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情不自禁

第二百七十章:情不自禁

誰來告訴他這小娃兒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身旁的李小安滿意的看着自己女兒的強勢霸道,欣慰的點了點頭,沖身旁站着的林千尋說道:「你女兒蠻識貨的嘛!隔壁家的小羅森一直纏着她玩,她都不賞個好臉色的。帥哥嘛!還是國產的好!哦哈哈哈哈——」

林千尋有些無奈的看着眼前自娛自樂的李小安,明明就是自己喜歡小顧玖,丈母娘看女婿,自然越看越歡喜。小若素還那麼小,懂什麼是帥!

被白母和顧淵明捧在手心的呂梓笑得咯咯作響,林安之就這樣站在白母的身旁抬眸直直看着她手裏的棒棒糖,跟父親極其相似的妖孽般的丹鳳眼已經成型,長大后必定是個禍國的男色吶!

小呂梓被逗樂得笑彎了眼,餘光觸及到白母腳下的小男孩,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雙腳撲騰撲騰想要下地,白母見到身旁的小安之,明白過來,小心翼翼的將小呂梓放了下來。

小呂梓將其中一根彩色的棒棒糖抽了出來,稚氣的聲線清脆的響起:「你想要吃棒棒糖嗎?」

「恩恩。」小安之眼睛放着光,點了點頭,接着說道:「棒棒糖超甜的,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

「嘿嘿——」小呂梓傻笑出聲,晃了晃手中的棒棒糖,甜甜的嗓音響起:「那你要抱抱親親呂梓,呂梓就會把棒棒糖給你!」

話音一落,白母和顧淵明微微一愣,面面相顧,不知這小丫頭怎麼會這麼調皮機靈……

小安之看了一眼小呂梓手上的棒棒糖,沒有猶豫,抱着小呂梓的胳膊,湊了過去,在小呂梓肉呼呼的可愛臉蛋上留下吧唧一口,緊接着歡喜興奮的接過她手裏的棒棒糖,拆開表面的包裝,美美的吃了起來。

李小安嘴角的笑意越加濃烈了,用手肘戳了戳身旁站着的林千尋,壞笑道:「看來不止有個女婿,我還多個兒媳婦!」

林千尋:「……」

兒子,你怎麼這麼沒出息,就一個棒棒糖就把自己給賣了!

漸漸的,周圍的幾個穿着西裝的男人和穿着禮服裙的女人開始上來找顧淵明和白母搭話,白母抱歉的笑了笑后,牽着倆個小傢伙離開了宴會廳。

李小安和林千尋也連忙跟了上去。

宴客中坐着的幕夜和西野默默的看着這一場戲的落幕,在目送走了呂笙他們后,又看着白母和李小安他們的身影離開宴會廳。

幕夜看着身旁吃得優雅的西野,抿了抿唇,猶豫了一會,還是出聲說道:「西野,我吃的差不多了,你慢慢吃,我先出去一下。」說完就要起身離開。

可手腕卻被一道強而有力的力量禁錮,緊接着將他拉回了座位上,只見西野優雅地擦拭了自己的嘴角,偏頭看向身旁的早已脫去當年那稚氣的幕夜,唇角輕扯,輕聲說道:「你這個時候去找呂笙,不覺得有點多餘了嗎?」

幕夜微微一愣,呆愣的看着眼前這張幾近完美的五官,疑惑出聲道:「你怎麼知道我想去找呂笙?」

西野並沒有着急回答幕夜的問題,反而悠哉的從桌上將那一杯鮮艷的液體送入唇中,隨着那喉結的滾動,那紅酒杯中的液體也見了底。

不一會兒,西野才緩緩出聲道:「人家小倆口四年沒見了,這個時候正是溫情暖暖的時候,你這個時候去打擾,不是很無趣嗎!」

話音一落,幕夜白皙的俊臉上頓時浮現一抹嫣紅,顯得有些尷尬。

見幕夜這樣,西野的眸子輕動,喉結異樣的滾動了一番。

隨後,他站起身來,佯裝漫不經心的出聲說道:「走吧!我們下午還要去錄製節目,不能耽誤太久。」說完已經大步朝着宴會廳的大門口走去了。

幕夜看了一眼桌子旁的幾人,連忙起身跟了上去。

等他們離開之後,那桌坐着的幾人這才開始議論起來:

