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夫人,過一會兒再睡

【157】夫人,過一會兒再睡

喬玉妙在府里用好午膳,回了正屋,想進屋子休息一會兒。

剛剛走進屋子,就聽到門口拂冬和綠羅請安的聲音:「國公爺。」

喬玉妙朝門口一看,只見齊言徹徑直走進屋子。

齊言徹走到喬玉妙跟前:「玉妙。」

「言徹,你回來了?」喬玉妙抬頭。

「回來了,」齊言徹頷首,「府里來人給我傳口信,說你找我有事相商,所以我就趕回了。」

喬玉妙心中一暖,便道:「我確實有事要同你說,所以才叫的人去北門傳口信,想讓你早些回來。倒是沒想到你那麼早就回來。耽誤公務了?」

「無妨的,現在北門外的秩序還算整齊,況且還有衛陌他們在那裡頂著,我離開倒也無妨。我讓他們有什麼事情,立刻用飛鷹給我傳遞消息,」齊言徹拉過喬玉妙的手,將她的素手放到自己的掌心:「你既然有事情找我商量,我自然要趕回來的。」

「那過一會兒,你還去嗎?」喬玉妙問道。

「今天就不去了,明天再去。」齊言徹應道。

「恩,今兒在家裡好好吃頓晚飯。」喬玉妙拉開柜子,從裡頭取出齊言徹在家裡常穿的便服,遞給了他。

齊言徹解了腰帶,脫了外衫,接過了喬玉妙遞來的常服。

他套上了常服,喬玉妙走過來,隨意的幫他系腰帶。

齊言徹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嬌妻,見她低著頭,肌膚白璧無暇,極長的睫毛在空中延展,這般隨意的幫他系著腰帶,卻讓他感受帶她別樣溫柔,眼角眉梢帶著嫵媚風情,這般溫柔和嫵媚妖嬈結合在一起,讓他情不自禁摸上了她細嫩的臉頰。

喬玉妙抬頭。

齊言徹便趁機在她唇邊偷了一口。

喬玉妙嗔了他一眼,把他拉到桌邊:「過來,我們坐下說話。」

「好。」齊言徹淺笑了一下,坐到喬玉妙身邊。

「言徹,我確實有事要跟你說。」喬玉妙說道。

齊言徹見喬玉妙說的認真,便也正了神色:「玉妙,怎麼了?」

於是,喬玉妙就把今天早上在後宮的經歷,仔仔細細的跟齊言徹說了,從她被假煙雨引到皇宮北面、假裝喝下有料的茶水開始,一直說到,她換了茶水,讓曾菀婷昏倒,以致於曾菀婷被人撞見捉姦在床的事情。

喬玉妙每說一句話,齊言徹的眉宇就冷了一分。

等喬玉妙說話的時候,齊言徹已經是雙拳緊握,額頭上暴起的青筋若隱若現,眼眸里是疾風驟雨一般的盛怒。

喬玉妙知道齊言徹平日里臉上表情並不多,不是一個喜怒形於色的人。他現在盛怒的模樣,應該已經是氣極。

齊言徹確實是怒不可遏,胸中怒意,如驚天駭浪般翻騰。那曾菀婷用心險惡,行為下作,害他妻子。

「現在那個男人當場自殺了,曾菀婷作為後宮寵嬪,被那麼多人看到她與人通姦,大概也逃不了一死,兩個人都死了。」

齊言徹冷然說道:「死的快了些。」

喬玉妙嘆了口氣:「害人不成反害己。言徹,這件事,我還是覺得很奇怪,至少有兩處,我想不明白。」

「哪兩處?」齊言徹問道。

「言徹,我和曾莞婷確實沒有什麼交情,以前也發生過口角,」喬玉妙說道,「但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曾莞婷為什麼要花那麼大功夫來陷害我?就因為她和我曾經有過幾句爭執,有些,恩,有些不合常理。」

齊言徹轉過頭,思索起來。

「還有一個,哦,」喬玉妙說道,「言徹,那個男人,哦,就是那個護衛,他為了陷害我直接過來赴死,言徹,那護衛是什麼人,他是曾莞婷什麼人?還是同我有什麼深仇大恨?竟然會為了陷害,命都不要了。」

