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太太懷孕了,胎兒沒有事

第93章 太太懷孕了,胎兒沒有事

頭髮給老大用力一扯,蘇晚感覺整個頭皮都快被掀起來一般。

她一手護著腹部,一邊努力地穩住自己的身體。

燈光一下子打過來,直接照在她的臉上,閃得她眼睛難以睜開。

她耳邊響起了老大粗獷的聲音,「楊竣宇,別他媽做縮頭烏龜!我數到十,你要是再不出來,我送你老婆和你的心上人通通去見閻王爺!」

「一!」

「二!」

……

在他的數數聲中,蘇晚努力睜開眼睛,強大的光源下,一道挺拔的聲影從天而降。

他落在甲板上,就算是在這種時刻,看起來依舊是一副氣定神閑的表情。

蘇晚眯著眼看著他,緊繃的下顎出賣了他的心思,雖然他的語氣仍然是淡然的樣子,「說吧,你的要求。」

老大沒有說要求,而是冷哼一聲,「還算你自覺,用真面目出來。」

楊竣宇遠遠地看了一眼安好的季夏,心下鬆了一口氣。但目光看向臉蛋紅腫的蘇晚,眸色便暗沉了下來,「想跟我換『青毒』?」

「一個老婆,一個小情人,不夠?」見楊竣宇有些無所謂的神情,老大轉過身就甩了季夏一巴掌,同時一腳踢向蘇晚的膝蓋后窩,她觸不及防,蘇晚一下子跪跌在地。看了一眼臉色蒼白,額前冒汗的蘇晚,老大的手往下一車,蘇晚的頭就止不住往後仰。

老大陰狠地望向不遠處的楊竣宇,「現在夠嗎?」

那一腳,膝蓋直接跪到地上,猛烈的衝擊讓蘇晚幾乎感覺兩條腿都廢了一般,她努力地護著小腹,動作又不敢太過明顯,一旦被發覺,最壞的結果就是她可能保不住這個孩子。

楊竣宇強忍著體內想殺了他的衝動,眼神一凜,揚了揚手,只見對面押著一個人站到船邊,這個老大看了一眼,臉色立馬緊張起來。不等楊竣宇說話,率先開口:「用這些人質,換他一個人!」

見楊竣宇面無表情,拿不准他的心思,老大隻好用槍死命地抵住蘇晚的頭,「你也知道的,現在我是無路可走,大不了我拉著這些人一起陪葬,說到底我也是賺!」

「先放人質。」楊竣宇立在寒風中,輪廓冷毅,明明語氣沒有多少起伏,卻像是一團寂靜的火焰,不灼人,卻無形中給人以迫力。

老大見狀拉過季夏抬手就準備用槍把手直接敲下去,卻聽見海風中傳來楊竣宇冷冷的聲音后頓住了動作。

楊竣宇說:「從現在開始,你要是再傷人質分豪,我的人會加倍還在『青毒』身上。」

如果放到平常的談判,他可能會不相信軍方的人會這麼做,哪怕對方是犯人。但是對方是楊竣宇,他相信他完全可以做得出來!

不然他們也不會這些年屢次栽在他手上,楊竣宇的行為和思維異於常人,比流氓更流氓,比野蠻人更也野蠻,不然也不會花了這麼多年,在他退伍鬆懈后才查出他的真實身份。

要不是為了救他哥,他也不至於來威脅一個瘋子。

他掃了一眼下屬,「放人!」

那些人收起了對著遊客的槍支,遊客們先是獃獃地看了他們幾秒,確認沒事後才敢往船沿走去,走過搭著的橋板,有的遊客頓時癱軟在地上。

唐靖幾次欲跟人換人質,林知意看出他的想法,自然抬手給了他後腦勺一下,瞪了他一眼,無聲地做了一個口型:別添亂。他才作罷。走過橋板,古藺站在邊緣,望著對面船上依舊跪著的蘇晚,不斷變得焦躁。安懶在一旁看著他,正努力地安撫著他的情緒。