「剛才那倆個,是不是明星啊?經常在廣告上和電視上看到的,叫什麼名字來着?」一個年級稍大的男人出聲問道。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細聲說道:「你剛才沒聽見嘛?那個年級稍微小一點的叫那個帥氣的男人叫西野,我剛才用手機查新聞了,那個年級較小的少年吶,叫幕夜,聽說倆個人的關係啊……」

話說到最後越說越小,最後眾人的視線看着那漸行漸遠的倆個背影也變得有些異樣起來。

「真是世風日下啊!」

……

呂笙直接被抱着進了電梯,隨後抱着出了大門,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副駕駛上,並細心的系好安全帶,這才將車門關好,自己繞過車頭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發動引擎,驅車離去。

呂笙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由地輕聲問道:「我們要去哪裏?」

「回家。」顧塵淡淡的吐出倆個字。

呂笙回頭看了一眼那已經看不見的酒店,繼續說道:「就這樣把孩子留在那,真的好嗎?」

顧塵偏頭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呂笙,嘴角輕挽,眸子轉而看向前面的道路和車輛,沒有再說話。

車子緩緩的行駛了十多分鐘,最後停在了一座海邊別墅的大門口,隨後幫她解開了安全帶,將她抱下了車。

呂笙看着眼前這熟悉的環境和大門,抬眸看向眼前的顧塵,輕聲問道:「我們不是回顧家嗎?來這幹嘛?」

顧塵深邃的眸子低垂,薄唇輕啟,低沉的聲線緩緩響起:「這四年來,你難道就沒有什麼想要跟我說的嗎?」

說話之際,顧塵騰出一根手指,已經將房門上的密碼鎖解開,打開了房門。

呂笙眸子輕垂這四年來,卻是有很多話想要跟顧塵說,包括四年前為什麼離開?這四年來又發生了什麼……

呂笙思慮之際,顧塵已經抱着她上了二樓的卧室,將她放在床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呂笙只好老實說道:「之前我們下濱山公園的墓穴的時候,當時棺木被打開之後,那些東西涌了出來,我的腳踝也被那金色的蟲子咬了一口……」說話之際,呂笙將自己的鞋脫掉,露出左腳腳踝處的紅點,接着說道:「這個紅點並不是什麼皮膚色素的沉澱,而是傷口……」

呂笙就這樣輕輕的講述著自己那四年前包括治療的事,當然,其中也自動忽略了實驗治療時那些藥物帶給她生不如死的直接體驗。

「當知道我的身體已經好了的時候,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回來……」呂笙說着說着抬眸看向顧塵,卻發現眼前的顧塵早就脫的乾淨了,而他的小腹處也早就有了最原始的慾望。

