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還親

11.還親

阿令被唇珠上掃過的熱燙氣息激得膝彎發酸,她趕忙勾住徐鶴衍的脖頸,直搖頭:「不鬧了,不鬧了……」聲音里還帶著哭腔。

徐鶴衍卻沒有離開,又吻了吻她嬌軟的唇瓣,繼續問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嗯?」

阿令的雙眼蒙上濕潤的水汽,她求饒道:「阿令錯了,求,求太傅放過……」

豈料話音未落,徐鶴衍又低頭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用了幾許力道,他用頭抵著她的額頭,一雙溫光華美的眼眸牢牢鎖住她的,語氣肅然地說道:「看著我。」

阿令慌亂地看著他,只覺得無處可逃,每一抹視線都被他捕捉進了那雙蘊藏著海氣天光的眼睛里。

「我是徐鶴衍,不是徐期,也不是太傅,聽明白了嗎?」徐鶴衍一字一頓,說得無比認真。

阿令懵懵懂懂地點著頭。

徐鶴衍打算說得更清楚一些,他道:「別把徐期對你做過的事情推到我的身上,我不是他。」

「可太傅不會對我動手動腳……」阿令忍不住哭了。

徐鶴衍一愣,他長眉緊蹙,一向霞明玉映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了無奈又煩躁的神色,良久,他放開她,雲淡風輕地說道:「對不起。」

阿令的兩條腿還在發抖,她鬆開抱著徐鶴衍的雙手,抬頭看他:「你喜歡我嗎?」

徐鶴衍被她問得一愣,白得過分的臉頰漸漸染上了薄紅,他鄭重地頷首應道:「嗯。」

「可我現在還不喜歡你,我不能忘記過去太傅做的事,也沒有辦法馬上就接受你,怎麼辦?」阿令收住眼淚,坦誠地說道。

徐鶴衍面色凝肅地看著她,起誓一般地說道:「我可以等。」等?他一向只喜歡主動出擊,而等候卻太過被動……徐鶴衍微微眯起眼睛。

「既然如此,希望你能夠重新追求我,而不是這樣行為孟浪。」阿令鼓起勇氣說道。

徐鶴衍突然溫文一笑,面帶歉意地說道:「好。」他應得模稜兩可,阿令卻因為緊張缺氧,沒有注意到,她鬆了口氣,拋下「晚安」二字,便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總算是化險為夷,阿令站在洗手間里,一邊拿水潑臉冷靜,一邊想著,這次雖然讓太傅佔了便宜,可到底是成功將計就計,釜底抽薪,絕處逢生了,她也算是取得了日後的清靜。

她抬眼愣愣地看著鏡中面若嬌花的人兒,忍不住舔了舔略微紅腫的唇,等到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時,阿令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怎麼辦?她覺得太傅嘗起來真棒!

噫,六根清凈,六根清凈。

這一晚,阿令做了一個夢。

――――――

終於到了牡丹的花期,阿令看著公主殿前爭奇鬥豔、花團錦簇的牡丹,愉悅地微眯了眼眸。

殿外徐徐走入一個身著煙白長袍的男子,阿令疾步迎了過去,擔憂地問道:「衍哥哥,病好些了嗎?」她仔細打量著男子帶著些微病態紅暈的雙頰,眉頭緊蹙。

徐鶴衍頷首微笑,如夜海納星的眼眸里透著星星點點的寵溺光芒,他以手握拳抵唇輕輕咳了一聲:「好多了。」嗓音仍有些沙啞。

「聲音還啞著,哪裡好了!」阿令不贊同地說道,「衍哥哥生病了今日就不必來公主殿教學,快回去歇息吧!」

徐鶴衍無奈地笑著搖頭,問道:「佛經抄好了嗎?」

「抄好了!」阿令嘟著嘴,抱臂看著他,「衍哥哥,那程貴妃實在是太過分了!竟然要我為她祈福!」也不看看她當不當的起這個天大的福分!

