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野蠻夫人俏將軍(01)

17.野蠻夫人俏將軍(01)

五月的京城,天氣漸漸炎熱。

正陽當頭,宮門下的守將昏昏欲睡,忽然聽到馬車行進的聲音,連忙撫了撫的頭盔,抬頭見一輛奢華的馬車從永巷中駛出來,立刻整了整軍容,危站正襟。

馬車停在宮門口下,從車廂里出來一個俏麗的丫鬟,笑容甜美的說道:「王大哥,還沒換崗啊?」說話間她把出宮的腰牌遞給守將。

城門的守將憨笑道:「是朱昕姑娘啊,我等會兒就換。」他接過丫鬟手中的玉牌,大致看了一眼遞了回去,恭敬的朝馬車行了禮,「郡主好走。」

竹昕拿回腰牌放進懷中,遞給他一錠銀子,「郡主賞得。」說完她便上了馬。

守將連忙對著馬車鞠躬叩謝,等到車駕駛過未央宮的護城河走遠后,他才抬起頭。

身邊的小兵看著那一定銀子眼饞,笑呵呵的問道,「頭兒,車裡的是那個郡主啊,這麼關照咱們?」

守將在小兵頭上拍了一下,笑道:「還能有誰,安陽郡主。」

小兵想了想,覺得這封號似乎不大對,幾位王爺家的郡主都是以平字開頭的,悄聲問道:「哪個安陽郡主啊?」

守將看著馬車走遠,笑著解釋道:「你來的晚,不知道也是應當的。方才那一位是異姓郡主,丞相龍府千金,太后的義女。下次當值的時候機靈點,說不定你以後也有機會得賞。」

龍相龍稷山,百官之首,當朝太子太傅,家中嫡女可是京城第一才女,深的太后喜愛收為義女,封為安陽郡主。

今年上元燈節,安陽郡主一首《鴻鵠志》壓倒各位皇子公主,皇帝高興之餘,想起她年滿十六,至今未許配人家,當場賜婚。

當朝被賜婚的郡主也就她一位,龍家到了這份上已算是位極人臣,榮耀滿門。

只是這賜婚的對象,讓人匪夷所思。

滿京城的人原以為龍家嫡女,名冠京師,未來定會成為皇子妃,再不濟也得在這滿朝三品以上的青年才俊中選拔,可皇上欽點卻是鎮南大將軍府景家的二公子景天逸。

這位公子乃名不轉經傳的一個人物,先前是中尉禁軍中的一名城門校尉,皇上賜婚後抬了他的官職,封了執金吾,正四品。

可武將出身的人,哪能配的上安陽郡主的絕世文采。

在說說這鎮南大將軍府景家,雖說家世地位與龍家差不多少,但滿朝誰不知道家主景老將軍與當朝龍相是多年的冤家。朝堂之上,這兩個人誰都不待見誰,相互間正眼都不會瞧一下,這樣的情況,郡主嫁過去能有好果子吃嗎?

本以為寵女出了名龍相會誓死不從,可沒想人家丞相還真接了這聖旨,數著日子將女兒嫁過去。

安陽郡主的車駕過了護城河,剛拐上長安街,便被人擋街攔下,車夫急忙挺穩,但還是讓車裡的主僕三人身體一晃。

龍錦繡正在迷糊糊打盹,被這一晃,額頭碰在木樑上,丫鬟冬畫連忙替她揉磕到的地方,斥責馬夫,「怎麼駕車的,小姐了受傷,當心老爺撕了你的皮。」

也不是冬畫言辭誇張,實在是自從小姐自殺后醒來,愛女心切的老爺,見天兒的把小姐護在眼皮子底下,就怕她又一個想不開,先他二老而去。

竹昕打開車簾的一角,往外一看,眉頭皺三道褶子,低聲嘀咕:「哼,這會兒跑來擋路,聖上賜婚時怎麼不見他著急。」

龍錦繡拉下冬畫的手,問道:「誰?」

竹昕想說不想說的,尷尬的的笑了笑。

冬畫見她那樣兒,已經猜到外面是誰,偷偷瞧了瞧她家小姐,怕她一心軟出去見外面的人。

還未等到她二人想到怎麼回復自家小姐,倒是外面攔路的男子說話了,「錦繡,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我爹要是早點上你家提親,也不會有這檔子事。你隨我進宮吧,咱們一起面見皇上,求他收回成命好嗎?」