直到最後一個遊客離開,老大將蘇晚提起來,看向楊竣宇,「你很清楚,這一票,我只想救我哥,不想殺人。這些人我已經放了,如果不想她倆死,就先放了我哥。」

楊竣宇看了一眼渾身發著抖卻依舊倔強站直的季夏,再看了一眼雖然一臉平靜可是面色卻更加蒼白的蘇晚,垂在大腿一側的拇指和食指輕輕摩挲,就在老大站不住的時候,打了一個手勢。

「青毒」被押著走過來,押送的人看向楊竣宇,詢問他的意思,是否真的放了他,畢竟是好不容易抓來的。

楊竣宇頷首。

那人才把「青毒」推攘上前,在完全放開他的時候,楊竣宇手一揚,頓時聽到四面八方傳來槍上膛的聲音,「還有什麼要求,你提。但是她們兩人要是有何閃失。用你的話說,讓你們所有人陪葬。」

楊竣宇的話,落在老大耳里,他大笑兩聲,譏諷道:「果然說你最無情,連自己老婆和情人的命都不在乎!我干不過你,我認輸!」

對於老大的嘲諷,楊竣宇不置可否,只是凝視著季夏震驚和泛白的臉色。

看著她不敢置信的神情,還有擺在臉上的恐懼,楊竣宇心頭一緊,可是卻不敢表現出半分。

「給我一艘快艇,並且你保證,絕不讓你的人朝我們開槍,放我們離開。」

「好。」楊竣宇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幅度,答應得十分爽快,側過頭吩咐,「給他一艘快艇,所有人,都不得朝他們開槍。」

「這……」其餘的人聽到這個命令,都不由得遲疑。

他們花了多少時間,多少資源,多大的力氣抓到「青毒」,他們都清楚。可是就這樣放他們走嗎?這不是重承諾的時候吧?

「對我的命令有意見?」沒有人回應,楊竣宇臉色一凜。

「收到。準備一艘快艇,所有人不準開槍。」

當快艇準備好,老大和「青毒」朝那邊走去,楊竣宇開口:「可以放人了嗎?」

「可以是可以。但保證純屬放屁!」老大朝旁邊呸了一口唾沫,說:「在不能保證我們安全撤離前,人我只放一個。你自己選,是要老婆還是情人!」

聞言,楊竣宇的臉色一下子有了變化,他的眼神變得深幽肅殺。

「很難抉擇?」老大看著楊竣宇為難的神情,爽了不少,「我記得,你最喜歡數數是吧?這樣吧,看在你爽快交換沒有耍詐的份上,給你三十秒。到時候做不出選擇,就別怪我兩個都帶走了!」

「一!」

「二!」

……

楊竣宇望著季夏滿眼含淚,渴望恐懼的眼神,再偏過頭看了看一臉沉靜只是無意識做了一個保護腹部的動作。他仔細地看了看,臉色一變,他看得出來,蘇晚的動作不明顯,甚至說得上是微不可查,可是她的手確實無形之間可以隨時護住她的小腹。

剛才她被踢跪下的時候,手都沒有著地,是直直跪下去的。她的手護住了她的小腹。

難道……楊竣宇一驚,耳邊迴旋著數數的聲音。

這麼多年,楊竣宇捫心自問,他就沒有怕過什麼,進入部隊以來,還沒有誰敢威脅他,也是因他沒有什麼能夠被人威脅的。

可是現在,一個是季夏,他想要用後半生守護的女人;一個是蘇晚,他生命中跟他母親一樣重要的女人。

這兩個人,不管是誰,他一分一毫都不想傷害。

他相信,就算他此時選季夏。蘇晚一點也不會責怪他,甚至會覺得他的選擇沒有錯。

那個保護的姿勢,如果她真的懷孕的話,即便「青毒」他們說話算數,她可能免不了受折騰。她的身體狀況,他多多少少有了解過,她流產後的精神狀態他也看見過,這個孩子對蘇晚,已經不能用重要兩個字來衡量。