呂笙頓時紅了臉,連忙低下頭看着自己裙子上的花紋,支吾說道:「你……你不是要聽我解釋嗎?趕緊把衣服穿上!」

顧塵深邃的眸子劃過一抹暗沉,這四年來,他每天都在惶恐害怕,可卻沒有想到呂笙會是因為這離開他。

在這四年中,她一定很辛苦吧!每天都在絕望中的度過,甚至還自己孤身一人撐著懷孕的辛苦和分娩的痛苦……

顧塵手臂輕抬,大掌輕輕撫摸著呂笙細膩的小臉,如破墨般的深邃中滿是濃濃的深情和溫柔,充滿磁性的撩人聲線緩緩響起:「我想聽的是,你這和四年到底有沒有想我?」

呂笙小臉一熱,臉紅的說不出話來。

這四年來,她怎麼可能不想他,哪怕就是她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可在夢中……

顧塵眼眸一深,唇角微微牽扯出一抹魅惑的弧度,低沉的聲線緩緩響起:「看來這四年來,你已經忘記我了,該怎麼樣讓你記起來了?」

呂笙下意識抬眸,出聲反駁道:「我沒……」

話還沒有說完,唇上已然被溫熱堵住,那熟悉的悸動讓她的血液瞬間沸騰,心臟像是恢復了活力的泉水一般,猛的抑制不住的跳動着。

顧塵輕捧着她的臉,深邃的眸子漸漸迷離沉淪,那唇上的溫軟讓他體內的慾望越加囂張,恨不得要將眼前的這個女人吞噬殆盡。

他輕輕吸允着她的唇瓣,輾轉磨蹭,時不時的輕咬,舔舐著唇瓣的輪廓……

這四年來的日思夜想,全部在這一刻傾瀉而出。

呂笙的呼吸漸漸紊亂粗重起來,放在腿上的小手緊張地微微收緊著,大腦一片混亂,不知如何是好。

漸漸的,顧塵似乎已經不再滿足緊緊只是唇瓣之間的吸允和舒服,強而有力的舌尖輕挑牙關,順利地滑了進去,強勢的與之糾纏。

「唔——」呂笙情不自禁的低吟出聲。

這一聲越加給了顧塵莫大的鼓舞,那略帶冰涼的大掌漸漸撫向呂笙的裙下……

……

下午四點。

凌亂的大床上,潔白的蠶絲被下一隻白皙的胳膊和長腿露了出來,那凌亂的髮絲遮擋住了呂笙的半張臉,臉上依然還有未褪去的情慾的潮紅。

顧塵心滿意足神清氣爽的從浴室出來,看了一眼凌亂的大床那疲憊睡得沉穩的呂笙,嘴角不禁微微輕扯,彷彿一下子又回到四年前……

等呂笙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她撐著依然癱軟無力的身子坐了起來,看着床頭那盞微弱的燈,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看樣子,顧塵把她挪到了次卧。

呂笙摸了摸身旁還溫熱的床單,抿了抿乾渴的唇,掀開被子想要下床,剛站起來,雙腿無力,猛的一下跪在地板上,下身傳來難忍的異樣,讓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剛想要扶著床身站起來,只聽見傳來一聲匆促焦急的腳步聲,她一抬頭,顧塵已經將地上跪坐着的她輕輕抱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看着她膝蓋上的微紅,眉頭不由地一皺,擔憂地出聲問道:「痛不痛?還有沒有哪裏摔著?」

呂笙輕輕搖了搖頭,將旁邊的被子扯過來蓋上,不自然地轉移了話題:「我想喝水。」

顧塵重重的舒了一口氣,伸手將呂笙散落在額前的髮絲撩到耳後,溫柔說道:「等我一下。」

說完直起身來,抬步離開了房間。

不一會兒,顧塵拿着一套白色的純棉睡衣過來,輕熟的給呂笙穿着衣服,就好像以前一般。

只是在給呂笙穿內褲的時候,呂笙下意識的吸了一個冷氣,這讓顧塵連動都不敢動了,獃獃的看着呂笙臉色的異樣,那眉頭再次一皺,隨即看向呂笙的下腹處,眸色一深,哀傷歉意地出聲道:「對不起,弄疼你了!」

呂笙小臉一熱,不自然地別過頭去,小聲的嘟喃道:「你先出去吧!我自己穿。」

顧塵抿了抿唇,還想再說些什麼,可到底是自己沒有控制住,再多的道歉都不能回到之前了。

他小心翼翼的給呂笙穿好內褲,隨後再將睡褲穿好,這才抱着她下了樓。

他小心翼翼地將呂笙放在沙發上,溫柔的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吻,輕聲說道:「我去給你倒杯水。」

呂笙淡淡應了一聲,顧塵這才轉身走向廚房。

呂笙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天色,心裏不免有些放心不下,沖廚房的方向喊道:「顧塵,你把電話給我,我想問問孩子睡了沒有?」

顧玖和呂梓這四年來,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她,這是第一次沒有她的夜晚。

顧玖她還放心,呂梓那丫頭,不知道晚上會不會哭着喊著要媽媽,鬧着不肯睡覺……

穿着藍色睡衣的顧塵將一杯溫水遞給了呂笙,隨後又回到二樓的卧室將手機拿下來,撥通了一個號碼,並將手機遞給了呂笙。

呂笙接過電話,聽着那邊傳過來的聲音,出聲叫道:「李嬸,孩子都睡了嗎?」

電話那邊的李嬸聽到呂笙的電話,不免有些欣喜,連忙回應:「孩子們都睡了,你放心吧!要不要我把電話給太太和先生?」

呂笙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輕聲說道:「不用了,我們一會就回去了,不要吵醒他們。」

倆人說了沒倆句,得知孩子安分后,呂笙便掛了電話,將手機還給了顧塵,並出聲說道:「你現在還能開車嗎?我想孩子了。」

顧塵沒有出聲回應,只是蹲在了呂笙的身旁,深邃的眼眸緊鎖着她,薄唇輕啟,低沉的聲線緩緩傳來:「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呂笙微微一愣,隨後轉念一想才反應過來顧塵的意思,小手輕輕撫摸著顧塵帥氣的臉龐,殘忍的時間也沒有放過顧塵,可也許是得到了上帝的眷戀,那帥氣的容顏非但沒有改變,反而多添了一抹成熟的的韻味,讓顧塵的男人氣質越加濃烈。

