫德雷德閣下?」沈瓊勾起了嘴角,順著侍女的話語中的方向往二樓的會客室看去,語調輕柔,「今晚看來有得鬧了。」

沈瓊如一隻蝴蝶振翅般輕巧的藉由勾爪從水晶吊燈上落下,她幾乎沒有任何阻礙就順利擊暈了兩名侍女。她將這兩名侍女拖進了走廊里隨便一處無人的房間,將她們的外衣剝下,給自己換上。

當沈瓊將腰帶藏在潔白的圍裙下后,她瞥了一眼穿衣鏡的自己,漆黑的長發包裹在頭巾中,只有一雙桀驁不馴的眼睛看起來與這身黑白色的女僕裝不太搭配。

沈瓊挑了挑眉:「唔,事情總不能盡善盡美,看起來有點樣子就行了。」

說罷,沈瓊順手碰過先前一位侍女端著的水壺,厚底的軍靴踏出了這間鋪著紅色毛毯的屋子,在屋門關上的那一瞬——刺客即刻斂下了自己的眼,略彎著腰,匆匆往前方而去。

聖殿騎士與她擦身而過,甚至沒有一個人發現這位「女僕」的不對勁。

為了確保巡邏不受影響,伯納德甚至不惜採用了十九世紀的方式,配備遊走的侍女替這些巡邏衛士添水。沈瓊看見那兩名捧著水壺的侍女大約就知道她們在做什麼工作,正是因此,她才決意要借用她們的身份在宅內行走。看見這樣的安排,沈瓊除了除了在內心嘲諷伯納德的古舊與膽小外,還忍不住想,如果需要這種保衛的是托尼·斯塔克,他一定會使用隨叫隨到的機器人來完成部署。

沈瓊靠著這樣方便的身份,加上她神乎其技的開鎖技能,非常順利的從四樓起摸進伯納德房間。她和迪克有著明確分工,迪克負責事先解決無法避開的巡邏衛,並且負責攻破城堡的安防以及監視系統。沈瓊則負責排查伯納德位置,並進行資料收集。於是他們兩人一人自上起,一人從樓下開始清掃。

不出迪克最初的預料,伯納德的私人區域果然基本都在四層。一層是大堂與僕人室,二層是會客廳與舞廳,三層與四層才是伯納德日常活動的場所。

不過很顯然伯納德目前並不在四層。

沈瓊在四層拐角處的房間里,發現了伯納德辦公的痕迹。

她首先將自己的手機打開,喚醒賈維斯,靠著這位無所不能AI管家破壞了伯納德私人電腦的密碼與防火牆,將對方電腦里的資料向托尼的主機中瘋狂傳輸。在等待的過程中,她又順帶破壞了伯納德辦公桌的鎖,在他的辦公桌內搜尋半響,才找到一張勉強算是線索的照片。

這張照片被用紅色的記號筆劃上了叉,沈瓊看了看,發現這是名黑髮藍眼的青年,她的視線釘在照片上,總覺得這個人眼熟。

沈瓊將照片翻了過來。

背脊上倉促地寫著一行字:莫德雷德。

沈瓊離開了房門,剛將房門上鎖,走下樓梯沒有兩步,便與巡邏的衛士隊長相遇,這名隊長再與她交錯三步后忽然一頓,扭頭叫住了她。

「你,過來。」

沈瓊聞言,嘴角微微勾了勾。她轉過身,欠身行禮:「您好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

這位小隊長盯著她看了會兒,方才舉著自己的水壺道:「給我倒點水。」

沈瓊將水傾倒入小隊長的水壺裡,正欲轉身,卻忽然被對對方握住了手。

這名聖殿騎士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我似乎從未見過你,如果我見過你,絕不會忘記。」

沈瓊聽到這樣話,臉不紅心不跳,只是含著笑意,似有似無地凝了對方一眼,慢條斯理道:「可您現在卻不記得我?」

這位巡邏隊長直面被一名年輕漂亮的女士這般嗔了一句,一時間竟然還有些窘迫,他鬆開了手,咳了聲:「抱歉女士,我沒有其他意思,請忙您的去吧。」

沈瓊向他頷首致意,轉身按著原有的步調離開。

這名巡邏者的下屬見狀,好奇道:「怎麼了?」

巡邏隊長搖頭:「沒什麼。」他想,雖然之前在宅內確實沒有見過這位女士,但這座宅邸的女僕眾多,他也未曾見到全部。加上沈瓊實再太過鎮定,他只能認為自己是多想。

——然而這世界有些事真的需要多想。

伯納德眯著眼盯著自己眼前的黑色騎士,虛假地溫聲問候:「莫德雷德閣下,您不在德國追擊刺客餘黨,怎麼回到了北美?」

莫德雷德毫不客氣的在他會客室中的長椅沙發上坐下,修長的雙腿交疊,皮靴直接架在了長椅前乳白色的茶几上。莫德雷德微微掀了眼皮,皮笑肉不笑道:「我本來是沒這個打算……」

