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頓悟

「大神通之人才能施展的瞬移之術？」段天行聞言，有些訝然，雖然對於這瞬移之術不是自己獨家擁有，但祁離塵的話無疑表明自己在無意之中已經學會了一個在修真者看來相當神奇的法術。不過他絕不會傻傻的告訴祁離塵實情。

既然祁離塵也只是聽聞而不曾修習過，段天行再問下去也無益，便轉移了話題。

「是啊，瞬移之術遠遠要比飛行之術高明數倍，大凡修真者只要到了凝氣期，基本上就可以飛行了，但瞬移之術卻只有達到金丹期修為才能施展，兩相比較之下，孰勝孰劣，一眼便知。」祁離塵感嘆道。當年他第一次見到師尊施展瞬移之術時，着實被震驚了相當長一段時間，之後再也無緣一睹其神奇，今日若非段天行提起，他恐怕都忘了這個大神通。

「瞬移之術既然是大神通之人才能施展的，那我們便不再詳談。第二個問題，這天地間的靈氣極為稀薄，有什麼辦法可以把稀薄靈氣凝聚起來？」段天行想了想，繼續問道。

「唉，其實我們修真之人並不在這俗世之中修鍊的，嗯，你還是先跟我回九華門吧，到時候你便知道其中緣由了。怎樣？」祁離塵猶豫了一下眼神閃爍著回答道。

「可以，那就先走吧。」段天行深深的看了一眼祁離塵，點點頭，給劉湘留言后，便和祁離塵離開了房間。

大白天的，兩人若是半空飛行，太過引人注目，加之段天行不想讓祁離塵知道自己還不會飛行的事情，因此段天行問明目的地后便提議坐火車前往。

九華山。是祁離塵和段天行兩人此行的目的地。段天行初聽這個名字時稍稍愣了一下，因為在現今的中國名山中，並沒有所謂的九華山。之後段天行才猛然想起自己曾到過的一個地方——華山。

華山，是我國著名的五嶽之一，海拔2154.9米，居五嶽之首，位於陝西省西安以東120公里歷史文化故地渭南市的華陰縣境內，北臨坦蕩的渭河平原和咆哮的黃河，南依秦嶺，是秦嶺支脈分水脊的北側的一座花崗岩山。

時至今日，大部分人都只知道華山之名，卻不知在古時，華山還有一別名為九華山。

在《費徵君墓》中有云：「不知三尺幕，高卻九華山」，又《送李明府》云：「惟將六幅絹，寫得九華山。」

據清末民初著名學者章太炎先生考證，華山是中華民族文化的發祥地之一，「中華」、「華夏」等詞皆因華山而得名。中國歷史上，曾有56位皇帝曾到此山巡遊或舉行祭祀活動。

「想來九華門就是因九華山而名的吧。」兩人經過了數日的火車長途后，終於抵達華山。

兩人站在華山最高峰亦是五嶽最高峰——南峰絕頂之上，段天行頓感天近咫尺，星斗可摘。

「是啊，據門內資料記載，九華門的確是因九華山而名。每一次當我站在這華山之巔時，都總會忍不住從心底感到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自豪，同時也為九華門而感到驕傲，因為不管是華山還是九華門，均都是我畢生守護的地方。」祁離塵一手捋須，臉色淡然的說道。在風中，他破舊的道袍沙沙作響，捲起的衣角，散亂的白髮，居然讓段天行感覺到了一種仙風道骨之氣度。

「華山，九華門……」段天行雙手負背，口中喃喃自語。舉目環視，但見群山起伏，蒼蒼莽莽，黃河渭水如絲如縷，漠漠平原如帛如如綿，盡收眼底，使人真正領略華山高峻雄偉的博大氣勢，享受如臨天界，如履浮雲的神奇情趣。

而天際漂浮的皚皚白霧，飄飄渺渺，或化作山體，或化作人形，或化作霧河，其姿之美，其形之異如夢、如幻、如詩、如畫，揮不走，扯不開，斬不斷，置身其中，若入仙鄉神府，萬種俗念，一掃而空。

驀然，段天行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剎那間，段天行似是明白了什麼，腦海茅塞頓開，百世來積存於腦中的許多疑問霎時煙消雲散，嘴角不自覺漾起一絲笑容。

與此同時，站在段天行身後的祁離塵臉上卻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但見此時的段天行，腰際一道青光猛然閃爍，一支似笛非笛之物從段天行腰際飛行而出，伴着耀眼的青色光暈，繞着段天行的身體來回飛旋，隱約中，祁離塵似是聽到了那玉笛發出的陣陣低沉鳴響。

和著那低沉的鳴響，天際傳來一聲清響，無數各色各異的飛鳥撲騰著從林間飛出，翱翔於華山之巔上，而在山林間，亦傳來百獸此起彼伏響徹天際的引頸長鳴之聲。

祁離塵驚訝的望着這突然出現的異象目瞪口呆，數十年來，他在這華山之巔上流連無數次，從不曾見過此等怪象。

然而，更讓他吃驚的是，那玉笛盤旋著段天行飛行數次后，最終停在了段天行的頭頂之上，道道青光如同涓涓細流源源不斷流入段天行身體之中。

從那青光里，祁離塵赫然感受到了極其渾厚的磅礴靈氣，只是……只是那靈氣似乎與他所修鍊的甚至見過的都有所不同，好像要更加精純許多，但又不單單隻是精純那麼簡單，總而言之，看着那道青光，祁離塵心中的感覺根本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恍惚間，他感覺到了自己體內發生了奇怪的變化，體內自己努力了數十年卻從不曾成功化為靈元的靈氣正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慢慢濃縮著，然後化為點點有若實質的靈元，接着靈元越來越多……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祁離塵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世界，忘記了自己。

「化元！」不知道過了多久，當祁離塵從恍惚中回過神，心中立即無法抑制的湧起一陣欣喜。想不到……想不到曾經被師尊斷定為此生再也無法寸進半步的自己，竟然在段天行的無意幫助下一舉從凝氣期直接跳過鍊氣期進入了化元期前期。

一時間，祁離塵不由激動萬分，怔怔望着段天行的目光中早已噙滿淚水。

數十年來，祁離塵想盡了各種辦法，卻始終無法讓靈氣轉化為靈元，無數次的失敗，讓他曾經嚮往修真道途的炙熱的心慢慢變得失望，再到絕望。他早就已經不再奢望自己今生會有奇迹出現。

可是，今天——

「天吶，難道真是天可憐見，終於在數十年之後再次讓老朽冷卻的心再次激活了！」祁離塵老淚縱橫，雙膝跪倒在地，嘴唇不停顫抖著，仰天吶喊。

「呃，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段天行一直閉目享受着玉笛將靈氣注入身體體內的美妙感覺，聽到身後傳來祁離塵的聲音，不由出聲詢問。

哪知他一開口說話，低沉的鳴響便消失，玉笛也立即停止靈氣輸送，嗖一聲飛回了段天行腰間。同時天地恢復一片可怕的寂靜，百獸停止鳴叫，天際飛鳥也全部撲騰著飛回了老巢。

「這是怎麼回事？」段天行奇怪的看了一眼腰間的玉笛，面露疑惑的向行為頗為古怪的祁離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