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野蠻夫人俏將軍(12)
兩人一起落在馬上,景天逸把龍錦繡打橫放下來,攬著她的腰肢急速在夜色中。途中他把右肩窩上的箭羽拔了出來,鮮血順著傷口往下流,染紅了半個肩膀。
龍錦繡內疚的說道:「對不起。」
景天逸沒回答,嘴唇印在她頭頂的髮髻上。
駿馬疾馳在漆黑一片的草原上,這個時候天氣雖說已經開始回暖,但是風刮在臉上如同刀割。龍錦繡縮了縮身體,躲進景天逸的懷裡,那人似乎也感覺到她冷,手臂攬的更緊了些。
龍錦繡因為藥性還在,全身無力,還有點迷糊,不知過了多久,朦朧中察覺到景天逸的體溫高的不正常,他的身體全部壓向她,把她越攬越緊,似乎要嵌在他懷裡。
龍錦繡微微抬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一片遙遙無際的沙漠里,馬兒的速度已接近散步。
她因休息了一陣子,身上漸漸回了力氣,抬手在景天逸刀削斧刻的臉上摸了摸,溫度燙的嚇人,月光下他的面頰在透著詭異的紅暈,龍錦繡連忙問道:「你怎麼了?」
景天逸卻回答道:「沒事。」聲音也是異常嘶啞,性感撩人,他說話間將臉頰在龍錦繡的掌心裡蹭了蹭。
龍錦繡白了他一眼,以前那麼冰冷的一個人,現在生病了還學會撒嬌了么?她把手掌縮回來,在他肩頭錘了一下。
景天逸發出一聲低吟,龍錦繡這才察覺到他的情況很不好。
事情有點大。
她在馬背上轉了個身,按著景天逸受傷的那隻肩膀,把黑色夜行衣從領口拉開,他肩窩處的傷口已經與衣服沾粘在一起,一點點的弄開后,本來乾涸的血跡又滲出來,血液中還帶著一種奇異的香味,傷口周圍一片黑紫,顯然是方才的箭羽帶有劇毒。
龍錦繡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這可怎麼辦,現在四下無人,連救他們的黑衣人都不知道死活,沒一個人追趕上來,景天逸的狀況實在不太秒。
「你還能堅持多久?我們去附近看看有沒有村落,找大夫給你清毒。」一輪孤月,滿目黃沙,無邊無際,走出的話怕是得到明天了。
沒得到景天逸回話,她想到電視小說里的情節,連忙伏過去,嘴在傷口上深深的一吸,帶著異味的血液流進她的嘴裡。
「嗯……錦繡,別吸,有毒。」冰涼的唇貼在傷口上吸吮,景天逸滿足的低吟了一聲,那聲音帶著一種渴望,他更加用力抓著龍錦繡的雙肩,似乎想把她推離,又似乎想要將她擁的更緊。
龍錦繡把一口血吐出去,才焦急的說道:「我怕來不及,先替你緩解一下。」說完,她又繼續去吸取帶毒的血液。
景天逸此刻猶如烈火焚燒,低下頭,雙眼緊盯著她的頭頂,眼中的光芒猶如一頭困獸,想要撲向她,又害怕傷到她,他張了張嘴,暗啞的說道:「即使這樣,怕……也解不了,這毒應該是蠻族最著名的情鴛。」
龍錦繡皺了皺眉,那是什麼毒?嘴巴還是沒有停歇,又吸了兩口污血,吐掉。
景天逸雙眼已經開始發紅,甚至神智有些混亂,鼻尖一直在龍錦繡的頭頂嗅來嗅去,然後滿足的嘆息了下,一隻手急躁的摸向她的脊背,把她貼向自己。
「你別搗亂,快點給你把毒血弄出來,趕回臨陽城再說。」說話間,龍錦繡用力的推了景天逸一下,扯動了他傷口。
也因此讓景天逸找回了一絲神智,他不能在這時候失去自我,萬一蠻族侍衛追了來,他們的處境就不妙了。
「你先回臨陽,出了沙漠會有我們的人接應。」景天逸強壓著胸口紊亂的氣息,抬手在馬背上擊了一掌,懶散的馬抬腿鳴叫了一聲,緊接著他鬆開龍錦繡,側倒在沙地上,順著斜坡翻滾到沙丘下面。
「景天逸——」
龍錦繡眼睜睜的看著景天逸從馬上跌落下去,然後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怒火中燒。
龍錦繡翻身下馬,但因她一月未動彈,肌理僵硬,下馬也是滾下沙丘的,身體停下時,她倉皇起身,四下尋找景天逸的身影。
不到一會兒,龍錦繡覺得自己也不對勁,全身上下都發熱,面頰上燒呼呼的,身體由內而外,有種難以宣之於口的渴望,一開始她以為是因為長期不動,腳步發軟,但仔細察覺卻不是,體內不停的有東西在涌動,似在尋找出口。
難道她也中毒了,她也不過是吸了兩下箭傷而已。
情鴛,情鴛,情合意濃,鴛鴦交頸?她都這樣了,景天逸竟然還能一直忍到現在,他是不是太能忍了。
她腳步蹣跚的在沙丘間尋找景天逸的身影,明明剛才就一瞬間的事,怎麼會不見人呢?
