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燦爛夢想少年心（上）

這一天程安就在床上患得患失地度過了，這也是他後來成為一代逃課天王生涯的人生第一逃。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有許多為學生鞠躬盡瘁燃燒自己生命的偉大教師，也還是存在少部分的教書不咂的，但折磨那些未成年不懂自我保護的學生卻是一套一套的衣冠禽獸，其花樣之豐富手段之殘簡直忍駭人聽聞。

而程安的老班曾壽人就是這些「獸人」或者「獸人」中的一名光榮的的代表，人渣中的一個光輝典型。不是自己的孩子不心疼啊！曾壽人曾經在幾天之內利用各種體罰將數名程安的同學送進醫院后，還厚顏無恥地宣稱這是給那些搗蛋學生的「下馬威」。

同時，欺軟怕硬同樣也是這人渣的另一鮮明特點，自從那幾個學生憤怒的家長也將這廝也打折雙腿送入醫院后，此人在那些擁有強硬家長後盾的學生面前就再也不敢囂張，但對程安這種已經無親無故，平時又老實巴結的學生，那簡直是見了羊羔的惡狼啊！

誰叫他們班上就他這麼一個孤兒，不要說程安做出逃課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就算他課間在教師吃個零食掉上一點碎渣還要罰他掃一個星期的教室和廁所。

不過程安對自己的人生第一逃可能受到的懲罰到不擔心，果然，第二天程安只在班主任面前，稍微展露了一下自己看起來極其恐怖但實際已無大礙的全身燒傷，曾壽人當及就批准他再休息三天，並且在隨後的一個星期中沒吃下一口飯，以後一個月中看見程安就吐得一塌糊塗，最後因禍得福成功減肥三十公斤。

後來，只一要發覺班主任曾壽人有用野蠻方式懲罰自己企圖的時候，程安就做一個企圖脫衣服的動作，曾壽人立馬敗下陣來望風而逃，處罰也就不了了之，於是程安也因禍得福在初中生活的最後兩年得意逍遙，擁有了發展自己課餘的愛好，正常的人格的自由空間……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隨著全身燒傷奇迹般地痊癒，程安的生活又逐漸恢復了平靜。

在隨後的日子裡，程安也曾在街頭仔細欣賞表演胸口碎大石的粗魯大漢，也曾研究過裝神弄鬼招搖撞騙的假道士的花樣，但程安卻發現和自己心目中的武技和道術相距實在是太過於遙遠。

程安再也沒能見到任何神奇的武學，神秘的道術。也再不曾見過那個在他生命中驚鴻一現，卻在以後的歲月中常常光臨他夢中的黑衣少女。

如果不是還有那個跟著他回家，從此和他一起生活的被他叫做「小靈兒」的可愛小傢伙，以及那個革囊中那本古黃的小冊子和兩個藍花小瓷瓶的存在，程安幾乎都以為自己只是作了一個夢，一個醒來后仍然清楚記得的荒誕離奇的夢。

那本古黃色的小冊子上密密麻麻寫滿了七扭八曲的文字，看那死鬼老頭如此小心地收藏，就知道必定相當珍貴，不過可惜的是，上面的文字極其古怪，程安是一個字也不認得，想要修鍊也就無從談。

也曾考慮過嘗試用水浸浸，或者用火烤烤然後就浮現神奇圖案什麼的，但最後還是害怕將小冊子弄坏於是作罷。

其實看不懂文字有圖也行啊！可惜全書也就最後一頁上有個九圈同心的神秘圖案，這圖程安到是認出來了，中間四圈正是白髮血袍老頭在那廢棄礦區埋伏捕抓小靈兒時使用的詭秘陣法。程安親眼見到過那陣法運轉起來確實天昏地暗鬼神驚，但對於現在的程安來說，既不會布置也不知道如何發動，就算都會暫時也沒有什麼冤魂厲鬼讓他一展身手。

那兩個藍花小瓷瓶中裝的是一紅一綠兩種小藥丸，綠色那種正是齊滄海被黑衣少女偷襲受重傷后，服下療傷的那種馨香四逸的丹藥，至於紅色藥丸程安就不知道有何用處了。

本想自己品嘗一顆看看效果，但當程安拿起一顆紅色藥丸放到嘴唇邊的時候，他那神奇的第六感再一次救了他的小命。感覺拿自己做實驗實在過於危險，於是程安拿了一顆紅色小藥丸，包進一塊肉中，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到街口王婆子家那條曾經咬過自己的兇猛大狼狗面前，做了個小實驗，結果……

在王婆子連續罵街七天之前，見識了那可憐狼狗的凄涼下場，臉色慘白的程安就將古黃書冊和這個裝紅色小藥丸的小瓷瓶放入革囊中，然後將革囊密藏到床底的地板下。

程安也是一身冷汗啊！還好沒有用自己來實驗。這些可怕的玩意在完全弄懂其性質功能之前還是將之密藏少碰為妙。

程安自小性格孤僻，不喜歡生事，朋友不多，更沒有談過戀愛，袋中無金，成績平平。如果說他還有什麼優點的話，也許就是他這個人長得比較有親和力。

一次逛街走累了，在天橋一個老乞丐旁邊坐下，才眯了下眼睛打了個盹，醒來發現自己面前的硬幣比旁邊乞討一天的老乞丐還多，於是被那曾經的鐵口神算現在的老乞丐認為，程安是一個天命王者——丐王。

原本他的人生就會這樣平淡下去，不出意外的話，中考落榜，然後就讀一所職高或者直接走上社會，學門小手藝做點小生意，花上十幾年積攢點家底娶個能操持家務節儉過日子的老婆，成家立業生小孩，為家庭勞累奔波未老先衰……

他的人生也許就會一直循著這個軌跡下去，如果運氣好勉強上高中，然後默默無聞三年直到高考落榜，踏入社會，重複上面也許平淡中蘊涵燦爛或者腐爛的生活過程，但又有哪個男孩子在十幾歲的時候，沒有年少輕狂沒有在心底希望自己的一生能夠萬眾矚目燦爛輝煌？再平凡的男孩也會夢想不平凡的未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