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氣運等級
雖原身的死,與其多次開天眼導致身體孱弱不無關係,但吳雲敏那一腳香爐,卻是□□。
縱然吳雲敏是因為生活所迫才把歪主意打到蘇容的頭上,可她是害死原身的罪魁禍首,這點毋庸置疑。
蘇容精緻的小臉上漾出了微涼的笑意,她伸手落在對方的肩膀,巧用暗勁讓對方不得不離自己遠一些。
收回手,她的視線落在吳雲敏的臉上,有些疑惑地問道,「你想讓我怎麼幫你呢?」
吳雲敏一下子止住哭聲,愣愣地看向對方。
她想過很多種蘇容的反應,譬如是冷漠的拒絕,抑或是對她視而不見,又或者同情心泛濫,二話不說就選擇幫忙。
可偏偏沒有眼前這種。
她的眼眸乾淨純粹,吳雲敏甚至有些不敢直視,樹皮似的手不安地抓了一下衣角。
下一秒,她哭出聲,哽咽道,「大師,求求你幫幫我吧!沒有我兒子,我根本不能活。」
「你幫我算算我兒子在哪裏,求求你幫我找到他吧,他的傷口還沒有包紮,他會疼啊!」
圍觀之人唏噓聲一片,有昨天全程看了這場好戲的,現在聽到吳雲敏的話,立刻就聯想到高利貸剁手這威脅上,臉上寫滿了同情。
「真是可憐,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誰讓她當媽的沒管好自己的孩子。」
「誰說不是呢!出了事就往人家小姑娘的攤子前哭訴,也不想想之前是誰先動手的。」
「這小姑娘我接觸過,算命賺來的錢全部給她住院的媽治病了,也是個孝順的。」
「聽你們說起來她還算得挺準的,等這人走了我也去算一算,權當給她攢點住院費。」
蘇容饒有興緻地看着她,眼底深處根本毫無波動,「如果你兒子找回來了,然後怎麼辦呢?」
吸|毒、賭博、借高利貸,這個家早就已經在無形中被拆散,「更何況,你的丈夫要和你離婚,你告訴我,如果你兒子找回來了,你們如何自處?」
吳雲敏不可思議地看向蘇容,她竟然又說對了,她的丈夫的確說過要和她離婚。
後背滲出雞皮疙瘩,吳雲敏吞了口口水,她抬手抹去眼裏的淚水,希冀道,「家裏的事我都會解決好的,只要先幫我把兒子找回來,我一定會重重感謝你。」
「大師,我知道你有真本事,求求你幫幫我吧。我兒子是無辜的,如果不是他找的女友帶壞了他,恐怕他也不會去做這些事。」
「我保證,等他回來后,他一定會洗心革面,我帶他來和你磕頭。」
說着,吳雲敏擦乾的眼裏又泛起了淚光。
見到對方表現,蘇容目不轉睛地看向吳雲敏,「說完了?」
蘇容嫌棄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牛仔褲,而後站起身,輕聲開口道,「昨天你問候了我全家,問候了我的祖宗十八代。」
「這我也就不和你計較了,你把我推倒在地兩回,腳踢香爐,磕到我的腦袋,你可曾有一句道歉?」
吳雲敏嚎啕聲頓時變大,「大師,我錯了,我不應該那麼對你,對不起,對不起。只要你幫我,讓我做什麼都願意。」
她心裏充滿了悔恨,如果自己沒有那麼欺善怕惡,打這個歪主意,事情恐怕還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悔不當初。
就怪兒子的那個女朋友,真是個害人精,攪事精,如果她再看到那個女人,肯定要抽她兩個耳刮子。
不管吳雲敏的道歉是真心還是假意,蘇容聽到她的話后,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陡然一松,整個人都變的輕鬆無比。
「你覺得你兒子有錯嗎?」
吳雲敏茫然,她的兒子有錯嗎?