何況,她跟他哥,兜兜轉轉,坎坎坷坷這麼多年,如果有個孩子作為羈絆,也許在以後的路上會好很多。

可是如果他選蘇晚的話,以季夏的敏感。她肯定很受傷,甚至心寒。她知道,邵辛伊一定跟她說了什麼,季夏本來這段時間情緒都比較奇怪彆扭,如果此時這樣選擇,他和季夏之間就可能會出現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這不是解釋,就能說清,讓她明白的。

在數到「三十」的時候,話音剛落,楊竣宇便毫不猶豫地說到:「放了蘇晚。」

他望著季夏傷心絕望的眼神,神情里還帶著幾分決絕,他就知道,他跟季夏的距離,已經越來越遠。

「看不出來,你也是個風流人物啊!哈哈哈哈……」老大也說話算數。放了蘇晚,不過轉頭用槍柄拍了拍季夏的臉,笑道:「怪不得我不放你,誰讓你老公不選你呢。」

他拽著季夏上船,「青毒」啟動快艇。

季夏回過頭,望著楊竣宇上前攬住欲摔倒的蘇晚,感覺這一幕是那麼的刺眼,這一刻,她是深刻的明白,自己是深深地愛上了,只是闖進自己生活幾個月的男人。

可是在她愛上他的這一刻,她也同時失去了他……

此時的季夏感覺渾身冰冷,心痛到無以復加,她已經感覺不到身旁人的推攘,也聽不到不到耳旁對她這段婚姻的嘲笑聲,她只知道,她的心重新為一個人開始跳動,然後也是為了這個人失去心跳。

她不知道快艇開了多久,可能過了很久,可能只有幾秒,突然她聽到四面八方都傳來快艇的聲音,然後是身邊的人槍上膛的聲音,她感覺到有人把冰冷的槍口抵在她的太陽穴。

季夏以為,這一刻,她會就這樣死掉。

她希望,如果有下輩子,她一定不要再愛上人。

她寧願孤獨一生,好好愛自己。

她閉上眼,等待死神的來臨,卻感覺快艇彷彿受到劇烈的撞擊。然後聽見「轟」的一聲。

季夏驚恐地睜開眼,看見船頭不知道被什麼炸掉,此時快艇正不受控制地朝一邊的快艇撞去。

見狀,快艇上的人,哪裡還顧得上她,紛紛跳下快艇。

季夏雖然整個人已經被驚呆,但是身體本能反應,還是讓她跳下了海。

嗆入第一口海水的時候,她才想起,自己不會游泳。

她感覺到肺部的氧氣越來越少,不斷有海水嗆入她的喉嚨,她的鼻腔,她想要掙扎,可是慢慢的,渾身已經使不上勁兒。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慢慢下沉,恍惚間,她仰起頭能從海水看向漂亮的海面,有光折射在海面上,好美,好動人……

那抹光束,在她的世界里緩緩變弱,變弱,最後一片黑暗。

在完全失去意識前,她感覺到有人托起了她的身體,那個懷抱很寬厚,很溫暖,很有安全感。

像是楊竣宇的胸膛,讓她眷戀,明明告誡自己不可以,卻止不住靠近。彷彿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就能讓她安心一般。

季夏想,她真的是中了一種叫楊竣宇的魔障,不然為什麼在被傷害以後,臨死前最渴望的還是他的氣息和溫度。

楊竣宇托著季夏的身體一起從海里鑽出來,旁邊有人將他倆拉上船。

他把季夏平放,給她做著緊急救護,直到她咳出了水,恍惚中醒過來,才放下心來。

看著季夏醒來,楊竣宇整個人繃緊的神經終於鬆了下來,跌坐在地上,雖然周身濕透,只有他知道,即便沒有落水,他的衣服也會被渾身的冷汗打濕。

他看著朝這邊走過來的楊景然,立馬起身上前,朝著他的臉就是一拳,低吼到:「我說過,我可以不管你做什麼,但是你必須保證季夏的安全,她是我老婆!你剛剛差點讓我老婆在我面前沒了命!」