這樣說起來的話,上帝真正寵愛的應該是她才對,給了她如此完美溫柔的顧塵。

呂笙扯唇一笑,柔聲說道:「顧塵,我感覺很幸福。從一開始,哪怕你知道我離開了四年,甚至你知道在這四年中,我的身邊不僅有蘇木,還有秦涼,儘管如此,你依舊沒有問我任何問題。相反我,一聽到你結婚的消息,一聽到那個女人懷孕的消息,我整個人完全崩潰掉,甚至想要負氣任性的一走了之……」

呂笙的話還沒有說完,顧塵伸手將臉龐上的小手扯了下來,放置在自己唇邊,在手背上留下輕輕一吻,充滿磁性的聲線緩緩響起:「因為我知道,我知道那個呂笙愛我有多深,不管是之前的親子鑒定也好,還是你無聲無息的離開也好,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你會背叛我,會背叛我們之間的感情。對於你的深愛,我唯一能做的,那就是回報更多。」

呂笙嘴角幸福地微微揚起,鼻頭猛的一酸,眼淚頓時模糊了視線,之前跟九爺的那四年,她就像是一個小尾巴狗屁膏藥似的粘着他,也談不上什麼情感付出,只是一個少女做着她的粉色夢而已。

後面的學校運動會的見面,再到結婚生子,這每一天,她都深深的感受着被愛的幸福,能給予的卻很少很少。

儘管在別人眼裏,她呂笙無才無德,除了空有一副皮囊之外,沒有任何閃光點,這樣平庸的女人,怎麼配站着顧塵的身邊呢!

甚至她也會經常這樣問自己,顧塵到底喜歡自己哪裏?

也許這個問題她一輩子都思索不出個結果來,但那些已經不重要了。

「所以,明天我還清那四年的照顧,我們再也不會跟秦涼有任何牽扯了,我們一家人,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顧塵如破墨般的深邃微微眯起,擔憂出聲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秦涼。你也許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身份,那種人,是在死神的鐮刀上討生活的,每一天的時間都是奢侈,我不敢想像他這次的失敗會對你做出什麼事來……」

甚至會不會威脅到她的生命安全……

呂笙輕挽唇角,將手從顧塵的手裏抽了出來,看着窗外深邃的黑夜,輕聲說道:「我答應你,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回來。」

顧塵眉間的摺痕越加深了,呂笙的執着他是知道的,一旦決定了的事,就很難再改變,就像是四年前毫不留情的離開他獨自去承擔一樣……

……

一個小時候后,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穩穩的停在車庫的車位上,顧塵抱着呂笙直接坐電梯上了三樓的兒童房。

呂笙坐在床邊看着眼前睡得安穩的倆個小傢伙,提起的心也終於放回了原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轉而俯身低頭在倆個小傢伙的額頭上留下輕輕一吻。

顧塵站在呂笙的身後,溫柔的看着眼前的呂笙,儘管之前呂笙許下的承諾讓他心安了不少,但那不安和慌亂始終沒有消散。

如果可以的話,他會像之前解決喬楚和喬曦一樣去對付秦涼,直到他再也不能對他們產生威脅……

可秦涼對於他們來說,儘管存在着危險性,到底沒有傷害到他們。

不管是四年前呂笙的出走,還是這四年中,秦涼始終沒有做出什麼傷害呂笙和孩子的事。

儘管他想要對付他,想必呂笙也不會同意的吧!