在她心裏,兒子肯定是沒有錯的,可是瞧著蘇容的模樣,她又不敢明說。
猶猶豫豫了好久,才開口道,「都是我沒有教好孩子,沒有看住他,就算有報應,也應該沖我來啊。」
蘇容眼裏劃過一絲輕諷。
有這樣會攬事的媽,也難怪兒子不成器。先是把家裏禍害了個遍,而後乾脆離家出走。
她兒子甚至都沒有替家裏思考過,他走了之後,高利貸繼續追債,他的父母會如何為難。
這樣的兒子找回來,只會是個大禍害。
「這件事情我還真幫不了你。」
吳雲敏沒想到大家說的好好的,對方冷不丁地就拒絕了他,一時之間愣在原地。
她伸出手想拽對方的襯衫,此刻她已經處於絕境,對方若是不幫忙,她真的無計可施。
蘇容避開,「如果你兒子失蹤了,那應該去警察局報警,警察局不受理案件,那就等到失蹤時間夠了,再去報警,我相信人民警察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再者說,你的兒子並不是被綁架、要挾,而是主動離開,我哪來那麼大的水平幫你去找一個活生生的人?就算有,等我算到了他的住址,誰知道下一秒他是不是又走了?」
「您另請高明吧。」
蘇容說完話后,將面前褶皺的白布鋪平,再也不搭理吳雲敏。
直截了當的拒絕,這下吳雲敏的眼淚像開了閘一樣不停,手足無措地站了起來,「大師,只要你幫我這一回,我會給你很多的錢,我會努力賺錢還你的恩情。」
蘇容眼皮子都沒動一下。
她直接無視了吳雲敏,她看過吳雲敏的面相,這兒子註定是找不回來了,退一萬步,就算找回來,也是個禍害。
蘇容轉身拿出黑色的碳素筆,轉身在「窺命運玄機」的牌子下面龍飛鳳舞地寫下了二行字—
算命一次兩萬元整。
至於算不算看眼緣。
眾人都是識字的,頓時大吃一驚,面面相覷不敢作聲,兩萬塊錢什麼概念,可是普通人不吃不喝半年的工資,這姑娘簡直獅子大開口。
原先不少人心裏還打着小九九,五百一次還能夠咬咬牙拿出來,現在直接打了退堂鼓。
吳雲敏心裏更是絕望,她眼睛紅彤彤的,眼巴巴地看向蘇容,「大師你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嗎?好人有好報,我的兒子傷口還沒包紮。」
好說歹說許久后,吳雲敏見蘇容毫無反應,罵咧咧道,「你這種人是會有報應的,見死不救,還想騙錢?兩萬算命你當大家都是傻子嗎?」
蘇容從頭至尾視對方如無物,神情古波不驚,一派高人風範。
實則心裏對吳雲敏厭煩的很,她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結果不盡人意時,都會把自己的負面情緒強加到別人的身上。
她的心裏正在思考兩萬塊錢的定價會不會太低,在三合派時,每出去辦事一次,絕不是這個世界兩萬的報酬可以比擬的。
兩萬是蘇容對自己的最低價碼,再低就更對不起自己苦學多年的真本事。
吳雲敏見到蘇容始終不肯回應,冷漠無比,心裏又擔憂他的兒子,在這兒蹉跎了太多的時間,她咬咬牙開口罵了幾句,轉身離開。
圍觀的人見到正主都走了,沒熱鬧可看,一鬨而散,但蘇容這兩萬算命的天價卻口口相傳。
等到恢復往日的冷清時,在蘇容邊上不遠處的一個老瘸子一瘸一拐的走到她的身邊。
也不等蘇容回話,老瘸子就坐了下來,他拿出老煙桿,抽了一口,又吐出煙圈,冷不丁問道,「不是讓你這兩天不要來這裏擺攤,你怎麼又來?」
話音剛落,老瘸子偏頭看向蘇容,這一看可不得了,他驚道,「這兩天你發生什麼事情了?給我說一說。」
小姑娘的面相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來的瀕死之相消失不見。
更令他驚異的是,現在他已經看不清面前這小姑娘的運程,宛若置身霧中,前途不明。
蘇容瞥了一眼老瘸子,見他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因為長期吸煙而導致牙齒髮黃,一雙眼睛卻是冒着精光。
也是原身心善,面對着這個老瘸子同行,非但不排斥厭惡,每天傍晚會在自己買饅頭時順手給他捎上一個。
蘇容正要回答,卻見到對方的頭頂閃過青色的霧氣,旋即霧氣飄散,組成了水光鏡。
老瘸子正健步如飛地走進松市最高檔的天香樓,剛到門口就被侍從帶到了包間。
蘇容雖然此刻臉色有些蒼白,但她卻覺得匪夷所思,對方竟然不是一個瘸子,平時裝的這麼像。
更讓蘇容覺得難以令人接受的是,這老瘸子頭頂的霧氣竟然是青色的。
三合派速來把人的氣運分為灰白紅黃青紫金七個等級,這也是經歷吳雲敏、醫院那個懷孕的女人和面前這個老瘸子后蘇容才意外發現,這個世界某些東西還能夠對的上號。
而且聽老瘸子說的話,蘇容百分百的相信,他也略通算命,否則也不會讓她這兩天不要出現在這。
蘇容粗粗看了一眼老瘸子的面相,心裏瞭然幾分,倒是對這個世界玄學術法起了幾分好奇心,笑眯眯地開口問道,「為什麼不讓我來擺攤?這兩天沒發生什麼事情。你是算出什麼東西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