楊景然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瞥了一眼正撐著胳膊坐起來的季夏,猩紅的眼睛斜了楊竣宇一眼,越過他,徑直朝一旁走去,看了一眼他的人從海里撈起來的「青毒」眾人,冷聲開口:「關進去。」

看著他無所謂的神情,楊竣宇頓時熱血湧上心頭,握拳就準備朝他揍去,被跟在後面的蔣奇拉住,朝他搖了搖頭,然後指了指腦袋,同時側過頭問到:「林醫生什麼時候到?」

聽到「林醫生」三個字,楊竣宇才用理智壓制住他的情緒,收回了手,想起剛才楊景然猩紅的眼睛和肅殺的神情,留下一句:「記得留活口。」

然後朝季夏走去,想要去抱她,卻被她打開了手,可是她站起來,卻因為腳下無力,險些跌倒。

楊竣宇緊皺著眉頭,心疼地把她橫抱起,儘管她不斷地掙扎,打他。不想要他的觸碰,甚至一口咬在他的肩頭,他清晰地感覺到他的牙齒陷入他的血肉里,卻依舊不肯鬆手,抱著她朝船艙的休息室走去。

把季夏放下,就有人送來了一套衣服,他想幫她換上,卻因她排斥的神情頓住了動作,柔下聲音問:「我幫你,還是自己換?」

季夏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抓過衣服,冷冷吐出兩個字,「出去。」

看著她的眼神和沈清,楊竣宇自知她對自己的厭惡,雖然無奈。但還是退出了房門。

季夏木然地換上衣服,呆坐在床上,感覺有些冷,也不知道究竟是真的冷,還是只是心冷。她把被子裹在身上,彷彿這樣,就會暖和很多。

她醒來的時候,聽到楊竣宇對楊景然說的話,說實話,聽到他那麼對楊景然說,她內心還是有感動的。

可是這些都比不上他選擇放棄她,給她的傷害。前不久,一個女人才告訴她,楊竣宇其實愛著蘇晚,自己不過是蘇晚的一個替身罷了。

而不久后的現在,在生死攸關的時刻,楊竣宇就選擇放棄她,保護蘇晚……

即便蘇晚這個人很好,她很喜歡,也很佩服她;而且也成為了別人的妻子,就算離婚,她也清楚地明白,她跟楊竣宇永遠也不可能。

但是就是這麼一個女人,是楊竣宇心口的硃砂,是她心頭的刀。

大概她比較自私,無法容忍自己愛的人,心裡還住著另外一個女人。

也許別人可以,可是對她而言,不行!她愛一個人,可以拼盡全力。相對的她要的感情,也必須一整份,差一分差一毫都不行!

敲門聲,拉回了她的思緒。

她沒有開口,可是門依舊被推開,楊竣宇端著一碗薑湯走到她跟前,「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身體是自己的。」

季夏沉默了片刻,最終伸出手接過薑湯喝下。

想了想,楊竣宇解釋到:「夏夏。小晚她是我嫂子,不是我的情人,我不知道綁匪為什麼要這樣說。但是為了小晚的安全,我不能否認,所以……」

「所以你就選擇讓他們放了她;所以不管你怎麼說,也改變不了。她是你心底的那抹白月光;所以只要是為了她,你什麼都可以放下,什麼都可以做,是不是?」季夏沒有大聲地質問,也沒有歇斯底里的大吼,只是很平靜地看著楊竣宇,哽咽著說。