引起呂笙不開心或者難過的事,他不想去做……

呂笙坐在床邊,看着倆個孩子的睡顏,跟顧塵說了很多顧玖呂梓小時候的趣事,特別小呂梓剛開始會走的時候,就已經笑料不斷了,那活潑調皮的性子,倒是很讓人討喜。

只是在說的小顧玖的時候,呂笙嘴角的笑容慢慢的消散了下來,眸子輕垂,看着小顧玖帥氣可愛的臉龐,略帶憂傷的聲線響起:「我找了很多醫生,可他依舊不能開口說話……顧塵,對不起。」

顧塵嘴角輕挽,伸手搭在呂笙瘦弱的肩膀上,溫柔的聲線緩緩響起:「呂笙,沒有什麼比你們還在我身邊更重要了,其他的,一切都會好的。」

呂笙長長的嘆了口氣,伸手抱住了顧塵精壯的腰身,臉蛋緊緊貼着他的胸膛,輕輕蹭了蹭……

見這熟悉的動作和感覺,顧塵忍不住輕笑出聲,大掌輕輕撫摸著呂笙的柔軟的髮絲,眼眸中滿是溫柔。

凌晨四點,顧塵抱着呂笙回了自己的房間,隨後輕聲說道:「要不要先睡一會兒?」

呂笙坐在床上,輕輕搖了搖頭,抬眸看向顧塵溫柔的眸光,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在,轉而細聲說道:「在這四年中,秦涼怕我跟你聯繫,斷了我與外界的一切聯繫,我突然很想知道,你的小說還在寫嗎?」

顧塵眉梢輕佻,從口袋裏將手機拿了出來,低沉的聲線也隨着響起:「你不在的這四年裏,除了工作,我最害怕的就是空閑下來的時候,因為只要大腦停頓下來,就會瘋狂的想你。算起來,還真是多虧了你四年的離開,我完成了近十年的字數量……」

呂笙訝異的抬頭看着顧塵,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除了沉重的工作之外,還有負擔寫作,這樣長時間的壓力下的顧塵,怎麼可能會休息好呢!

她再次重重的嘆了口氣,將顧塵的手機解鎖,隨後將看書的APP打開,隨即睜大了雙眸,下意識地驚呼出聲道:「五本!」

顧塵嘴角輕揚,深邃的眼眸始終緊鎖着眼前的呂笙。

呂笙眸子輕動,看了一眼手機上方顯示的時間,離明天早上八點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她也沒有多少睡意。

她將鞋子脫下上了床,留了身邊的一個位置給顧塵,柔聲說道:「我想聽你說着四年來你過的怎麼樣?」

話音一落,顧塵的眼眸中劃過一抹異樣,但僅僅只是一瞬間,快到讓人無法捕捉,便消失不見了。

他脫鞋上了床,躺坐在呂笙的身邊,被子下的十指交纏,緊緊握著,那富有磁性的低沉聲線緩緩響起:「這四年來,我就像是一個機械人一樣,每天反覆地做着同樣的事,上班,睡覺……」

顧塵漫不經心地說着,就好像在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但這些聽到呂笙的耳朵里,卻止不住地泛起一陣陣的心疼之意。

呂笙強壓着鼻頭的酸楚,轉而又問到了顧爸爸和媽媽,包括爺爺,得知他們這四年來也並不好過後,呂笙心裏的愧疚感越加濃烈了,以後更得好好彌補才是……

他們又談及到了呂大壯和楊大姐,遠在國外的他們在得知呂笙不見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星期後,他們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在了解了所有信息之後,便離開了顧家,倆家從此之後也再也沒有了往來。

顧塵將這一切都說的輕描淡寫,卻並沒有告訴呂笙自己被呂大壯打進醫院住了一個多星期的事。

至於李小安也是,得知呂笙失蹤后自己一個人急匆匆的回國來,在顧家等了一個多星期的消息,最後失落的回了澳大利亞,這一走,除了每天林千尋會打電話來問呂笙的消息,他們之間也沒有好像從此變成了陌生人一般,直到昨天大婚前的那天下午,他才再次見到李小安。

至於楚顏汐齊言他們,聽說齊言管不住她,自己硬是進了部隊訓練了幾年,現在在S市的派出所工作。當然,因為齊言的『特別照顧』,只在派出所做做筆錄審審犯人什麼的,估計這一時半會肯定得憋壞,自己會辭職不幹的……

還有魏萌萌張政他們,顧塵也不太清楚,只是聽說畢業后就跟張政結婚了,當時的婚禮他沒有去,讓助理將新婚禮送到了婚禮現場而已,至於後來,他沒有時間和精力去關心這個,也就不得而知了。

呂笙靠在顧塵的懷中,聽着顧塵胸膛下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那猶如大提琴醉人的聲線在耳畔緩緩響起,心裏不免被幸福滿滿的佔據。

