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女匪的無賴軍師(09)

10.女匪的無賴軍師(09)

龍錦繡在大場邊上送走吳嬸和她的外孫女,沿著主寨的圍牆轉了一圈,上到後山,去存糧的地方看了一下,什麼都沒了,就連山上的哨塔也給燒了。

方雲凡做事一向果斷,不會給敵人留下一絲蛛絲馬跡,可唯獨對她不一樣,從小便任她予取予求,她現在張揚的性子,其實有一半是他寵的,沒有他在身後支持著,她這個大當家的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她一個人坐在後山放聲大哭,哭自己,自己到底失去了什麼?又得到了什麼?

她如果放棄收集遺失的人格,自己回不去不說,那邊的永醇估計也無法醒來,可她真的不願意在見到周永生。

怎麼辦……

「主人,我有個事情想給你說。」豆子未經過召喚,出現在龍錦繡瞳孔里,他低頭對著手指,眼睛咕嚕嚕的來迴轉,想說什麼又舉棋不定。

龍錦繡擦了擦眼淚,「什麼事?」

「就……就是……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主系統設定人格的時候,出現錯誤提示。」豆子有點心虛。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怎麼了?有什麼影響?」

「主人,那是主系統問題,不是我的錯啊,你千萬不要不理我,也不要投訴我。」豆子軟萌的小臉都快皺巴到一起了。

「你在講什麼鬼?」龍錦繡不太明白他啥意思。

「哪個,哪個,主人,周永生可能不是你男票。」

「……」

我擦,龍錦繡徹底無語了,這是玩老娘呢吧?活了二十年還得重來,這太坑了吧。「他不是,誰是啊?」

小豆子的肩膀抖了兩抖,害怕的說,「我真的不知道,這一世界我只負責將你送到異世界進行戰略遊戲的。」他感覺到龍錦繡的即將要爆發,趕緊消失在龍錦繡的視線里。

「你出來,給我說說到底怎麼找遺失的人格。」這是什麼破系統,坑了她二十年,現在才給她說周永生不是永醇。

不過,她突然不難受了。

一想到茫茫人海,上哪裡去找遺失的人格,龍錦繡又糾結了,萬一,一直找不到她得在這裡世界老死不成?算了,順其自然吧,能和一個破系統做交易,也是她當初腦抽了。

龍錦繡沒有了入世目標,可生活還得繼續,她下山問馬順和其他幾個人方雲凡去哪兒了,結果是他們嘀咕了幾句都說不知道。她也明白那人心裡有氣,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了。

第二天,送走要走的人,祭拜了死去的兄弟,她騎著馬帶著剩餘的人在寨子外面站了一會兒,一揮手,幾十個火把全部扔進寨子里,不一會整個小梁山寨燃燒起洶洶烈火。

這是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對這裡的感情都能比得上原來的世界了,可不走的話,只剩帶著兄弟們去送死的份。

龍錦繡從沒一刻如此痛恨自己當初沒有好好學習近代史,不然也不會這麼狼狽,她雖然知道日本鬼子投降就在明年,但之後還有內戰,還要打四年,那之後有很長一段剿匪時間。

她們這幫做土匪的真沒什麼好日子過,除非等到太平年月,隱姓埋名做個平頭老百姓靠天吃飯還可以。

但現在,她手下四十多個人到哪裡都得引起別人的注意,小日本四處通緝不說,就連以前別的匪幫也都得的落井下石,好拿著她的人頭去討好小鬼子,就算分散住進村子里誰能保證老百姓不出賣他們。

在想想,露宿野外風險太大,進山也得準備充足的糧草,都不曉得方雲凡當初賣了糧食和東西是打算去哪裡,現下要緊的是尋個能容身的地方。

下山途中,龍錦繡和手下人聊天,突然想到一個地方,臨近出省的地方有個村子,那裡有個名叫小黃溝的地方。

前些年她跟乾爹去過哪裡,小黃溝易守難攻,要進溝只有一條路,兩邊都是懸崖峭壁,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除非飛機轟炸,窩在裡面基本沒人能打的進去,還有一點,她記得歷史課本里,日軍侵略的地方臨省沒受到波及,那裡應該更安全一點。

只有一點不好,那是別人的地盤。

這盤子的匪首姓沈名弘揚,她去的時候,沈當家的已年近六旬,後來沒多久就聽說沈大當家的金盆洗手不當土匪了,但也沒解散手下的兄弟,就窩在山溝溝里種種地,澆澆花。

這個年月,能找到這麼個地方還真是不多,但如果想讓別人收容他們這群人,就必須拿出人家想要的東西,可什麼是人家要想的東西?她一時半會還沒想到。

龍錦繡帶著人,一路沿著無人居住的地方走,躲過小鬼子的巡邏車,月余後來到小黃溝附近,先在一座破舊的關帝廟貓著,吩咐弟兄們輪流守衛,自個趁夜色出去了溝里,拜會沈大當家的。

給溝口守衛報了名號,被人帶進溝里的一間上房,等了兩個時辰都沒見到他們當家的人影。想出去看看吧,覺得這是人家的地盤,自己又有求於人家,還是安分的坐著等。

到了後半夜她都快迷瞪了,門突然被打開了,進來兩個人,龍錦繡趕緊站起來對著老者抬手抱拳,「後輩龍錦繡拜見沈老。」人家都金盆洗手了稱作沈當家的不合適。

老者把旱煙袋往門上磕了磕,收了別在腰上,朝她揮了揮手,示意無需多禮,他身後一個年輕的男人把老者攙扶到上座。

沈老頭看了龍錦繡好久才說道,「是龍丫頭啊,好幾年都沒見了,怎麼突然想到來看我這老頭子?」龍錦繡乾爹死的時候他還去參加過葬禮,那會也見證過龍錦繡接替了大當家的位子。