「不是的,夏夏。我不知道邵辛伊跟你說了什麼,我跟小晚……」

不等楊竣宇說完,季夏就打斷,「我不想聽,楊竣宇,你送我回家吧。」

「夏夏……」

「我想回家。」季夏沒有再看楊竣宇,只是很沒出息地抱著雙膝,埋頭低聲地抽泣。

她知道。楊竣宇有很多正當理由。她不想聽,她不想知道楊竣宇跟蘇晚的那些過往,她不想知道蘇晚曾經在楊竣宇的青春里演繹著怎麼樣的角色,她不想知道他們之間有著怎樣的感情羈絆,她也不想知道蘇晚對於楊竣宇究竟有多麼重要……

她不想知道,也害怕知道。

曾經,她愛了一個男人十二年,義無反顧,全心全意,就算最後成全,也無怨無悔。

楊竣宇的出現,就像是一道閃電,強行地劈開她的世界,在她的生活里張牙舞爪,她拿他沒有半分辦法。就連她自己什麼時候愛上這個男人。都不曾察覺。

她不想,她再次鼓起勇氣,愛上的第二個男人,最後她還是只能送上一句「成全」。

看著季夏抱著自己哭得渾身發抖,楊竣宇心疼得難以呼吸,可是他卻無法一口應下答應,只能說:「夏夏,你先睡一覺。等你起來,我就送你回家好不好?」

聞言,季夏抬起頭望著他。

對上她迷濛的淚眼,楊竣宇感覺心就像是被人拿著一把針,一下一下地扎著一般,他啞著嗓子解釋:「綁匪的事情還沒完全解決,我還有任務在身。對不起,我……」

出乎意料地,季夏點點頭,平靜地回答:「你去吧。」

季夏的反應,讓楊竣宇也一愣,知道季夏輕咳一聲,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一些,她才開口:「我理解。」

季夏的話,讓鐵血的楊竣宇竟然有種想哭的衝動,真的,跟人搏鬥廝殺,哪怕中槍,他都沒有任何感覺。可是她簡單的三個字,卻讓他的心情莫名的泛酸。

他張開手臂,想要擁抱她,卻見她仍舊有些排斥,身體不少痕迹地向後移了移。便收住了動作。「等我,我儘快處理。」

楊竣宇離開房間,在楊景然的人帶領下走向船艙的某個房間停下。

他剛準備開門,就見楊景然拉開門走出來,此時的他渾身都是血,神情肅殺,渾身籠罩著狠戾,從漆黑的屋子裡走出來,就像是從黑暗裡走出來的死神一般。

他渾身的氣息,饒是殺過人的楊竣宇也為之一震。

看見門口的楊竣宇,楊景然周身的氣場有所收斂,沉默了許久后薄唇微啟:「沒死。」

說完,便抬腳離開。

楊竣宇愣了愣,走進房間,撲面而來的血腥讓他心道不妙。讓人打開屋裡的燈。跟著他來辦案的他自己的人,看到屋內的景象都忍不住集體倒抽氣。

他們彷彿理解了楊景然那句「沒死」的含義,是除了還留著氣以外,沒有其他的意義。

在船上看到他們那樣對蘇晚的時候,他就想過這群人的結局不會太好,但是沒想到楊景然這次下手這麼重,斷手斷腳,地板上,牆上,全都是血,大概這群人此時最想的就是誰給一個痛快吧!

「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楊竣宇掃了一眼屋內,確實每一個人都活著。

「不知道。」幾人異口同聲,「我們進來的時候就這樣了。」

「嗯。」楊竣宇頷首,「帶走。」

最後還是有個人忍不住小聲問楊竣宇,「隊長,你哥是不是有施虐或者暴力的癖好,這每一下都恰到好處,又避過要害。」

他的話,得來了楊竣宇的一個冷眼,立馬做了一個拉上嘴巴的動作。

雖然楊竣宇對自己的人很放心,但是這話也提醒了他,他了解楊景然當年跟蘇晚綁架時的事情,也知道後來他雖然平時也極力控制,但失控時候確實比較暴力,但是距離上次跟蘇晚結婚時的模樣,這次的暴力程度似乎……