突然覺得,現在的幸福和那四年來的思念之苦比起來,根本微不足道,不能比擬。

呂笙突然再次想起些什麼,雙手撐着手臂從顧塵的懷中起來,輕聲問道:「對了,喬楚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話音一落,顧塵的眉頭微微一蹙,低沉的聲線緩緩響起:「這幾年警方一直在追查,但是依舊一無所獲,不過你不用擔心,相信落網只不過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呂笙眸子輕垂,心裏已經有了主意。她抿了抿唇,遲疑了一會,還是出聲問道:「那幕夜,他還好嗎?」

顧塵骨節分明的食指輕刮著呂笙細膩的臉龐,溫柔的聲線緩緩響起:「亞麗集團收購時欠下了的幾十億,加上每年給的股東分紅和他定期的打款,也差不多還清了。這幾年時不時的能在路邊的廣告上看到他,看樣子,應該混的不錯吧!」

呂笙淡淡的應了一聲,繼續躺在顧塵的懷裏。

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地流失著,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房門被敲響,白母推門而入,將床上的呂笙嘴角溫柔的牽起,已經溫婉的模樣此刻也衰老了許多,時間帶走了她的時間,帶走了她的青春,讓她的皮膚變得有些鬆弛皺紋,可依舊抹滅不掉身上優雅大方溫婉的氣質,這依舊是呂笙所熟悉的感覺。

呂笙掀開被子下了床,走到白母的面前,抿了抿唇想要說些什麼,終究只是輕輕叫了一聲:「媽。」

白母欣慰一笑,將呂笙的手拉過,溫柔地說道:「早飯做好了,下來吃吧!呂梓真是太活潑了,沒你鎮壓不住。」

呂笙眸色一動,輕輕應了一聲,白母這才轉身離去。

呂笙看着那緊閉的白色房門,深思白母話中的含義。

沒一會兒,顧塵抱着呂笙走到了餐廳,只見頭髮發白顧老爺子已經做在了主位上,被身旁站在餐椅上穿着小粉裙的小呂梓逗得合不攏嘴……

呂笙拍了拍顧塵的肩膀,示意放她下來,顧塵聽話照做,小心翼翼的將呂笙放了下來,但還是不太放心,轉而牽着她的手,一起走到了餐桌旁。

呂笙看了一眼坐在顧淵明身旁安靜的小顧玖,隨後看向非常活潑鬧騰的小呂梓,不由地輕嘆了一口氣,嚴厲出聲道:「呂梓,乖乖坐下,不許鬧!」

椅子上的小呂梓轉過身來看着出現在身後的呂笙,咧嘴一笑,露出可愛的小虎牙,朝呂笙伸手甜甜的叫道:「媽媽,媽媽抱抱!」

呂笙無奈的輕笑出聲,沖顧塵輕搖了搖頭,無奈道:「你女兒機靈得很,你搞定吧!」

顧塵眸子輕眯,唇角微微牽引起一抹弧度,知道呂笙是想要讓他跟女兒多一些相處親密。

他拉開一張餐椅,讓呂笙坐下之後,這才將餐椅上站着的小呂梓抱了起來,溫柔哄道:「聽說,今天最早吃完早餐的,就能去動物園玩。」

小呂梓眼眸一下子亮了,拍着手高興的叫喊道:「可以看到大狗和大貓咪嗎?」

顧塵微微一愣,有些疑惑小呂梓嘴裏的大狗和大貓咪是什麼,動物園裏哪裏會有狗和貓?

他將疑惑的眸光看向身旁的呂笙,請求解答!

呂笙忍俊不禁輕笑出聲道:「那是老虎和獅子!」

話音一落,餐桌上的顧父白母和老爺子都不禁笑出了聲,小孩子的世界觀很是單純有趣,只有他們會把那種危險的生物當成是大狗和大貓咪。

經過這一段小插曲后,小呂梓十分努力的吃掉了屬於自己那一份的早餐,緊接着便纏着顧塵,一直沒從他懷裏下來過。

用完早餐后,已經是七點半了。

呂笙看着客廳中逗弄著小呂梓的一家人,不禁嘴角微微揚起,轉身想要離開,手腕卻被一道力量禁錮著,讓她不能再前進半分。

呂笙回過頭來看着身後的顧塵,只見他從口袋中將昨天婚禮上呂笙還給他的那枚戒指拿了出來,將呂笙的右手輕抬,戒指再次回到那有着深深指痕的無名指上,俯首低頭在那無名指的戒指上留下淺淺一吻,低沉的聲線緩緩響起:「我們等你回來。」