齊言徹眉眼一沉。

「言徹,他,他當場舉劍,自殺了。」一想到剛才那血腥的場面,喬玉妙還微微有些心悸。

齊言徹見喬玉妙神色間有些發怵,便伸手把她攬到懷中。

喬玉妙本來坐在齊言徹的身邊,這便順勢趴到了他的胸口。

在皇宮裡,看到這兩輩子都沒有見過的血腥場面,她確實有些心悸,不過因為性子沉穩,而她也不是什麼膽小之人,到也沒有真的害怕到什麼程度。

不過,既然他回來了,靠在他懷裡,她便舒舒服服的趴在他胸口。

他的胸肌緊實飽滿,又有韌性,就算隔著衣服,也能感受的出來。她整個人一瞬間就被他的氣息包裹,被他濃重而陽剛的氣息包裹,她莫名安心。

手搭在胸口,臉也貼在他胸口。

齊言徹握起她的素手,摩挲了一下,湊到她耳邊,柔聲道:「妙妙莫怕。」

「恩,」喬玉妙在他胸口點點頭,「倒也沒有怎麼怕,只是頭一次見到這種場面,稍有些怵。」

齊言徹用手在她背後撫摸了一下:「這件事要查徹底才行。」

喬玉妙在他懷裡,抬起腦袋:「引我到那間屋子的宮女叫做紅蓮,是曾莞婷身邊的宮女,曾莞婷是必死無疑的,也不知道那紅蓮怎麼樣了?」

齊言徹想了想說道:「大景朝歷來沒有主子犯錯,奴婢要株連,一塊兒處死的規矩。只要她沒有被查出幫主子傳遞消,就不會被處死。」

喬玉妙想了想:「應該不會,曾莞婷和侍衛通姦,本來就是莫須有的事情。」

「紅蓮?我想法子把她弄出宮,審問一下。」齊言徹說道。

「那是宮裡的宮女,能把她弄出來嗎?」喬玉妙臻首微側。

「若曾嬪還是寵嬪,確實不易,」齊言徹說道,「不過現下,這紅蓮原來的主子,因為與人通姦,免不了一死,紅蓮也不再是寵嬪的宮女。」

喬玉妙重新趴下,手壓在齊言徹的胸口。

「通常來說,這種宮女,雖不用處死,但應該會被打發去做粗使的。弄出來一會兒,倒也不會太過顯眼,審問好之後,及時丟回去,不會引人注意,」齊言徹說道,「玉妙莫要擔心。」

「噯,」喬玉妙應了一聲,又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抬了頭。

她眯了眯眼:「把人弄出來之後,我來審她,保管讓她有什麼說什麼,一字不落的交代清楚,而且也絕不敢把你抓她出宮審問的事情,說出來。」

齊言徹眉眼輕輕一抬:「妙妙有什麼妙計?」

喬玉妙嘿嘿一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

這天下午,齊言徹都留在鎮國公府里和喬玉妙待在一起,他難得在府里悠閑的過了一個下午,和心愛的嬌妻待在一起。

這天夜裡,齊言徹把喬玉妙攬在懷裡睡。

喬玉妙腦子裡思考著白天發生的事情,有些睡不著,就在齊言徹的懷裡翻過來翻過去,趴過來趴過去。

懷裡的嬌妻只穿了一件小衣,整個身子這樣在他身上蹭過來蹭過去的,齊言徹的眸光漸漸暗了下來。

手摟到她的腰身,吐出一口濁氣:「妙妙,睡不著嗎?」

「我在想白天的事情。」喬玉妙說道。

「莫擔心,」齊言徹說道,聲音有些暗啞,「妙妙要是無法入眠的話,不如和為夫講個故事吧。」

「講什麼故事?」喬玉妙說道,「關於戰場的故事?想聽故事了?」

齊言徹笑了笑說道:「撿個你喜歡的講。」

「恩?我喜歡的啊,」喬玉妙眨巴了兩下眼,說道,「我喜歡的?我喜歡的就我喜歡的。那,我跟你講個鬼故事,嘿嘿,從前啊,有個女鬼,她叫聶小倩,有一天,她碰到了一個書生,叫寧采臣……」

喬玉妙緩緩的講著她前世看過的一個動人愛情故事,聲音婉轉溫柔。

她緩緩的講,他靜靜的聽。

帳子里安寧而溫馨。

喬玉妙講著故事,注意力便從白日發生的事情轉移了開去,她不再想白天的事,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正在講的這個故事。

一個故事講完,她就覺得有些睏乏,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中,她才意識到齊言徹的用心,他是想讓她轉移注意力,不要總想著白天的事情,難以入眠。