徐鶴衍伸手摸摸她的腦袋:「交給太后便好。」

阿令明白他話里的意思,點了點頭說道:「正合我意。」太后與程貴妃正在打擂台,這些佛經給太后做個筏子倒是不錯。

她指了指殿前奼紫嫣紅的牡丹,裝作不經意地感嘆道:「又是一年牡丹開啊。」

徐鶴衍溫潤一笑:「明日就是阿令的十五生辰。」

阿令見徐鶴衍記得她的生日,笑得眉眼彎彎:「十五及笄,衍哥哥可別忘記了我的及笄禮物。」

徐鶴衍溫柔地說道:「怎敢忘記。」

阿令心滿意足地說:「那我明日戌時在上面等你。」她指了指公主殿的屋頂,笑得頑皮,「既然衍哥哥有意為我慶生,那今日就回去好生歇息,不然明日病得起不來豈不是要食言而肥?」見徐鶴衍還是一臉不贊同的樣子,阿令擺出一副嚴肅的面容來,冷聲說道,「徐太傅,此乃公主之命,爾豈敢抗旨!」

徐鶴衍無法,只得轉身離開,走前還不忘叮囑她:「還未到暑熱時,莫要貪涼吃太多冰果。」

「是是是。」阿令點頭如搗蒜,笑著連聲應道。

好不容易送走徐鶴衍,她背抵著寢殿的大門,心裡歡喜得像是溢滿了糖汁,阿令微微攥緊拳頭,心道:及笄了她就長大成人了,也可以把自己的心意告訴衍哥哥了。

衍哥哥那樣寵她,也是喜歡她的吧……?

―――――――

白日里的及笄大典累得阿令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她喚來青杏和小桃重新服侍她沐浴,換下繁重的禮服,穿上一件輕薄的鵝黃襦裙,笑著說道:「可得把我打扮得漂亮些,待會兒可是要見徐太傅的。」

青杏皺皺眉,忍不住勸道:「公主殿下,這夜深露重的男女私會極為不妥。」

小桃卻一邊幫阿令挽發,一邊調侃道:「女為悅己者容,今日是公主生辰,青杏你且先放下滿腹宮規罷!」

青杏埋怨地看了眼小桃,自閉了嘴幫阿令整理衣物。

戌時整,阿令準時候在了公主殿的屋頂上,她還特地擺了壺小酒,幾碟花生米,雖然她與徐太傅都不喝酒,但是互通心意這種事情,據說都是需要酒壯人膽的。

可這左等右等,該來的人卻遲遲沒來,阿令擔憂地蹙了眉頭:莫不是衍哥哥病情加重了?

就在她胡思亂想時,青杏一個旋身飛上了屋檐,她滿面躊躇地看著阿令,猛地「撲通」一聲跪下,卻是一言不發。

阿令嚇了一跳,問道:「怎麼了?」

青杏支支吾吾的,就是不敢說話。

阿令斂眉,語氣變得凝重:「說!」

青杏額上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她閉了閉眼,嗓音發澀地說道:「徐太傅不會來了……」

阿令一愣,繼而憂心忡忡地問道:「太傅病情嚴重了?」

青杏蹙眉搖頭:「奴婢見徐太傅久久不來,便往太傅住的偏殿去探查,誰知道……」

阿令不喜歡旁人吞吞吐吐的樣子,面色不豫地說道:「有話便直說,莫要含糊不清!」

青杏嘆了口氣,終究是說不出口,只說道:「公主您隨我來。」

阿令隨青杏飛掠下屋檐,一路走向徐鶴衍居住的偏殿。

徐鶴衍因鎮國有功而深得先帝賞識,被賜常住宮中,那鳴鶴殿與公主殿相距不遠,只其中隔著一片茂密桃林。此時正值四月初,桃花嬌艷綻放,月光下彷彿紅粉飛雪,美得灼人眼目。

阿令卻沒有欣賞的心情,她正要匆匆穿過桃林,卻被青杏攔住了,青杏帶著她偏離了主道,入了桃林深處。

滿目芳菲中一點煙白,一點艷紅。

阿令幾近於目瞪口呆地看著不遠處桃林里相對而酌、席地而坐的男女。

程貴妃儀態萬方地飲了一杯桃花釀,笑容妖嬈動人:「太傅,有句老話說『這天下沒有永遠的敵人』,說的不就是我們嗎?」見徐鶴衍沒有搭話,程貴妃也不惱,只繼續說道,「這麼多年照顧那黃毛小兒真是委屈您了,聽說當初您答應照顧野丫頭,是因為皇后給您的半支私兵?那私兵可是當年跟著老淮南王踏平北戎的奇兵!真是讓人好不艷羨。」

徐鶴衍抬眸看她,眸光幽邃:「公主很快便會全然信任與微臣,將剩下的半支私兵交付給微臣,還望娘娘信守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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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見鬼的霸道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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