龍錦繡上前剛要打開車簾,冬畫慌忙中輕輕扯了下她的衣袖,說道:「小姐!你現在的身份不比從前,能不見還是不見的好。」

竹昕坐在原地沒動,可眼睛異常緊張的看著龍錦繡,她憤慨道:「那會兒小姐連自己的名聲都不要了,親自去周府求見,他連個面都不露,這會子還有臉來攔車,我呸!」

龍錦繡朝自己的兩個丫鬟笑了笑,又坐了回去,隔著車帷朝外面說道:「這位公子,我不認識你,請回吧。」

她的回答讓丫鬟們均是一愣,自從小姐尋死救活后,真跟變了個人似的,和先前的脾氣秉性大不相同。小姐以前整日鬱鬱寡歡,是個對著詩詞都能春傷秋悲的人,現如今,成日里對誰都笑呵呵的,性格開朗了很多。

可,外面那人是小姐當初尋死的根源,她怎能如同陌生人般對待,語氣竟然不帶一點感情,好似從來就不認識這人一般。

不過就該這樣。

龍錦繡還真不認識外面的人,從她穿越到這身體里,有正主的大部分記憶,但唯獨沒有對感情的記憶,估計是被系統清零了,她大致知道有這麼個人存在,原主就是為這個人殉情的。

其實這都不算什麼,穿過一個世界后,龍錦繡再一次確認,垃圾系統沒有最坑,只有更坑。這一世界她背著傾世佳人,第一才女的稱號,可一點也沒繼承到原主的絕世才華。

所以,原主以前相熟的人能不見還是不見的好。

龍錦繡對兩位丫頭笑了笑,吩咐道:「不去彩雲閣了,直接回府吧。」

兩位丫鬟見她不搭理外面的人,雙雙坐回位子上,抿嘴微笑,顯然十分高興。

「錦繡,我是逼不得已的,我爹把禁足我好幾個月,這兩天我才逃出來的,你別生氣。我一定去會去求皇上收回成命。」外面的男子繼續叫嚷,長安街上本來就車水馬龍,人流過大,不到一會兒,便聚集無數看熱鬧的觀眾,堵的馬車實在走不了了。

馬夫為難,給龍錦繡報告了情況。

龍錦繡這時候也無能為力,只能坐在車上乾等著那人把話說完,不然今天是別想走出長安街。

剛開始,她任由那男子在外面自說自話,想著等他說完,得不到響應,沒意思了就會走,但後來他開始說怎麼和原主談情說愛的,怎麼兩情相悅的,龍錦繡聽的皺起眉頭,三兩步跨出馬車,站在馬夫的身旁居高臨下的看著那男子。

長得倒是人模狗樣,手中一把摺扇,自命風流,一身錦衣華服,裝的溫文爾雅,可這人心思忒齷齪。

別說原主以前是什麼樣的人,但如今她穿過來,她就是她,他現下當著眾人說起兩人以往如何情深意長,如何互定終生,先不管是真是假,都會讓所有人以為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他當眾詆毀她的清譽,她能不管嗎?

那男子見她出來,跑到車駕前拉住她的裙角,「錦繡,我真的心儀你,一定會和我爹說清楚的,你先下來,我好久都沒見你了,想你的緊,讓我抱抱。」

龍錦繡差點沒讓他的話噁心吐了,從腰間的束帶里抽出一條五尺長的皮鞭,一鞭子抽打在拉著她裙角的手上。

那聲響讓旁邊的馬夫都打了個寒顫,低頭掃了眼周家公子的手,細皮嫩肉的手背上愣生生的讓他們家小姐抽出一道血印子。

「這位公子,錦繡方才已經說過不認識你,你現在毀損我清譽,又這樣拉著我的裙角,男女授受不親,小心我到執金吾去告你侮/辱及侵/犯大興郡主。」龍錦繡神情冷淡的說道。

周文瑞被打的驚在原地,都忘記手疼,錦繡何時會使鞭子的?而且她明明沒甚表情,他卻能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一個狠意,突然感覺脊背一股陰風陣陣,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龍錦繡又說道:「以後你膽敢出現在我面前噁心我,見一次抽你一頓。」說完,她沒看楞住的周文瑞,回到馬車裡。