呂笙看着那低下頭顱的顧塵,唇角輕扯,那粉色的唇瓣輕動,溫柔的聲線緩緩響起:「恩,我會回來的。」

說完直直的看着顧塵那眼眸中的溫柔和不舍甚至還有那一縷不安,這讓她越加堅定了要回來的心。

倆人就這樣站了很長一會兒,呂笙抽回了自己的手,湊近了些,踮起腳尖送上一個安心的吻。

顧塵不舍,想要去加深這個吻的時候,呂笙卻馬上離開了,偏頭看了一眼旁邊沙發上的幾人,臉上浮現一抹嫣紅,轉而小聲的對顧塵說道:「回來再說。」

說完依然轉身,身後低沉的聲線再起:

「要不,我送你吧?」

呂笙轉過身來看着那眼眸中的不舍,深深吸了一口氣,輕扯出一抹明媚的弧度,清靈的聲線緩緩響起:「不用,你在家好好看着呂梓,完了叫司機送我就好!」

顧塵只是直直的看着她,卻並沒有說話。

呂笙眼看着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收起了思緒,轉身離開了顧家大門。

顧塵站在二樓書房的窗戶口看着那車尾的離去,直到消失不見,他才收回視線,轉而走到書桌前,將那帶有密碼鎖的柜子打開,從中拿出幾十張照片,其中全部都是一些秦涼在德國跟呂笙和孩子們的親密互動……

顧塵一張張的看着,每看一次,他的呼吸便沉重幾分,照片上呂笙的笑容,看秦涼的眼神,這一切都表明呂笙在離開他的這四年來,跟秦涼在一起的這四年來,她過的很好。

沒有他,依然過的很好。

只見一疊照片的最後幾張是他們在D市櫻大的場景,一席藍色格子長裙的呂笙站着櫻花樹下,一身正裝的秦涼站在她的身旁,那一吻,落在她的唇角處……

下一秒,顧塵冷着眼眸將那些照片全部扔進了垃圾桶,並將早就準備好的火機點燃,一併扔進了垃圾桶,瞬間,那垃圾桶開始冒出一縷黑色的煙霧,緊接着,那紅色的火光驟起,並伴隨一股刺鼻難聞的異味……

當前天晚上看到這些照片的時候,不慌亂那是不可能的,可心裏卻始終沒有懷疑呂笙跟秦涼之間的關係,畢竟,如果呂笙真的背叛他了,也不會再回來找他才是。

女人因愛而性,身體不會出軌,精神更不會。

但這些照片還是讓他很是不爽,越加地提醒着他懦弱的事實,不然的話,呂笙四年前也不會離開……

……

四月的S市正是一年中天氣最好的時候,陽光明媚溫和,天空其他地方沒有的蔚藍,就連吹在臉上的風,都是那般的溫柔。

從顧家別墅到她和秦涼約定的咖啡店,大約有半個小時的車程,儘管現在可能已經遲到了……

八點十五分,等呂笙到達的時候,咖啡店裏已經傳來了濃郁的咖啡香味,這是呂笙在德國的時候最愛的咖啡味道。

她下車吩咐了司機幾聲,司機遲疑猶豫了一下,並沒有着急離開,看着呂笙白色的長裙進入咖啡店后,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隨後,那有着四個八的勞斯萊斯離開了咖啡店的門口。

呂笙推門而入,店裏空無一人,只有那咖啡台中有一個穿着制服的身影。

呂笙緩緩的走上前,只見秦涼安靜沖泡著容器中的咖啡。

呂笙坐上了吧枱旁的高腳凳,看着秦涼熟練的動作,不禁打趣道:「想不到,你除了做面還會咖啡!」

秦涼淡金色的桃花眼眸輕抬,看了一眼呂笙,隨後繼續沖着手裏的咖啡。

呂笙也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

直到幾分鐘后,一杯香濃的咖啡端到了呂笙的面前,秦涼那慵懶的聲線緩緩響起:「嘗嘗味道怎麼樣?」

呂笙抬眸對上那淡金色的眼眸,抿了抿唇,遲疑了一番,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轉而端起眼前的咖啡,送到唇邊少抿了幾口,原本不會很好喝,卻發現味道還不錯,下意識地出聲說道:「還不錯,跟在德國時候的喝得差不多……」

話還沒說完,呂笙卻突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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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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