他忽然收回了腳,身體前傾盯住伯納德皮膚鬆弛的面孔,嗤笑道:「直到您讓我的騎士『墜樓』,拿不回我們約定的物品。」

伯納德的神情鎮定,當他的手指卻不由自主的越發攥緊了自己的鼻煙瓶。

莫德雷德又笑了聲。他緩緩直起身,撤去自己對伯納德壓迫,轉而懶散的倚在了靠背上,藍色的眼睛冰冷地盯著伯納德,毫無商量餘地道:「所以我來了,主角大人要毀約嗎?說起來,你毀約我並不會太驚訝,畢竟您在做主教前,可是世界聞名的『鯊魚』。」

聽到這個外號,伯納德棕色的瞳孔猛然一縮。他收起了自己溫和的假面,瞥了一眼莫德雷德,冷聲道:「恕我直言,莫德雷德閣下,即使你深受騎士長的信任,那也只是在驅魔聖團內。」

他忽然間便從袖口中掏出一把左輪指著自己面前的男人,凶態畢露:「這裡是聖殿騎士的地盤,沒有圓桌騎士開口的份!」

氣氛驟然崩緊!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規律而輕柔的敲擊聲。咚咚咚、咚咚咚。

伯納德眼睛盯著莫德雷德,好半晌收起了自己槍,將面上惡狠收斂,揚聲詢問:「誰!」

屋外傳來侍女的聲音:「主教先生,我來送茶點。」

莫德雷德聞言挑眉,雙臂展開搭在長椅背側譏誚道:「主教大人竟然還給我準備點心?」

伯納德也覺得奇怪,但有了客人,管家吩咐僕人準備倒不奇怪。畢竟在表面上,莫德雷德和他還是同僚。

伯納德揚聲命人進來,莫德雷德涼涼道:「您還是先將伊甸碎片交給我比較好,免得馬上遇見死神,讓它下落不明。」

伯納德冷笑了聲,不以為然,侍女推開門,推著餐車走進。她神色有些緊張,看起來是個新手。伯納德幾乎都要懷疑她能不能安慰的將茶壺與曲奇放好的時候,這位侍女完成了她的工作。

就在這位侍女直起身,欠身打算出去時,伯納德忽然發現了對方帶著手套,比左手整整大出一套的右手。

伯納德冷冷問:「你的右手怎麼了?」

侍女聞言微微一頓,抬起頭后,那雙翡翠色的眼睛對上了他。

伯納德在看清對方樣貌的瞬間悚然一驚,然而沈瓊根本沒有給他任何機會!

刺客就像是一道閃電!在你尚未反應之前已然翻身扣住你的雙手,袖劍出鞘抵住了你的下顎!左|輪|手|槍從伯納德衣袍里碰的墜下,沈瓊挾持著伯納德,眼睛閃爍著光盯著依然坐在天鵝絨長椅上的青年。

「別動。」沈瓊威脅道,「不然我立刻捅穿他的喉嚨。」

她盯著彎腰試圖撿起伯納德墜到地面手|槍的男人,眯著眼低沉道:「莫德雷德閣下,還是我應該叫你『傑森·托特』?」

莫德雷德,或者該稱呼他為傑森·托特。這名青年聽到沈瓊的伸出,眼臉微微顫動了一瞬。

然而也只是一瞬。

下一秒,他快速從地面抄起了左|輪|手|槍,毫無停頓,精準無比的一槍打進了伯納德的咽喉!

子彈穿透了紅衣主教的喉嚨,在沈瓊的脖頸上擦裂一寸皮膚,火辣辣地疼。、

這名青年握著手|槍,槍管對準沈瓊地方向抬了抬,掀起眼帘低啞道:「你剛才,威脅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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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不戀愛就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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