閉著眼,勾了勾唇,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正想睡覺,一隻大手突然探到了她懷裡。

男人的聲音啞啞的,磁性的,帶著粗重的呼吸,在她耳邊響起:「妙妙,過一會兒再睡。」

「恩?」喬玉妙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

嬌媚的聲音帶著慵懶,在安靜的帳里,格外誘人。

齊言徹喉結翻滾了一下,把人從懷裡,緩緩翻到了床上。

……

酣戰結束,喬玉妙這回是真的又困又乏,渾身沒有力氣,只想著睡覺了,嘴裡只叫著:「真困真乏,要睡覺了,要睡覺了。」

齊言徹溫柔的笑了一笑,向外頭要了水,隨後,幫她擦洗乾淨。

他幫她蓋好被子,從床上起了身。

穿好了衣服,他出了房門。

在夜色中,他穿過抄手迴廊,走過穿堂,進了書房。

他連夜找來了手下之人。

「去查查一個叫紅蓮的宮女,之前是曾嬪的宮女,」齊言徹下令道,「儘快把她從宮裡弄出來。」

「是。」

——

第二日,喬玉妙依舊去了萬卷書圖書館,傍晚,也依舊像平常一樣回了鎮國公府。

如今,已是入冬,院子里桂花都謝了,府中的菊花也凋零了大半,喬木枝頭,枯黃樹葉時不時掉下幾片,唯有長青的松柏依舊青翠盎然。

天也越發的冷了,白日里有太陽還算好些,傍晚,天色漸暗,天一下子冷上好多。

喬玉妙命人把之前已準備好的炭盆拿出來,在府里正院常用的幾個屋子,外院的書房、廂房、常用的小廳,還有舒清和喬玉珩院子里的卧房和常用的屋子,都擺了炭盆,燃了起來。

屋子裡若是有人,就把碳火燃得旺些。

屋子裡若是沒有人,炭盆就燃得暗些,溫在那裡,好讓府里主子一進去,就可以把炭盆燃旺起來。

炭盆剛擺好,天色就徹底暗了。

喬玉妙原本以為齊言徹今天會很晚回來,畢竟他昨天吃過午飯就回來了,基本上一天都沒有處理公務。所以喬玉妙猜想他今天應該會很晚回來。

不過沒有想到,天色剛暗,齊言徹就回家了。

齊言徹進了屋子,看到喬玉妙正在屋子裡查看炭盆,便走了過去。

「玉妙,那紅蓮抓出來了,你之前和我說,你要親自審她,」齊言徹說道,「走,我接你去審她。」

「抓出來了?」喬玉妙驚訝的說道,「這麼快。」

「抓出來了。」齊言徹說道。

「那我們這就走吧。」喬玉妙說了一句。

「外頭風大,加件衣服。」齊言徹說道。

「噯。」喬玉妙加了件薄襖子,跟著齊言徹出了鎮國公府,上了馬車。

漆黑的夜色中,馬車駛出了京城北門。

馬車停下了,齊言徹拉著喬玉妙的手下了馬車。

喬玉妙一下馬車,就看到一幢平房,這平房看著十分簡陋,像是臨時搭建的。

平房門口,兩隊士兵分列在門口兩邊,他們一動不動,彷彿漆黑夜色中的兩排石象,然而挺拔而立,嗜血的煞氣,撲面而來,彷彿夜色中隨時等候頭狼發號施令的群狼。

只那一雙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彷彿夜幕中亘古不變的璨璨星辰,永遠守護心中忠誠的信念。

耳邊只聽齊言徹說道:「這是臨時建起來的平房,自從流民到了北城門外,我便奉旨在此維護秩序,這座平房,是剛來北門時臨時搭建,近日我都在這裡處理公務和軍務。」

喬玉妙點點道:「恩。」

「隨我來。」

齊言徹拉起喬玉妙的手,走向那臨時搭建的平房。

「國公爺,夫人。」兩排士兵同時行禮。

齊言徹淡淡點了一下頭,拉著喬玉妙進了屋子。

屋子裡,衛陌看到齊言徹和喬玉妙進了屋門,急忙快步迎上行禮:「國公爺,夫人。」

「人在何處?」齊言徹頷首道。

「國公爺,在後頭的小屋子裡,」衛陌說道,「人是敲暈了帶出宮的,現在還沒有醒。」

「還昏迷著?」齊言徹冷聲說道:「用冷水潑醒。」

「噯,等等,」喬玉妙阻止道,「在弄醒她之前,我先要布置一下。」

齊言徹轉過頭,看向喬玉妙,眉眼一抬:「布置一下?」

喬玉妙桃花眼撲扇了一下:「恩,布置一下。」

——

紅蓮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一間空屋子裡,屋子什麼都沒有,只有她一人躺在地上。

門緊閉著,幾扇窗戶半開不開,月光從窗戶中照了進來,落在地上,形成一片冰冷慘白的光影。

冷風呼呼從窗戶吹了進來,在經過窗戶打開的縫時,發出了凄厲的呼喊嗚咽聲。

突然一陣風吹了過來,窗戶晃動了起來。

「吱呀——」

「咯吱——」

「嘭——」

窗戶各種聲音相繼發出。

冷風吹在紅蓮的身上,她凍得咯咯發抖,渾身打著冷戰,背脊發涼,頭皮發麻。

「有,有人嗎……」紅蓮的聲音有些發顫,「有,有人嗎……」

紅蓮從地上撐著坐起來,慢慢的站起來,身形還沒有站穩,突然看到窗外一個白色的人影閃過。

紅蓮一驚,一屁股跌倒在地上,她抬頭看著窗外:「誰,是誰在那裡……」

悄無聲息……

過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任何人回答她。

「我,我看錯了……」紅蓮喃喃自語,「原來,原來是我看錯了……」

話音剛落,窗外又有一個白影幽幽的飄了過去……

紅蓮向後爬了幾步,全身都發起抖來。

「紅蓮……紅蓮……」一個女人聲音突然幽幽的在夜色里響起。

「紅蓮……紅蓮……」女人凄慘的呢喃上又響起來了。

「誰,是誰,是誰在叫我?」紅蓮驚恐的問道。

她回了頭,突然看到了一個女人,面色慘白,一身白衣,一雙桃花眼定定的看著她。

「啊——」紅蓮突然發出了一聲凄厲的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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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家棄婦多嬌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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