突然間,龍錦繡腳下踏了個空,順著流沙一直往下陷,越掙扎陷的越快,完蛋了,她估計要在這一世界終結生命了。
窒息感淹沒她數秒后,身體突然又往下急速墜落,先是能呼吸到新鮮的空氣,然後感覺觸到地面,她摔倒在地。起身後,吐掉嘴裡的沙子,抹了抹臉,虛弱的站起來環顧四周,伸手不見五指,摸了摸身邊的牆壁,似乎身處一座地下岩洞里,耳邊還能聽到微弱的流水聲。
龍錦繡扶著岩壁走了一小段距離,腳尖突然碰到柔軟的東西,嚇得她趕緊後退了幾步,千萬別是蟒蛇啊,她最怕那種東西了。
龍錦繡視覺失靈,聽力就變得異常敏銳,她仔細聽了聽響動,好像是人喘息的聲音,趕緊喊道:「景天逸,是你嗎?」
龍錦繡一想到有可能是景天逸,害怕的感覺立刻消失,挪著腳步,伏下|身子在地上摸索,剛碰觸到人體,腳踝就被拉住,下一刻,她就被那人扯的跌在地上,瞬間壓在她的身上。
被壓倒在地的那一刻,龍錦繡已經非常肯定這人就是景天逸,他的衣服已經濕透,汗水中隱隱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香味,那種香味讓她身體里的熱潮再一次席捲而來。
景天逸壓倒她的瞬間,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修長的手指直接襲擊上她的胸口,使勁的揉捏著,嘴巴緊急迫的在她臉上尋找著唇瓣。
待他尋找到自己渴望的源泉,迫切的汲取,胡亂沒有章法的吻住她。狂熱而焦躁的吻,引發了龍錦繡體內隱隱的空虛感,身體變得酥酥麻麻,似有蟲子在啃噬她的思維,她被動的承受著他的吻,手臂自主纏上他的肩頸。
一陣激吻過後,景天逸暫時得到自己的想要的,不到半分鐘又開始更猛烈的攻擊,像一頭野獸,雜亂沒有章法,他的吻沿著嘴唇往下移動,所到之處,種下一朵朵絢麗的梅花。
龍錦繡弓著身子仰著頭,任由景天逸火熱的唇四處遊走,只聽得見兩人濃重的喘息聲,胸前的突然傳來涼意,耳邊便傳來錦布撕裂的聲音。
龍錦繡抽出一絲神智,叫了一聲,「景天逸,是你嗎?」此時她的聲音終於有了一種女兒態的嬌柔,帶著些許的害怕,帶著一絲的渴望。
「嗯。」簡單的一聲回應,能聽出景天逸已經忍耐到了極限,話音剛落,她身上蠻族裙裝便被撩起,長驅直入。
天雷帶業火燃炙的不僅僅是兩人的身體,更是他們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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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錦繡這一夜幾乎離死亡相差不遠,那種陌生又明了的快、感持續了一整夜,整個人昏死過去又被人折騰醒來,直至真正的失去知覺。
龍錦繡醒來時覺得全身都快散架了,她一動彈,下|身疼的要命,身體異常的感覺已經消失,困頓的感覺讓她還想再繼續睡下去,剛翻了個身,那疼痛感就加劇了,她輕哼了一聲。
「哪裡不舒服?」景天逸問道,話音是從未有個過的溫柔。
龍錦繡睜開眼看了看他,在看了看周圍的情況,他們是出來了,在一架寬敞舒適的馬車裡,只不過馬車行進的速度慢,方才她沒感覺出來。
「怎麼出來的?」剛一張開嘴說話,龍錦繡都懷疑這是不是自己的聲音,嘶啞的如同老婦,想起自己為什麼會成這樣,龍錦繡狠狠的瞪了景天逸一眼,又不好意思的把臉轉向一邊。
「沿著水流走就出來了。」景天逸瞧她般,笑了笑,替她掖了掖身上蓋的被子,轉身在矮桌上倒了杯溫水,喝了一口,然後俯下身體,輕輕捏了下龍錦繡的下巴頦,吻住她。
龍錦繡剛好需要潤一潤嗓子,也沒太做作,直接喝了。她喝完,景天逸起身又喝了一口,繼續喂她。
直到龍錦繡喝夠了,他才停止,「不要了?」
龍錦繡蒙在被子里點了點頭,特么的,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溫柔,讓人一時間還接受不了。
不過她和他也滾過床單了,為啥系統還不提示收集人格完成呢。趁著這時候景天逸不可能強行拽她的被子,龍錦繡把豆子召喚出來,思維交流道:「任務沒完成?」