兩個丫鬟在抿著嘴要笑不笑,竹昕接過她的鞭子,將它重新藏與束腰帶中,並為她整理好衣服。

龍錦繡坐回主位時,冬畫拉開一旁的窗帘,對外面的觀眾們說道:「還請大家散了吧,要不我們小姐還真得到執金吾去告官了。」

白看了一齣戲的觀眾們趕緊讓開道,讓她們的馬車先行。

龍錦繡從車簾的縫隙中瞧了瞧散去的人們,無奈的嘆息,在冬畫放下車簾的瞬間,她突然發現街角站著一位男子,那男子身著玄黑長袍,頭帶玉冠,遠遠看去俊美瀟洒。

此刻,他就站在不遠處冷眼看著他們的馬車。

龍錦繡不知怎的,心中突然一跳,感覺不太妙。再想細看時,冬畫已經放下帘子,她搜尋了下原主的記憶,並不認識這樣一個人,便將這一小插曲丟到腦後。

主僕四人回到相府已是午後,龍錦繡直奔閨房換了件碧青色短衫勁裝,才到主院那邊去給現在的爹娘請安。

龍錦繡一進正堂,見龍夫人抱著三歲的小外孫在哪裡玩玉鐲子,俯身行了禮,「娘,我回來了。」

龍夫人看她的打扮,無奈的搖搖頭,問道:「今天給太后請安,太后說什麼了?」

「也沒說啥,說是怕以後見面的機會少了,嘮了些閑話,賞了些玩意兒。」龍錦繡三兩步走過去把小不點的侄兒抱在懷裡,「盼兒,想姑母了嗎?」

「想了,姑母帶我騎馬。」盼兒軟軟弱弱的說了句,然後摟著龍錦繡的脖子,在她面頰上親了一口。

盼兒是龍錦繡嫡親大哥的孩子,自從穿過來,這小傢伙成日里粘著她。她點了點小傢伙的鼻尖,高興的說道:「好,但是盼兒要好好吃飯,快快長大,才能自己騎馬,今天姑母先抱著你去玩會兒?」

龍夫人趕緊阻止,「瞎胡鬧,他才多大點兒?你就帶著他去騎馬,要是出事,你嫂子還不得跟你急。今天哪兒也別去,你也該收收心了,過不了幾天就要出嫁了。」

龍錦繡在盼兒細滑的臉上蹭了蹭,說道:「可憐的小盼兒,你祖母不讓你去,姑母也沒辦法。」

龍夫人看著盼兒快哭了,連忙從龍錦繡懷裡把他抱過來,給了個杏脯,哄了哄,讓奶娘抱到一邊去玩。

她拉著龍錦繡的手坐下,看了好半天才說,「錦繡,嫁過去以後千萬別由著自己的性子來,以前是你爹太寵你,把你寵的無法無天,竟做出些不應該做的事,後來你經了事倒也好多了,可這性子啊,越發乖張,真讓為娘操心,以後記得在景家要收斂些。」

龍錦繡知道她指的是自殺之事,怕她想起舊事又抹眼淚,連忙笑著說:「嗯,女兒以後多多注意。」

龍夫人又說了些婚前準備的事情,龍錦繡都笑著應了,等二人說完也到了用晚膳的時辰,丫鬟婆子們剛把飯菜端上來,她爹龍稷山從外面走了進來。

龍錦繡見龍老爹臉色不大好,過去攙扶他上座,給他倒了杯茶,「爹怎麼不高興?誰惹你生氣了?」

這個爹對龍錦繡來說雖不是親的,但人家是實打實的溺愛嫡出幼女,說什麼就是什麼,她又不是鐵石心腸,自然也要對人家以心相待。

龍稷山接過茶杯,喝了一口,說道:「還不是景志忠那老傢伙,讓人生氣。我去他家商議婚禮事宜,等了好幾個時辰他都不出來相見,最後,還是在他家訓練場找到的人,事沒說幾句,他們家就開始要用晚善,這都不算啥,我客氣的說明兒在商量,他也不說留我一下,一點禮儀都沒有。」

龍錦繡趕緊賠笑,「爹啊,你還缺他們家那口飯食?」

愛女玩笑一開,龍稷山也不嘆息了,正色道:「錦兒,我怕你過去受罪,心疼你。」

龍夫人瞪了龍稷山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現在知道心疼了,當初皇上下旨之前,你為什麼連個反駁的意見都沒有?這會怕女兒受罪已經晚了,都怨你。」

龍錦繡看著陣勢,怕龍夫人舊事重提,趕緊說道:「娘,其實我挺願意嫁過去的。」

龍稽山和龍夫人同時看向她,面色各異。

其實,龍錦繡還真的願意,因為系統客服小豆子提示過,鎮國大將軍家的次子景天逸,就是她這一世要收集人格的目標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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