沈老頭其實不太看好女人當土匪,心軟,感情用事肯定壞事,但這丫頭還真撐了幾年,也少見。

龍錦繡有求與他,寒暄了一會,才從隨身帶來的包袱里掏出一個精緻的匣子,打開後放在沈弘揚身邊的小几上。

「沈老,錦繡曉得你喜歡抽煙,這玩意是先前兄弟們弄來的物件兒,從康熙到乾隆挺全乎的,我也留著也沒啥用,給您當個見面禮。」

沈弘揚瞧了眼茶几上一套三個鼻煙壺,又盯著龍錦繡看了一會兒,才說:「龍丫頭,我聽說前些日子,日本上打到家門了?也聽說是你們炸了人家的軍火庫,你今天來,不會只為送我這東西吧。」

送東西的時候,龍錦繡就明白沈弘揚不會把它放在眼裡的,主要是為了自己好開口求人,既然人家十分清楚自己有求於他,她也只能實話說:「沒想到沈老足不出戶就能知曉天下事,錦繡確實有一事相求,便直言不諱了,我是想讓您老收留我手下的弟兄。」

沈老頭拿起桌上的一個鼻煙壺,在手裡把玩了兩下,放回原處,「龍丫頭,你也很清楚我沈弘揚已經不惹江湖恩怨,現在你得罪的是小日本,我也不敢冒險收留你啊。這麼著,今天天色已晚,你先在我這兒休息,明天早再走吧。」

他說完又朝身邊的年輕人說:「謹域,你去給龍當家的安排吧,我有點乏,比不得你們年輕人了。」

龍錦繡見沈老頭真有點疲倦,也沒再說啥,跟著哪個叫謹域的出了門,他給自己安排了一間房,睡下后,她打定主意,沈老頭不收留她們,她就不走。

第二天,她去見沈老頭,人家不見她,一連三天都是如此,最後她闖進人家的花園子才見到人,沈老頭正拿個剪刀拾掇花草,龍錦繡見面就撲通跪下,「沈叔,你不收留我龍錦繡可以,但我想讓你收留我手下的弟兄,他們跟著錦繡出生入死,錦繡不願意看到他們被狗日的小日本給打死的那一天。」

沈老頭剪掉幾個枯敗的花草,「丫頭啊,這幾天我雖然沒見你,但也琢磨這事了,你說你把手下的人留給我,我敢要嗎?萬一哪天一言不合打起來怎麼辦?我還想過幾天太平日子呢。」

他停了下又說:「又萬一,你手下的兄弟聯合起來讓我這沈家寨更名換姓怎麼辦?我老了不幹了,但你也知道當土匪是一條道走到黑的路,我死了還有我兒子謹域呢,他的以後我也不能不做打算吧。」

龍錦繡無言以對,是啊,任誰也不可能非親非故的給自己留下禍根,可就是這樣,她也必須讓沈弘揚收留他們,可怎麼讓這倔老頭子答應呢?她也沒想出啥辦法。

半晌,沈弘揚收拾完一盆花,又收拾另一盆,「不過,你要是能成為我沈家的人,我也可以勉強接受你和他們。」

龍錦繡以為不可能了,又忽然聽到他說可以,但什麼叫成為沈家的人……

沈老頭補充道:「你要是嫁給我兒子謹域,咱以後就是一家人,你是我的兒媳婦,我不可能不幫自己人,你說事嗎?」謹域為人和善,他死後,怕謹域鎮不住手下的人,一直頭疼,前天晚上睡覺時突然就想起這麼個事,龍錦繡如果成為自己的兒媳婦,成為謹域的賢內助,他的身後事就解決了。

龍錦繡愣在原地,為什麼有人什麼喜歡亂點鴛鴦,她要是不答應,這沈家寨是進不來了,她答應吧,自己又不甘心。

半晌,她才艱難的回答:「沈叔,你這事情提的太突然,你還得容我想一想。」

沈弘揚放下剪子,轉頭笑了笑,「也不著急,你回去先想著。」

現在就看那幫人在龍錦繡心中的分量了,她能為手下的人給她下跪,就能為了他們嫁給謹域那孩子。「對了,小梁山寨的二當家呢?怎麼不見他來?你要是嫁了人還得先顧著家裡頭,兄弟們的事情還得讓男人們自個兒說去。」

「……」龍錦繡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沈弘揚啊,人精,探聽自己口風呢,方雲凡離開寨子的事情估計都傳開了,他還這麼問,「沈叔,他因為這次的事情離開寨子了。」

「離開好啊,那麼個宣亮人做土匪可惜了,謹域送送龍丫頭。」他說完自個兒進了花房,自始至終他都沒讓龍錦繡起來。

沈謹域把龍錦繡送到溝口,想了半晌,說:「龍當家的,你也別太在意我爹說的,你要是不願意咱倆的事,也不要太勉強,我回去替你求求情,說不定老爺子一高興就答應了。」

龍錦繡點頭謝過,翻身上馬,「沈大哥,錦繡不能答應這麼個條件,因為錦繡心裡有別人,還請大哥原諒,望大哥幫錦繡在沈叔面前多美言幾句。」說完她就趕回關帝廟。

剛要進廟門,就聽見裡面一陣大鬧聲,這下壞菜了,別是落井下石的人來了,可聽聲音又不像,她趕忙推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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