豆子同學賊賊的一笑,那圓圓的臉蛋,配上大大的眼睛一點猥瑣感也沒有,到是萌蠢萌蠢的,他說:「主人,在雙方非自願的情況下,系統是不可能提取到人格,還有,我給你個提示,你要收集人格之前,自己必須愛上你的收集對象,明白?」
……
又被坑了。
「錦繡,還有一天我們就到了晉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景天逸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手掌隔著被子在她的腰上揉著,舒適度正好。
龍錦繡連忙讓豆子同學撤退,眨了眨眼睛,掀開被子,「這麼快!我睡了多久?」
「三天三夜。現在走的是官道,是比來的時候快很多。」景天逸一邊說一邊還在笑,「辛苦你了。」
「景天逸你在提這件事,我和你沒完。」龍錦繡覺得景天逸是故意的,誰能在滾過床單之後,總將這事掛在嘴邊啊。
「你我是夫妻,本來早該洞房的。」景天逸還不知死活的又說了一句,溫柔的笑容十分俊美。
龍錦繡在攻打臨陽前說過,等到收回失地,一定要回到她戰勝兩萬蠻兵的地方在看一看,這會沒什麼心情了,「不去,要去你自己,直接回京城,半年時間全用來打仗了,累死了。」
景天逸撩開車帘子,吩咐外面的傳令兵,「回長安,走最快的官道追上大軍。」
過了一會,龍錦繡突然想到景天逸肩上的傷口,扶著車壁坐起來,「你肩膀上的傷好些了么,找大夫看過了嗎?」
因為龍錦繡不讓提那茬事情,景天逸點點頭算是回答,側身將她攬在懷裡,「餓不餓?先吃點糕點,等安營紮寨的時候在讓給你他們做點好吃的。」說話間他已將矮桌上的桃花酥遞到她嘴邊。
龍錦繡在蠻族就沒正經吃過東西,哪裡全是膻惺的牛羊肉,在加上這幾天的倉皇,睡了這麼久,早就餓的前心貼後背的,也不管景天逸遞過來的什麼東西,直接就咬進嘴裡。
景天逸把手指從龍錦繡嘴裡抽出來,看了看上面淺薄的牙印子,笑了笑,又拿了一塊送到她嘴裡。
龍錦繡吃完還覺得不夠,看看空了的碟子,又看了看景天逸,那眼神明顯是趕緊在給來一份啊。
景天逸卻搖搖頭,說道:「你現在別吃的太飽,等會該難受了,在睡一會,我給朝廷寫份奏章。」說完,他用帕子給龍錦繡擦了擦嘴角,親了親她的額頭,讓她躺好,自己轉身收拾了桌子,開始寫奏章。
龍錦繡看著景天逸俊美的側臉,琢磨著他們的角色是互換了吧。出征之前,是她見天的追著他跑,現在怎麼倒過來了,莫不是景天逸因為強了她一回,內疚自責,性情突然變了?
也不對,其實那也不算強迫,他們都中毒了。
景天逸察覺到龍錦繡在看他,回頭又是溫柔的一笑,鳳眸里的情愫瞬間蔓延到整個車廂,龍錦繡連忙轉頭平躺著,裝睡。
回程的路上,景天逸化身為大興第一寵妻的男人,龍錦繡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除過解手,甚至車馬都不用下,她化身成一頭正在養膘的懶豬,樂得逍遙自在。同時也發現,如果自己不是有任務在身目標非常明確,喜歡上這樣一個男人,也不是不可能。
反正坑爹的系統說完真正喜歡上他,才能提取到他的人格,龍錦繡也沒阻擋景天逸的示好,任其自由發展。
回來的路程要比來時用的時間長了些,慢慢悠悠的回到京城近郊時,已是初夏。
期間,兩個人感情急速升溫,你儂我儂的閃瞎副將們的狼眼。
龍錦繡這一路被養的膘肥馬壯,差點穿不上皇上親賜的紅黑玄甲,景天逸幫她穿好后,又給她把頭髮整理了一番,吻了吻她的唇,幫她帶上頭盔,「夫人,下車吧,你得到你的營隊中去了,等到了十里亭,百官都會迎接。」
龍錦繡笑著替景天逸拽了拽甲胄,整整頭盔,說道:「晚上回府見。」說完,她行了軍禮給她的將軍,下了馬車。
景天逸在她下車的瞬間,又將她拉回來抱在懷裡,親吻了好一會兒,說道:「夫人,以後無論怎樣,我都會好好保護你。」
龍錦繡被吻的五迷三道,一臉的紅霞,也沒太在意景天逸說的話,舔了舔濕潤的嘴角,說道:「我知道。」
景天逸瞧著她下車的身影,微微愣神,嘆了口氣后,溫柔的笑容漸漸消失,臉上的神情變得冷然,他從懷中掏出一份書信捏在手裡,將信件化為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