楊景然出來后,就被蔣奇帶進了林楚所在的休息室。

剛才楊景然在屋子裡的所有的舉動,通過監控錄像,雖然比較模糊,但是足以分辨誰是楊景然。他的行為,林楚全部了解。

看著坐在沙發上,仍舊難以收斂殺氣和暴戾的楊景然,臉色出奇的凝重。

「你跟蘇晚離婚了?」

楊景然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許久之後「嗯」了一聲。

「你現在想去找她?」

楊景然目光移開,面無表情,「嗯。」

「那你要以現在這副模樣去見她嗎?」說話間,林楚上下掃了一眼他渾身的血跡,和收斂不住的黑色氣息。

楊景然漠然。

「你知道你現在的狀況嗎?」林楚坐到楊景然對面的沙發,愜意地靠在沙發靠背上,長腿搭在茶几上,倒是十分閑適。

這邊,蘇晚被楊竣宇扶到救助船上時,林南風從他身邊接走蘇晚。

蘇晚面色蒼白,一直都很沉默。看了一眼林南風,微微扯了扯嘴角。

突然眼前一暗,她抬頭對上古藺焦急擔憂和心疼的目光,她的嘴角撐起一抹弧度,輕聲說:「我沒事。」

船朝岸邊開過去,很快就靠了岸,遊客在警方的護送下回到了賓館。

蘇晚確認了一下古藺的情緒,沒有問題后,讓唐靖跟古諾報了一個平安。

林知意雖然說是第一次經歷,但彷彿跟沒事兒人一樣,安懶雖然仍舊有些余怕,不過還是算沉靜了。

林南風跟林知意兩個人「打」了一架后,最終捂著頭從林知意房間拎著醫藥箱出來。

他也不知道林知意究竟是什麼做的腦子,一旦出門,一定要帶個醫藥箱在身邊。不過剛好。這次能派上用場。

林南風走到蘇晚的門口,敲了敲門,卻一直不見人來開門,給蘇晚打電話,也一直沒有人接。

嚇得他趕緊找了酒店管理的經理把門打開后,進屋發現一個人也沒有,他的心一下子就慌了起來。

他懊惱自己為什麼不陪著她,這不是在景城,如果她出什麼事,他不能及時地趕到她身邊。

林南風拿起手機不斷地給蘇晚撥打電話,希望她不會是出什麼意外,直到林知意進門問他給誰打電話,他回答蘇晚。

林知意告訴他,蘇晚的手機在船上被扔掉了。

然後有酒店員工小聲地問他要找的人是不是短頭髮的,穿休閑服的。有點偏混血的女人。

林南風激動地抓住她說,是,問她蘇晚去哪兒了。

店員只說,她看見蘇晚出了酒店,是一個人。在門口打了個車離開了,其他的不知道。

聽她這麼說,林南風一下子放下心來,自己出去的,不是被人帶走的,那就好。

可是下一秒他有擔心起來,這天還沒亮,她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她要去哪裡?

楊景然從林楚那裡離開,回到市區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蘇晚。

聽跟著蘇晚的人彙報說蘇晚被送回酒店后,一個人去了醫院。

他又立馬掉頭去了醫院,停好車,剛準備進醫院,就見蘇晚走了出來。

她走得很慢,臉蛋高高腫起,可是神情卻十分的放鬆。

蘇晚走到街邊,似乎是在等計程車,楊景然抬腳準備上前。

卻接到下屬的電話,他頓住腳步,看著街頭雙手抱著胳膊的蘇晚,想快些過去,所以語氣里多了幾分不耐,「說!」

「先生,太太剛剛去醫院,沒有處理傷口,而是直接讓值班的醫生帶她查了婦科。我問了一下,那個值班醫生說,太太懷孕了,胎兒沒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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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狂野,細嗅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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